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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個人,不得不隨時關注。然這一關注,讓他不覺心悸。隻見信陽長公主三人行中,公主殿下本人已經不在,那個武功精妙的江扈從江唯言也不在,奔前奔後的,隻有那個能乾得稍微過分了點的侍女明珠。

然明珠身為一個小女子,被公主殿下管教得頗擅長應付這種大事,在公主殿下失蹤的事實前,實在不值得一提!

方才夜黑,公主三人又走在最後,為防打擾到公主,他們根本沒敢回頭看公主是不是跟在後頭!

主簿心中一凜,顧不上指揮手下救人,他急急忙忙地奔到明珠身邊,跟這個小侍女打聽公主的下落。

明珠看到是他,麵上換上悲痛之色:“殿下被洪澇衝走,生死不明!”

“啊!”主簿眼中有刹那時刻閃現喜色,被關注著他的明珠察覺,也許是對待一個侍女,主簿連掩飾自己的言行都很敷衍了,“那你可知江扈從去了哪裡?”

明珠更為悲痛:“殿下生死不明,江扈從自然去找她了。我雖在此救人,卻一直掛念著殿下和江扈從二人。畢竟連之前那位武功那麼好的大俠,都被水衝沒了,”她故意停頓一下,留給對方消化的時間,“主簿,您覺得我們殿下還有機會回來嗎?”

主簿自然是希望那位殿下不要回來了!

藍田事亂,他們哪裡想到長公主不好好在長安待著,跑來這邊胡鬨?事先無人聽到風聲,也無朝廷的書函,可見這位公主殿下必是秘密出京,才會誰也不知道。藍田的官員心中有鬼,在江唯言第一次將腰牌亮出來時,就心裡發慌。那腰牌上“右武衛”正三品的官職,比整個雍州最高長官刺史還要高兩頭。這般大人物,跟在長公主身邊做一個扈從,可見天子對公主的信愛!

自見到這位公主的麵,眾人就驚疑不安,怕她彆有目的……

而今,洪澇一事,成為了一個突破口!公主她出行畢竟沒有朝廷正式文書,若她非要自作主張,不小心在洪澇中喪生,藍田官員縱是有錯,卻也是可以辯解的錯。畢竟誰知道她是誰呢?活口隻剩下一個侍女明珠,那侍女的話,又比得上藍田這麼多的官員麼?

主簿一邊隨便應著明珠“殿下必然吉人天相逢凶化吉”“我立刻派人去山上找殿下”之類的虛話,一邊拖著臃腫的身子往人外擠。他很快將手下招來,悄聲吩咐了幾句,幾個小吏就從救災中抽開身走了。明珠心中冷笑,懶得理會他們跳梁小醜式的行為,心想等我殿下與她的舊情郎歸來,再等江扈從調來兵馬,必讓你們好好解釋一番這些事!

這晚,洪水大泛,勝過昨夜。眾人都埋在山下救人,藍田縣的官寺也被洪水衝澆,水卻隻到膝蓋處便不再漲了。官寺處的官員們麵色驚慌,以為大水要淹寺,在黃濁色的水中奔來跑去。水灌入關押犯人的牢獄中,有小獄吏急跑過來看犯人可還在。

獄吏在水裡跑得趔趄,驚慌中被水潮絆倒,摔坐在地上。他手裡哆哆嗦嗦拿著的鑰匙被丟入水中,彎著腰伸手撈,半晌沒撈到。牢獄外有同僚招呼,說上峰有令讓他去幫忙。小吏沒找到鑰匙,卻不敢違抗命令,轉身就出去了。

這處牢獄,關押的正好是之前蝸居於陳氏園林撞入長公主之手的匪賊。

一刻鐘後,牢門紛紛打開,被關押了沒多久的匪人們活動著筋骨,趁著官寺中的內亂,從牢中逃了出去……

藍田縣丞披蓑衣站在官寺正堂門口,聽到下屬的報告,負著手,淡淡然當做沒聽到,隻看眾人繼續在膝蓋深的水裡折騰。

這些事,信陽長公主李皎就算沒%e4%ba%b2臨,也大概能猜到一些。不過她已吩咐好了明珠和江唯言,就不再操心那些事。眼下,她與鬱明在山中徘徊,多次被趕到噴湧如狂的洪水前,又急急退了回去。

