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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跤之後,吃花椒嘔得和孫子一樣,花椒是發物啊,老爺子一身的傷,發炎腫脹怎麼會好,腸胃下意識排斥是必然。』

『他們估計都不知道。』

杜晚歌猛鬆一口氣,終於知道為什麼吃花椒會不行了。

她振振有詞:“外公剛剛跌倒過,一身的傷,花椒是發物,哪怕是花椒粉也不可以,傷口發炎腫脹,傷情惡化,你們負擔得起嗎?”

在座的人一愣,終於反應過來。

杜恪猛然想起,自己的私人醫生的確說過不要吃發物類的食物。

他以為避開上火的食物就可以了。

大概率廚房也沒想到一點調料有可能會對病情造成影響。

但哪料杜恪忽然嚴肅地盯著她:“刁蠻,任性,和以前一樣。”

他指了指杜晚歌:“和你媽媽一樣不講道理。”

“您也不講道理,我是在幫您。”杜晚歌居然理直氣壯,站在杜恪麵前一點不膽怯。

杜恪其實也知道,她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吃下去就是受苦。

這個死妮子,能想到這個,還真是虧她有辦法討乖!

書讀不好,人做得亂七八糟,在外麵還丟了那麼久的人。

觀察力倒是十足,和她媽一樣。

他哼了一聲:“說吧,這次回來想要多少零花錢。”

“我要外公今年送我生日禮物。”杜晚歌反而刁蠻地蹬鼻子上臉。

眾人暗暗吃了一驚,瞳孔地震。

她怎麼敢和老爺子這麼說話,還和老爺子討東西。

而且之前的生日禮物,她不是賣了嗎,後麵是珠寶奢侈品店不敢收,一路轉回杜家,小心翼翼給回來的。

那條項鏈價值起碼五千多萬,半個億的項鏈,她一千多萬就當掉了,就為了買一支破手表。

那可是老爺子找最好的工匠,最好的設計師設計的,工期都足足一年。

她還敢提這件事。

哪裡來的臉?

這下老爺子恐怕要發大火了。

杜恪聞言,果然舊事重提:“送你生日禮物,讓你當了,去買禮物送給黎家那個小子嗎?”

“我那是頭腦不清醒,誰都有不清醒過的時候,一條項鏈而已,當了還可以再送啊。”杜晚歌完全不怯原主的過往。

對一個豪門的三代女兒來說,和小家族的後生玩玩感情算什麼?

更何況隻是談談戀愛,什麼都沒有,又不結婚又不稱心。

她咬準在杜家家主眼底,這其實算不得什麼大事。

她囂張跋扈道:“這樣的項鏈我以後還會有大把,我又不是沒戴過,那項鏈可土了,我最討厭藍色紫色,老氣死了,一點都不襯我,就賣,怎麼了。”

“真是刁蠻至極。”杜恪的臉都因為激動而漲紅了一點,但他想起那條項鏈,的確很重工,這麼想想,有點老氣橫秋,和年輕的小姑娘一點都不搭。

這麼說,她賣掉項鏈,不是為了買什麼手表,隻是因為不喜歡?

但小老頭還是一臉威嚴,不認為自己有錯,拿著筷子敲桌沿:“我看你沒清醒過,能拿這麼貴的項鏈開玩笑,和你媽一樣沒腦子!”

杜家人很久沒見過老頭子發這麼大的火了,一時間全都僵在原地,大氣不敢出。

“你才沒腦子,不清醒!”杜晚歌立刻回擊。

沒想到那個剛回來的姑娘居然大放厥詞。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杜恪氣得雙目圓瞪:“我不清醒,我要是不清醒,就應該會送你媽嫁給你那個一無是處的爸爸,還大肆歡慶,敲鑼打鼓。”

“我爸好得很,又忠貞又專情,現在你找得出哪個富豪能為亡妻守身如玉半輩子的?”

“你和你媽看男人的眼光一致的爛!”

“你教育小女兒的方式也很爛!”

杜恪想起這個就來氣:“你有給我機會教育你嗎,你這個討厭鬼,反骨仔,沒眼界的東西。”

小老頭坐著,指著杜晚歌說話,就像孩子指著人怪一樣。

杜晚歌絲毫沒有怯意:“我不是回來了嗎,我都來了,你還給我下馬威。”

看著老頭子的臉色,所有人都被嚇得不敢多說一句話。

但此刻,卻不由自主想到了死去的杜曲。

好多年,都沒有看到這樣的畫麵了。

杜曲活著的時候,經常當場掀桌子,指著老爺子的鼻子大罵他不講人情不通情理。

一點也不怕老爺子發火。

小妹死了之後,這個家吃飯的時候徹底安靜了。

也不會突然竄回來,吵得翻天覆地排山倒海。

以前他們覺得吵,後來卻覺得飯桌怎麼這麼安靜。

再後來,他們習慣了。

但突然回來的小妹女兒,卻上演了和小妹幾乎一模一樣的壞脾氣、隨便發作、傲氣十足。

本來應該是很讓人反感的。

但此刻,所有人都看著牛犢子一樣不怕天雷的杜晚歌,她和年輕時的小妹幾乎長得一模一樣,那股子囂張沒大沒小的做派也是。

心底有種很難言的情緒飄出來。

最終隻是一句責怪。

那個反骨妹。

杜恪吹胡子瞪眼:“走,給我走,不準再進老宅的大門,我不想見到你。”

“我還就不走了。”

