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1 / 1)

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311 字 2個月前

在外頭亂走,隻管本分守著自己的差事。

這回到處都拿了人,就連邀月堂都帶走了兩個小太監兩個小丫頭,很多都是正常的問話,也煙霞也去了一會兒,寧翹不管別人那怎麽樣,邀月堂裡,她是叫煙霞說了的,都不必驚慌。

用膳過後,身上的淤青揉開了,藥味有點重,寧翹不喜歡,叫煙霞到跟前擦了擦,這藥確實是好,不過兩刻鐘,身上的痕跡都消散了。

這隱隱作痛的地方疏散開來,藥味也都去掉了,寧翹倒有點困了,就直接在榻上睡著了。

煙霞進來的時候瞧見了,忙拿了個小褥子給寧翹蓋上了。

多爾袞聽完周得勝的匯報,半晌沒有說話。

周得勝一身的冷汗,這屋裡低氣壓得很,主子爺隻要不說話,他甚至連呼吸都不敢了,那壓迫感一上來,他甚至都下意識的屏住了氣息。

周得勝這次手腳挺快的,比上回快些。

上回主子爺已經很不滿了,周得勝這回是拚了命了,下了狠手,總算是把那起子人的嘴給撬開了。

多爾袞將手裡的紙張捏了捏,起身道:“去邀月堂。”

周得勝隻敢跟著,都不敢說主子爺您沒用膳,要不用了膳再去吧。

他想起主子爺給煙霞的話,隻怕這會兒邀月堂那位早就用過膳了,這主子爺不用膳也不行啊,晌午就沒好好用的。

今兒慶功宴,是好好善後了,但這個結尾就不完美。

別府上也叫帶來了幾個小阿哥小格格的,是大格格和大阿哥招待的。

別人年紀大些的沒有被嚇著,都是年紀小的被嚇了嚇,但是回去之後哄一哄就好了。

唯獨大格格和大阿哥,怕是上回鮫絲紗過敏的事情鬧的,尋常都好,今日遇上這事,就受驚過度了。

府醫去看過,說是要在東院佟佳氏身邊將養些時日,不能再那麽嚴格的按著時辰讀書騎射和玩耍了,得歇一歇。

多爾袞為了孩子的身體,當然是允準了的。

可這已經是

第二回了。大格格甚至都聽不得鮫絲紗三個字。

今兒遠遠的看見寧氏身上的鮫絲紗,嚇得直往奶娘後麵躲,大阿哥也是紅了眼睛的。

這是不想他任何一個孩子好好的長大。

好歹是自己的好日子呢,慶功慶功,一眾親王郡王裡,他的功勞是最大的。

府裡各處都紮了燈,晚上還開了宴的,就預備著讓人瞧瞧府裡的熱鬧。

可這會兒人都走了,府上的燈都亮著。

看著這燈景,多爾袞心中盤旋的怒意漸漸升起戾氣。

看哪兒都歇不了這口氣,唯有瞧見邀月堂門前掛著的燈籠,聞著那熟悉的順著春風吹拂而來的花香,多爾袞的腳步一點點的放輕,這心中的戾氣才一點點的沈下來。

多爾袞進去,沒瞧見小丫頭,煙雨機靈,跪下來說姑娘歇了。

多爾袞頓了頓,還是進去了。

周得勝往裡頭瞧了瞧,他沒跟進去,兩個丫頭也沒跟進去,周得勝想了想,才說:“主子爺拿了結果,就直接過來了。”

