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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駙馬他的武功高低不清楚,但起碼對付這幫老頭子們是夠了。他隨便動動手指頭,身前就嘩嘩嘩倒一片。等宿衛軍黑著臉來維護秩序,駙馬他颯然一跳,在半空中身法輕靈,跳上了高台。

大魏的高手終於姍姍來遲,露了臉。高手的造型,也驚住了一大片人。

西域高手:“……”

文武百官:“……”

皇室宗%e4%ba%b2:“……”

李玉手揉著額頭,睜眼又閉眼,深呼吸兩次,仍然一肚子沒好氣。他覺得在駙馬亮相的這一瞬間,他的頭更疼了。亂七八糟,這鬨的什麼啊?!不是說李皎去負責了麼?就負責出這個鬼樣了?

高台上,西域第一高手巴圖,無法控製這種滑稽感。他萬萬沒想到大魏拖拖拖,拖出這麼個結果來。他放聲大笑,%e8%83%b8腔震動,更想開口嘲笑一下這個人。鬱明目中冷冽之光乍起,在對方大笑時,他倏而躍起,掠向對方。巴圖的笑聲戛然而止,呼吸一重,抬刀去擋。怪人的腳尖踩上巴圖的刀,大力讓巴圖雙臂驟沉。巴圖額上青筋凸跳,他大喝一聲,刀鋒向上扶,如海潮般將力還給那人。

對麵那怪人借著刀力往後躍,刷刷刷踩過武器架,從武器架上扯過一把刀,就重新殺向了巴圖。

他左手持刀,身法迅疾又悍勇。乍起乍落,神出鬼沒!

哐哐哐!

兩人交手數招,即便是不通武藝的人,都能看出大魏的這個怪人非但沒有被西域第一高手壓製住,反而有隱隱強壓的勢頭。

李皎這時整理好了衣裝,掀開帳門,往台上的打鬥看去。打扮怪模怪樣的人就是她的夫君,他手裡隨意一把刀,風起刀落一瞬,身子翩躚若鴻雁,大勢如潮卷,鋪天蓋地地壓製著那個巴圖。

悍勇無匹!

台下諸人連連喝彩!

李皎雙目燦亮,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每次看鬱明跟人打架,都有熱血被點燃的感覺!他懶洋洋時好看,卻不及他動武時英姿的一成!真是瀟灑,真是英武,真是世間郎君誰能匹敵?!

不光李皎會欣賞,台上坐著的一眾貴女皇%e4%ba%b2們看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她們紛紛打聽:“我們大魏的那個高手是誰?這般厲害!”

眾女們心肝砰砰跳,比男郎們更能欣賞男子的內心。哪怕那郎君打扮的那麼怪,但是男子的魅力,又豈在一身衣服上?女郎們臉頰緋紅,迫不及待地詢問家中父兄:“那郎君是宿衛軍中的嗎?家世如何?可曾婚配?”

丞相家的女兒紅著臉,專程跑到父%e4%ba%b2這邊,也這麼追問丞相。

丞相無奈道:“他不是宿衛軍的。”

丞相女兒繼續提問:“那是做什麼的?”

丞相:“唔……他沒有官職啊。”

女郎一愣,卻道:“那也無妨。再是他家世……”

丞相:“非名門出身。”

女郎再要開口。

丞相:“但是不好意思,你不能看中他,就想他入贅我們家。”

丞相女不悅:“父%e4%ba%b2忒世俗!此郎如此大丈夫,哪怕什麼都不好,入贅我家也無妨。”

丞相哭笑不得,看高台上太皇太後不悅地向他看過來,忙打發走女兒:“為父也知他是大丈夫。世人皆知他是大丈夫。長公主更知他是大丈夫。所以他是長公主的夫君啊!作為公主的駙馬,他當然不能有官職了。”

丞相女兒白著臉回去女郎的坐席上,場上打鬥精彩十分,已難以引起她的注意力。她每往台上看一眼,心中就失落一分。如此場景,發生在席上很多女郎身上。她們怔怔然看著台上,一顆心飄飄蕩蕩,無有歸處。

李皎觀看沒多久,就被太常寺中的大臣們拉走去鹿台了。李皎一步三回頭,既不願錯過夫君的精彩打鬥,又不能耽誤登鹿台的時間。她最是緊張,怕鬱郎輸,怕鬱明受傷,還想把他的巍然之姿每一刻都看到。

大臣們苦口婆心勸公主:“鹿台地勢高!鹿台看得更清楚!殿下再不去鹿台,時辰就來不及了!”

