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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英武威風的男人……”

她開心無比地雙手拍打著自己的小臉,興奮得快要跳起來,眼睛寫滿了迷戀。

明珠頓有不好預感:“你指的是誰?”

娜迦羞澀地嗔她一眼:“就是你們公主的那個舊扈從啊。他剛才看我一眼,我就覺得我全身要燒起來了。那個人也在看我呢,他肯定喜歡我,卻不好意思說。你們大魏男人好害羞啊……嘻嘻,我喜歡!”

她發出豪言壯誌:“我要把他買下來!”

明珠一臉麻木:“他不能買,你想多了。而且你看錯了吧?鬱郎隻是掃了這邊一眼而已。我們公主那麼漂亮,他怎麼可能看你呢?”

娜迦白她一眼道:“你這個沒有過男人的女人懂什麼!”

明珠:“……”

她隻好撇嘴,不再多話了。就見前麵喝兩聲,娜迦公主立刻顛顛地跟了過去。那位公主眨巴著眼往鬱明身邊湊,然鬱明低著頭,一路上不知道在想什麼。旁邊跟了那麼個大美人,鬱明都沒發現,卻讓李皎臉黑了一路。

真是一筆糊塗賬。

雙方相彙,趕往官寺。李皎有心與鬱明說說話,但一到地方,鬱明扭頭就走了,根本沒給她開口機會。她悵然半天,隻能吩咐人看好鬱明,彆讓他走了。李皎覺得手下們未必看得住鬱明,卻也隻能接受這個法子。因為她眼前還有郝連平要應付,要聽明珠和江唯言一行的收獲,還要問雁蒔一些事。

林林總總,人一波又一波。

李皎進了官寺,連門都沒出過一次,從早忙到晚。

她換身衣裳,重挽長發,身居高座。一日時辰靜坐於榻前,李皎清清冷冷,接見一個又一個人。她換了模樣,讓人無法將此時的她,與白日所見那個和舊情郎玩耍的女子聯想到一起。

鬱明也很忙。

將士們想看守鬱明很難,青年武功高強,行走江湖多年,既能輕鬆避開跟隨的人,又有自己獨特的逼供手段。郝連王子白日與李皎說完話後就走了,離開了官寺。鬱明卻摸到他的住處,撬開了幾個異族人的嘴。一開始沒問出來,因為他聽不懂異國話。後來找到了譯者,從譯者嘴裡撬出了郝連平此行的目的,鬱明才就此解了惑。

他這才知道郝連平是代表夏國來大魏交際。

暗地裡,郝連平因為國中內亂,勾搭上了李皎。李皎與他一合即拍,兩人定下了聯姻的政策。李皎嫁給郝連平,大魏和夏國的友情繼續,借此來製衡西邊那虎視眈眈的涼國。

問過一遍,鬱明心中忽冷忽熱,自嘲無比。

他再次想到那日李皎的話——“我嫁一頭豬也不會便宜你!”

“北上,找我真正的未婚夫君。”

六月天下,往事重現。一盆冰水澆來,冷如寒冬。

鬱明一陣澀然,覺得怪沒意思。他臉頰滾燙,心中不甘難言。他想他那般討好李皎,對李皎賠笑,還怕玷汙她的名聲,說要娶她。李皎在心裡一定嘲笑他吧?覺得他厚顏吧?可能還會在他毀了她的名聲後,惡心他吧?

她明明有那麼好的前程,她可以嫁人當王妃,她嫁去了夏國,日後說不定還是夏國皇後。李皎怎麼可能嫁給一個什麼也沒有的他?

鬱明心中恥辱重重,恨不得收回之前求她嫁他的話。

他眼下再想到兩人幾日來的相處,更是渾身發抖,肌肉驟繃,心中頹然。

他想他在奢望什麼呢?

難道非要在李皎身上一次次自取其辱嗎?

難道被拋下一次還不死心,被她嘲笑還不收手,還非要去看清楚郝連平是誰?!非要確認她所嫁良人,他才肯死心嗎?

