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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312 字 2個月前

然是要把這樣的事情抓在手上的,她不管,難道要交給佟佳氏去管嗎?

能夠在多爾袞麵前刷存在感的機會,福晉是不會放過的。

多爾袞一聽趙嬤嬤,就想起寧翹來了。

這都有好幾日沒見了。

多爾袞擡腳就往外走:“去瞧瞧。”

周得勝都驚了。主子爺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對針線房送來的衣裳感興趣了?這平日裡,哪管過這個啊。

那衣裳是針線房再三檢查過的。送來後,就直接交由冬卉幾個收進多爾袞出行的箱籠之中。

福晉那裡也給多爾袞預備了出行的箱籠,到時候會一起送到正院來,和這裡的箱籠一起裝車,再跟著多爾袞出門。

多爾袞來了,冬卉幾個和趙嬤嬤忙給多爾袞請安。

趙嬤嬤也帶來了兩個人,正和冬卉幾個核對衣裳的種類與數量,多爾袞擡手叫起後,她們便繼續忙著手裡的差事。

隻是人人都心裡納罕,主子爺什麽時候連這樣的小事都要親自盯著了?

冬卉幾個手上的差事不停,可心裡卻在暗暗打鼓,手上的動作更謹慎些,倒是趙嬤嬤,仍舊是很從容的模樣。

冬卉正將手裡的長袍展開,親自檢查有沒有什麽繡針沒取下的地方,結果不知道什麽東西從裡頭滾出來了,將冬卉幾個嚇了一跳。

倒是思敏給撿著了,嫌棄地拿在手裡看:“這是什麽?”

趙嬤嬤哎呀一聲,倒是笑了笑,去思敏手裡給拿了過來:“怎麽滾到這兒來了?奴才在屋裡找了好久呢,沒想到卻滾到這裡來了。倒是驚著各位姑娘了。真是對不住。”

冬卉也看見了,問道:“嬤嬤,這是什麽?”

說這東西像個香囊球吧,又和普通的香囊球不一樣,這個扁扁的,真的是十分的難看,上頭也不知道繡的是什麽花樣,半點都看不出來。

冬卉心裡也嫌棄,方才拿在手裡的長袍也放下了,這東西從裡頭掉出來,來歷不明,主子爺的衣裳是萬不能被沾汙了的,這長袍也就不必收進箱籠裡了。

趙嬤嬤笑道:“這也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兒。姑娘們不認識也是有的。是邀月堂的寧姑娘給奴才的。說是近些日子學了一點,想繡個香囊球預備著秋日裡熏香用的。也不給旁人,就自個兒用,奴才是順手放在奴才身邊的,想著有機會自然要送回去的,哪知道這東西滾來滾去的,倒是滾到主子爺的衣裳裡去了。”

“是奴才的過錯。”

當著多爾袞的麵,冬卉幾個也不能對趙嬤嬤甩臉子或者說些什麽。

她們是在寧翹手裡吃過虧的。聽到說寧姑娘三個字,三個挨過打的這身上的傷明明早就好了,卻又仿佛疼起來了。

冬卉不想提這個,正要預備著下一件,手還沒伸出去呢,就聽見那邊多爾袞道:“東西拿過來。”

多爾袞看的是趙嬤嬤。

趙嬤嬤忙將手裡的東西呈上去。

多爾袞看著看著,心裡不由好笑,這繡的是什麽?香囊球?他看著怎麽跟個胖胖的鳥兒似的?

放在手裡捏一捏,不似正常的香囊那樣硬[tǐng],還是軟軟的,看得出針腳並不好,也不知繡的什麽花樣,翠綠翠綠的跟青菜葉子似的。

趙嬤嬤還在旁邊介紹:“主子爺,寧姑娘說,這是蒼竹。”

蒼竹?

