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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工作的一部分,按職責來說是可以的。之前和方子茗聊天時,知道岑侍讀已經讓方子茗寫過一次詔書了。

總要練習才行。

想到這裡,顧青雲拿起毛筆,聽完蘇秋意的第一句話,剛準備落筆時,就是一驚。

“大人,這是密詔!”顧青雲想起他說過的兩個字,全身打了個冷顫,剛剛“密詔”那兩個字他說得太含糊了,可這開頭就有點不對勁……

要知道皇帝的密詔乃可是國家機密大事,必須要先經過皇帝的批準才能寫,一般的人是不能知道的,即使是顧青雲。

蘇秋意麵無表情,見顧青雲連筆都放下了,隻能笑道:“哎呀,你不說本官都忘記了,罷了,既是密詔你就先出去吧。”

“是,學生告退。”顧青雲躬身退出,此時蘇秋意的笑容在他心目中不再是和藹,反而覺得瘮得慌。

這才是真真正正的笑裡藏刀啊!要不是自己謹慎,今天自己寫了密詔,那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

隻要自己的筆寫下去,就落到實處,而未經皇帝批準擅自寫詔,那就是密旨泄露。蘇秋意有什麼麻煩不知道,自己肯定是有罪。

熟讀律法的他知道,泄露密旨罪將不赦。

一路上想著這件事,等他回到自己辦公室時,顧青雲發現自己的後背都濕透了,雙腳還有些虛軟,這麼小小一段路,自己竟然大汗淋漓!

真是可怕,蘇秋意怎麼突然給自己挖坑,朝自己下手?

等散值後,顧青雲回家和方仁霄說起這事,他也是不解,兩人上下左右推敲,發現自己都沒有得罪過他,反而恭敬有加,每次節禮都按時送了,這方麵沒出錯。

這事現在也不好說他什麼,他都已經輕描淡寫地說是自己失誤了,自己沒有證據證明他用心險惡。

反正這次之後,顧青雲有疑問就很少去問他,他寧願私下問方子茗和張修遠,同時對蘇秋意也增加戒備。

不過那次之後,蘇秋意照常指導吩咐他工作,兩人力圖粉飾太平,隻是他讓自己抄寫的一些東西會打回來幾次讓他重新謄寫,有一次讓他連續謄寫一篇五六千字的文章,從早晨寫到晚上,手腕都寫腫了才通過。

事後顧青雲得知,那篇文章不是急件,隻是他的手段太隱蔽,彆人隻會認為自己抄得不符合要求,不會說他。

之後一段日子,他偶爾會使些小手段,讓他苦惱不已。不過在一次被皇帝考較學問時,大家見皇帝一見到自己就能準確叫出自己的名字,對自己就客氣很多。

連蘇秋意也收斂了。

隻是那一次的教訓讓他現在想到還是有些後怕,如果當時自己不機靈,現在就有把柄落在蘇秋意手中。難怪老師說官場如毒蛇彙集之地,他不犯人人家會犯自己,一留神就是一個陷阱。

從那次之後,他為人做事就更為謹慎。

此時見方子茗提起這事,顧青雲就有些不快。

“你可請到假期?”方子茗知道觸到他的痛點了,趕緊轉移話題。

“等招收完庶吉士我一入可以回家。”顧青雲知道這次方子茗不一起回,兩人都在翰林院,請假得輪著來。

“其實你不用避開的。”方子茗拍拍他的肩膀,見周圍沒有人注意,笑道,“我尊重你的決定,我現在覺得,話本這個結局的確是符合情理的。”

顧青雲驚訝地看著他,那這幾天他為何老是騷擾自己?

“哼,我這不是想報複你嗎,誰叫你隱瞞我這麼久。”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方子茗輕描淡寫地解釋兩句,“我還是好的,謝駙馬那裡才是大事,萬一他抵擋不住壓力,你就得小心點。對了,近段時間你不要出門,待在家裡好好寫下一篇話本才是正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放假,有七天。作為一名大齡未婚女青年,這兩年最怕的假期就是春節了。一想到回家就是各種期待、不安和恐懼,情緒真是複雜難言。

假期期間,每天還是日更三千,時間不定。

☆、第118章 意見

“多謝你的寬容,我很高興。”顧青雲瞪了他一眼,解釋道,“寫話本隻是我的業餘喜好,翰林院編修才是我的正職。至於新的話本,我現在還沒有思路,暫時不寫。”

方子茗一聽,很是失望,頗為沮喪地說道:“那你什麼時候能寫出來?”

