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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杜晚歌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好,但總歸一個月內能好得差不多。

空氣清新,天色微陰,柏油路地麵上濕漉漉的,柳樹新綠,全世界似乎都美好起來,哪怕是手出了問題,都不算什麼了。

『有種大結局的感覺啊,終於熬過這段時間了,囡囡好棒』

『看著她一直念書,沒停地念書,今天終於到高考結束了。』

『可以放鬆一點回家玩玩手機,想怎麼躺著就怎麼躺著,想怎麼談戀愛就怎麼談戀愛,過段時間還可以約朋友出去旅行。』

杜晚歌忽然想起:“你說要送我一個高考禮物,禮物呢?”

“明天送給你。”黎司期長指穿梭過她的長發,低垂著眸,眼窩深邃,一片看不清的深暗。

杜晚歌沒多想,隻覺得要做什麼,都可以之後再說,包括算賬。

黎風滿心以為杜晚歌斷了右手就沒辦法參加高考,這兩天幾乎都是悠哉悠哉。

再次變得喜歡社交,在大庭廣眾下晃晃悠悠,就會有無數傾慕的視線投來,這種感覺太美妙,讓他舒服得有些飄飄然。

烏歌算什麼。

他才是本來的男主角。

就像是回到了原本屬於他的奧德賽,哪怕他知道這裡是一本書,但他能夠主宰這裡,就足夠讓他興奮並故步自封。

他半夜都還興奮地出去溜達,感覺有了那本書像是掌握了整個世界,他從未有過這種什麼都不怕的感覺,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會發生什麼,不會有變數。

然而一輛奢黑色勞斯萊斯在夜色中開過來,強烈的遠光燈晃得黎風的眼睛都花了。

他還不滿,用手遮住眼睛:“這裡是彆墅住宅區,遠光燈擾民。”

竟然有人敢晃他。

第116章 兩隻都不剩

然而對方根本沒有關掉遠光燈的意思,還一直照著他。

黎風暗罵有病,他往前走,然而燈光卻一直跟著他,他走哪裡,燈光跟到哪裡。

他停下來,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

然而對方打開車門,是拎著一根棒球棍下來的。

高大的身影在逆著的強光中隻剩一片黑影,陰沉沉的。

棍子上被車燈鍍出一片白光,乍一看像提著一把長劍。

黎風下意識想躲,但好幾輛埃爾法忽然行駛過來,將他團團圍住,車輛急刹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黎風明顯感覺不對勁,他拔%e8%85%bf就想跑,但那幾輛埃爾法裡下來的人,各個彪悍壯碩接近兩米,直接上來像拎小%e9%b8%a1仔一樣把他拎起來,黎風還想掙紮,被那些大漢一拳打在腦袋上,一下子打懵了。

晃悠迷糊的視野裡。

隻看見那個黑影越來越走近。

白衛衣灰褲子,戴著的衛衣帽子下還有一頂鴨%e8%88%8c帽,透射下來的陰影把臉遮了大半看不清楚,隻露出清瘦而輪廓分明的下巴,很高,亦有力。

素白色燈光像一把泛著寒光的利刃破開暗夜,一點溫度都沒有,以至於染著白光的來人身上都像在往外冒寒氣,那些燈光如同霧凇。

但隻是看見下半張臉,黎風都能認出這是誰,他有些驚恐:

“黎司期!”

對書裡所有人他都沒有恐懼,但是唯獨對黎司期不同,黎司期在那本書裡手段之殘忍,下手之陰毒,他是見過的。

黎司期捏住帽沿,微微往上抬,露出那雙素來或假裝天真或儒雅隨和的眼睛,此刻陰鷙冰冷,盯著黎風,鋒利的%e5%94%87角卻揚起一抹笑意,聲音清越:

“你還知道是我啊。”

他看似仍舊是曾經那張天真的臉,黎風曾經也真的把他當成傻子糊弄,但這一刻,黎風清楚他絕對不是。

不等黎風多反應。

黎風被人一腳踹在膝彎裡,直接撲通一聲朝曾經看不起的黎司期跪下。

黎司期高大的身影半蹲下來,看著他齜牙咧嘴的臉,語氣悠悠:

“你碰烏歌一條手臂,總要還給我們吧?”

黎司期拿著棒球棍,棍頭杵在地上,手心抵著另一邊,他悠哉悠哉握著,眼睛落在黎風兩隻手上,慢條斯理地飄移著,像是在精心挑選食物,讓人不寒而栗。

黎風有意拔高音量,想讓周圍居民都聽見:

“你如果害我一定會付出代價!”

黎司期長指摸了摸眉頭,漫不經心道:“是嗎?”

“一定會,甚至比我遭受的會更強千倍萬倍。”黎風完全篤定,可是得到代價是一回事,現在他被挾製著又是一回事,他不能保證自己當下安危,緊張得手心出汗。

黎司期笑了一聲,說話的態度有些懶洋洋的,很輕,不使勁兒,但讓人就是無法忽視:

“看來你也知道,我真的會下手,不是跟你開玩笑的。”

黎風背後都發涼。

黎司期攤開一隻手,有些無奈:“是吧,我來都來了,你總不能讓我空手回去吧?”

“什麼意思?你想和我要錢?”黎風敏銳覺察那不是什麼好事。

黎司期像是有些疑惑:“錢?”

他像是有些為難地向黎風解釋:“你知道的,我不要錢,以我的人設,起碼會打得你隻能截肢,我當然是拿手回去,要你的錢乾嘛?”

