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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還有點衣錦夜行的心虛感。

赫連平侃侃而談後,用溫柔目光盯著李皎。李皎神遊天外,不知在想些什麼,赫連平看她的眼神便愈發柔軟。女郎麵容映著窗外的光,淡淡一層清雪色,眉目輕垂,濃黑似墨畫。她優雅又雍容,手叩案麵,遐想時蹙眉的輕微動作,也賞心悅目十分。

赫連平看呆了,心想真是個美人啊。

他這人不好女色,與他兄長完全反著來。他與李皎從來都是利益合作關係,李皎又總是冷然淡漠樣,赫連平很難欣賞到對方的美麗。然今夜他看著李皎,心中突然動了一下,心想:虧得李皎是這副脾氣,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開口呢?

赫連平調整了自己的表情,深情地探身,握住李皎放在案上的手。手指被男子握住,李皎回神,皺著眉抽了抽,沒抽[dòng],她略微不解地看向對方。赫連平長得斯文清秀,平時總是似笑非笑、眉目陰沉。他不像是粗獷的夏國人,更像是衣冠禽.獸,但他專注看女郎時,目光溫柔得像是把整個天下呈給對方——

“殿下,你我也相識這麼久了,我實在非常欣賞殿下的為人。我夏國與魏國交好多年,這份友誼,勢必要在你我手中繼續發揚下去。殿下心係大魏,許多東西當明白能舍就舍的道理。且我夏國開國三代,幅員遼闊,土地肥沃,牛羊成群,也並不比大魏差。我不日將回夏國,此行本是為聯姻和平之事,就這麼走了,大魏的一些人,我實在不太舍得……”

李皎用力地把手從對方手中抽走。

她身子坐得筆直,詫異地拒絕道:“王子殿下,我已經成%e4%ba%b2嫁人了,我連孩兒都快要生了。我絕對不會改嫁,跟你回夏國的。”

赫連平:“……”

看李皎誤會了,還一瞬間對他冷若冰霜。赫連平連忙補救:“不不不,殿下誤會了,我不是讓您改嫁,跟我回大夏。”

李皎的臉色好了些,眸子靜黑,探尋般地看著對方。

赫連平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實我是想請您夫君跟我回夏。我很需要您夫君這樣的人才,況且您懷孕,他也幫不上什麼忙啊。跟我去夏國走一走,想回大魏的時候也能回來。殿下,這是我兩國交好的大事啊,我隻要您夫君一人就可以了……”

方才李皎臉色隻是冷若冰霜,那在赫連平說完這段話後,李皎已經怒不可恕。她雙肩顫唞,忍著怒火不發脾氣,禮貌地聽對方把話說完。但她越來越忍不了,對方說到一半時,她就拂袖而去:“更無可能!我絕不會讓我夫君跟你去夏國的,我夫君必須留在我身邊!”

“殿下……”

“此話休提!我夫君又不是貨物,他都不是朝廷吏員,去不去夏國,都與他無關。你若敢蠱惑我夫君,我與你勢不兩立!”

李皎不給赫連平開口再勸的機會,轉身就快步離開了會客廳,把目瞪口呆的客人獨自留下了。赫連平站在地上,愕然看著女郎秀麗身影在窗下一閃而過,麵容肅冷,忍著怒意。他無法理解李皎怎麼就不能把鬱明給自己了,她不是最重國事麼?他還以為自己隻要一提,李皎就會點頭答應……

不就是一個男人嘛。

何必不死不休?

赫連平是成功的王位繼承人,他自來就沒有為江山讓路的想法。一切合作,都源於利益,終於利益。他本以為李皎是與他一樣的人,兩人一拍即合。他陡然發現李皎不是那樣的人,他心中微可惜,想這位長公主,還是兒女情長放不下啊。算了,自己改日再勸勸好了。

赫連平黯然離府,李皎回去自己的寢室,仍然火冒三丈,連喝了兩杯水才壓下火氣。李皎在屋中走兩圈,心裡仍擔憂,想赫連平狡詐,萬一趁自己不備哄騙鬱明怎麼辦?她家夫君這麼好騙。不行,她得跟夫君提前打個預防……

李皎繞過屏風,進了裡屋。她到處沒找到鬱明,掀開帷帳後,看到鬱明躺在床上,睡得四平八穩。青年睡在外側,洗漱後換上了乾淨的中衣,發上還沾著潮濕水霧,然他閉目,已經昏昏睡去,連李皎進來都沒察覺。

李皎心想:這得是多累啊。

她再一想:習武人都警惕性甚高,我都站他麵前了,我鬱郎也沒有醒過來。他必然是把我當自己人,把這裡當家,才沒有設防吧。

對啊,誰會對枕邊人設防呢?

