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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淬了毒。

小宮女渾身顫栗發抖,力氣都抽乾了似的,直接被人拽出去,連夜送到未央宮中。

秦寶怡和野孩子也跟著去了。

路過某間曬衣的院子,想起身邊這位隊友沒衣服穿,從空間找到自己未開封的oversize背心短褲給他。

一直叫人家野孩子也不太禮貌,想著兩人還要相處一段時間,秦寶怡就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野孩子搖頭,再搖頭。

秦寶怡蹙了下眉:“沒學會說話?”

野孩子“嗯”了一聲。

秦寶怡又問:“還沒有名字?”

野孩子點頭。

秦寶怡明白了,給他提個建議:“你覺得叫果實的果怎麼樣?”

野孩子墨玉般的眼眸忽然發亮,學著她的發音,嘗試著發音:“鍋...國...果。”

好了,以後他就叫果。

等他去把衣服換好,秦寶怡再給他重新貼上隱匿符。

...

小宮女在路上碰見了和她一樣要去伺候暴君的倒黴蛋。

兩個瘦弱的小女孩被人反壓著手,相視一眼,皆是瞳孔顫顫。

粗使的宮女把人扔到未央宮外麵就走了,生怕一進去就會性命不保。

等人都走了,兩個小宮女從地上爬起來,視對方為黃泉路上的伴,第一次見麵就好像是多年未見故友那般熟絡地聊。

“聽說陛下每天都要殺人,昨天殺了兩個,今天還沒殺,我們該不會進去就丟了性命吧?”

倒黴蛋眼睛裡早就聚滿了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鎖骨陷進去極深,還得憋住聲音。

秦寶怡一直跟著的小宮女年紀也不大,看著人哭,也跟著哭個不停:

“不管怎麼樣,咱們都要小心點,千萬不能得罪陛下,能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

兩人相互勉勵、取暖,說了好長時間的話。

也虧這地方沒人敢來,才讓她倆有這時間。

秦寶怡想著要不自己先進去?

轉過頭,瞥見果看得極為認真,觀摩學習一樣的。

“......”

寒月高懸,絕了人聲。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兩個小宮女終於鼓起勇氣準備進去了。

跨過高高的門檻,裡麵深幽不見人影,冷冷清清,光是走進去就覺得溫度下降了好幾度。

小宮女抱著雙臂,顫顫巍巍地走到台階下,四處掃了一眼,隻覺得眼前的景象荒涼又陰森。

宮殿外麵根本沒人,連燈都沒亮一盞。

隻有殿內燈火通明,讓人忍不住靠近,可一旦靠近又感覺到裡麵陰風陣陣。

兩人齊齊吞了口口水,想著沒有傳喚貿然入內恐怕出錯,乾脆站在外麵等。

秦寶怡是不想等了,帶著果直接朝殿內走。

殿內極靜,站了滿滿兩排的人,低頭躬腰,手捧冰盆,仿佛木雕一樣,不動也不會出聲。

其中雕有眾星捧月、繁複華麗花紋的金玉榻上臥著一人,一半的黃紗帳掩住了麵,身姿修長,如山巒橫波,墨發如緞從頸間分開,熱得袒%e8%83%b8露腹。

兩邊有四位宮女執扇生風,臉上全是汗,手臂發抖,也不知道是連續工作多久了。

其中一人手慢了幾拍,榻上的人陡然坐起,撿起枕邊的金簪急疾刺入宮女白皙細長的脖頸,鮮血順著金簪一股一股地湧出來。

太監和宮女頓時嚇得大氣不敢出,身體愈發僵直,本就敷粉的麵上完全看不出絲毫血色。

那被刺傷的宮女隻不過幾息的功夫便倒在地上。

旁邊的太監在榻上人的示意下去探,手指抖得跟篩子一樣,忽然一抖,顫聲回稟:“陛、陛下...她死了!”

“拖出去,金簪隨她入葬。”

男人的聲音清越,明顯能聽出年紀不大。

卻有殺人不過家常便飯的意思。

早已習慣的宮女匆匆出門去端熱水,要給這位淨手,看台階下的兩個小宮女,毫不意外地把她們叫上。

很快,熱水端來了。

榻上的人也從紗帳後出來,坐到床沿,低眸慢條斯理地撩水擦拭掌心的血。

白得發亮,紅得刺目。

那是一雙很漂亮的手,如同白瓷燒製,渾然如玉,指節修長而骨節分明,被水滋潤後,更加瑩亮晶華。

“滾出去。”

一聲低語,太監宮女無不是膽戰心驚地應著。

隨著最後一個太監出去,門被輕輕關上,不可避免地發出輕微的響聲。

炎潛緩緩抬起頭來。

秦寶怡眼中閃過一絲驚豔,怎麼會有人長得跟漫畫一樣帥?

滿頭墨發隨意地披散著,麵若中秋之月,色若春曉之花,墨畫勾勒的眉眼,美得雌雄莫辨。

此時眉頭壓著,搭著眼簾,眉梢還掛著血,也沒人敢提醒他。

炎潛被吵得睡不著,好不容易要睡著了,就聽到身邊有人在心裡罵他。

本想給她一個教訓,沒成想成日佩戴的金簪會有毒。

不禁冷笑一聲:“想我死...可沒那麼簡單。”

【天黑了,還不可以睡覺嗎?】

炎潛倏然抬起頭,目光猛地在室內掃蕩,忽然盯著一處搖動的珠簾,拔出床頭的劍走出去。

腳步輕緩,單手持劍。

隻見他狠狠地把櫥櫃劈斷,力氣著實不小。

秦寶怡心想:還是個瘋子。

第263章 炎妙後來當了女皇???

