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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331 字 2個月前

們在說建漢軍旗的事。”

八阿哥餓了,早就叫抱進去了。

這會兒大家坐在一處說說閒話,總不能就這樣直接散了的。

而這裡頭最熱門的話題,便是說的這會兒如火如荼漢軍旗的事情。

八旗漢軍,這裡頭其實也有蒙人和滿人,並不都是漢人。

之所以稱作八旗漢軍,是這裡頭的人都是進不去滿八旗和蒙八旗的。

滿八旗裡頭,那都是從前的嫡係,還有女真舊部來的。

蒙八旗是征服漠南蒙古後所編入的。還有些似科爾沁察哈爾這樣的,並沒有被編進去。

八旗漢軍,則有歸降漢人者,也有劫掠而來的人。

寧翹聽她們議論,就知道這裡頭的差事有多繁雜累人,而這差事,還是多爾袞一個人領著的。

皇太極想要將這些人好好安置,令多爾袞好好的‘養人’。

可總有些不安分的人,是不願意待在旗下的。

福晉夫人們說起逃人來,倒是沒有什麽太多的感情色彩,隻是覺得煩人,因那些逃人帶來的麻煩。

而實際上建立八旗漢軍,還從王爺郡王貝勒府上選拔了人丁過去,這也讓他們私底下有些不滿的。

可這會兒是在宮裡,沒有人不長眼的提起這個。

寧翹一行和佟佳氏閒談,說著這些事,想要多套取一些信息。

畢竟多爾袞還沒有和她說過這個。

這會兒日子比剛進府的時候總是要好些的。

那會兒太緊迫,很多事情來不及細想,更無法籌劃。

現在細細想著,寧翹心裡那個念頭還是在的。

要多爾袞能好好的,這日子就能好好的過下去。

要是多爾袞真跟記載的那樣,入關後不幾年就不成了,她怕是也難有什麽好日子了。

鑲白旗下的奴才,她的戶籍就死死的釘在這兒了。

她一家子的性命也都在這裡。

待她好的人,她不能辜負。

多爾袞掌握權柄的時候,一切都好說。可他要是沒了,她也得為自己考慮啊。

要是同他一起死了,也不必想這些了,可要是獨個活著的。

她還是得帶著銀子出去找日子過的。

要是不明不白的走了,那她就是逃人,隻怕要連累無數的人。

這會兒逃人還沒有那麽嚴苛的刑罰,可以後呢?

寧翹想好好的活著,或許歷史的滾滾車輪不可避免,可是多爾袞是有心想把她推出來,推上去的呀。

若是有個萬一呢?

若是她闖出來一個萬一呢?

她靜靜的望向佟佳氏。

多鐸年紀輕輕就死於天花。

不到一年多爾袞也沒了。三兄弟府上都失去庇佑,女眷該有多慘?

她要是能把佟佳氏和李氏也撈出來,姐姐妹妹的都好好過自己的日子,這是不是也挺好的?

