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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小說世界,全都是因為這些彈幕?”

黎司期如同一片:“對。”

難怪剛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在裝天真扮豬吃老虎,遇到她之後不久,馬上就開始變成彈幕所說的人設。

甚至演得不太熟練,讓人覺得很突兀,因為少卿就不是那樣的人。

他在不熟悉的地方隻可能韜光養晦,玉蘊珠藏,因為這些彈幕,他才更清楚知道了這個世界真相。

杜晚歌還是很震驚:“可是在這裡的其他人全都看不見彈幕,隻有你看見了。”

黎司期給她剝蝦:“原因很簡單,故事裡的人看不見評論,我們不是這個故事的人,是外界來的,當然能像觀眾一樣旁觀這個世界。”

杜晚歌從來沒從這個角度想過,以為是因為彈幕選中了她作為切入點。

但仔細想想,彈幕一開始就說她應該是看不見彈幕的,不知道怎麼的,關都關不掉,她怎麼樣都看得見,後麵彈幕才認了命。

原來是因為她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兩個人到底在說什麼?什麼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難道他們兩個是自主意識的嗎?』

『突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說讓這本小說三次元化,但是沒有說不讓三次元的人進去操縱,很有可能女配姐和黎司期都是被放進去的玩家,體驗vr遊戲一樣把自己當成了黎司期和杜晚歌,到了中間忽然清醒想起自己是誰。』

『但女配姐擁有很多我們都不知道的記憶,就像知道黎司期以前就會寫很好看的毛筆字這件事,我們這些故事外的看客完全不知道,有烏歌的記憶,烏歌的經曆,怎麼不算是烏歌本人?』

杜晚歌才想起來問他:“你是從什麼時候進來的?”

黎司期已經對這些事情很平靜:“從誕生下來,我就是黎司期。”

『原來黎司期還是黎司期啊。』

所以,為了故人去劍橋念書,很早之前就找到了女史箴圖,這些事情,全都是因為她。

少卿哪怕成為了彆人,也對她念念不忘。

杜晚歌回想起之前他說過的那些話,當時她並沒有多在意,現在才終於聽懂他的言外之意。

其實少卿很多時候都沒有刻意回避他們的過去,是她沒有在意過。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少卿就已經為她做了很多。

『那豈不是說女配姐實際上不是烏歌?隻是擁有了烏歌的記憶,整體體驗了一遍烏歌以前的人生,以為自己很壞?』

『天呐,有種好炸裂的感覺,我喜歡的一直都不是真正的烏歌啊,忽然就不喜歡了……』

『她是不是真正的烏歌都很討人喜歡啊,她堅毅勇敢果斷聰明,這些才是引我們喜歡她的原因,不是因為她是烏歌,你們忘了以為她是烏歌的時候多討厭她嗎?更何況她的自我認知她就是烏歌啊,人設完全一致』

『可我想要的是本來就很壞的姑娘,因為我的影響而變好,如果她的好和我沒有一點關係,忽然就一點都不%e4%ba%b2近了。』

『除非她原來就是很牛逼值得我仰望的人,不然一切毫無意義』

杜晚歌忽然開口:“你有想過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黎司期擦乾淨手,拿出手機:“我大概率猜到一點,我可能要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誰?”她追問。

黎司期言簡意賅:“蘇憂言。”

她有些不解:“可我本來就認識蘇憂言。”

黎司期態度平緩鎮定:“你認識的是病弱躺在病床上,瘦得%e8%84%b1相的蘇憂言,而且還是少年蘇憂言,我要給你看的,是現在的蘇憂言。”

他拿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是他特地飛去澳洲看蘇憂言時,偶然拍下的照片。

照片裡的蘇憂言還在坐輪椅,依舊憔悴。

但是和杜晚歌記憶裡的蘇憂言相比,有很大變化。

杜晚歌拿到的那一刻就震驚了:“蘇玉山?”

黎司期淡淡嗯一聲:“對,你也覺得他和成年的玉山很像吧。”

杜晚歌看著手機上的照片久久不能冷靜。

蘇玉山是她從小認識的朋友,雖然考取了功名,但決定實業救國,在港口附近建立香水品牌,一直和外國人做生意,賺洋人的錢。

她死的那一年,連國外都看得見他的香水品牌玉山。

而在這裡,蘇憂言同樣是原主從小到大的朋友。

黎司期始終平靜,喝了一口茶,繼續道:“你知道蘇氏是做高奢品牌的嗎?”

“我記得,蘇氏背靠JH集團。”

“JH是jade hill的縮寫,翻譯過來就是”

黎司期靜靜看向她。

杜晚歌震驚:“玉山。”

她竟然從來沒意識到過。

黎司期輕嗯一聲:“而且蘇憂言也有心臟病,就是因為心臟病才去澳洲修養,玉山也是從小就患心疾,你還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她急忙道,“那玉山在這裡,承歡呢?”

