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1 / 1)

看上我,是不是說明我也很好?”

『?』

『我服了黎司期,戀愛腦彆說八百,八塊一斤都不值,灌水不少』

『強無敵邏輯,不愧是劍橋畢業生,和普通人不一樣。』

她卻很認真地點點頭:“你也很好,你也是君子。”

『《君子》活久見能聽人這麼形容黎司期』

『臥龍鳳雛旗鼓相當』

『我算是知道他們為什麼能在一起了,但凡其中一個不那麼會自我pua,這段都談不成』

『真的會謝,霸總文雙配角犟種』

黎司期高興得要死,卻隻是低聲壓過來:“和你形容的,曾經那個人一樣?”

“其實很不一樣,但都很好。”她在近距離裡看著風流精致的俊麵,一邊陳述一邊心動。

“怎麼不一樣?”

“就是,和你可以摸可以%e4%ba%b2,但是和他不可以。”

他眼眸黝黑深邃凝視她:“怎麼和他不可以?”

她咕噥著:“說不清楚。”

“其實你不用緊張,我不奢求你短期內就將對他的感情轉移到我身上,畢竟你喜歡了他很多年,我和你認識才半年,你仍舊對他留有餘情,說明你是個長情的人,我相信有一天你長情的那個人會變成我。”他的聲音溫柔似水。

『??????』

『學會了,等我當渣女的時候就用這個借口』

『本來還擔心他們分手,現在我覺得沒什麼東西能分開他們了,看到戀愛腦都要呸兩口。』

第108章 陰暗爬行

本來很愧疚的杜晚歌:“?”

她有點震驚地看著黎司期。

“所以我越知道你以前有多喜歡他,我就越開心,姐姐以後都可以告訴我,和我傾訴,我更希望和你心緒共通。”黎司期摸摸她的頭,“除了是你的男朋友之外,也是你無話不說的朋友,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像他一樣成為你的知己。”

『好陽間的戀愛,我屍體回溫了』

『輸給前任不是發脾氣,而是爭取超過他,你是知己我要比你更知己,實實在在震撼我媽』

杜晚歌是真的很震驚:“你…”

黎司期的手滑到她後腦,輕輕撫著她的長發,眼底清光如春,循循善誘:

“我不想和你隻是短暫的姻緣過客,和他比起來,我和你的將來更長,所以我不想用短暫的過去牽絆我們的未來。”

『如果是以前我會罵他綠帽癖,但現在,他真的好大方,這種無所不包容的人設都可以當男主了』

杜晚歌莫名放下戒備,覺得自己剛剛怕他生氣還捂他嘴的舉動不夠大氣,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種被相信和包容的鬆弛感襲來,她像置身暖洋洋的壁爐旁,渾身筋骨溫暖,莫名感動,

“好。”

黎司期表麵很溫柔,真的就像朋友一樣和她聊天,實則開始陰暗爬行:

“你以前喜歡他的時候,有為他做過什麼努力嗎?”

杜晚歌看著他溫柔和煦的眼神,無來由敢和盤托出:

“其實我和他見麵機會挺少的,聽說他愛聽戲,我就打聽到了他聽戲的戲院,恰好我知道這個戲院樓頂哪塊瓦片鬆,所以經常跑到戲院樓頂偷看他。”

『純元哥愛好挺複古啊,還聽戲』

『現在的劇院鋼筋水泥,是怎麼有瓦片的?』

『以前的舊劇院吧,就那種小劇院,沒錢修繕但唱得很好』

『滬城還有這種地方?』

『你們不覺得她知道哪塊瓦片鬆更離譜嗎,難道她天天走南闖北到處耍滑,連哪片瓦能被掀起來讓她偷看都清楚』

黎司期猛然想起,好幾次,自己麵前的瓜果點心會有屋頂的落灰和小石子。

以往都是沒有的,掉得還很集中,時間長了他就讓小廝不用上瓜果了。後來桌上還有,他就給班主賞銀,囑托讓修繕屋頂。

也是沒想到那個戲班子唱了這麼多年,連修屋頂的錢都沒有,難為辛苦從早唱到晚。

沒想到原來是她在。

他啞然失笑。

其實真的這麼想見他,直接向門房說一聲留個信,約好地址就可以,怕彆人看見也可以選私密點的地界。

現在才知道,瓜果常汙是因為有梁上君子。

杜晚歌苦惱:“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後麵房頂焊死了,再也沒辦法看他了。”

黎司期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垂眸無奈笑了一聲。

如果早知道是她,就不讓人修了。

『笑死,惡毒女配就是惡毒女配,喜歡人的方法都與眾不同』

『誰聽了不說一句神經病』

他溫聲細語:“後來呢?”

“後來戲院見不到他,我也不知道他會去哪,有一天在街上聽人說他在城北給沒有衣服過冬的孩子送衣服。”杜晚歌撓撓頭。

『城北的那個福利院?』

黎司期沒想到她也在,不知道她這一次做過什麼。

“大家都說他關係很好的世伯剛剛…反正就是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大家寧願凍死也不穿他的衣服。”

是簽了割地條約。

他的世伯視他如%e4%ba%b2生,幾乎滿城皆知。

發生那件事之後,學生遊街,官府被砸,辱罵不止,世伯門前都是糞水。

沒有孩子願意穿他的衣服,都說他是賣國求榮,辱罵他恬不知恥,假好心想用這些蠅頭小利收買他們。

但實際上,簽字的人,不是做決定的人,做決定的是垂簾之後的那位。

這個腐爛的清政府,已經沒有一絲骨氣。

他知道,她也在遊行之列,要求不在條約上簽字。

身邊下人和他說過,杜小姐跟著同窗拉白色橫幅,橫幅上寫“還我家國”。

當初他聽見,隻是端茶的手停滯在半空,輕聲失望道“隨她去。”

