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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295 字 2個月前

阿哥的洗三也不必大辦,等著滿月的時候再辦一辦就好了。

皇上對九阿哥那是肯定沒有對八阿哥的喜愛的,八阿哥出生後又得大赦令,到了九阿哥這裡也是沒有的。

一應吃穿用度當然是不會短缺苛待的,可這皇上的寵愛向來隻給了宸妃母子,其餘人那裡,就指望不上了。

洗三不大辦,那請的人就沒有那麽許多。

寧翹這裡就正好不必進宮去參加洗三和滿月了。

她如今身份有點不上不下的,去了宮裡給莊妃道賀總覺得不得勁,正好就趁著這個機會不進宮了。

肅親王豪格府上,還在這時候發生了一件大事。

嫡福晉哈達納喇氏和側福晉博爾濟吉特氏打起來了,豪格還把他嫡福晉哈達納喇氏給打了,哈達納喇氏受傷了,但豪格也沒討著好,博爾濟吉特氏的臉也給抓花了不能出門了。

這些時日,宮裡皇後宸妃都在處置這件事,皇太極更是生氣,都為這件事鬧著,對莊妃和九阿哥那邊的關注就少了很多。

寧翹記得豪格的嫡福晉最後是被豪格給殺了的,但這會兒還沒有,博爾濟吉特氏也還沒有成為豪格的嫡福晉,想起多爾袞與她說這件事的神情。

寧翹就想,說不準是多爾袞在這其中做了些什麽的。

府外紛紛擾擾,寧翹不出門,吃瓜路上倒是沒少了她。

多鐸府上的佟佳氏和阿濟格府上的李氏都會給她寫信,李氏是專講他們府上的事,佟佳氏就知道的多了,還消息靈通,跟著佟佳氏吃瓜,寧翹是一手消息都沒落下。

眼瞅著就要過中秋了。

這會兒沒入關,還沒有跟入關後有過中秋的叫法,這會兒叫八月節,就是供月,是個祭祀星辰日月的節日。

府裡也是要過節的,福晉似乎是熱的身子有些不舒服,像是有點中暑了,除了有佟佳氏幫著操持家務外,將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也給提出來了。

這些事還不需寧翹費心,她就隻管壁上觀。

寧翹剛進府的時候,就覺得這些蒙古庶福晉們十分的沈默,這在府上一年多了,寧翹到了現在,越發的覺得這些來自蒙古各個部族的庶福晉們十分的沈默了。

她們或許入府的時候性子各有所不同,但是這些年過去了,她們都磨礪成了木頭。其中最為突出的,也就是令寧翹覺得簡直像個木頭人的,便是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了。

她真的很像是福晉的提線木偶,福晉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不叫她做什麽了,她就不做了。

從來不會因為福晉親近她重用她而高興,也不會因為福晉疏遠她忽視她而難過。

寧翹想,要麽這個人就是真的麻木了;要麽,就是她在克製,在忍耐。

寧翹自那件事之後就沒怎麽再見過察哈爾庶福晉了。

她要養胎,也不怎麽出養雲齋。

寧翹怕出事,也不怎麽出邀月堂。

就是聽見福晉說察哈爾庶福晉到了快要臨產的日子了,往養雲齋添了好些人,有接生的嬤嬤,還有預備好的三個奶娘,一應事務都是福晉置辦的。

寧翹總覺得福晉對察哈爾庶福晉這麽上心,這本該是對的,可偏偏又透著詭異的地方,這兩個人到底不是同族的,要說福晉不望著察哈爾庶福晉的孩子,寧翹都不信。

宮裡太醫斷定察哈爾庶福晉所懷的是個男胎。

這位太醫據說是給宸妃與莊妃看過的,斷定她們所懷都是皇子的那一位。

這要是真的,生下來就是府裡的三阿哥了。

寧翹覺得察哈爾庶福晉身上的疑點有點多。她也不知多爾袞是如何想的,她是該說的都說了,多爾袞與她講過了,外頭漢軍旗的事不需要她費心,他會處置的。

寧翹自然也不管了。連李氏那邊都沒再說一句話。

但寧翹就是在琢磨,察哈爾庶福晉怎麽就是緊繃繃的,就總是好像有一種知道一定會出事的感覺呢?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寧翹覺得察哈爾庶福晉的心態和她有點像。但是寧翹還沒有分析出具體的原因是什麽。還是得到的信息太少了。

她本能的覺得察哈爾庶福晉是個麻煩,本來說著等精神頭好了,會去養雲齋給察哈爾庶福晉道個謝,見見麵說說話什麽的。

但寧翹沒有去。

誰知道卻是沈寂數日的察哈爾庶福晉派人請她來了。

來的人是察哈爾庶福晉身邊的侍女。

那侍女態度很好:“庶福晉吩咐奴才來請寧庶福晉去說說話。我們庶福晉說,這一向在養雲齋裡躺著養胎,能動的時候也隻在院子裡走一走,實在是憋悶。盼著人去說個話,可是能說話的人也沒有幾個。”

“庶福晉說與您最是聊得來。就想要和您說說話,解個悶兒。今兒天涼爽些,這會兒過了晌午也沒了熱氣,心裡積攢了些話想和您說。”

“我們庶福晉想著,您會不會也有些話想說呢。”

那侍女笑道,“您若是不去,我們庶福晉說再過些時日生產了,坐上了月子,怕是就說不上話了,時候也晚了。”