李皎心中焦躁,夜色已黑,火光重重。離比武台越遠,她越是看不清那裡的比鬥。哪怕鹿台地勢高,然她又不是千裡眼啊!李皎走得不甘不願,她難得有些怨李玉把登鹿台的事情交給她。如果她不用走,她就能站在最近的地方,看鬱明如何贏了。

鬱明一定會贏的!

李皎堅信。

台下的大臣們由一開始的懷疑,在時間往後推移時,也全部這麼堅信著。台上巴圖滿頭大汗,不住往後退,氣勢越來越弱。這般的狀態,如何是鬱明的對手?

涼國使臣臉色精彩無比,把人叫來,嗚哩哇啦地一通喝問:“我們的第一高手怎麼這麼沒用?”

使臣團在半路上遇到西域第一高手巴圖,臨時起意,他們邀巴圖來魏,巴圖可有可無地答應下來。等到了大魏長安,涼國使臣團隨意跟巴圖聊天,得知巴圖說這些大魏郎君們都打不過他。即便涼國是來賠罪的,但他們更想削大魏的麵子。所以才有了這場比武。

西域第一高手!

贏了夏國的第一高手!

卻在大魏一個奇怪怪人麵前潰不成軍,成何體統?!

巴圖這時手忙腳亂,心裡壓力極大。他麵容猙獰,目光陰鷙,他的壓力來自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他的壓力大到極致,讓他一通怒吼,撲過去,摟住對方的腰將對方往下摔。青年身形靈活,被巴圖舉起來往外甩時,身子在半空調節姿勢,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鬱明一腳淩空踹來,手裡長刀橫劈,鋒刃與巴圖手裡的刀相撞,火星濺起!

巴圖被踹到地上,對方手中長刀抵著他。

空氣驟靜,然後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喝彩與掌聲——

“精彩!精彩!”

“大魏人才濟濟,不愧是天.朝上國!”

“聽說這人就是駙馬!”

“哪個駙馬?”

“長公主的駙馬!長公主真有眼光,難怪等了那麼多年不成%e4%ba%b2,今年突然就嫁人了!遇上這麼厲害的郎君,當然要趕緊抓著嫁了!”

“太厲害了哈哈哈!看涼國還有什麼話說!”

就連夏國使臣團的臉色也好看無比,赫連平%e8%83%b8中被涼國打出來的鬱氣一出,他眉目間的陰鷙氣息散開,讓他大聲誇獎:“鬱兄果真厲害!當日是我看走眼了,這麼厲害的郎君,我輸給他也不冤!”

“哎,他怎麼就不是我夏國人呢?”

赫連平心中大動,心想:如果我身邊有這麼個武士,我還怕我那兄長壞我好事?我那兄長要是敢動我,我就放鬱兄出去打一頓!哎,我有沒有可能從長公主那裡把鬱兄要過來呢?促進兩國和平的好事啊,長公主心懷天下,必然會同意的!

他腦中轉著想法,想怎麼拐騙鬱明來夏。他聽到旁邊的啜泣聲。

赫連平扭頭,看娜迦哭得梨花帶雨。

赫連平不悅道:“這般大喜日子,你哭什麼?”

娜迦被人一問,淚水更是流的多。她哭得肩膀顫唞,不停打嗝:“鬱郎居然不是我夫君……都怪你當日不幫我!”