他失望的不是她,而是自己,無法和她站在同一立場,沒有辦法與她同仇敵愾,同流熱血。

他明知她是對的,卻無法靠近。

彼此對峙的陣營,是他玷汙了她,是自己心生妄想想要和她在一起,卻沒有辦法走向她。

這世道賣兒鬻女,百姓流離失所,她口中驚世駭俗的維新與變法,與他似乎背道而馳。

實際上無人知曉,他與她一樣,同樣愛這片土地,愛這個國家,愛所有同胞。

有錯的不是她,是他。

他生錯時代亦生錯陣營。

杜晚歌小聲道:“聽說一件也沒有送出去,我就趁著天黑,把他要送人的衣服全部從倉庫偷走,用和我熟悉的報社名義送了出去。”

黎司期眼眶發熱。

的確,第二天,就聽說倉庫失竊,但是他卻看見那些沒有送出去的衣服,都穿在了孩子們身上。

他無所謂那些衣服是以誰的名義,以什麼方式送到他們手上的。

隻要他們能在這個冬日有衣服禦寒,就足夠了。

哪怕一邊宣揚那個報社的美名,稱讚衣服暖和棉花紮實,一邊辱罵他,說他賣國賊,沒骨氣,假惺惺。

他受了這個時代的紅利,得以衣食無憂,高坐明堂,這些都是他應該挨的罵。

杜晚歌想起來還是有些不確定:“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會生氣,但我直覺他一定是高興的,他不是那種送人衣食隻為了美名的人,如果是我的判斷錯誤的話,那就算了。”

『這樣先斬後奏很不好誒,實際上就相當於偷竊呀,還宣傳了那個出版社的名聲,憑什麼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換成我肯定氣死了,被罵就算了衣服還被人偷走,去送給罵我的人,人家根本就不領情。』

『女配姐這點挺不好的,她好歹也跟人家商量一下吧?怎麼說?這都是人家蘇憂言自己的東西,怎麼輪得到她做主,自作主張以彆人名義送出去啊?』

第109章 知己

『不一定吧,聽之前對純元哥的描述,他肯定是個超級超級好的人啊,怎麼可能送福利院小孩衣服純純搏名?女配姐可能才是真的懂他。』

黎司期目光深邃:“如果他不高興你這麼做怎麼辦?”

“那就氣死他,如果真的不高興,他就不值得我喜歡了。”杜晚歌抱著%e8%83%b8,有點不爽。

窗外萬家燈火通明,星雲傾河。

黎司期覺得她好笑又可愛,可又忍不住問她:“你明明知道和他關係好的人做了不好的事,怎麼還願意幫他?”

她背靠著牆,把毯子蓋在%e8%85%bf上:“這些事情都並非他的本意,雖然他和我完全立場相背,但他更像是被裹挾在洪流裡無法抽身。”

少卿會鼓勵她學國際法,願意等她學成歸來改革這個國家的法律,怎麼會是願意割地求和的人?

彆人都罵他,可她知道他不是。

少卿和她一樣,同樣渴求變化,甚至於明知變法之後,會對他們這些上位者造成威脅,也許從雲端跌落,但他不說,隻說等她回來改變這個國家。

願意舍小得成大義,他怎麼可能是求虛名的偽君子。

黎司期清晰感覺有焰火在心底燒。

曾經以為隻是自己仰慕她,但她真的懂他所想。

他以為她那句知己,不過是為了搪塞現在作為黎司期的他,卻沒想到對雙方來說,都是知己。

當初他站在搖擺的風口,聽已經覺醒的旁人譴責他的立場,嘲笑他的思想,中傷他的人格,生在舊社會,他生來就注定是這樣的命運。

卻有一個人真的懂他,知他並非自願。

還是他一心向往傾慕的人。

他曾經偷偷去她的學校裡看過她,她和同窗高談闊論著國際盟約和現有的國際文物法,說去劍橋念書遲早要將華夏的寶藏全部帶回來,她要為華夏找到製約列強的方式,鉗製他們接受盟約條例。

後來,她離國前,穿一條樸素的長裙,提著一隻皮把手的藤箱,細細長長的柳葉眼噙著笑意,在港口陽光細碎璀璨的樹下告訴他。

待時和歲豐,她一定絹裹雲攜,帶被掠奪的文物們萬裡歸家,讓他也看看,離開家十數年的女史箴圖,是否一如當初在圓明園時那樣光鮮。

以法律,以正義。

她的眼眸如此明亮。

但女史箴圖,一割為三,杜晚歌死在了國外。

他們說好要一起再看女史箴圖,她卻沒能遵守約定。

他等她回家,她卻不守約地葬身異鄉。

後來他不顧旁人阻止千裡去替她收屍。

才聽聞當時的劍橋不願意給她發學位證書,那個時候國外念大學和碩博的女子很少很少,聽聞國際法專業隻有她一個女性,更何況她是華人。

她在外麵過得並不好。

是一位和她有嫌隙的導師極力相助,才終於勉強得到畢業證。

他去見過她那位導師,那個白發稀疏的老頭說,其實他對她沒什麼意見,隻不過因為他順大流支持文物仍留在英國,杜晚歌一直與他不和。

也不隻是對他有意見,對那些覺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