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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路。

洞中住著位聖賢,我們本地人稱玉仙,本領高強,可呼風喚雨,五穀養生;也可令本土寸草不生。”

說到這裡,他又支吾了下:“......您若是有求於玉仙聖賢,恐怕得準備一份厚禮前去拜訪才行。”

秦寶怡覺得有道理,她又不是孫悟空那樣,跟鐵扇仙結了幾樁舊怨,還是表現得客氣一些比較好。

便問:“依你看,帶什麼禮物合適?”

男人道:“像我們這裡的人家,每隔十年就會去祭拜一次,通常都會準備四隻豬、四隻羊,然後在裡裡外外都鋪上紅色的花瓣,再擺放一些當季的水果,還有%e9%b8%a1、鵝、美酒等等。在前往祭拜之前,還必須先沐浴更衣,以顯示出足夠的虔誠之心。”

秦寶怡思忖著點點頭。

她的空間裡剛好囤積了一批貨物,她自己肯定吃不了太多,本來就是預備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的,按照男人這邊的習俗,湊出十份也不成問題。

乾脆玉仙這邊兩份,另一位那邊兩份,誰也不得罪。

“好,你們拿著東西回吧。”

秦寶怡轉身要走,身後的男人急忙叫道:“神仙且慢,到小人家裡用些茶飯,準備點乾糧,叫我大兒陪您去吧。

這一路上沒有人家,又有虎豹豺狼,至少有一月才能到,一月才能回。”

秦寶怡笑了笑:“不用,我走了。”

說一聲,忽然消失在原地。

男人女人驚慌出聲:“爺爺啊,原來是騰雲駕霧的神人啊!”

四個小孩更是嚇得跌坐在地上,話都不會說了。

於是回家後,一家子用泥塑了個神像,不念名不知姓地拜,叫路邊的邪魔鬼怪起了心思住進去吃香火,叫秦寶怡感知到,全給捏死了。

泥神像得她顯靈一次,真留了一份神念,庇佑這家數百年。

這邊已經是後話了,那邊——

霎時,秦寶怡徑行到翠玉山,收斂聲息,在半天雲中找尋洞口。

奈何那落葉樹林伸展開密密的枝葉是真阻絕人視線,各種雜草從厚厚的落葉層下拱出來,長得齊人腰深,肩並著肩,都想拔得更高些。

她正要使神通來掃一眼,忽然聽到“叮叮”聲,循聲望去,是山林間一個樵夫在伐木。

秦寶怡忽然出現在他身後,他也隻是僵了一下臉色,隨後緊了緊手裡的柯斧。

“樵哥,找你打聽個事。”秦寶怡拱拱手作禮。

樵夫一看是個知禮數的,便知道不是那山野的精怪,撇了柯斧,回禮道:“姑娘情管問吧。”

秦寶怡問:“這裡可是翠雲山?”

樵夫點頭:“不錯。”

秦寶怡又問:“有個玉仙的月光洞在何處?”

樵夫笑道:“這月光洞雖有,但沒有什麼玉仙,隻有個石夫人,又名石魔女。”

秦寶怡一聽,暗想:這位大夫人莫非有兩副麵孔嗎?

樵夫天不亮就來此山中砍柴謀生計,一上午過去也該歇著了,遂解開包袱,取出幾塊雜糧煎餅來填肚子,分秦寶怡一塊。

秦寶怡擺擺手,翻手遞過去一個蘋果:“問路費,勞煩再跟我說說這位月光洞的事。”

樵夫樂嗬嗬的接過果子,心知遇到的不是人,先是打量一圈果子,道聲“好”,然後大咬一口。

%e5%94%87齒生津,口%e8%88%8c爽快:“月光洞那位石夫人原是山中一塊奇石成精,成精初始將我們附近的樵夫全給吃了,所以我們這裡管她叫魔頭。

後來被一位道長降伏,捉去那邊行善千年,那方的人家不知她的過往,喚她玉仙。

前百年道觀倒了,石夫人估計是心念舊土,便回來了,倒真通曉人文道理,同我們祖宗說,山上的柴木任砍,她不會再害人性命。

如今她身邊帶著個孩子,才出生不久,丈夫應該是頭牛精,我曾遠遠見過他騰雲駕霧進洞,數月不曾出來。”

