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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期搶走。

他不相信烏歌對他一點心都沒有動過。

否則為什麼總是用那麼深情的眼神看著他?

他安裝的炸藥隻能炸掉畫,根本不足以把黎司期傷成這個樣子,一定是黎司期在裝病。

黎司期正閉目養神,病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他睜開眼。

是黎風。

幾天不見,他瘦了許多,想必是過得很不好。

黎司期從容地笑了笑:“怎麼,過得很差?”

黎風眸帶嘲笑,陰鷙又冰涼:“再差也比你好吧,你沒父母的日子,想必過得很艱難,在我手上搖尾乞憐這些年,不是一時的風光就能抹掉的。”

杜晚歌走進醫院住院部大樓,有病人被急匆匆推進電梯裡,她選擇等下一班,站在電梯門口百無聊賴等候。

黎司期卻並沒有被他激怒,而是淡然:“運退黃金失色,時來鐵也生光,這就是你這幾年得以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原因,一塊廢鐵而已,你真以為自己是潛龍?”

電梯下來,杜晚歌等人群出來,抬步進入,按下黎司期的樓層。

電梯穩步上升。

黎風抓住了黎司期的領子:“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借這次機會,故意在爺爺麵前裝重病裝可憐,讓爺爺覺得是我把你害成這樣,你還裝得煞有介事,讓烏歌以為你為她差點丟命。”

黎司期的病號服被他抓起來,但黎司期本人一點著急都不見有,隻是從容地看著他淺笑。

仿佛根本不把黎風放在眼裡。

這表情無疑惹惱了黎風。

杜晚歌麵前的電梯門打開,她抬步走進醫院走廊,一步兩步三步,她走到黎司期病房門口,忽然就看見黎風握拳要揍黎司期。

杜晚歌猛地打開門:“他身上有重傷,黎風你在乾什麼!”

黎風看見杜晚歌來了也不怕,反而露出一個諷刺的笑:

“好啊,剛好你來了,來看看為你拚命的黎司期身上到底有沒有傷,我安的炸藥隻夠炸開那幅畫,他是騙你的,騙你他有多愛多愛你,實際上一點都不,你還心甘情願往裡跳。”

“你彆在這兒危言聳聽!”

她的視線卻移向黎司期。

黎司期的麵色發青,明顯是被攥著衣領有些透不過氣。

黎風一個身體完好的成年男人,黎司期身上帶著傷,一眼就看得出根本無法掙%e8%84%b1。

那張英氣卻又天真無邪的臉,蒼白地衝著杜晚歌笑了笑,似乎想安撫她,有些淒慘:“他亂說的,姐姐,你不會不相信我吧?”

然而黎風更惱火:“事到臨頭還想演,烏歌,我讓你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傷!”

杜晚歌甚至都來不及上前阻止,黎司期也還沒來得及反抗。

“刺啦”一聲,黎司期的病號服被撕裂。

彈幕都震驚了。

而衣服被撕裂,露出黎司期肌理清晰的背部,全都是大小不一的傷口,有些還在滲血。

黎風還得意洋洋:“你看,他根本就沒怎麼受傷。”

黎司期無奈笑道:“姐姐,你看,我真的沒有騙你。”

黎風不經意間低頭一看,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的背。

杜晚歌猛地衝上來,用被單裹住了他滿是傷痕的後背。

黎風淩亂了。

怎麼會?

黎司期怎麼會有傷?

杜晚歌憤怒道:“黎風,你發什麼神經!”

〈檢測到撕衣陷害劇情,群像角色模擬測試中,角色黎風所在位置:惡毒女配〉

第77章 古希臘掌管褲門的神

『哈???黎風惡毒女配?』

『我的眼睛,原著那個一派風清月明的男主,這是一個人嗎?他可是屠榜登頂第一的現言男主啊!我可以接受他人設崩,但我不能接受他是惡毒女配啊!』

『果然人活久了,什麼都會見得到,是我加班加出幻覺了嗎?還是我已經升天,死在公司應該能索賠吧?』

『剪頭,本宮的秋好痛。』

『該說不說,我仿佛看見古言小說惡毒女配陷害女主,當眾剝女主衣服羞辱女主的畫麵。』

黎風也難以置信,看著黎司期的背影。

怎麼會?

他明明記得很清楚,那個威力的炸藥隻夠炸到書畫,因為他也還要顧及著不能傷害到賓客,否則有損黎氏的信譽。

所以並沒有放很強的炸藥,頂多就是把畫損壞,把裝畫的匣子震碎。

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起了一些人,全都在看著被人肆意欺辱的黎司期。

杜晚歌擋住黎司期,護工連忙去把門關上。

杜晚歌看見惡毒女配定位也驚了,但內心莫名有一股衝動,她憤怒不已%e8%84%b1口而出:

“黎風,我從來沒想過你會這麼惡毒自私,%e4%ba%b2手揭自己弟弟的傷疤,剛剛我在門口都聽見了,就是你安放了炸藥,你把黎司期害成這樣還懷疑他是裝病。”

說完她才感覺這很像黎風原來訓斥原主的話。

『我去味兒更衝了。』

黎風竟啞口無言,他很想反駁,但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自己好像反駁不出來。

有一種耍心機被戳破的心虛感。

看見烏歌那一刻,居然有一種想順著她求她讓她原諒自己的衝動。

不對勁!他怎麼會這麼想?

