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都告訴了她:
“是我,姐姐好聰明。”
她覺得有點奇怪:“你把這個告訴我,不怕我說出去?比如你有很多秘密資金,比如你已經占股黎氏?”
他語焉不詳:“你會嗎?”
“看心情。”她也故意道。
心底卻升起一點愉悅,覺得有了盟友的信任。
黎司期伸手拉開複古書案的抽屜拉環,從裡麵拿出一張灑金硬質請柬,輕輕放在桌麵上:
“後天有一場慈善拍賣會,如果時間合適,不妨出場。”
書房的燈很明亮,他的臉像葉片邊緣一樣清晰,每一根墨黑眉睫都可見,%e5%94%87薄而淡,臉型利落立體,凸得清楚的喉結,襯衫下微鼓的肌群,抵著請柬的食指和中指修長冷白,腕骨分明。
真實到不能再真實。
來到這個世界,黎司期是她見過最好看的角色。
大概是因為他雖然壞,但魅力值高的原因。
彈幕也說過他人氣非常高。
頂著這樣一張臉,仍舊輸給男主,喜歡的人跟著男主跑,男主應該會爽到。
她忽然開口:“有一件事我做不了,你可以幫我嗎?”
“什麼事?”他不以為意。
她毫不猶豫,淺色眸子定定:“我要黎風一條胳膊。”
明亮的燈光之下,少女眼眸定定,有些張狂自大的傲慢,卻能感覺到如果他不幫她做這件事,她自己付出極高代價也會去做。
黎司期頗為意外,卻微微挑眉:“姐姐這麼霸道?”
杜晚歌也笑,眼底倒映寶石流光,卻鋒芒畢露:
“他害我爸斷手,我要他一條胳膊,不過分吧?”
黎司期的聲音慢悠悠,好聽得如清泉,尾音微微上揚:
“不過分,要少了。”
他微微俯身,鋒利的%e5%94%87角揚起略邪氣的笑意:
“姐姐,你怎麼這麼壞啊?”
杜晚歌直視著他,前世一向正派的人,臉上卻可以有虛偽的笑意浮出來:
“這就壞了嗎,我們可都是反派,反派就是想做什麼,想要什麼就去奪過來,不是麼?”
他不僅不反對說他是反派的話,甚至還大加讚許:“有道理。”
她笑眼彎彎。
他彗星眸明亮得不像個好人:
“正派什麼都不能做,一輩子隻會憋屈死,隻要做一件壞事就會被批判得體無完膚,但壞人隻要做一件好事就可以讓人覺得他有底線,做壞事隻是正常發揮。”
杜晚歌沒應聲,卻同意得不能再同意這個觀點了。
之前支持句芒的彈幕那麼多,現在卻寥寥。
因為句芒見死不救,不符合他們對小白花善良女主預期想象。
但也是活該,不可否認大難臨頭保住自己的命最要緊。
可她之前那麼幫句芒,不算陌生人了。
她也是儘力想幫她的。
更何況句芒還以為火是她自己放的,居然這樣也見死不救。
儘管不會說多討厭這個女主,但杜晚歌絕對不會再幫她了。
她不是傻子,因為同情彆人窮、過得不好,就可以忽略對方給自己帶來的傷害。
假如有一天真的出事,這個所謂的女主也隻會拋下她跑掉。
這種兩麵三刀不知感恩的人,不在她的擇友範圍圈裡。
反而是她,隻要變好一點點,彈幕就會覺得她進步了一大截。
她笑笑:“你說得對,有些時候當壞人比當好人要輕鬆多了。”
黎司期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她這麼近看黎司期,才發現他眼下有些微青,嘴%e5%94%87的淺粉色其實也有點偏白:
“你很累?”
他輕輕勾了一下%e5%94%87:“是啊,今天沒有多餘的力氣哄姐姐了。”
杜晚歌忽然開口:“你這裡有床嗎?”
時針指向十二點的正點。
他頓了一瞬,抬眸,睫毛像樹蔭一樣,微微遮擋他眼底的笑意,顯得他的笑意稀薄又帶點無奈:
“姐姐,我真的很累,有些事今晚乾不了。”
他還帶很淺的撒嬌意味,卻能感覺到他沒有太多精力撒嬌。
杜晚歌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意識到他在說什麼後,滯了一瞬,立刻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卻不當回事,微微彎腰,溫聲哄道:“下次吧,我隨時等姐姐。”
她急了,%e8%84%b1口而出:“我要留給我以後丈夫的。”
他本來還想說什麼,卻忽然停頓了一下子,漆黑的眸子帶著一點疑惑看著她,字字呢喃出聲:“以後的丈夫?”
杜晚歌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麼,一瞬間不自在起來。
他看著她,時鐘往下走。
他笑了:“姐姐你還挺傳統。”
但他那一點似笑非笑太灼人,存在感強到仿佛那視線鑽進她骨子裡。
杜晚歌也意識到自己太不像這個時代的人了,甚至於還那麼激動。
無論用詞還是想法。
儘管她就是這麼想的。
她整張臉莫名火燒起來。
剛剛說完要卸黎風的胳膊,就對這種小女兒家的事情感到害羞,一定很神經。
黎司期輕輕按下書案旁的燈光開關,隻留下一盞極淡的黃昏一樣的燈,遮掩她的麵紅耳赤,給她留一寸餘地。
他微微揚起一邊眉尾:“姐姐對此很期待?”