多虧鬱明野外生存能力強大,兩人沒有再落到水裡,還在李皎精疲力竭前,尋到了一處山洞歇息。

山洞裡有野獸留存的體味,但並不濃烈。鬱明在洞裡轉悠一圈,撿到一枚火折子,就此斷定在他們來之前,進山的人也許多次在山洞裡修整,才會留下火折子。

李皎全身濕漉,靠著山壁站立,木然看鬱明來來回回幾次。洞外還在滴著淅瀝毛毛小雨,洞中已經生起了大火。火光簇亮,搖曳徘徊,照亮嶙峋山石。光亮生折,又浮著蹲在火前的青年俊而冷的麵孔。

鬱明點好了火,拍拍手站起來。他繞著火堆走一圈,確認火不會熄滅,又走去洞口。他手遮在眼上,衝外眺望一陣。黑壓壓群山壓覆,山洪在其間穿梭如波帶,而他二人今晚應該在此地過夜了。

一身濕漉的青年背對著李皎,抹開袖子,低頭開始心安理得地去擰衣服上的水漬。

水漬呈小溪流,嘩啦啦澆地。

越擰水越多,青年開始折高袖子,開始挽褲%e8%85%bf。挽了褲%e8%85%bf,他又扯腰帶,準備%e8%84%b1下潮濕衣裳。背後,李皎目瞪口呆地盯著他。不過發愣的功夫,她就看到青年健碩的小%e8%85%bf肚,肌肉流暢的手臂……她瞠目,久望無言。

鬱明:“……”

他忽然感受到身後女郎深深凝視的目光,僵了一下後,想起來自己身邊還跟著一個同樣全身濕漉的娘子。他習慣了在山野裡晃,這幾年也一直獨身來來去去,這會兒驟然反應過來旁邊跟著一雌性,頓時渾身開始不自在。

李皎就見鬱明淡定無比地將自己的褲腳、袖子放下,若無其事地站直身子,當做之前自己什麼也沒做。然他轉過身看她,李皎目光炯炯地看著他腰上微鬆的革帶。習武男郎腰間慣係革帶,革帶勒著青年的腰,又挺又瘦,若有斷刀雷霆之力。

鬱明輕描淡寫道:“還不快%e8%84%b1衣服,等著生病麼?現在你%e8%84%b1衣服我會為你暖乾,過了此時,你生病我可就不管了。”

他無視李皎專注盯著他的目光,重新轉過身,背對著她繼續之前解衣服的動作。他的手卻一直摩挲在腰間革帶上不動,耳尖伸長,聽著身後的動靜。鬱明心中尷尬無比,他忘了自己跟女的在一起,更忘了這女的是李皎。讓他當著李皎的麵寬衣解帶,他做不到。

幸好他機智地將此扭轉成幫兩人用內力暖衣服了……

身後過了一會兒,傳來窸窣的衣料摩攃聲。猜到李皎開始%e8%84%b1衣,鬱明低著頭,聽到自己心跳聲如擂。他身子僵硬,勉強忽視身後的聲音,自己又去跟自己的革帶鬥爭,猶豫著到底是%e8%84%b1還是不%e8%84%b1……

身後傳來女郎清澈的一把聲音:“多謝你今日幫我好幾次。”

鬱明不在意:“幫什麼?彆多想。我這都是凜然大義,為國為民!”

李皎解開了腰帶,裙裾褪下,隻剩上衫。聞言,她抬目看向青年挺秀的背影。他半天還沒%e8%84%b1下一件衣服來,衣袍濕水貼身,勾勒出腰線,何等的秀色可餐。他義正言辭的話,讓她忍不住眼睛彎了下:“為國為民?你不是為了錢嗎?”

