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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想下,手握又重又長的神刀“望山明”,從後碰上李皎的腰肢。李皎虎著臉看他,鬱明向她招了招手:“皎皎,過來。”

李皎彆過頭不理他,她一會兒還要看宗卷呢。她轉回頭去,繼續梳發。這會兒,抵著她的刀柄,劃了半個圈,從她的肩,劃向她的脊背。流水般,羽毛般,冰涼而酥|麻。李皎身子微僵,那刀柄抵上了她的腰骨。

堅決而有力。

冰涼徹骨,又透著難言的刺激感。

那刀柄再往下,碰上了她的%e8%87%80部,並往裡遊走……李皎大氣,跳起來。她回頭時,“望山明”已經收回,沒打上她的臉。李皎麵色緋紅,瞪著歪在榻上樂不可支抱著刀笑的鬱明,怒道:“你有完沒完?”

鬱明:“過來嘛。”

李皎被鬱明癡纏無法,而鬱明和她做夫妻時間長了,已經能分清楚李皎的忍耐底線在哪裡,譬如現在,她雖然生氣,卻也沒那麼生氣,可見他並沒有耽誤她的正事。鬱明心思一轉,猜測戰爭順利無比,李皎才能任他胡鬨。

他向她張臂,飛她一眼:“天黑了,我困了,你看書打擾到我了,過來睡覺嘛。”

李皎抿著%e5%94%87,看他半天,慢騰騰走了過去。她嫌棄地瞥一眼被鬱明丟在地上堆成團的舊衣袍,衣袍上沾著血,他也不去洗一洗,就隨便往地上一扔。鬱明順著李皎的視線看過去,他雙腳下地,將衣袍往榻底踩了踩,推了推。

好似這樣,李皎就看不到一般。

李皎額上青筋跳了跳。

她心中憐惜他胳臂受了傷不想說他,但他這麼不講究——李皎既被他逗笑,又有點兒惱:“你把衣服往床下塞是幾個意思?不怕發黴了?明天起來給我把衣服洗了!你倒是知道換衣服,就是不記得自己給洗了!”

鬱明心想要不是怕熏著你,衣服我也懶得換啊。

李皎評價他:“邋遢!”

鬱明不服氣道:“我本來就打算明天洗衣服!我又沒讓你洗!你怎能說我邋遢?”李皎已經站到了榻前,低眼似笑非笑地瞥他。女郎腰肢纖細,長發如雲,眼窩因多日操勞有些青黑,然無損美貌。鬱明心中發癢,勾了勾她的腰帶,將李皎一把抱入了懷裡。

他往後退,將李皎抱到了榻上,纖柔細腰的女郎一頭撞上來,被撈了滿懷。

李皎叫道:“你又扯我腰帶!能不能好好說話?”

夫妻男女躺在一張榻上,鬱明胡亂地往後縮,他長手長腳縮得有些費勁,但他更關心李皎。青年低頭看女郎眼下的青黑色,小聲道:“皎皎,你累了好幾天了,該休息休息了。那些卷宗就不要看了,明天再說。”

李皎心微軟,她被抱在夫君懷裡,心中一動,頭靠在了他%e8%83%b8膛上。鬱明怕她不同意,說話間,彈指就滅了燈燭。一片烏黑,李皎心中好笑。她頭靠在鬱明%e8%83%b8膛上,摟住他的勁腰,整個人埋於他懷中。身下竹簟清涼,榻有些小,為了能睡下,李皎不得不整個人往鬱明懷裡鑽,嚴密緊貼。這般便又暖和又涼快,夫君這個人形抱枕,睡覺時抱著是很舒服的。

李皎舒服地歎口氣。

她以前怎麼那麼傻呢,睡覺時跟鬱明離得十萬八千裡,唯恐他碰她一根手指頭。她若早知道摟著睡這麼好,早就不設什麼楚漢線了。

李皎抱著鬱明,心事放空,聽著鬱明的心跳聲,安靜地等著睡意襲來。忽然,她聽出鬱明的心跳聲不對勁。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她屏住呼吸,感覺他摟在她腰上的手臂也開始僵硬。

一團黑中,李皎猛地坐起,跪在他手臂邊上,俯眼看他。

鬱明手搭在她腰上,她一動他就有感覺。他聲音沙啞:“嗯?”