秦寶怡一邊聽著,一邊點頭。

從樵夫這打聽清楚,秦寶怡遂彆了樵夫往月光洞去了。

宿雨滋潤後的苔蘚翠綠欲滴,空氣中彌漫著陣陣花香,煙霞籠罩著緊閉的兩扇門,門上蓽蘿垂掛,地下一徑花濃,此地幽靜祥和,跟仙境比起來真差不了多少。

秦寶怡上前叫門:“夫人,開門。”

“呀”地一聲,洞門開了,裡麵走出一個素麵的女孩,一手挎竹籃,一手負擔鋤,像是要下地乾活的架勢。

秦寶怡雖然有點奇怪,但還是先上前合掌詢問:“小妹,勞煩你幫我把這個同心石轉告給你家夫人,就說牛老爺托我送來的。

另外轉告一句原話:老牛還會回去的,沒那麼容易死絕。”

女童一聽是家公的消息,即刻回身轉於洞內,對夫人跪下稟告:“夫人,東門外來了給女神仙送來一塊同心石,說是牛老爺給的,還附帶一句原話,請夫人恕丫鬟無罪。”

女魔頭一聽“牛”這個字,怒氣一下子拱到臉上氣紅了,惡狠狠罵道:“拿兵器來,我去會會她,彆是什麼小三小四小五找上門來,姑奶奶一肚子火等著發作!”

第540章 完犢子了

秦寶怡站在洞門外等著的時候就在想,這女妖精長什麼樣啊。

她腦中代入了石磯娘娘、鐵扇公主的模樣,綜合起來大概是禦姐風吧,牛仙帝的眼光肯定差不了。

聽到裡麵傳來風風火火的動靜,轉頭一看,來人頭裹著團花手帕,身穿錦製雲袍,腰間係著兩條虎筋絛,微微露出裡麵繡著精致圖案的裙子和輕薄的綃衣。

手中提著一把鋒利的寶劍,滿臉怒容,聲音高亢:“你是他什麼人?這塊破石頭,姑奶奶都集了一籮筐,他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

秦寶怡:“.......”

牛仙帝啊,你不能因為人家是石頭成精就一直送石頭吧?

“快說,你是他什麼人?他叫你帶的什麼話?他為何遲遲不歸?再不來,我就讓孩子認他人做父了!”

秦寶怡很想擦一擦不存在的汗:“我就是一個跑%e8%85%bf的,得了牛老爺的好處,幫他辦事。

他就是怕你們這樣擔心,所以才托我過來跑一趟,說他肯定會回來的,沒那麼容易死。”

“...你...們...?”女魔頭咬緊牙關,從齒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秦寶怡臉色未變:完犢子了。

她不是故意的,有人信嗎?

女魔頭看著眼前的人,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哼,看樣子他這次是碰上麻煩事兒了,還記得有我這麼個人,也沒忘記那個小賤人!好啊,那你倒是說說,他給那個狐狸精送了些什麼寶貝?又帶了什麼甜言蜜語過去?”

秦寶怡老老實實地拿出另一塊同心石:“東西是一樣的,話也是一樣的。”

女魔頭聽聞此言,先是一愣,隨後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好啊,好一個癡情種,真是頭不折不扣的蠢牛!”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山穀之中,久久不散。

待得笑聲停歇,女魔頭轉頭看向秦寶怡,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既然如此,那你立刻前往狐狸洞,將這同心石交給那隻狐狸精,看她會作何反應,最好是被活活氣死最好不過!”說完,她揮揮手掀起一陣狂風,扇得秦寶怡飄飄蕩蕩,轉眼便飛到了另一座山頭。