就算知道烏歌從前喜歡的不是自己,他也隻會覺得她一定有心動過,不會想要去討好她。

他可是黎風。

黎司期%e5%94%87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見的笑,垂著眼把頭靠在杜晚歌腰上。

一聲不吭,但他剛剛露出來的傷口猙獰縱橫,還因為黎風的拉扯撕裂了傷口,誰都記得他有多可憐。

這一刻他不用吭聲,冤屈都已經震耳欲聾。

%e5%94%87色蒼白,濃鬱的眉眼虛浮,麵色慘淡,讓人揪心,忍不住心疼他。

杜晚歌半身落滿窗外陽光,疏離又冷漠,仿佛周身被薔薇纏繞,濃烈的深紫簇簇交織,妖冶又英氣美豔,在陽光下亦寒氣逼人:

“黎風,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我看見你隻覺得惡心。”

她身上的豔陽如同花%e8%8c%8e刺一樣刺眼,明明是同樣一張臉,卻無法與黎風記憶裡的她重合。

他們的感情好像江流奔海不複還,在黎司期出現後,一切都回不去曾經。

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有種心如刀割的感覺。

站在他麵前的她竟然如此陌生,陌生得那些記憶裡美好的畫麵全都像他一個人的幻想,這一刻隻有她和黎司期。

隻有她和黎司期才是一對。

他黎風從頭到尾都是局外人。

明明黎風覺得自己對烏歌沒有所謂深愛的情感,頂多隻是有點可惜,可這一刻的心如刀割不是作偽。

是真的痛。

痛得他都覺得整個%e8%83%b8腔發沉。

黎風的臉色發白。

為什麼會這樣?

杜晚歌心知肚明他為什麼麵色發白。

她雖然不知道他哪裡痛,但一定舒服不到哪裡去。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在這種爛得厲害的老套言情小說裡,男主和惡毒女配,本來就是一方隨意支配另一方的情緒和人生的故事。

黎風一句話可以讓她頭暈目眩,現在她也可以了,甚至了無痕跡,沒有任何人覺得她在使壞,在彈幕麵前不用崩人設。

她終於有了可以還擊他的手段。

爸爸受傷的事,終於可以在他身上找回來了。

杜晚歌順勢譏諷道:“怎麼,我隻是說你兩句,你就受不了了,但黎司期滿背都是傷,從沒有喊過一句疼,你是否太矯揉造作了一點?”

黎風額上冒冷汗。

『為什麼感覺黎風…有點茶,女配姐說的話也不算重吧,他馬上就裝虛弱。』

『他好奇怪,區區幾句話就這樣,就算成了惡毒女配也不至於這麼不扛打擊吧,女配姐當女配的時候哪有這樣,什麼時候不是活力滿滿乾勁十足,他一個大男人在裝什麼?』

『來看之前我是最喜歡黎風的,但是現在…emmmm…陷害、作假、安放炸藥、誣陷,額,感覺要考察一下再決定要不要繼續粉了,書裡的還好,依舊白月光,三次元好像人設崩了』

『書裡的也很難成立好嗎…之前就覺得黎風的人設完全不真實,現實中哪有這樣的人,做什麼都順風順水,完美到好像一點錯誤都不會犯,果然,放到三次元裡要合理化他,隻有他在弄虛作假才會填得上bug』

杜晚歌%e4%ba%b2眼看著她剛來時受到的那些惡毒評價,全都自然而然如流水一般潑到黎風身上。

而且彈幕一點都沒有察覺自己在用一開始評價她的方式,來評價開局時無比憐愛的黎風。

做什麼都是錯,隨便有一點點動向就會被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

她忍不住冷嘲地勾了勾%e5%94%87角。

惡毒女配是最讓人厭惡的角色,可人人都可以欺負惡毒女配,站在道德製高點上譴責。

作者的筆可以將一個有大好前程、出色外表、卓越家境的女孩,寫成隻知道爭男人寵愛的弱智生物。

甚至以贏過這麼一個附加價值很高的女配為女主的爽點。

表現女主的出眾。

看,她連富家千金都贏過了,她連明豔大美人都贏過了,她一定有過人之處。

然而,仔細想想,這類文學的女主角卻毫無閃光點,出現在男主人公麵前永遠無助,在任何事情麵前都需要男主幫助。

用用腦子,就知道女配這一類女生大概率不會隻把目光困在一個男人身上。

甚至於還用各種卑劣的方法,和一個一無是處的小白花,爭一個和自己平級或比自己差很多的男人。

大概率是為了體現男主魅力。

現實裡女配這類女孩隻會被猛追,男主這樣的放在追求者裡根本不亮眼。

她既富有又美麗,就應該是招搖碩大的梔子花,而不是尖酸刻薄散著臭氣的蛆。

之前黎風一直這麼嘲諷欺辱她,她就在想,憑什麼?

她投資三十億,她是黎氏的爹,而不應該是黎氏的太太。

憑什麼她一個出身優渥的年輕女孩要學三從四德,為這種人做飯熨衣服。

這春風顧我的作者真是shit一樣的邏輯,寫出shit一樣的作品。

黎風的心臟疼得似乎血液無法泵出,內心有一種渴望,想要和烏歌繼續保持關係,想靠近她。

他難以接受這種被操縱的感覺,就像是有隻無形的手,讓他想要墜入深淵。

他竟然忍不住低下頭,第一次低聲下氣解釋:“烏歌,我真的沒有,一定是黎司期自導自演,拍賣會上那麼多賓客,難道我會敢炸到客人毀自己的生意嗎?”

她淡聲:“是與不是,想必黎老爺子自有定奪,你和我無關,不用和我解釋。”

黎風隻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更疼了,仿佛無法呼吸。那一句無關就像烙印在心臟上,燙得血液乾涸。

黎司期也微微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但沒有多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