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猛地回過神,見秦寶怡所指,又暗暗覺得奇怪:竟連鹿肉都不曾吃過嗎?
“回公子,是烤鹿肉。”
秦寶怡一聽,還是算了。
國家一級保護動物。
萬一她吃著好吃,忍不住伸出魔爪怎麼辦?
第117章 你這頭發竟被歹人所害
光吃菜不過癮,小豬包拆開五糧液的瓶口要喝酒。
問在座各位:“一個人沒意思,有沒有一起喝的?”
嚴廚立馬把碗推過去:“給俺滿上,我倒要嘗嘗這寶貝裡麵裝的什麼酒。”
費雷特上校也想嘗試新鮮事物,跟著把碗推過去。
最後隻剩下秦寶怡,她想了想,還是把碗伸過去了:“家裡不讓喝,一點點吧,彆倒多了。”
因為秦光赫防得嚴,家裡從來不放酒。
小豬包給眾人推過來的碗裡倒上滿滿一碗,然後把酒瓶舉起來,示意柳葉眉過去拿。
柳葉眉捧著這價值連城的琉璃寶貝,連走路都變得如同教習嬤嬤所教的端莊起來。
好不容易走到,小心翼翼地托著瓶頸,往秦寶怡碗裡倒了一點。
當真就一點,一滴。
秦寶怡笑了笑:“再來點。”
柳葉眉低下頭,又給點了四五滴。
秦寶怡也不為難她了,自己“庫庫”把瓶裡剩下的全倒了。
其他人一看,暗道:太給麵子了!
又嘗了碗裡如甘露般澄清的酒水,咋%e8%88%8c:太到味了!
端杯送盞之間,不覺青山暮。
桌旁的高腳燈籠被人點亮,微黃的燭火透著暖光,旁邊的石台上也立著盞矮腳燈,梅樹上掛著粉紗罩著的籠燈,每一處都是可以入畫的景。
她現在知道為什麼古裝電視劇夠假了。
因為現代的白熾燈,無法還原那種燈下美人的朦朧美,看得太真太直白,就少了古韻的含蓄。
就像此時,柳葉眉臉上細小的瑕疵幾乎消失了,肌膚如同剝殼的蛋白,細膩光滑。
美眸中有瀲灩燭光亮起。
秦寶怡確定自己沒有彆的旖旎情緒,隻是單純的欣賞美的事物。
“你多大了?”
柳葉眉抿起%e5%94%87角,臉上又泛起熱意:“今年十六。”
秦寶怡眉頭一挑,追問:“你幾月的?”
“四月初八。”
柳葉眉現在感覺像是被火燒了一樣,臉上的熱意迅速點燃了渾身。
誰知秦寶怡說:“那你比我大,我是八月的。”
之後就沒下文了。
柳葉眉白白期待了一波,引得旁邊服侍小豬包的大丫鬟捂嘴偷笑,眼中帶著滿滿的嘲諷。
柳葉眉當即煞白了臉,熱意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現在跟掉進冰窟窿一樣冷。
“你笑什麼?說來讓我也樂樂。”秦寶怡哪能看彆人欺負自己人,直接發問。
小豬包旁邊的大丫鬟倉皇地左顧右望。
“彆看了,說得就是你,蝴蝶發飾的。”
那丫鬟慌得當即坐到地上,眼眶的淚珠打轉。
給秦寶怡整得頭都大了,覺得自己實在不應該摻和進來。
好聲好氣地過去把人扶起來:“我就問問,看你嚇得。”
看她還沒緩過神,大家的目光又都往這聚,秦寶怡就找個話題轉移注意力:
“明天去哪玩?有計劃嗎?”
小豬包壓下眼底的審視,知道秦寶怡不想追究這事,也不再揪著:
“還沒定好,打算聽聽你們的意見,這裡的冬天有冰嬉觀賞,有組隊打冰壺玩樂,或者圍爐焚香,烹雪煮茶,大家覺得呢?”
桌上一時安靜了幾息,隨後大家投票選擇去看冰嬉。
......
冬夜漠漠向昏黑,宴罷寂寂人初定。
躺在寬大如房的拔步床上,秦寶怡又失眠了,這世界沒靈氣,她也沒法修煉,閉上眼又睡不著。
“唉”
這都歎了三聲了。
正當她輾轉反側,磨蹭到淩晨還無法入睡時,空氣中忽然有道陰寒的氣息靠近,應該是衝著她來的。
秦寶怡放開神識碾壓過去,隻聽到“噗”的一聲,如同戳破的氣球。
實力很弱,但她卻無法追蹤。
秦寶怡思忖片刻,心裡有了可疑的人選。
......
次日,天光大亮。
秦寶怡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其實是有點不好意思的,但起床聽說還有人沒起,頓時就沒有負擔了。
吃完豐盛的早餐,有人送來熱水和新衣服。
柳葉眉屈膝行禮後道:“這是公子給各位準備的,今日出門若不願招搖,還請各位換上長衫。”
秦寶怡微微頷首,挑了件青綠色的長裙,裡麵貼心地給準備了一條絲織長褲,不用擔心走光和行動不便。
洗完換上才發現是男裝。
也好,省事。
就是她這頭短發讓柳葉眉有些心疼。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這頭發竟被歹人所害,實在可惜。”
秦寶怡默默跟背鍋的歹人理發師說聲對不起。
然後解釋:“這是我自己要求剪的,上學方便。”
晚自習回來都八九點了,洗完澡再吹頭發、做護理,真要不少時間,剪完之後就真的輕鬆了好多。
柳葉眉試探地問下去:“公子在何處上學?師長不會說嗎?”