杜晚歌把他那碟菜往垃圾桶裡一倒,大步流星走回自己位置,坐定,往領口塞上餐巾,開始大快朵頤。

沒得叫人看了氣死。

偏偏她吃得很香。

杜鵲南很難得的,覺得今天菜還不錯,很合胃口,他%e5%94%87角微揚。

杜老爺子看她坐回去吃飯,冷哼了一聲,居然沒再發脾氣。

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覺得老爺子紅光滿麵的,居然顯得精神很好,看起來心情也很通暢。

生病以來,這還是頭一次見到老頭子這麼有活力。

傭人終於敢繼續上菜。

杜老爺子忽然開口:“杜如始。”

杜如始放下筷子:“怎麼了?您說。”

杜老爺子指向坐在最後麵的杜晚歌,橫挑鼻子豎挑眼:“給這個反骨仔開一張黑卡,每個周六必須來點卯吃飯,哪次不來,就把她的黑卡收回來。”

此話一出,

整張桌子的人目瞪口呆。

給了錢,就意味著認可她是杜家人了。

這個家裡每一位三代,都有一張NatWest萬事達黑卡,支出限額150萬美元,每個月秘書室都會把這筆錢補上。

意味著在一百五十萬美元以內,這個月可以隨便花。

這幾乎是杜家人都沒想到的事情。

她來乾了什麼?不就是和老爺子吵了一場架?

沒把老爺子氣死就算不錯了,老爺子居然還給她黑卡。

而杜晚歌卻微微揚起下巴,看不起這一千多萬人民幣:“還每周都來,我不用考大學嗎,我不用補課嗎?”

杜恪嘲諷道:“就你那個成績,還想考國內的大學,花點錢把你送出國算了,回來坐吃等死,少惹點禍比什麼都強。”

她囂張得不行:“我現在成績可好!你等我下次來把成績單貼在杜家大門上,給你們增增光。”

『這把我作證,她真的成績很好,就是偏科!!』

『考個本科絕對沒問題,而且她學得老快了,英語滿分語文一百四曆史也能接近滿分,連數學都能考六十分了(劃掉),下周的考試絕對牛。』

而坐在杜晚歌旁邊的杜鷓,聽到這番豪言壯語,猛地被嗆到,咳嗽不止。

神,神經病。

連杜家其他人都露出了“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的眼神。

烏歌之前隻是跋扈,現在是不是腦子開始不正常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能考多少分,他們心裡難道沒數嗎。

就那個成績,拿她的試卷擦%e5%b1%81%e8%82%a1都嫌會誤以為自己痔瘡出血。

因為江山一片紅。

杜恪的表情就像是吃了shit一樣:“還把成績單貼在杜家門口,你彆把杜家的臉都丟儘。”

杜晚歌還就囂張起來了:“到時候你還得求著我把成績單貼大門口呢,看不起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眾人的表情那叫一個水深火熱,畢竟誰也想不到這句話會從烏歌嘴裡說出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那也得水是流動的吧,她這木魚腦袋,除了談談戀愛給拜金鳳凰男花花錢,她還能乾什麼?

杜恪都聽笑了,小老頭無語地托著額頭:“真是和你媽一樣,一點能力沒有,腦子也不清醒,莫名其妙就這麼自信。”

還真是和他年輕的時候像。

但太過自負不是什麼好事:

杜老爺子甚至不吝惜地大放厥詞:“你要是考得上國內任何一所叫得上名字的大學,繼承人候選位我都給你一個,不行的話,早早服軟,杜家給你捐一個學位出來。”

這已經是給她台階下了。

奈何杜晚歌就是不下:“好啊,繼承人候選位置給我留著,這可是你說的。”

眾人聽了都想發笑,這個烏歌,怎麼一點都聽不出好歹來呢?

怎麼可能真的給,她可是外孫女,更何況執意跟父姓,怎麼可能給她繼承人的位置。

再加上杜鵲南已經基本坐定這個位置了。

還有杜如始這個掌舵手,怎麼也輪不到她烏歌接手杜氏。

如果真接手了,杜氏要叫什麼,改名叫烏氏嗎?

滿大街的杜氏珠寶,都要改名烏氏珠寶,讓烏長謙坐享其成?

華夏數一數二的珠寶集團,怎麼可能易主交到彆的姓氏的人手裡。

笑話!

烏歌居然還不知深淺,不知道是在點她,讓她趕緊服軟,去國外念書。

真不知道烏長謙怎麼養孩子的,把孩子養得這麼不知道天高地厚。

杜恪也根本不相信這個死孩子能考上什麼好大學,上次叫人打聽,聽說她高考才兩百分。

丟死人了。

此刻反而更篤定,指節敲著桌麵:“我說的,你要是考上名牌大學,我這個位置就讓給你坐。”

杜晚歌還大言不慚:“好啊,我坐上去的時候,要把老爺凳換成HalloKitty沙發。”

杜鵲南停頓了一下,覺得無語的瞬間,熟悉感湧上來,卻覺得心情似乎沒有那麼糟糕。

其他人卻強忍笑意。

要不是老爺子還在現場,他們能活生生笑掉大牙。

『救命,我本來不想笑的,但女配姐真的好好笑啊。』

『忽然覺得她有點可愛了是怎麼回事,囂張跋扈的小蠢蛋,隻要不壞,也很可愛啊!』

『而且她現在的勢頭,說不定真能考上名門大學,創死所有人。』

杜恪嗤了一聲:“管家,給她在杜家安排個書房,再找個全科女老師跟去烏家,下次來,要是看到你不願意進書房,就等著把黑卡還回來吧。”

“吝嗇鬼,就這麼幾個錢,還要收回去。”

“不要就給回來。”

“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