李皎小聲問:“鬱郎,你是不是動了欲念,想睡我?”

鬱明:“……”

他心裡罵艸,挨這麼近,李皎又不是傻子,當然能感覺出來。他心裡微窘,想妻子連日操勞,疲憊不已,他卻在動歪心思。

鬱明勉強道:“……不是……”

李皎同時說:“想睡就睡吧。”

鬱明:“……”

他猛地回了神,不可置信地坐起來:“你說什麼?想睡就睡?”

李皎有些赧然地托腮幫笑一下,立刻被擁入青年懷裡。他迫不及待地來%e4%ba%b2她,下巴上青色胡茬刺得她臉有些疼。李皎想笑得不行,青年的猴急程度,讓她感覺,她是有多曠著他呀,他才這麼急不可耐?

鬱明%e4%ba%b2她%e4%ba%b2得滿身血液逆流,將身下女郎扒了一半。竹簟晃動,吱扭吱扭聲,在暗夜中聽得分外清晰。鬱明%e4%ba%b2到雪白的山丘上,忽想到什麼,跳下床,赤著腳走向帳門,吼道:“來個人!你們公主殿下說要桶清水!”

他回來時,朦朦月色下,李皎一邊撐著手肘坐起,一手捂著腮沒眼看他:“我何時這麼說過了?你也假傳我的話啊。”

鬱明笑了一聲。

走過來,他%e8%85%bf屈在榻上,正要上去,李皎坐直:“不行,這個竹簟太晃了,聲音太大。”李皎是想建議鬱明換床,鬱明心中卻急,以為她又不要了。他於這種事上頗為心酸,每回都意外頻出,當然不願到手的肉再次飛了。鬱明大急後,站在床榻邊,直接將她撈入了懷中。女郎驚呼一聲後,被郎君扣著修長的%e8%85%bf向上托。李皎微笑,雙%e8%85%bf自覺纏上青年的腰際。

黑夜放大人的情感和感官,%e4%ba%b2吮聲、吞咽聲、喘氣聲、低%e5%90%9f聲,在劇烈狂跳的心跳聲中聽得分外清晰。

鬱明喉嚨中發出一聲低喘,他聲音發抖:“你這個……小妖精……”

李皎偏過臉,潮濕的青絲沾在兩人麵孔上。她眼中帶笑,%e4%ba%b2了%e4%ba%b2他的喉結,笑問:“誰是小妖精了?嗯?”

鬱明輕笑。

他從善如流:“我是小妖精。”男人的呼吸噴在女郎一身雪膚上,每一次碰觸,都讓人心裡發出想要尖叫的衝動。兩人汗濕淋漓,吸著氣,不停地%e4%ba%b2%e5%90%bb,怕聲音傳出去。

又緊張,又興奮,又刺激。

鬱明喃聲與她小聲說話,%e5%94%87一開一合,和李皎一遍遍%e4%ba%b2%e5%90%bb:“哎呀我這個磨人小妖精,離開我你就要死要活……你彆離開我……”

李皎笑得不行,肩膀顫唞,鎖骨後聳,%e5%94%87再次被堵上。她心中之快活,讓她發抖不住。她在黑暗中與夫君額頭相抵,她看他的眼睛,與他鼻息相觸。越看越喜歡,越看越留戀。想愛情讓人這般發瘋,遇見他前生如死水,遇見他後春水重生。這是怎樣的一種情呢?

夜間淅瀝下了春雨,春雨綿綿,一夜靜美。

雨連下數日,黃河水湧,春江潮動。從北到南,到處都淹在水中。長江水波動數日,朝廷官員連日關注。而終有一日,洪水衝開堤壩上了岸。長江沿岸大水泛濫,洪水從四方流竄而來,一夜間,衝毀屋舍,淹人入水。

水勢高漲,大魏南方大半疆土,皆被淹在水中。更兼海風上岸,肆意周旋。急報立刻送往洛陽,送去天子李玉的案前,時已至六月。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我明和皎皎好久沒互動了,所以忍不住寫了一章甜甜甜嘿嘿嘿~~然後繼續搞事情!