多爾袞好險沒笑出來。

他擡手指了指那件長袍:“放進去。”

拿著香囊球就往書房去了。也沒叫人跟著,趙嬤嬤就沒跟著,這邊冬卉拿了那長袍,撣了好幾下,再心不甘情不願,也還是放進去了。

一擡眼,冬卉幾個就見趙嬤嬤笑瞇瞇的拿著下一件衣裳請她們檢查。

周得勝自然是跟著走了,這裡便隻剩下他們幾個,旁的人都在外頭伺候著。

冬卉手上的差事不停,嘴上卻道:“聽聞嬤嬤在後院針線房中一向是左右逢源,卻也是不偏不倚的,我還以為嬤嬤真和傳聞中是一樣的。怎麽,才有了正院責罰寧姑娘的消息,嬤嬤就來替寧姑娘跑%e8%85%bf了?”

“嬤嬤這是收了邀月堂多少好處啊?”

冬卉是前院大丫頭,地位上其實和趙嬤嬤相差不了太多的。實際上冬卉在多爾袞身邊伺候著,她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所能接觸掌握的東西,比趙嬤嬤還是強上許多的。

她有底氣說這個話。

這會兒前院已知道後頭發生的事情了。正院鬧出那麽大的動靜,還有誰不知道呢?

冬卉就說了,趙嬤嬤怎麽偏偏這個時候來前院送衣裳了呢?原來是為了這個。

不知道若是正院知道趙嬤嬤幫了寧氏這一回,福晉心裡該作何想法呢?

趙嬤嬤還是笑瞇瞇的模樣:“姑娘這話是怎麽說的呢?”

“我這裡是針線房,寧姑娘想要做個香囊球,與我探討繡技的事情,怎麽到了姑娘嘴裡,這話就這般難聽了呢?”

“冬卉姑娘好歹體恤我們身上差事重。這剩下的衣裳清點了,我們好回去接著辦差呢。”

趙嬤嬤也不怕冬卉。後院針線房的差事她是憑本事坐上去的,就靠著前院的這幾個丫頭,還沒有那麽大的能力把她怎麽著。

她方才一來就已經知道了,前頭的人已經知道後頭的消息了。

隻是主子爺這裡還不知道。怕是主子爺不問起,也不會有人告訴主子爺的。這是福晉做的決定,福晉有這個權力。

她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主要是寧侍妾真的給的太多了。

而且她這個人吧,也不是那等沒心沒肺的人,在這王府裡,也不是人人都把真心丟了的。

人人都說寧侍妾根基不穩,可趙嬤嬤卻覺得,往後的路誰知道呢,指不定寧侍妾就爬起來了呢?

她這話說的在情在理,冬卉有心嘲諷幾句,又怕被人抓住了挨板子,隻得悻悻作罷。

多爾袞瞧著手裡的東西,這東西可真醜啊,可瞧著又有點想笑,這要真是小丫頭做的,她倒是沒撒謊,她是真的不會這個。

不會還做成這個樣子,還好意思拿出來麽。

“去請寧氏來。”

周得勝答應一聲,目光在多爾袞的手上一掠而過,也不敢多看,心裡的話轉了幾個彎,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的。

他是主子爺身邊貼身伺候的人,心裡眼裡隻該有主子爺,不該放著任何事。府裡的事他心裡明鏡兒似的,可主子爺要是不問呢,他也什麽都不會說。

這未免是太過於不近人情了,但也隻有這樣,才能叫主子爺放心。

周得勝出門,叫了周衛來,吩咐了一聲。

周衛人都傻了:“師傅,寧侍妾叫福晉給禁足了。這邀月堂裡上上下下都空了,奴才這能去請得來人麽?”

周得勝冷道:“主子爺要見人,你說能請來嗎?誰敢攔著主子爺要見的人?”