承歡全名右承歡,是蘇玉山的妻子,當時做新興火藥生意的大亨的千金。

也是杜晚歌在法學院時的同學,右承歡的母%e4%ba%b2是東吳大學比較法學院的教授,所以右承歡女承母業,念本科的時候,是杜晚歌最%e4%ba%b2近的朋友。

黎司期隻是搖搖頭:“沒有找到對方的蹤跡。”

杜晚歌有些失望,但是那股震驚久久不能散去。

這意味著,這個世界很可能和原來的世界存在著某種聯係。

她在,黎司期在,蘇玉山也在。

手機上的照片裡,蘇憂言依舊是帶著憔悴,甚至可以說是精神狀態非常不好,但明顯已經有蘇玉山的影子,說他是憔悴患病後的蘇玉山,完全不會讓人懷疑。

知道她有可能不是烏歌的彈幕,突然安靜了很多,很多彈幕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三次元化是三次元化,找人進來體驗也沒關係,可是讓角色中途想起自己的真實身份,這就沒意思了。

心理上忽然變得和她有了距離。

囡囡不是囡囡。

杜晚歌也注意到了。

但與其解釋,不如就讓他們這樣誤會下去,否則以常理很難讓人相信他們兩個是百年前的人。

黎司期提醒她:“還有一件事,黎風已經意識到自己是男主人公,我去找他的那天晚上,他很清楚的說出了他是這個世界的主人公。”

『啊?黎風怎麼知道的?』

杜晚歌很意外,但是疑惑道:“可是我們以前完全不認識這個人。”

黎風不可能和他們是同一個時代來的。

也就不可能是因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意識到這裡是小說世界。

黎司期開口:“所以,他是怎麼知道的,這很重要。”

兩人靜靜對視片刻,心緒複雜。

對黎司期來說,黎風構不成什麼威脅,但對杜晚歌不是。

“現在他坐在這個位置上,我的結局可能會被他操縱。”杜晚歌這幾天的擔心終於吐露。

『在說什麼?他們不會是要對付黎風吧,可黎風怎麼樣都是原住民…他們看起來真的像兩個壞人,忽然有點後悔幫女配了』

『說不定黎風這段時間做的蠢事,都是被他倆逼的,沒有突如其來的意外,黎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忽然說不出來的厭惡……』

『我之前還幫他們倆說話來著,可是他們這種行為和侵略者有什麼區彆,還要殘害原住民』

『現在想想,黎風真的好可憐,被莫名其妙的人指手畫腳,在自己的世界裡被人家欺負,而我還倒戈向了欺負他的人……』

杜晚歌和黎司期都看見了彈幕,但兩個人都並不是被人三言兩語可以帶著跑的人。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兩個人看彈幕的時候,視線一交彙,穿過半透明的彈幕,黎司期淡定繼續喝茶,杜晚歌平靜地攪了攪粥開始喝。

『樓上的神經,黎風是突然爛掉的嗎,不是自己一步一步爛的嗎?難道人家女配姐從頭到尾有去故意害過黎風,她忙著學習都還來不及』

『我喜歡女配是因為她敢爭敢搶,麵對彆人的惡意敢直麵狙擊,哪怕她說狠話做狠事也討人喜歡,接受了破爛的人物設定也能一年之內考上六百分,考研人真的狠狠憐愛這種本心強勁的人,一點都不會迷茫崩潰』

『兩下就不喜歡這個不喜歡那個的,你彆待在這兒了,狗的喜歡都比你值錢』

“少卿。”杜晚歌猶豫著,“還有一件事,我可能要告訴你。”

黎司期背靠著包廂的皮沙發椅背,一隻手搭在手機上,眼神泰然自若,等著她說。

杜晚歌拿起手機給他發消息。

——我的存在是關聯著男主行動的,如果他說出不需要我,或是我沒有存在必要之類的話,我可能會突然因病消失。

黎司期手機亮起屏來。

他沒有拿起來看,就這麼垂眸,看著消息提示,閱讀她的每個字。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少卿這個名字在哪裡聽過,莫名耳熟』

『樓上的,我也找到組織了,我也是第一次聽就想到少卿而不是少頃,真的很耳熟啊!』

『誒,這個名字不是…算了,免得說我ky沒眼色』

黎司期沒有表情的時候,完全是冷臉,眼角平落,臉上骨骼感立體,存在感極強,側光打過來,像山一樣高挺的鼻梁都能在另外半邊臉打出一片陰影,蒙在陰翳裡,眼皮輕薄眼窩亦深邃,看起來極其有壓迫性。

與當年少卿和光同塵的溫潤有極大區彆。

更有置若罔聞,拒人千裡的距離感,猜不透他所思所想。

坦然說更適合他們現在的處境。

好相處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要對他有恐懼才合適。

黎司期隻是摁滅手機屏幕,漠然道:“吃飯吧。”

“嗯。”杜晚歌拿起勺子,有點走神,袖子差點碰到粥裡,還是黎司期先注意到,抬起根骨清秀的手,拎起她袖角,輕淡垂眸,細致地卷上去,提醒她:

“沒有問題是解決不了的,黎風不會比曾經更危險。”

杜晚歌看著他的臉,平靜到不起波瀾,似乎這並不是大事。

也是。

曾經他們麵臨的時代是山河動蕩外敵侵略,動不動就是世家覆滅,祖宗土地拱手讓人。

現在他們都在一起了,還能站在同一陣營裡,有什麼好怕的。

杜晚歌忍不住覺得有些雀躍:“你昨天會出現在杜家,也是因為看見彈幕,知道我有一個失貞情節?”

“單純覺得杜鵲南不安分。”黎司期鬆手,輕輕將她的手放回原位。

那他就是猜到了杜鵲南可能會替代失貞情節的那個權貴。

畢竟杜鵲南有不可言說的情愫在,太好被黎風策反。

她忽然有點不好意思:“你是想到了我們可能會發生什麼嗎?”

他握住她放在桌上微涼的手,因為受傷,她這隻手血液總是不流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