鬱明覺得他在這裡一刻都要待不下去了。每多待一時,暴怒和羞恥之心就折磨著他。

鬱明手腳冰涼地回去自己的房舍,去收拾自己的大包袱。他顫著手,把自己買來想送給她的胭脂水粉全都丟入包袱裡。他眼睛發紅,抿著嘴,看都不想看一眼。收拾好後,青年手無力,幾次都提不起包袱。他在屋中沉默地把自己的東西全都收好後,背起自己的包袱,出了門。

夜色濃濃,月塗%e4%b9%b3霜。

鬱明關了屋門,向上一縱,躍出了高牆,離開了高牆林立的官寺。

他一路疾行,心神恍惚,又幾次想辦法讓自己定下心,不要亂。長安還是要去的,不然他背著這麼多破銅廢鐵,就白背了這麼一路。“望山明”已經丟了,他找了這麼多年,總覺得把黃河都要翻遍了,可是就是找不到。他無顏回山門,隻好另尋他法。

“望山明”是神兵利器,他既然弄丟了,就想重新打造一把刀,還給師門。這些年,他所有的精力、一切的錢財,都投入了自己想要打造的刀上。

長安有名氣極大的鑄鐵師,鬱明想尋到那個人,托那位大師幫自己打造一把絕不輸與“望山明”的神刀。

什麼玄鐵啊、什麼天外隕石啊,鬱明攢了這麼多年,他都能提供。

等他拿到了新的武器,他就可以回北冥派了。

而李皎,隨她便吧。他和她果然無緣,他百般求她她也不看他一眼。他再不會自取墮落,再不會總做錯事了。

鬱明一路疾奔,%e8%83%b8有熱血冷下,又有冷意遍布四體。他情緒不穩,忽而悲憤,忽而難過,再忽而惆悵。明月相照十裡,到快要出城時,鬱明才定下神。他走在月明中,左右看看,尋到一簷下掛著燈籠的酒肆。

鬱明背著自己的包袱,進去酒肆打酒,好應付接下來一路的行程。

他站在櫃台前跟掌櫃說打酒的事,掌櫃立刻吩咐小二去做事。鬱明無所事事地站在櫃台邊等候,忽然又想到了李皎。他冷靜下來後,想到李皎,就不覺想:我這麼不辭而彆,她會不會心裡笑話我拿不起放不下啊?

她是不是能看出我丟臉背後的心思,覺得我放不下她才行為這麼魯莽?

鬱明手扶住額,心想大意了。

他乾嘛掉頭就走呢?太傻了。他當時就應該挺直腰杆昂起頭顱,驕傲地去跟李皎告辭。他還應該給自己杜撰個妻子孩子來,在李皎麵前顯擺一番,好讓她知道他不是離了她就沒人要!

他行情好得很!

這般心裡胡思亂想著,鬱明耳朵一動,好像聽到了“李皎”這個名字從一個雅間飄了出來。鬱明想:我武功真高啊,這麼多亂糟糟的嘈雜聲中,我都能聽到雅間裡人說話呢。嗯,是我武功高,絕不是我對某人名字太敏[gǎn]的緣故。

他淡然地說服了自己後,繼續聽。

在酒肆的雅間,娜迦正與她王兄郝連平在吃酒。娜迦絮絮叨叨跟兄長說了自己對鬱明的愛意,然後羞澀地說聯姻大事,就交給兄長你了,反正公主很漂亮。

娜迦口中那麼說著,眼睛卻一直有些膽怯地往郝連平身上看。她坐得僵直,唯恐哪句話說錯了惹郝連平大怒。∫思∫兔∫網∫

郝連平喝多了酒,心情卻不錯。他轉著手中酒樽,酒已上頭,神智昏昏。他一會兒夏國話一會兒大魏官話,大著%e8%88%8c頭說的斷斷續續:“無所謂,我聯姻就聯姻……沒什麼覺得對不起我的!那……那個李皎長得挺漂亮,擺在家裡當個女主人,也鎮得住場……嗬嗬嗬,不過私下該怎麼玩還怎麼玩……光她那冷冰冰的樣子,床上肯定無趣啊,玩……玩不開……我啊……想想要跟一個冰人上.床,就沒興趣!對……沒興趣!好在她還算大度,嗝……到時候你、你兄長我照樣往屋裡放上十七八個美人,你都叫‘嫂嫂’好了!”