得了周得勝這個話,周衛心裡琢磨上了,立刻道:“是奴才糊塗了。奴才這就去。”

周衛到了邀月堂,沒見到寧翹,先見到了蒙嬤嬤,將來意一說。

蒙嬤嬤不肯鬆口,隻笑道:“這倒是不巧了。福晉吩咐奴才在這兒教導寧侍妾規矩。不若公公回去回稟一聲,這後頭的事情,主子爺怕是還不知道吧?主子爺若是方便,福晉正好也要去前頭見見主子爺的。”

福晉那頭是還沒顧得上過去,出門的人選和佟佳氏相持不下,福晉都惱了,偏偏都不肯讓步,以至於耽誤了見主子爺的時辰。

周衛得了周得勝的準話,也不退讓,便道:“嬤嬤是伺候福晉的,福晉有話,奴才們都不敢違逆。可主子爺那頭,立等著要見寧侍妾。嬤嬤這個話,奴才是不敢回去回稟的。要不然,就請嬤嬤隨奴才走一趟,嬤嬤親自與主子爺說吧?”

蒙嬤嬤哪敢這個節骨眼去前頭見多爾袞呢?

那不是把後頭的事情現眼的戳在主子爺的跟前麽。

福晉就是要來個先斬後奏,一切塵埃落定後,直接把出門的人選送去前院然後報上去,叫主子爺知道,再無轉圜的餘地,這會兒子她過去,那不是擺明了叫寧氏翻身麽?

蒙嬤嬤左右為難,又不敢硬扛著,更不敢去麵見主子爺,最後實在沒有辦法,隻能讓周衛帶著寧氏走了,她這裡立刻回了正院,將事情告訴福晉去了。

蒙嬤嬤的人不讓煙雨煙霞跟著,寧翹將她們兩個留在邀月堂也是放心的,這個時候,福晉想必也不會動她們。=思=兔=網=

寧翹自個兒跟著周衛去了。

周衛一來,她就知道交給趙嬤嬤的事成了。

原本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就怕多爾袞見了東西也不見她,現下看了,或許自己在他心裡,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小小的不同吧。

她的繡品完全不能見人,這個香囊球是很費了些功夫做出來的,本來隻是想練練手的,畢竟勾這個要稍微容易一點,可做出來還是醜得很。

她早就擱下了,卻沒想到這時候派上用場了。

多爾袞的手是挽弓握韁的手,上頭布滿了繭子的,可這樣一雙手,卻捏著她那亮灰為主的香囊球在燈色底下看,還放在自己腰間比了比。

多爾袞的腰間,有個精致無比的香囊荷包。

寧翹的臉紅了紅:“奴才的醜死了。主子爺還給奴才吧。”

堂堂睿親王戴這個出去,怕是要叫人笑話的。

第18章 做主

多爾袞擡眼一瞧,小丫頭來了。

今兒倒是穿的粉藍色的衣裳,燈光底下瞧過去,最顯眼的便是她那一截纖細的腰身。

這丫頭臉生得好,身上也生得好,哪怕尋常的衣裳在她身上,也總能勾勒出那嬌滴滴的不莊重。

多爾袞擡手將請安的寧翹扶起來:“還給你?怎麽能還給你?”

“這東西可是在本王的衣裳裡發現的。落在本王懷裡,就是本王的東西。”

這府裡當差的奴才,哪一個不是小心謹慎才有的日子?

能在後院針線房管事的,那還能是簡單的人物?

後宅侍妾的東西要是這麽容易就混進他的衣裳裡頭了,那這府裡不就亂套了?

多爾袞捏了捏寧翹的鼻尖:“心思不少。想見本王何須如此迂回?叫人通傳一聲就是了。”

難道他還能不見?

寧翹伸手去拿她的香囊球,結果被多爾袞攥在掌心裡怎麽都拿不出來,後來連帶著她的手也被包裹住,徹底的掙脫不開了。

多爾袞逗了好幾聲,結果都沒得到回應,不由低了頭去瞧:“怎麽了?”

寧翹垂眸,眼睫都在輕輕顫動,留給多爾袞一個柔弱的側臉:“主子爺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麽?”

聽她語氣不對,多爾袞把寧翹下巴挑起來,仔細去瞧她:“受委屈了?”

他這樣問了,寧翹卻不肯說了。

整個人卻依偎到多爾袞懷裡,將手環上多爾袞的脖頸,輕聲說:“主子爺把東西還給奴才吧。奴才的東西,配不上主子爺。”

“你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