環抱住一塊峰石,定睛仔細觀看良久,方才知道自己竟然被那女魔頭給掀飛了足足二千八百餘裡!秦寶怡不禁長歎一聲:“好厲害的女魔頭!也不知道把我送到哪裡來了,原本還想著去打聽一下小夫人的狐狸洞在何處呢,這下可彆給我整迷路了啊。”

正躊躇著,忽然聽到陣陣喊殺喊打的聲音,由遠及近,無數支弓箭齊發而出。

聽起來,似乎有一支步行的隊伍正在這山林之間急速穿行。

秦寶怡耐著性子觀察了一會兒,才發現眼前的場景竟是一群樣貌奇特、麵容似獸的山匪正在追捕一隻粉色團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粉團子上躥下跳,顯然已疲於奔命,但敵人的手離它的尾巴僅有一兩米之遙。

“跑什麼?我家大王說了,把你捉回去後讓你做他的第八房小妾,日後照樣呼奴喚婢,儘享榮華富貴,豈不是比在這守活寡痛快!”

“呸!你們這些可惡的強盜土匪,誰會願意給一條蛇做妾啊,真讓人惡心!”

粉團子怒嗔一聲,卻不想由於分心,它猛地撞上前方的一棵樹,隨即徹底昏迷不醒。

後麵的追兵見狀,險險刹住腳,其中一小怪撿起地上的粉團在手裡揉捏,放在手中肆意揉捏,臉上露出[yín]蕩的笑容:

“哎呦,這身子骨可真軟和,跟麵團似的。”

“難怪大王惦念多年,這次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等大王成%e4%ba%b2時,咱們再舉辦一場盛大的喜宴,到時侯兄弟們又可以開懷暢飲一番啦!彆玩了,趕緊回去吧,俺老豬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秦寶怡閒得發慌,就想管點閒事,當即掄起手中的寶劍,攔在那群人麵前:“那是我看中的靈寵,識相的話就趕緊交出來!”

十幾個小怪對視一眼,戰戰兢兢地問她:“你、你是誰啊?憑什麼搶我們家大王的小妾?”

秦寶怡回道:“一介小神,蹲了一天,就看中這隻,你們就說給不給吧?”

小怪們又對視一眼,隨即忽地一聲,渺然不見。

秦寶怡站在原地,漠然喚出玄夜:“有條大蛇搶了我的東西,是一隻粉色的靈寵,你去幫我把它找回來吧。”

玄夜領命,隻消半個小時,便尋到一座淩雲高山。

此際山前日暖,三冬草木不知;嶺後風寒,經九夏冰霜不化。

玄夜按落雲頭,停立巔峰之上觀看,忽見一處鬆蔭下有群人高歌而歸。

中間矮個的少年手中拿的應該就是主人要的。

待他們漸漸走近,洞中有蛇子蛇孫出來觀望:“怎麼才回來?大王眼皮子剛才一直跳,心裡難受的緊,趕緊把小狐狸給送過去。”

一群人進了蛇洞,剛要關門,隻聽轟隆巨響,洞門被砸爛了,中間一大窟窿,補都沒法補。

...

洞中蛇王心緒難平,見蛇子蛇孫出去一陣還沒回來,在裡麵發了好大一通火,什麼酒杯茶盞全摔地上,花瓶瓜裂成瓣,殘花滿地。

守在洞中的小怪無助悲慟,不斷的請求饒命:“大王息怒啊...”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

幾房美妾緊閉美目,堆青高髻、翠袖湘裙瑟瑟發抖,團縮在角落一聲不敢發。

本就是萬分凝重的氣氛,誰知外麵又傳來一聲巨響,好似山崩地裂一般,眾妖心道不妙。

方才還在麵前的大王取了披掛,拿了把太阿劍衝出洞%e7%a9%b4:“誰敢在我這鬨事?滾出來見你爺爺!”

玄夜在上,見他這副模樣,不過百米長的身量,撐死了九百歲,連他年齡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