煙霞煙雨兩個那可是從前被周得勝親自教.導過的,一聽這話就明白了。

吩咐了煙水煙汀兩個候著,她們倆就去預備膳食去了。

說實在的,晚上自家姑娘也沒好好用呢。等和主子爺說完了事情,她們就看準時機送上去吧。

多爾袞進了外間,看見小丫頭就在榻上睡了。

小臉白嫩嫩的,已經恢覆了些紅潤,那胳膊上的淤青也消散了,看著和原先一樣可親可愛。

這丫頭向來睡得香甜,這會兒也是,他進來了都不知道。

多爾袞也沒有把人叫醒,借著燈色瞧了她幾眼,然後便撐著胳膊歇在小丫頭身邊去了。

王府這樣大,竟隻有在這丫頭這裡,才能感到片刻的安寧。

也隻有這一點安寧,勉強能壓得住心中嗜血的沖.動。

第45章 相信

感覺臉上有點異樣,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輕輕摩挲。

寧翹覺得有點癢,伸手一抓,倒是自己的手被人家握住了。

她睜開眼,就落入多爾袞深邃的目光中。

“主子爺?”寧翹還有點懵呢,起身的時候小被褥滑落,她身上的衣帶也有些鬆散了,就叫多爾袞看見了她纖細的鎖骨和圓潤的肩頭。

多爾袞把人輕輕摁住了,這才剛睡醒,還在榻上呢,行什麽禮呢。

替小丫頭把衣帶係上,就聽見小丫頭聲音軟軟地問:“主子爺在前頭用膳了麽?”

多爾袞心裡一暖,都過了用膳的時辰了,小丫頭還惦記著。

望著寧翹明亮清澈的目光,多爾袞怎麽也不忍心哄她:“爺還沒有。”

寧翹忙起身穿衣裳,笑得很明媚:“奴才睡了一覺也餓了。那主子爺陪奴才用一點吧?”

滿院子的女人,誰會這樣勸進膳的?偏偏就是她,直接說叫人陪。

多爾袞卻聽著舒心。

他問:“你也沒用膳?”

寧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才用過的,但是現在又餓了。”

多爾袞垂眸笑了笑,叫人進來:“傳膳吧。”

外頭煙霞煙雨剛剛回來,那頭和周得勝一起聽見這話,都放下了一顆心。

周得勝心裡可覺得這位寧侍妾有本事啊。這誰敢勸主子爺這麽用膳啊,偏偏人家就敢,這轉個頭就傳膳啊,哪回都沒這麽快過。

膳房送來的香煎羊排,香烤棒骨肉,鮮肉小餛飩,還有些撒了黑芝麻白芝麻的北地菌子,二十個蔥油小扇貝,六團小餑餑,還有一個清湯肉丸。

寧翹其實是知道多爾袞大約沒心情用膳的,她也確實餓了,正好兩個人一起用挺好的。

多爾袞常年征戰,這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也照顧不到他的身體,現在他就在她身邊,又願意總來她的邀月堂,兩個人一塊兒在前院膳房用膳,郭喜那兒都知道他們的口味了。

那肯定該照顧的時候,她是要好好照顧多爾袞身體的。別的不說,叫他多活些年頭,身上的病痛舊傷更少些,這都是好事兒。

用完膳,寧翹果然就覺得多爾袞的臉色看起來好了一些。

這生著氣呢,要是要餓著肚子,那就更難受了。

吃飽了不想動,寧翹和多爾袞一同坐在榻上。

榻上的小幾上放著幾張紙,上頭好多字,還有些紅印,看著就像是供狀,寧翹也沒細看,就掃了幾眼,想著他們動作還挺利索的,這就查出來了。

多爾袞道:“你送去的香片,確實是和你,和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身上的香氣是一樣的。爺找人看過了。也讓人去養雲齋查過,她為這幾日宴席預備的衣裳上,全都有這個香。”

也就是說是察哈爾庶福晉身上先有的這個香。

寧翹道:“奴才如今倒是不常用這個香了。先前也讓煙霞煙雨去檢查過,奴才這裡的衣裳首飾,上頭都沒有這個香。”

多爾袞望著寧翹的眼睛:“福晉說,你與養雲齋素來沒有什麽往來交集。便是在正院請安的時候,也說不上幾句話。可怎麽偏偏今兒你們兩個坐在一起說話呢?旁人瞧著,還以為你們有多熟絡。”

“用這個香引來失控的獵鷹和獵犬,讓它們攻擊自身,不論是何種目的,察哈爾庶福晉腹中的孩子必然有所損傷。大格格和大阿哥也受驚了,如今安置在東院,這些時日,是不能讀書了。”

“這其中,最受益的人是誰呢?”