燈光暗下來,讓她多少有了一點安全感,不至於有暴露無遺的難為情。
她維持鎮定:“我沒有很期待。”
他懶洋洋的,一雙長眸流光,哪怕在暗色的書房內,依舊是彗星般明亮:“好吧,姐姐年紀比我大一點,是該考慮這些事了,我都沒想過你會期待。”
他慢悠開口:“不像我,我還什麼都沒準備。”
看著他在微薄燈光下的俊麵,杜晚歌隻覺得被猛地噎了一下。
他那張英氣到欲氣橫流的臉就在眼前。
虧他說得出來。
她忍住了想吐槽的心:“你先睡覺吧,和我待在一起,睡七個小時會像睡了十四個小時。”
“哦,姐姐害羞了。”
他帶著戲謔的話語鑽入耳際,杜晚歌明明是想幫他,卻又被他噎了:“你就說睡不睡吧?”
他輕笑一聲,沒有再調侃算是對她的回答。
反而問起她說的荒謬話:“姐姐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假的?”
杜晚歌信誓旦旦:“真的,在我身邊會睡得很夠。”
他笑了笑:“我不是說這個。”
杜晚歌不解。
他潛移默化轉移話題,說話慢條斯理,像是輕熟又閒適:“不過能睡一覺也好,我這段時間每天都隻睡三四個小時,哥哥他故意把我的拍賣場次安排得很緊密,我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他好壞啊。”
杜晚歌對他裝單純這件事已經有了抵抗力,假惺惺的:“那你卸他胳膊的時候大力一點。”
“行,我一定用力。”他語氣帶笑,心情很好,“等會兒我睡覺,姐姐乾什麼?”
她耿直道:“我在旁邊寫數學。”
房間裡沒有好寫的地方,他提議道:“姐姐可以在書房寫。”
她卻立刻反駁:“不,我要在你身邊寫。”
停滯一瞬。
黎司期的話停在%e5%94%87邊,他掩下其他話,%e5%94%87邊有不易察覺的笑意:“好。”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壁燈,帶她走過很長一條暗色走廊。
進了房間,他讓她先坐在床邊,溫聲問她:“你先在這裡,我去洗澡,可以嗎?”
杜晚歌無所謂,黎司期起身,開衣櫃拿睡衣。
她背對著他翻自己的書。
聽得見他開了衣櫃中門,又拉開抽屜。
她本來沒想什麼,但忽然意識到他在拿什麼,她渾身微僵,不敢輕舉妄動或回頭看。
輕輕的窸窣聲響起,他將抽屜推回去,起身走向浴室。
她鬆了口氣。
她在外麵能聽見一點點水聲,但更像是白噪音。
黎司期出來的時候,穿著墨色的絲綢睡衣,愈發顯得他膚色冷白如玉。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他坐到床邊,和趴在床邊寫數學試卷的杜晚歌雙目交接。
他墨發發尖溼潤,身上的熱氣帶著氤氳的廣藿香香氣。
他的聲音似乎確實有些疲憊,卻溫和:“姐姐,我真的睡了。”
她嗯一聲。
黎司期掀開被子躺了進去,他輕輕看了杜晚歌一眼。
沒有多說什麼。
他太疲憊,沾枕頭沒多久就睡著了。
他睡著的時候,安靜到好像房間裡沒有這號人。
但杜晚歌寫了一夜數學,再看他的時候,肉眼可見他有些微白的%e5%94%87瓣變成淺粉,眼底沒有略發青了。
英俊得像一隻飛來停靠的候鳥,展開流線型的雙翅迅疾而來,靜靜簇立枝頭,高挺的眉骨和鼻梁像一柄劍撐起整張俊麵。
他沒有表情的時候,還挺老實的。
像個很穩重很莊持的人。
杜晚歌學到六點多,忽然打哈欠,她算著上次用精力補償已經是二十多個小時前了。
她在草稿紙上寫啟用精力補償。
沒有用。
估計得彈幕上線她才能用。
不知不覺趴在床邊睡著了。
而彈幕上線的時候,黎司期穿著睡衣坐在床邊,杜晚歌被他抱上來放在了床上。
彈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什麼情況,女配和黎司期昨晚乾了什麼?』
『雙倍時長…他們是這麼用的,十六個小時,那黎司期還挺能乾啊。』
『噗———大傻春!我在喝水!』
『啊啊啊啊啊不可以媽媽不允許!!』
杜晚歌睜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黎司期在床邊看手機。
見她醒了,眼底染上笑意:“早啊姐姐,昨晚累到你了。”
彈幕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要搞這套你也得等白天吧,我們都沒看到黎司期,我真的想看看。』
『黎司期身材好不好,他******嗎?*******嗎?』
『樓上發什麼了!!你這家夥!』
杜晚歌才意識到彈幕誤會了。
她立刻開口:“沒累到我。”
他的眼神曖昧不清,衣扣本就解開幾顆,肌肉線條若隱若現:“那明晚繼續?”
『黎司期一看就很能乾的亞子。羨慕死我了,女配姐睡到了超話有十幾萬人惦記的黎司期』
『明晚!能不能十一點之前!』
杜晚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
黎司期看似溫良地誇讚:“昨天晚上姐姐好棒。”
『小臉通黃,可以想象昨晚外麵是雪花滿天,裡麵是多熱火朝天。』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烏歌會睡在黎司期的床上!!!』
杜晚歌耳根發紅:“睡覺就睡覺,你彆說得好像我們乾了什麼。”
『就算是睡覺,你們怎麼要睡在一張床上啊。』
『啊啊啊啊不要啊,媽媽給你雙倍時長不是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