還沒等黎風反應他為什麼說“人設”兩個字。

黎司期用手拍了他腦袋一巴掌,看似憐愛地道:“傻瓜。”

畫麵有些滑稽,但身邊大漢氣場極強,讓人感覺寒氣逼人。

黎司期對著他側腦又是一巴掌,把他的腦袋打歪過去:“真是天真。”

黎風惱羞成怒:“我在這個世界上才是主人公,你傷害我,一定會得到報應。”

漫不經心的一句回應響起:“是嗎?”

黎司期嘲笑出聲,有點無奈地抵住額頭,覺得自己和他計較都顯得自己智障:“黎風,你是小孩嗎?”

倚靠著一個身份就自以為可以在這個世界橫行霸道,這種思維,稍微年紀大點的孩子都不會有。

這就是被這個世界當成命根子寵大的男主人公,像個巨嬰。

黎風急忙道:“我給你我手上的一部分股份,或者你要我手上的什麼資源,我給你,你要知道,你手上可沒有什麼股份。”

的確沒有,百分之三十四而已,一不小心,烏叔叔手裡那些一到他手上,就這麼多了,百分之三十四,不過恰巧是擁有一票否決權和安全控製線,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都說了我不要錢,聽不懂嗎?”黎司期仍然在笑著。

黎風叫囂:“你真的不怕後果嗎?”

“那我要看看是什麼後果,會讓我承擔不起?”黎司期的笑容好像都是沉暗。

黎風毫不猶豫咒罵:“你會死得很慘。”

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我?死得很慘?”

黎司期定定看著他,那一眼好像要看穿他的所思所想:

“我會有什麼結局,想必你比我清楚。”

黎風陡然間毛骨悚然:

“你什麼意思?”

黎司期很平靜,像是早就接受過這個事實,以至於說出來的時候格外輕飄飄的:

“沒什麼意思,我最後都還活得好好的,怎麼就死了?”

黎司期在書的最後被句芒拒絕,因為表現出來的人設是深情男二,得不到女主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其他事情全部都一筆帶過。

在那種老套路言情小說裡,因為作者的偏愛,男角色愛而不得孤獨終老,苦守家財萬貫就是最壞的結局。

不可能和女角色一樣失去貞潔丟命被萬人唾罵那樣慘。

黎風這回是真的驚恐萬狀,汗不敢出。

那些事情,不止他一個人知道,那黎司期知道多少?

或者說,黎司期比他更能把握多少。◢思◢兔◢網◢

“我是你哥哥,我們血脈相連,你不能這麼對我。”

黎司期微微揚眉:“我哥哥?”

知不知道以往他的哥哥都是什麼人。

“你覺得自己也配?”

黎風此刻忍不住求饒:“以前那些事情我都向你道歉,但你也沒什麼實際損失,你現在還是黎氏的一把手,爺爺都想把黎氏交給你,我現在什麼都沒有,除了和烏歌討了隻手外,甚至她的手還能好。”

黎司期的臉陰惻惻的,雖然笑著,但讓人不寒而栗:“你動的是她的前途,我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有人破壞她的前途,任何人動,都隻有死路一條。”

“杜家烏家那麼有錢,難道不能去國外留學嗎,這算什麼!”黎風腦子一轉立刻想到解決方式。

黎司期卻懶得和這個蠢貨廢話了,握起棒球棍。

“你猜我要廢的,是你這隻手——”黎司期的棒球棍移到了他另一隻手上,“還是這隻?”

黎風下意識縮右手。

然而黎司期淡聲道:“不對。”

黎風立刻縮起左手。

黎司期邊說著:“錯了。”

邊拎起棒球棍。

那幾個彪形大漢抓著黎風的手腕,強迫著壓在水泥地上。

“是兩隻。”黎司期陰沉道,一把拎起棒球棍,抬手,直接揮下來,像是砸玻璃一樣,用儘全力。

黎風慘叫一聲,下一秒,另一隻手卻遭受了同樣的一棍。

他痛得都叫不出聲來,額頭上全是冷汗。

黎司期右手手上的青筋全部暴起,緊握著棒球棒,像是要把他的手連帶骨頭全砸成齏粉,一點都不留情,也不顧忌後果,將黎風的手砸得麵目全非,讓黎風感覺自己每一寸骨骼都碎開。

刀隻能切出傷口,棍子才能把一切都打得粉碎,修補不回來。

畢竟一團爛肉怎麼會有機會回到最初的樣子。

黎風感覺整個天空都變成了白色,全都閃著白光,痛得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連思維都沒辦法運轉,劇烈的疼痛讓人隻有痛覺,沒有嗅覺聽覺視覺。

他的血肉碎片好像會飛出來,隨著黎司期的舉動,他的手臂會變成一個隻剩皮膚的空袋子。

黎司期修長的身影像羅刹,立在暗夜中,索命的時候不會停手,要一直到人灰飛煙滅魂飛魄散。

黎風想求饒,但話都說不圓,甚至開始思維混亂:“求你,烏歌,我不會高考…”

黎司期一直打到他雙手血肉模糊,血沾到了黎司期的白球鞋,雖然隻有一點點,但黎司期也厭惡地移開%e8%85%bf。

黎風感覺自己的手已經不存在了,他嘗試想抬起,卻軟綿綿地垂下來。

完了,一切都完了,拍賣師沒有手怎麼執錘。

他完蛋了。

黎司期居高臨下看著他:

“你自以為掌握規則,那你知不知道有個重要規則是——”

黎風無力地慘敗著臉看向黎司期。

黎司期提著沾滿血的棒球棍,淡淡道:“我本來就是壞人,比起你,我可以做任何事而理所應當不被譴責,你以為你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實際上我才是。”

他隨手把棍子遞給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