娜迦正在練習大魏官話階段,聽了兄長渾話,她難說是什麼心態,隻咬字結結巴巴:“這、這樣好麼?她到底是長公主殿下啊。”

郝連平嗤之以鼻地繼續半大魏話半夏國話嗆:“長公主又怎樣,娶回家還不是黃臉婆?一個女人,滿足不了自己的男人,男人找點樂子,多正常!”他眸子眯起,說得興奮了,幾有幾分瘋狂之色,“不過你說得對,那女人倒真長得不錯。也許可以拿來調\教調、教,讓她知道怎麼伺候男人。床上可玩的花樣多了,她要是不肯,哼……我總有法子……唔!”

他正說到精彩之處,血脈賁張時,雅間門口的屏風被人一掌推倒,哐哐砸到地上,扯壞了帷帳。帷帳隨屏風倒地,小案被人一腳踹開。一道掌風到麵前,往他臉上揍來。

瞬間鼻血湧出。

然進來的青年仍不停歇,一把揪起郝連平的衣領把他提起來,繼續揍打。身邊隨從反應過來,連忙過來阻攔。娜迦尖叫一聲往旁邊躲,貼著牆滿目震驚:“鬱、鬱、鬱……”

鬱明。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作者掉進了錢眼裡,見錢眼開,所以從明天開始采用 的防盜方式。設定百分之五十的訂閱,24小時。想棄文的可以棄了~

☆、第32章

風雨聲來,前潮無息。

夜已至深, 李皎依然沒有入睡。白日她打發走雁蒔和那個郝連王子, 晚上的時間, 留給了明珠。僵坐了一日有些累,此時李皎換了寬鬆的裙衫, 靠坐鋪著茵褥的方榻上,手扶竹木憑幾,低著頭, 將明珠遞給她的卷軸徐徐打開。

燭火高燒,浮在女郎身上,襯得她麵容如玉, 臉頰至脖頸處的花, 還在濃烈綻放。她漆黑睫毛濃濃,輕輕一顫,如蛾翅微搖。這般細小的動作也引得明珠關注,在長公主抬眼前, 明珠已經舉著燈燭湊了過去。

明珠口上說:“畫得像吧?這卷軸是從匪賊窩裡搜出來的。他們很小心, 就隻留了這麼張畫像。我與江扈從去當地一名士府上問過,這種料地的布綢,權貴之人都用得起,並說明不了什麼。徒徒一畫像, 尚看不出是誰人在針對殿下您。”

李皎隨口道:“起碼說明繪像的人並非憑空捏造,那人應當見過我。唔,畫像人也不是我公主府上人, 府上除我,無人用得起這布料。”

她心中想,然並不能說明公主府上沒有內賊。

她手中拿著的絹畫,乃是李皎頭梳高髻、著大袖衫時的模樣。畫中女郎長裙曳地,紳帶飛揚,行在水畔扶欄而望,何等的靈動飄逸。便是其眉目間的清冷感,也與李皎本人十分接近。麻煩就麻煩在這樣的穿著,極為普遍,連公主的身份都彰顯不出來。對方將李皎相貌畫得惟妙惟肖,李皎從這幅畫上,卻判斷不出對方是於私人場合見過她,還是在公開大典之類場合見過她。

明珠頷首。

李皎拿著卷軸左右看,又湊到布絹上去嗅。好一會兒,她道:“有快淡了的熏香氣息。此香名‘茵犀香’,乃前朝宮室從西域幾小國中得到的貢品。後西域戰亂,此香已失傳。隻長安未央宮中留得一些香料,我朝開國時,太.祖曾開未央宮,將其中珍寶萬千用來賞賜功臣名將。到現在,未央宮中有這種香,還有幾家名門應該也保留此香。”她停頓一會兒,“陳年往事,我有些記不住了。一會兒我寫份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