李皎心中軟成水,她蹲下`身跪在床邊,手臂搭在床沿上,欣賞郎君的睡容半天。以前床上時,李皎都是習慣性地奪走了睡外側的位置,把鬱明擠去床裡側。她孤枕成自然,現在看鬱明睡在她原來的位置上,心裡真是怪怪的。

但是並不討厭。

李皎湊過去,與沉睡的青年呼吸交疊。她眼見要%e4%ba%b2他時,屏風外明珠壓著嗓子的細弱聲音響起:“殿下,水燒好了,您該洗浴了。”

李皎隻好起身,出去洗漱。她再回來的時候,換上了中衣,散了長發。本來她睡之前會看一會兒書消磨時間,但現在李皎怕光耀醒鬱明,且看他睡覺,她也跟著困了。李皎掩口打個哈欠,吹了燈燭,從郎君身上爬過,進了裡側。她實在被他感染得倦怠無比,也不想拿枕頭弄什麼楚漢線了,躺在枕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一室無言。

屋外雪已下大,洋洋灑灑,浩蕩無邊,覆蓋整座長安城。這是今年的初雪,預示冬季的到來。街上走動的行人寥寥,人們縮於屋中圍著火爐。天下夫妻同床同夢,在皓雪中擁抱一處。

後半夜,雪停了,涼氣鋪天蓋地,絲絲縷縷在天地間傳遞。

剛剛下雪,爐火燒得不是很旺。火停了後,窗外的寒氣一點點導向屋內,降低屋中的室溫。鬱明後半夜是被凍醒的,他隨手一摸,沒摸到被衾。身下鋪著的褥子綿軟,他愣了一會兒,望著屏風外投來的雪光半晌,才想起來自己回到了長安,回到了自己家中。他翻個身,側向床的裡側,果然看到兩床被子,都被緊緊蓋在女郎身上。

難怪他冷呢。

李皎蓋著兩床被子,還縮著手腳,弓成一團。鬱明也不知道彆的被褥被放在哪裡,大半夜的,他實在懶得爬起來出去找侍女問話。他閒來無事,乾脆盯著妻子看。她側臉壓著枕,長發散在臂上,烏黑映著亮白,美麗得如暗中花開。鬱明與她麵對麵,看著她的睡顏,看著看著,他就不困了。

鬱明碰一碰她的睫毛,心中感歎:我老婆真是太漂亮了!

他並不想打擾她睡覺,但他望她良久,思緒越來越清醒時,一種激動的情懷開始在他體內流淌。那妄念使得血液滾燙,身子僵硬。她越是一無所知,他便越興奮。那些煩惱了他很久的片段畫麵,在青年腦中浮現。

那時暗黑,女郎與自己待在洞中,滿身香汗,長發散若月光。她低下來的小臉玉瑩瑩,蹙著眉梢,眸子潤若林中春湖,讓人心馳神往。

鬱明慢慢湊近李皎。他屏住呼吸,%e5%94%87幾乎挨碰上她,她也沒有察覺。他僵著身子,拚命壓下腦中想瘋狂地%e4%ba%b2她、蹂.躪她的衝動。他心想不能把皎皎吵醒,比起%e4%ba%b2她,他有更想做的,更想看的。

他手哆哆嗦嗦,小心翼翼地碰上李皎身上蓋著的被褥。他輕輕掀開一角,抬眸看,李皎沒有反應。鬱明心一橫,人再往前湊,整個人鑽入了那床被褥中。上麵蓋著的那層是他的,他鑽進去一點感覺都沒有。當他打開被麵,再往裡湊時,聞到絲絲女郎身上的香氣。清香籠罩他,布滿整個天地。鬱明呼吸急促,變得更加興奮。