第42章 搶食

睿王府的慶功宴,說是要與各個王府郡王府的慶功宴持平,但實際上因為皇太極的偏重與寵愛,睿王府的慶功宴辦的是最隆重盛大的。

寧翹從宮裡八阿哥的滿月宴回來後,就讓煙霞取出來三匹鮫絲紗,悄悄送到針線房去了。

吩咐做一件外裳,另一件要做給李氏的小荷包,還要給佟佳氏的兩個兒子各自做兩件小衣裳送去。

其實二十匹鮫絲紗是有富裕的,但這東西實在是太紮眼了,寧翹也不想一下子就都拿出來。

這是多爾袞送給她的,她再轉送給別的女子做衣裳肯定是不合適的。

但給佟佳氏的兒子就不要緊。這也是多爾袞的小侄子嘛。況且佟佳氏和李氏與她交好,互相之間送點小禮物不打緊,正好也是增進感情,多謝佟佳氏前段時間維護她的意思。

這回趙嬤嬤將鮫絲紗看管的極嚴,都不許人再碰了,誰來傳話也不給看,除了做活的時候拿出來,其餘時候都是牢牢鎖在箱櫃裡的。

趙嬤嬤手上的活計都分給繡娘們了,她就帶著兩個親徒弟隻做邀月堂的活計。

終於是如期在慶功宴之前將寧翹要的東西給做出來了。

鮫絲紗是清透的,自然裡頭還要穿內衫。

寧翹做成了利落的長袍樣式,裡頭的內衫是淡薑色的,如海浪一樣的鮫絲紗罩在外頭,這淡薑色會被調成一種星光的色彩,不那麽明亮,卻在天光底下有一種燦爛的霧感。

她頭上戴著的小流蘇簪子也淡色的,耳朵上的墜子也是小小的鏤空金球,她還特意在耳骨上稍微夾了個耳釘,看著就不是那樣柔順乖巧了,會有一點野性的味道。

一在正院亮相,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寧翹麵上含笑,給福晉夫人們請安,坦然承受著她們各色各樣的目光,心裡卻想著,她這樣打扮,其實是想給多爾袞看看的,多爾袞送了她這麽好看的鮫絲紗,她當然是要裝扮起來給他看的。

隻是多爾袞今日也忙,要在前頭待客,怕是這會兒不會過來,要等一等。

得了多爾袞允準能出來參加慶功宴的,侍妾裡頭就寧翹一個。

但福晉還是把李氏也給提出來了。同為鑲白旗的出身,福晉的意思,是不好厚此薄彼的。

不但將李氏提出來了,還讓李氏跟著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一塊兒協理些事務,寧翹知道福晉的意思,就這麽瞧著,怕是也想要用李氏壓一壓她的風頭。

但這風頭,還真不是現在的李氏能壓得住的。

李氏那裡有遞過話來,寧翹讓李氏權宜行事。

福晉要擡舉李氏管事,總不能推掉吧?

就現在寧翹這個境遇,福晉是絕不可能讓她沾手府中事務的。

福晉安排的花樣消遣都還是挺多的,今兒來睿王府的人也很多,也很齊整。

寧翹認識的人還真不少,待寧翹和氣的人更多,她甚至被禮王福晉鄭王福晉叫到了跟前去坐著一塊兒看戲,與一群福晉側福晉們說說笑笑的。

李氏望著人群中那個閃閃發光的寧翹,眸光閃爍不定。

她甚至想起,剛剛進府的那一日,寧翹恭謹安分卻遮掩不住光芒的樣子,她心裡的不甘在深處盤旋,她比不過寧氏,這是顯而易見的。

去年就比不過。今年經過了這麽多的事情,她就是拍馬也跟不上了。

主子爺擡舉寧氏,寧氏儼然成了親王福晉郡王福晉都看在眼裡的人,她算什麽?

雖然被福晉帶著,雖然跟著寧氏混,上上下下的操持這府上的慶功宴,看似人人都能說上兩句話,可這是風光嗎?哪有寧氏風光呢?

她也是出身鑲白旗的,可禮王福晉搭理她嗎?人人都把她當奴才看,當奴才使喚,這慶功宴上,沒有不得寵的侍妾的位置。這不是福晉的擡舉,是福晉的羞辱。

而都這麽久了,寧氏做過什麽?她的消息遞過去,她的日子有改變嗎?主子爺那裡還是沒有看見她的。

甚至連養雲齋那邊都沒有什麽變化。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李氏還要忙,哪能在這裡久待呢?

吩咐她身邊的慧文:“你瞧著寧侍妾一會兒閒下來,就來叫我,我還有話要同寧侍妾說呢。”

慧文本不是李氏帶進來的侍女,可這麽一年在身邊伺候著,一起經歷了這麽多,貼身伺候李氏的都和李氏有了很深厚的主仆感情。

聽見李氏這樣說,慧文一下子就懂了:“姑娘還打算跟寧侍妾說家裡送來的消息麽?”