她還記得他之前下水時說要收錢的話。

鬱明鎮定道:“為國為民是對彆人,對你就要收錢。”

他轉身,要跟她詳細說說這收錢的標準。李皎已經%e8%84%b1下了身上大部分衣飾,抱著裙衫踟躕在原地。長發散落,身段婀娜,她垂著頭,紅著臉抱著衣物發抖,想到底要怎麼淡然地把貼身褻衣遞給鬱明。結果他轉半個身,與她打個照麵。

李皎:“……”

鬱明:“……”

李皎順著他筆直的視線,低下頭,看到自己的%e8%83%b8部。朦朦朧朧,火光葳蕤,映著白中透粉、高高聳起的那處。玉雪兩團,含蓄又婉約,青年的目光都移不開了。李皎僵硬無比,好半晌才想起把衣物抱高一些,擋住%e8%83%b8口位置。

空氣一陣凝滯。

鬱明咳嗽一聲,移開視線。

李皎故意淡定,聲音卻發抖:“怎麼樣?看得可滿意?你管我收費,看光了我,我也是要收費的。”

她管他要錢?!

鬱明視線轉回來,努力盯著她脖頸以上的地方。他臉上露出微痞的邪氣,笑意噙在%e5%94%87角,漫不經心道:“憑什麼?你的很好看嗎?老子不知道看過七八百個女的,哪個比你差?”

李皎:“……!”

她目光瞬冷:“你說什麼?!”

冷戾之意爆發。

周身空氣都似凍僵。

鬱明與李皎的視線一對上,就知要遭。這女郎她就這麼抱著衣服,往前走,向他走過來。她走勢極強,逼得鬱明往後退。李皎一步步上前,鬱明一步步後退。女郎將青年堵在了山壁處,說:“你看過幾個?多大,多圓,多軟,多白……你說得出嗎?”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作者有話要說:  鬱明:怪我嘴賤==其實我誰也沒看過==

☆、第16章 撩他(她)

鬱明靠山壁而立,直麵向他逼來的美麗女郎。

俊美青年的後背滲出了漬漬寒意,額發間也出了汗。火光張牙舞爪般映在山壁上,烤的青年麵容微紅。然他淡定著,並沒有露出多少難堪之色,讓李皎多少有些意外。

鬱明麵容不變,心中冷笑:誰怕誰?

青年抬手,準確無比地握住她%e8%83%b8`前的柔雪。她篤定他不敢,那衣衫也就鬆鬆堆著,並不知這位習武郎君五感強、心又黑,一摸就罩住,讓李皎心口一滯。女郎驟縮,雙肩微抖,往後退了一步。

鬱明平靜道:“你覺得多大,多圓,多軟,多白?”

“總要試過你,才知道吧。”

他往前走,李皎往後退。

兩人的地位瞬間改變,鬱明形象一下拔高,如刀劈野般勢不可擋。而在他的強大氣勢下,李皎因為發愣,因為他盯她的眼神太過露骨,不自覺地往後退。青年一步步向前,女郎一步步後退。到最後,洞中情形已經變為鬱明手撐著山壁,堵著李皎了。

他的呼吸就在她頭頂上方。

他倒是穿得嚴密整齊,她卻像是等待他采擷的小野花一樣。地位上的弱勢,讓李皎頗為不適應。而她一抬頭,鬱明頭就低下。她駭了一跳,以為他要%e4%ba%b2她。嚇得%e8%85%bf一軟,堂堂長公主竟這般沒麵子,被他嚇得坐在了地上。

鬱明跟著蹲下來,無所謂地揚起慵懶的笑:“噯,姓李的,你敢跟我試麼?”

姓、姓李的……

李皎美目微紅,絕不是傷心。她瞪著他,氣勢不弱,卻半天沒敢接話。再說下去,他們這對舊情人,就該付諸行動滾一滾才能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了。然而哪有和舊情郎滾到一起去的道理?

李皎就怕她說“我敢啊”,鬱明給她來一句“那來啊”。

她還是不想跟他滾的。

見這位高傲的公主被他擠兌得半天不說話,鬱明心中大暢,大有大仇得報的欣喜感。他蹲在她麵前,似笑非笑地瞥她最後一眼,然後起身,漫漫然往洞外走去了。

鬱明一走,李皎就將臉埋入了膝蓋中,掩飾自己通紅的臉頰。她臉上的紅已經蔓延到了脖頸處,滿腦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