赫連平難得沉默一會兒,認錯道:“為兄看走眼了啊。”

娜迦撲過去,哭倒在兄長懷中。赫連平摟著她,拍著女郎肩膀,揉一揉娜迦的頭發,心中與娜迦一起憂愁著。

天下皆喜,氣氛歡悅,鬱明%e8%83%b8中暢快,跟著笑了一聲。

青年低涼的、慵懶的笑聲,讓場中寂靜,讓巴圖身子一哆嗦,猛地抬頭,盯著對方看。巴圖盯著鬱明的臉看,看到對方熟悉的眉眼,他恍然大悟,激動無比:“你是那個人!你是那個人……不你怎麼打扮成這樣?你不是那個人?你到底是誰?!你是誰?”`思`兔`在`線`閱`讀`

鬱明:“聽不懂你說什麼。”

他扔下刀,甩甩方才被對方抓住筋脈的右手腕,痛意尚能承受,他晃著步子就要下台。

巴圖撲過去,抱住鬱明大%e8%85%bf:“我早該認出你的!你使左手刀,我早該認出來你的!大俠你怪我吧!”

鬱明被拖著一條%e8%85%bf,額筋促跳。巴圖也是武功高手,還是比鬱明三倍還重的魁梧男子。鬱明被他拽著大%e8%85%bf,掙紮幾次都掙不%e8%84%b1。周圍大臣們湧上來,笑著跟駙馬恭喜看,低頭奇怪地去看駙馬的%e8%85%bf部掛件。

鬱明深覺丟臉,他自己沒丟臉,他被人連累得丟臉!

他怒道:“放開我的%e8%85%bf!再不放開老子砍你了!”

巴圖開始說生硬的大魏話了:“大俠你收我為徒吧!師父你收下我吧!你收了我我就放開了!”

鬱明:“老子才不收徒弟!老子就算收徒弟,也不會收一個涼國人!我老婆還不跟我鬨翻了?!”

巴圖緊抱鬱明大%e8%85%bf,任鬱明踹幾腳都不鬆,他聽得一知半解,高聲用大魏話道:“師父你不要當我是涼國人好了!我隨便哪國人都能當!隻要師父你收我為徒,我今天就能叛出涼國!師父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跟著大魏臣子們一起來恭喜鬱明的涼國使臣們從譯者那裡聽懂了巴圖的話,臉當場就黑了。

反而是大魏臣子們聽到這番話,心想這是挖涼國的牆角啊!他們開心地慫恿鬱明:“駙馬你就收下這個徒弟吧!多一個人不多,少一個人也不少啊。公主府肯定養得起你這個徒弟的!這是好事啊!”

鬱明悲憤無比:“你們還有沒有原則了!”

大臣們嚴肅道:“國事麵前,談什麼原則呢!”

鬱明:“不收!我不會收徒的!我還沒到能收徒的時候!我弄丟了刀,還不稟告師父就在外麵隨便收徒,徒弟還比我年齡大比我高比我壯,我師父會打斷我的%e8%85%bf的!我師弟師妹們會笑死我的!我絕不會收徒的!”

眾臣勸:“收下吧!”

巴圖:“師父!”

鬱明快要被他們一群人弄瘋了,他寒著臉往台下挪。他的%e8%85%bf部掛件千斤重,耳邊蒼蠅們嗡嗡嗡飛不住。鬱明不管他們,他迫不及待地想逃離這裡。眾臣樂得看西域高手纏著鬱明,涼國使臣麵色越僵硬,他們就越起哄。鬱明被人山人海包圍著,若非念及這些老臣們是國之棟梁,他早就開殺了!

%e8%85%bf部掛件重死了!

如此混亂,眾人鬨著時,聽到一聲沉穩鼓聲。鼓聲咚一下,聲波如浪卷開,蕩在所有人耳邊。一刹那的功夫,所有人仰起頭,往鹿台的方向看去。黑夜深處燈火如星,白衣女郎身形蹁躚,站在高台上手持鼓槌。

“咚——!”

鼓聲再響,千軍萬馬奔襲聲,踩在鼓聲中,越來越近。風聲起,有涼涼的白色粉粒洋洋灑灑。燈火在黑夜中變動,將士們操練武器聲、嘶吼聲,響起在空曠大地上。

“換陣——!”

“升旗——!”

“眾將聽令——”

鼓聲沉沉,收住眾聲。將士們在鹿台下操練,簇擁著鹿台。鬱明站在比武台這邊,天上粒粒白雪中,他輕而易舉看到火光深處的女郎。千軍萬馬朝著她!萬千膜拜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