李氏淡淡道:“不說怎麽辦?我又見不到主子爺。隻有讓她對我的消息感興趣,感受到了我的誠意,有了在主子爺跟前說的機會,我才有出頭的機會。”

“你以為阿瑪是隨便就把消息送來的麽?阿瑪的意思,也是要我出頭的。不能在這府裡沈寂下去。不然的話,他便直接把消息送到主子爺跟前去了,何須要我來說呢?”

慧文道:“可奴才覺著,寧侍妾不像是肯提攜姑娘的人。她性子霸道跋扈,可從沒有見她把主子爺往外推過呢。姑娘若白白給了消息,到頭來和姑娘想的不一樣,倒是為寧侍妾鋪路了,那姑娘自己要怎麽辦呢?”

“奴才想著,不若家裡自己同主子爺說明,平定事端後,若主子爺念及佐領大人的功勞,自然也會惠及姑娘的呀。”

李氏垂眸:“阿瑪那裡許是受我連累,在主子爺跟前不甚有體麵了。我本來想細問問,可阿瑪那邊不好與我細說,消息也不能通的太過頻繁,隻曉得如今寧家更得用的。阿瑪不想太過鋒芒畢露,所以要先走我這裡。”

父女倆信上不可能說的這麽直白。李氏想,慧文的話也不無道理。但終歸還是要她在府裡有體麵些,在主子爺麵前能露臉,哪怕是不得寵呢,也能叫主子爺記著李家的。

她總要先試一試的。

如果實在不行,那就隻能家裡想辦法了。

隻是,寧侍妾也不知能不能有孩子。禮王福晉給的生子秘方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有一點,李氏知道,在寧氏有孩子之前,主子爺是絕不會讓她先生下孩子的。

寧翹和人說笑一回,戲沒聽上幾句,全都應酬去了。

這些人說話綿裡藏針,試探交鋒無所不有,寧翹凝神應對,五月的天竟出了些汗,便到正院預備給人更衣的隔間裡去更衣。

今日裡頭的內衫預備了好幾件,就是怕有個什麽不湊巧可以及時換掉的。

寧翹更衣後,也沒有立刻就進去,打算先在這邊的小花廳坐一會兒透透氣。

沒一會兒,煙清就悄聲同她說,李氏來了。

寧翹含笑道:“姐姐如今是忙人了,這一院子的人都有賴姐姐照顧,怎麽姐姐反倒來我這裡了?”

李氏笑著過來坐下:“妹妹是有福氣的人,我啊,難得有了一點空閒,想著也是許久沒有和妹妹說說話了。就趁著福晉夫人們看戲的時候過來。妹妹可不要揭我的短呢。”

寧翹送了茶到李氏手中:“我也是偷閒。就和姐姐一塊兒吧,要短就一起短好了。”

瞧著寧翹俏皮的笑容,李氏想,要不說主子爺疼她呢,各位福晉夫人們喜歡她呢,這位是真的嘴甜。

明明事事都是那樣頂骨不認輸的性子,偏偏和她相處又不會覺得難受,如果友好相處的話,真的很難對寧氏產生惡感。

李氏當然不能直接問,就慢慢的先說了幾句今兒戲上的閒話,之後才將話題轉到她收到的消息上頭。

“不瞞妹妹,這會兒避著人過來,也是想和妹妹說說事情,”

外頭有李氏的人守著,這會兒又正是小戲熱鬧的時候,福晉夫人們都看得入迷,是不會過來的。

而且這回的小戲還是特意請過來的,福晉夫人們是舍不得錯過一點的。

福晉定了兩個更衣的地方,這邊的花廳小,地方也遠些,本來願意過來的人就會少,她們在這裡說話,裡外都守著人,也不會被人聽見的。

李氏道,“我家裡又送來了消息,說察哈爾庶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