他在黑暗中,伸手憑著印象去摸她的%e8%83%b8口。他不敢太張狂,碰了一下就縮了回來。他喘氣半天,臉漲得通紅,手碰上她%e8%83%b8`前的衣帶,慌慌地去扯帶子,好解開她的中衣。中衣好不容易褪下,鬱明出了一身汗。他迫不及待地湊過去,想%e4%ba%b2一下她的%e4%b9%b3。香甜氣息刺激著他,他覺自己漲得都快要炸了。結果這一次,他沒有挨上女郎嬌嫩的玉峰,臉貼上了一層薄薄衣料。

鬱明:“……”

艸,睡個覺而已,她穿這麼多做什麼?

鬱明摸了半天,摸出這一次是肚兜。他臉已經紅得快承受不了了,想到李皎的肚兜都被自己碰上了,他此生還有什麼遺憾呢?!鬱明躲在幽暗被衾中,有一就有二,他膽氣縱橫,攢著一手汗,輕輕摟過女郎的腰。她的中衣解開,他不小心碰上她的肌膚。那噬魂入骨的滋味,讓他一顫,血液逆流得幾乎衝出體內。他連忙用內力緩住,停了一會兒,才敢將手繞去李皎背後,去解她那肚兜的帶子。

李皎沉睡中,總覺窸窸窣窣,有哪裡不自在。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時不時還有粗糙的手搓過她萌芽似的筍尖,讓她一陣不適。被侵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讓李皎陡得從睡眠中醒來。乍然醒來,李皎便感覺到%e8%83%b8`前輕透,有男人沉重卻激蕩的呼吸貼著她的%e8%83%b8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李皎一身%e9%b8%a1皮疙瘩暴起。

她猛地屈%e8%85%bf,發力往前踹去。她使大力突然踹出去,聽到一聲悶哼,李皎坐起來。

咚——!

一個人被她踹下了床。

李皎往外爬,正要喊人進來,看到了跌在地上弓著身、渾身冒冷汗的青年。她一呆,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嫁人了,她丈夫還是武功高手。半夜三更敢爬床冒犯她的人,除了監守自盜,應該沒有彆的可能性了。

李皎:“……鬱鬱鬱明?你這是乾什麼?”

她坐起來,察覺她的肚兜已經鬆了,中衫的帶子也被解開。涼氣撲來,周身冷不丁起了顫栗。李皎忙紅著臉斂住衣服,她趴跪在床沿上,看鬱明半天起不來,冷汗涔涔,心中微慌。她、她一個弱女子,她怎麼可能把一個習武人踹成這樣呢?

她回憶方才,她腳好像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什麼……

李皎趴不下去了,她赤著腳跳下床,去扶鬱明,擔憂無比:“你還好嗎?”

鬱明黑著臉,忍著痛意,身子一動不敢動:“你覺得呢?”

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日後不舉,都是你的錯!”

李皎想辯駁誰讓你半夜不好好睡覺非要做壞事,但她屈%e8%85%bf跪在地上扶她丈夫,他丈夫埋在她肩上連連嘶氣,她那話就沒好意思說。她看鬱明疼成這樣,一知半解下,憂心忡忡道:“真的這麼疼嗎?”

鬱明怒:“你試試!”

李皎站起來:“我去請醫工!”

她往外走,要喚明珠進來。她赤著的腳踝被鬱明抓住,鬱明氣得想吐血:“不許去!誰會為這種事找醫工?你想讓我淪為天下男人中的笑柄麼?”

“可是……”

“不許去!不許去!你要是去了,我就再不愛你了,再不跟你說話了!”

李皎隻好回來,幸虧地上鋪著暖茵,並不涼。李皎乾脆坐下,摟著鬱明安慰他。她看他貼著她脖頸,冷汗濕了後背衣衫,心中真是憂愁。李皎欲言又止,她每次有想說話的時候,都被鬱明惡狠狠看著,她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