未央宮的燭火整夜不息,炎潛也是整夜未眠,好像真有什麼大病在身上。

昳麗狹長的眸子半闔著,摁在太陽%e7%a9%b4處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秦寶怡讓果去偏殿的床上睡了一覺,看這邊沒什麼事,兩人就順便去吃了點東西。

然後在群裡發表自己觀察一晚的結果。

[隊伍]龍的傳人:炎潛可能有精神問題,情緒不太穩定,昨晚殺了個人,你們那邊呢?

[隊伍]遊仙:剛進忠王府,還沒混進炎長生身邊。

[隊伍]遊仙:不過忠王府的人還挺好的,看我養了個又大又凶的狗,各個都搶著要洞主去配種哈哈哈哈哈。

秦寶怡:“......”

幸好洞主不看群,不然殺了遊仙的心都有了。

吃飽喝足走進未央宮,看到外麵站著四排太監宮女,剛服侍完炎潛,又被趕出來了。

他們其實挺樂意這樣,離那位暴君越遠越好。

兩個新來的小宮女還太小,被曬得快中暑了,身體搖搖欲墜。

在這殘酷的深宮高牆內,可沒幾個憐香惜玉的人,大家都低頭看著自己腳尖。

倒是果看了好幾眼。

秦寶怡問:“你想救她們?”

果點點頭,仰頭看了下灼眼的太陽。

秦寶怡也感覺到了,恐怕末世的形成跟過分炎熱的天氣也有關。

站在科學的角度來看,人類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是一個有岩石圈、生物圈、大氣圈、水圈四大圈相互作用的巨大生態係統,不但收到內部的製約,還有外界的天文宇宙圈影響,每當一個圈發生過閾值的波動,都會導致環境的巨變。

很難不懷疑,皇宮外是不是已經發生了旱災。

還有外麵的野獸,現在或許也已經初具規模。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秦寶怡想帶著果去外麵探查,順道解決一批獸患。

她回頭望進殿內繡著龍遊天下的屏風,決定在這再待最後一天。

小宮女最終還是倒下了,秦寶怡用靈氣護住她的心脈,果悄悄給喂了水。

這位群友倒是心地善良,可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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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點的時候,前朝來了個老太監。

沒有請示就自行進殿去,隔著一道屏風喊道:“陛下,您都罷朝半年了,大家都有好多事要等您裁度呢,您還是去看看吧,大臣們都在等著。”

炎潛頭也沒抬,半臥在水中散熱。

隻聞水聲潺潺,

這浴池引得是北山澗中流出的泉水,冬暖夏涼,為了建這座清渠,曾動用了半個國庫的金銀,可謂奢華無度。

老太監聽裡麵有撩水的聲音,知道人在裡麵聽著,繼續勸:

“您知道外麵都亂成什麼樣了嗎?有四處的藩王都擁兵自重了,還有幾波泥%e8%85%bf子聚眾鬨事,把咱們的朝廷命官都給殺了,陛下!您真該出來管管了!百姓不能沒有皇帝啊,您是他們的天啊!”

老太監聲情並茂地匍匐在地上:“若是女皇陛下知道您這樣...”

“滾!狗東西,誰讓你來吠的,讓他自己滾過來和我說。”

水聲猛地嘩動,一赤\/%e8%a3%b8的身影疾衝出來,一劍砍掉了老太監的頭:“你有什麼臉提我母皇!狗東西,狗東西......”

炎潛邊罵邊踢腳下的頭顱,一直踢到門口,再狠狠地踢飛到遠處的樹下。

他身上隻穿了條褻褲,一串水珠還是汗從玉白的肌膚滾落。

%e8%83%b8膛起伏不定,正喘著,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這個憤怒的樣子似曾相識。

秦寶怡心存疑惑,不知怎麼想起炎妙,她的信息發不出去,而這個世界的諸多背景信息都跟她符合。

莫非...炎潛是她兒子?

炎妙後來當了女皇???

秦寶怡感覺自己真相了,她現在重新用故人之子的眼光看他。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彆的,就覺得這孩子,長得賊像炎妙!

那......

這事得辦得周全穩妥些,孩子的精神病也得好好治。

正想著,炎潛喚人進來:“替朕更衣,擺駕禦花園。”

......

如今是上午十點,正是驕陽高升時,花都曬蔫了,人也憔悴得不行。

炎潛一意孤行,非要去看蘭白花。

坐在搖晃的步輦中,容長俊臉上布著冷然肅殺,仿佛不是去賞花,而是上墳。

宮女邊走邊拿著芭蕉扇扇風。

墨發隨風搖曳,竟然出行在外也是披著,隻用一縷純金打造的發筒束著幾縷,在陽光下耀眼奪目。

今日穿得也十分地素,素白底的廣袖長袍隨意裹著,印著十字花紋的衣襟半敞,露出半個雪白%e8%83%b8膛。

再往下是紅寶石腰帶勒出的窄腰,雙%e8%85%bf分立左右,超出步輦三四寸。

說實話,這步輦是不是做小了。

禦花園到了,有山有水,草木打理得還算周正,並不是一邊倒的衰敗。

到底是皇宮,天下最富貴的窩,景色奇麗,難以描繪,要是眯著眼縫看,興許能在一泓湖水中找到雅興。

此時臨近午時,一輪火傘當天,熱氣蒸人。

炎潛到了地方便自己下來,叫人都出去,他自己在這花園裡逛。

左右各看一眼,徑直走到蘭白花樹下。

看到樹下的堆積的花瓣,他用手掃到一塊,然後在上麵躺下。

也不嫌臟。

秦寶怡有些無奈。

這地麵要是再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