寧翹也望著多爾袞:“福晉懷疑奴才嗎?”◎思◎兔◎網◎

多爾袞道:“她不知道調查的結果。也沒查什麽,就直接這樣同爺說的。福晉對你成見很深。”

“那主子爺呢?”寧翹幽幽道,“主子爺心裡也是這樣想的麽?”

“沒有。”多爾袞輕輕摸了摸寧翹的頭,“今日失控的獵鷹與獵犬,斃命一擊都是在脖頸上。也是襲擊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的那幾個。你這邊的不過是被斷了利爪,失去了行動能力,你沒要了它們的性命。”

“唯一在你跟前的獵犬,有脖頸致命傷,是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幫你下手的,是不是?”

寧翹也不知怎的有點委屈,含淚點了點頭:“庶福晉握著奴才的手。庶福晉跟奴才說不殺死它,它就會咬死奴才。”

多爾袞輕輕撫了撫寧翹的眼角:“你自進府,從沒有主動害過人。受了委屈也隻知道找爺來告狀。你這秉性,爺不相信你,相信誰去?”

“滿府添給你的人,都是鑲白旗下的,爺手心裡攥著的人,做了什麽,爺還能不知道?福晉幾句挑撥,不必放在心上。爺相信不是你做的。”

寧翹本來以為自己不會在意的,或者能從容應對,或者說是相信多爾袞不會懷疑她。

可聽到多爾袞說相信她的那一刻,心中那種被信任的感覺觸動,一滴淚就湧出來,被多爾袞拭去了。

“多謝主子爺。”寧翹聲音低軟,看見多爾袞對她笑了笑。

多爾袞將那幾張紙遞到寧翹手中,叫她自己看。

那是滿文寫的,寧翹這些時日叫漢文滿文女真小字,還有現世的好多手寫字體弄得暈頭轉向的,這會兒再看見這麽多字就難受。

寧翹看了一眼,把東西就遞回去了:“主子爺,奴才眼暈,看不了這麽多字。”

這小丫頭撒嬌撒的,真是要命了。

多爾袞便不要她看了:“這事是蒙古人幹的。”

寧翹:“啊?”蒙古人?

多爾袞眸中閃過陰冷眸色:“是,蒙古人。”

將鷹房犬房中引出那些不兇猛但是受訓練程度較低的獵鷹和獵犬,想辦法讓它們失控,又事先在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的衣裳上用上寧氏的蜜合香,以此嫁禍給寧氏。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跟寧氏說話的時候,這香也會作用到寧氏的身上,那些失控的獵鷹和獵犬事先嗅聞過這個味道,之後就隻會對身上有這個味道的人窮追不舍。

那時候因為變故,所有人都離她們兩個很遠,那自然不會沾染到這個香味了。

至於結果,蒙古想要的結果無非便是那幾種。哪怕都沒有成功,也一定達到一些他們要的效果了。

寧翹真的有些不明白了:“哪裡的蒙古人?”

多爾袞嗤道:“這滿府裡,不都是蒙古人嗎?”

寧翹楞了楞,然後細想了一下,就給多爾袞這話嚇到了。

她一向想的邀月堂都是她們自己人,卻望著這睿王府裡。

從福晉到庶福晉們,那都是出身蒙古的。

正院伺候的人,前頭幾個,都是福晉從蒙古帶來的。庶福晉們那裡貼身伺候的,也都是從蒙古帶來的人。還有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身邊,也是從蒙古帶來的侍女。

這府裡,真的不少蒙古人的。

寧翹心都在顫了:“主子爺,是誰呀?”

多爾袞道:“還沒有查出具體是誰,但是已經有些眉目了。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