按理說,那些酸腐儒生可是最重視三綱五常,守孝悌禮儀的。
秦寶怡笑了笑:“我們老師更注重學生的德智體美勞,其他的不管。”
柳葉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兩人說著話,但柳葉眉手裡的動作可一直沒停。
給秦寶怡打理好頭發,找了幾樣皮毛帽子在頭上比量。
秦寶怡看中了那頂狐狸毛的,柳葉眉自然依她。
穿戴整齊,轉眼又到了晌午飯的點,這回是群友五人一塊吃的。
草草填飽肚子,就抬腳轉移到大街上。
臨近年關,又是農閒,城裡的人真是不少,來來往往絡繹不絕,什麼階層都能看到。
就是路上牛車馬車拉的大便,剛落地還熱乎,就有專人立即去打掃乾淨,免得汙了貴人的車輪。
小豬包回過神來得意道:“我這地盤,雖然不比京都繁華,但也是數一數二的名城,除了官府的,什麼人都有。”
秦寶怡放眼望去,覺得他所言不虛。
跟現代幾十萬人口的地級市差不多,真的熱鬨。
有褐色布巾包頭的老漢推車賣貨,有挑夫巡街叫賣,街上文人書生、鄰裡街坊當街寒暄,背負重物的漢子埋頭趕路,熙熙攘攘,目不暇接。
秦寶怡逛街必不可少的奶茶,這裡也有,不過人家現在叫香飲。
隻聽有人走近街邊那茶棚吆喝:“一杯紫蘇飲,多放點糖,要燙的。”
秦寶怡也跟著湊過去,低頭掃了眼,問:“都有什麼?”
茶棚老板在這紮根三代,鮮少有人不知道他賣啥的:“貴客第一次來?那小人再送一杯吧。”
“本店有烏梅汁、鹿梨飲、薑蜜水、山楂汁、紫蘇飲、杏酥飲、黑豆飲,還有彆的地方都沒有的獨門鮮奶飲。”
說到這,還不免挺起%e8%83%b8膛,露出自信的笑。
秦寶怡才喝過奶茶不久,便要了杯黑豆飲。
老板沒能推銷成功自己的鮮奶飲,有些泄氣,送了杯山楂汁給她。
一喝,真酸!
第118章 玩,就是玩
捧著竹筒熱茶飲,遊街暢看人生百態。
秦寶怡是跟小豬包他們分開走的,約好待會在冰嬉場碰麵。°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溜溜達達地走過一條街,發現一家挨著人家店鋪的小型“美容店”。
老師傅翹著蘭花指,坐著給年輕男子修麵,男子眉頭緊擰,老師傅氣閒淡定,跟理發店一樣一樣的。
正經的店鋪她也會進去看看,兜裡揣著小豬包給的一千兩銀票,去哪都不慌。
走了幾百米,覺得這時候的店鋪取名,都很樸實無華。
比如胭脂水粉點叫趙家上色沉檀揀香,客棧叫王員外家,再往前就到了三層樓的大酒店了,隻看到“正店”這個牌子,樓中絲竹曲調傳出,想來規格不一般。
秦寶怡正要踏進去,迎麵就走來一位怒目的華衣少女。
一語不發,直直地撞過來。
秦寶怡側身躲開。
這人還來勁了,轉身回來再撞。
再躲,再撞。
“啪”
少女狠狠跺腳拍地,滿心生氣:“你躲什麼?”
秦寶怡被她逗樂了:“就許你跟蠻牛一樣撞人,還不許人躲了?地上掉了張臉皮,你要不要?”
少女氣色更變,半天答不上來。
酒樓裡有人見了這般,帶著眾小丫頭趕忙過來替自家姐妹說話:“你這人好生無禮,知不知道我妹妹是誰?”
秦寶怡忍不住笑:“哪位?”
“她可是...”
“萍兒姐姐!彆理他。”少女大喊。
腳一跺就往樓上蹭蹭爬,飛快消失在秦寶怡眼前。
留下來的這位叫做“萍兒”的還沒走,帶著審視的目光將秦寶怡上下打量一番。
然後環手抱%e8%83%b8道:“我妹妹生性單純,有些話不好意思說出口,但我必須替她問出來。”
秦寶怡挑起眉頭。
“朱大公子為什麼把那套頭麵送給你?如實招來。”
秦寶怡笑道:“你這是審犯人呢?那套頭麵送我怎麼了?他送禮,我收禮而已。”
萍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臉上帶著氣惱:“你知不知道,我妹妹都為那套頭麵做好了嫁衣?”
秦寶怡這回聽明白了:“你妹妹是小...朱公子的未婚妻?”
“正是!”萍兒字正腔圓地喊道。
秦寶怡想了想:“這樣吧,我幫你們問問,讓朱公子給你們答複吧。”
她原本還準備進去看看的興致都沒有,瞧了眼天上的太陽,想來是到點,該去冰嬉場和他們碰麵了。
“哎——彆走!”萍兒伸手要抓她衣服,秦寶怡往旁邊一閃。
開玩笑,能讓人碰到一片衣角,她金丹境界就白修了。
眼看著人走得沒影了,萍兒既沒能喊住,也沒能打消秦寶怡的念頭,急得原地團團轉。
......
冰嬉場。
中午這場人最多,曲目冊子一出來,座位就全被訂走了。
小豬包的位置毋庸置疑,自然是場內最好的。
帶著三位群友一路走來,街邊的東西買得真不少,旁邊幾桌人都往這瞧,低著頭,嘴巴一直在動。
“這朱大公子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啊?就路邊上那些破爛貨也買來丟人現眼了。”
“沒聽他家裡人說嗎?就喜歡跟江湖上那些殺人犯、吊兒郎當的混混一起玩,嘖...”
除了椿,其他幾位群友都是有耳力勁的,聽到之後,先是看了眼小豬包。
見他麵不改色,笑意更濃,大家心裡就有數了。
小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