這段時日,也就是福晉打發人去過一兩回養雲齋。

佟佳氏是不和養雲齋有什麽來往的。

別的庶福晉和養雲齋的界限也很分明。其實誰心裡都知道,這位的進府,就是為了壓製寧翹的風頭,偏偏風頭沒壓住,卻叫她有了身孕。

人人都在想,福晉會不會抱走這個孩子。尤其是宮裡不再明裡暗裡給察哈爾庶福晉撐腰的時候。

小博爾濟吉特氏不進府,不代表以後不會有新人進府。博爾濟吉特氏家裡還會有適齡的姑娘。不需要靠蒙古其餘部族的人邀寵。

察哈爾部如今絕比不上科爾沁。

福晉若真是要抱走這個孩子養在正院,不是沒有可能的。

李氏那邊現在是個模糊不明的狀態,福晉膝下要是有了個阿哥,那隻怕正院就和從前大不一樣了。

連帶著蒙古庶福晉們都聯合在了一起,養雲齋也被她們拉了過去。

李氏目前幫不上什麽大忙,寧翹這裡恐怕就又要勢單力薄了。

她對察哈爾庶福晉還是有些戒心,可也不妨礙她去聽一聽察哈爾庶福晉究竟想做些什麽。

她如果真的重視她自己的孩子,應當就不會任由福晉插手這些事了,奪走她的孩子了。

煙清剛安幾個養好了傷,又好好的回來伺候了。

這回寧翹帶上了煙雨和煙水幾個,沒帶剛安,但是帶了兩個機靈的小太監,然後便去了養雲齋。

上回來養雲齋還是參加小宴的時候,那會兒是在正廳,現在是直接叫帶到內室去了。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說是不得寵,但寧翹上回來看,就覺得養雲齋的布置不一般,今兒進來內室一瞧,就瞧出幾分眉目來了。

府裡不曾苛待她,她這裡的東西也是挺好的,倒不像是多爾袞許久不來的冷清樣子,還是布置的挺清新雅致的。

外頭還好,進了內室,寧翹就瞧見了不少具有蒙古特色的擺設物件了。

那墻上還掛著一張弓,比她在多爾袞書房看見的弓要小一些,明顯是女子所用的弓。做工看起來是很結實的,而且一看就是經常的會拿下來擦拭使用,並沒有什麽灰塵在上麵。

“妹妹來了。過來坐吧。”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倚靠在榻上,望著寧翹微笑,“我還以為,妹妹不會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寧翹笑道:“姐姐於我有救命之恩。若非姐姐相助,我是一定會被獵犬撕咬的,先前是怕打擾姐姐安胎才不曾過來,如今姐姐相邀,我自然是要來與姐姐說說話的。”

察哈爾庶福晉道:“妹妹如今與我是一樣的身份,雖已經送過賀禮了,但還是要當麵說一聲恭喜。”

寧翹觀她神色,倒不像是做戲嘲笑,那眼中目光真誠,確實像是真的在道賀。

寧翹道:“姐姐客氣了。我如今還未有實封,還是比姐姐差一些的。”

她話是這樣說,可對待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的態度卻已不似先前那樣謹小慎微。

宮裡是存心要壓製她,可宮裡娘娘們的手再長,也管不到睿王府的事。

福晉如今對她也沒有再出手,有多爾袞的撐腰,就像寧翹自個兒說的,不過就是個冊封而已,在這府裡,她是得了實惠的,其實已然和庶福晉是一個樣了。

麵對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她也有底氣不稱奴才,也不必一口一個奴才如何如何,察哈爾庶福晉稱她妹妹,她也就順水推舟的說我,以平級相交了。

察哈爾庶福晉應當也是這樣想的,她十分隨意地道:“實封是遲早的事。妹妹不必想這些。以王爺對妹妹的寵愛,將來想要更進一步,也不會是什麽難事的。”

寧翹便隻是笑,並不搭話。

察哈爾庶福晉也不再說這些,她望著寧翹道:“上回的事情,我與妹妹一同經歷。當時看妹妹雖手軟些,但是並不怕的。妹妹應當也能看出來,我是不怕這些的。我唯一怕的,唯一在意的,便是我腹中的孩子。”

內室中隻有寧翹與察哈爾庶福晉,還有煙雨和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身邊的侍女守著,其餘的人都在外頭候著。

這裡是養雲齋,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的地盤,寧翹還是願意相信她的能力,想來這一次說話,應當不會出現之前的事情。

可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也有心機,寧翹不能全然信任她,還是要留有幾分心思的。

寧翹試探道:“福晉還是很看重姐姐的身孕的,這一向都很上心,照顧的也很妥當,什麽都預備好了,姐姐不必擔心,也不必害怕。不是連宮裡的太醫都來給姐姐看過麽?說姐姐這一胎必然是一位小阿哥。”

“若果真如此,那便是府上的三阿哥,不說福晉,便是主子爺也會疼愛的。姐姐如願生子,這位分上有娘娘們庇護,也是一定會更進一步的。”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聞言垂眸徑自一笑,寧翹竟從中看出幾分自嘲苦笑和輕蔑冷酷來。

這還是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願意露出來的,那她不願意露出來的,又有多少呢?

察哈爾庶福晉道:“上次的事情牽涉妹妹,以王爺對妹妹的愛護,一定會徹查這件事。府裡為此動了一些人,換了一些人,至今還在追查,但我冷眼瞧著各處動靜,又看妹妹那裡穩如泰山,想必是有了結果的。隻是王爺不曾在闔府上下通知。”

“我也是當事人之一,從福晉那裡問不到什麽,不知妹妹可否看在我們一同經歷患難之上,與我透露一二呢?”

寧翹想,原來她是為了這個。果然她是為了這個。

寧翹反問道:“姐姐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察哈爾庶福晉不語。

寧翹又反問道:“或者說,姐姐當真如表現出來的這般無辜,什麽都沒有做嗎?”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看向寧翹:“我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