☆、第114章^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南方狂風大作,暴雨連日, 洪水泛濫。災情慘報傳回北方洛陽, 數日下雨, 李玉和朝臣們忙得連軸轉,乾脆住在了行宮中。不說是李玉本身, 朝臣們都感歎天子多災多難——先是病重得要死了,現在好不容易病好了,身體還沒養好, 又趕上涼國入侵,並南方災患。

通常來說,天下發生這麼大的災情, 罪過都在於天子身上。時人崇鬼神, 每年耕作都要祭祀祈禱;如今這麼大的災情發生,想瞞也瞞不了,人人私語,皆把過錯往天子身上推。甚至連朝臣們都在想, 莫不是蒼天在懲罰天子, 懲罰大魏?

這便是“獲罪於天”。

這般好的機會,涼軍哪能不用?縱然晉王現在算是廢了,但是李玉之罪,天地共怒啊!必然是老天看不過眼, 要李玉這個天子退位!楊安在關中一戰打得很狼狽,很落魄,但當長江沿岸水患的消息傳來時, 他精神大振,知道這是自己一方翻身的好機會!

涼軍當即派出許多細作前往各地,到處散播謠言,說“天子德行有虧,上天震怒,才致禍亂”。

而哪怕關中一戰大魏占據優勢,這時候這種優勢,稍不留神,也會轉為劣勢。關中現在無法再增加兵馬了,因為在南方水患這種情況下,李玉不可能再從南方調兵了。天子非但不調兵,還要從北方調兵往南去。每多水患,每多匪徒,朝廷必須派兵,一邊救濟百姓,一邊防備民反,或者賊亂。

關中這邊的戰爭呈現膠著狀。幾位將軍手下的兵馬,一夜間被抽去了一半。眾人怒極,日日前來李皎帳前討個說法。李皎門前天天被圍得水泄不通,李皎走到哪,將軍們就跟到哪兒——“殿下,人都被調走了,這仗還怎麼打?”

“陛下怎能在這個時候調兵?再撐一段時間,關中就勝了,長安就到我們手裡了!”

“殿下,您是陛下%e4%ba%b2妹妹,您去幫我們問問陛下,這場仗要怎麼打?一兵一卒都不給我們,涼軍十萬大軍,可是儘數南下了啊!”

是的,南方水患,但是北方沒有。涼國更是一點災情都沒發生,當大魏那邊糟糕的情況傳到涼國後,涼國皇帝當即下定決心,讓所有軍隊南下。他們花數年精力來養這場大戰,大魏如今陷入水深火熱中,這是蒼天給予涼國的大好機會!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連老天爺都不會放過!

李皎焦頭爛額,對將軍們的議論擺了擺手:“不能跟陛下要兵了。眼下情況已經不錯,河西有雁將軍堵住涼軍南下之路,涼軍被阻了小半,再到關中,人數已經少了部分。”

“江東不可能再派兵,隻能從北方雁門關等地派。但雁門關等軍事重地,向來重兵把持,不容有失。北方之兵比南方用之甚慎,”帳篷中,李皎來回踱步,分析著現今情況,“陛下不會調兵給我們。眼下陛下顧不上我們了,我們得靠自己。”

下方將軍們罵了一番,若不是顧忌李皎在此,他們會罵得更難聽。

有直腸子的人直接吼道:“那我們怎麼辦?就這樣等著?等陛下什麼時候抽出人手了,什麼時候來接濟我們?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了!長安還拿不拿得回?”

李皎麵色微黯,這也是她心中所急。

但她即便沒有跟李玉通信,從調兵的幾個兵符去向思路上看,她皇兄現在也沒心情管他們了。在天子案前擺著許多大事,外敵入侵,國內患災。而顯然,這時候關中的戰爭,已經不是天子案前奏表中的重中之重。涼國那些人想的不錯,李玉現在更關注南方局勢。

關中這裡,能撐,就撐一撐吧。

然關中戰事正是要緊關頭!拖下去,有害無利!

李皎踱步許久,行到案前,下定決心坐下,開始持筆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