“我怎麼知道?寫這個要靈感的。好了,作為堂堂的大夏朝官員,你的關注點不應該是這個,還是想該怎麼乾活才好。”顧青雲提醒他,以後方子茗混好了,自己也有好處啊。

不是自己妄自菲薄,方子茗的政治敏[gǎn]性比自己強多了,在翰林院的圈子混得如魚得水,還和其他部門的人有聯係,大家對他的印象都很好。

此時聽顧青雲說起這些,方子茗點點頭,道:“行,我不逼你,反正最近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隻要青雲還寫話本,那自己絕對是最早一批拿到話本的人。

隻要一想到其他人還在苦苦等待最新的內容,自己就能提前看到,那種強烈的自得感就湧入心頭。哈哈,一想到這裡,自己也不能再說他,免得青雲被逼急了,不肯再寫。

和方子茗告彆,顧青雲回到自己的新辦公室,這次他隻和另一個人共用一間房。翰林院編修的編製無定員,每年有多有少,目前有十六人。

至於他的“室友”,很不巧,正是譚子禮,這讓顧青雲不得不感歎冤家路窄,怎麼到哪都有他。

他估計對方也是同樣的想法。

房間不大,兩人分左右各占據一半的空間,顧青雲進門的時候,譚子禮正在搬東西過來。

兩人打了聲招呼,開始默默做事。

顧青雲把自己的辦公桌整理一下,再讓小吏把屬於自己的文房四寶拿過來。根據品級,他們所用的筆墨紙硯規格有所區彆,品級越高,用的筆墨就越好。

至於他的工資,每年的年俸是三十六兩,不過年底的時候有一筆養廉銀,高達九十兩,再加上每月發的一些茶葉、綢緞、紙筆等,日子還是可以過的。

顧青雲和其他七品官聊過天,如果在京城沒有房的話,可以到朝廷建的店宅務租房子,那裡的房子相當於現代的廉租房,是從宋朝就開始有的。到了本朝,朝廷體恤官員,照樣在幾個地方建了這種房子,價格便宜,就是離皇宮遠了點,每天騎馬需要一個多時辰,有時候如果工作晚一點,回到家都已經是夜幕降臨甚至是半夜,如果太晚,接近宵禁的時間,就得在衙門過夜。

不過因為其低廉的價格,店宅務還是受到很多低級官吏的歡迎。

顧青雲算算,基本上七品官員的俸祿還是可以讓一家六口人活得挺好的,隻是京城交際的費用太高,這才顯得入不敷出。

總算有工資了,顧青雲覺得自己不是在白乾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們翰林院到底是個清水衙門,公使費很少,平攤到每個官員頭上接近於無。公使費相當於現代的辦公費、接待費等,每年都有一定的數額,用不完的話,約定俗成當然是大家平分。

隻是他聽張修遠說過,基本上每年翰林院的公使費都堪堪夠用,所剩無幾,不用指望了。人家養馬的部門外快都比翰林院多,起碼馬糞可以外賣,這也是一筆錢。

不知道自己還會在翰林院待多久?雖說能專心做學問,可自己也想去乾點實事。

想到這裡,顧青雲不由得想起張修遠,他現在已經不在翰林院,比他們早幾天到禮部做正六品主事,算是升官了。

禮部算是一個清貴或清閒的衙門,顧青雲不理解他為何到禮部,不過想想他的老師以前是禮部的官員,估計是有這方麵的人脈才讓他去的。

成為編修後,顧青雲的工作內容幾乎沒有多大的變化,以前庶吉士做什麼,現在就做什麼,隻是蘇秋意不再是他的教習,自己不再歸他管。

當然,還是有一點變化的,成為正式的翰林官後,自己以後就要在院裡分班值宿,以備皇帝顧問。所謂的值宿就是晚上都要待在翰林院裡,萬一皇帝突然要問什麼問題,他們就得入宮。比如偶爾皇帝詩興大發就得陪著%e5%90%9f詩作對,想了解某段曆史或某個典故,你就得馬上解答出來。

能麵聖當然是一件好事,前提是皇帝問的問題能完美回答,萬一碰到自己不會的,雖說皇帝有時候不會說什麼,畢竟人有專長,總有自己不擅長的,可終究會受到影響。

隻要多次詢問都答不出來,那皇帝不說,其他官員也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你,前途絕對不妙。

至於蘇秋意,其實那次寫密詔的事情發生後,顧青雲和方仁霄討論時,他們猜測過蘇秋意應該是見自己家境不錯想敲詐勒索,隻是他們都認為做得太明目張膽了,想不通他怎麼有那麼大的膽子,竟然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段。

師徒倆總覺得不會那麼簡單,可能有什麼深意在裡麵,這才一再猜測推敲。

可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顧青雲覺得那個不可能的猜測才是真的,要不然他後麵怎麼隻是耍些小手段?虧他還一直如臨大敵。

不過即使是真的,顧青雲也不會送馬。先不說這是簡薇送給自己的賀禮,自己不會再送出去,就是他能送,也不會送,畢竟人的胃口是一步步養大的,萬一這次送了,他嘗到甜頭,變本加厲怎麼辦?還不如一開始就絕了他的念頭。

“顧兄,你知道靖勇侯他們一家何時回京?”正當顧青雲在一邊按照自己的辦公習慣擺放東西一邊發散思維時,突然聽到譚子禮的問話。

靖勇侯?

顧青雲看了他一眼,點頭回答:“前不久剛收到世子的信,下個月初就回來了。”陸澤他已經在越省待四年,本來一年前就可以調動的,可後來好像是因為銀礦的事有變,就留下來,直到最近把事情辦完了,這才調他回京。

“邸報上不是有嗎?”這些高官的調動每個月的邸報上都寫有,皇帝兩個月前就下了聖旨。

“邸報上隻說姐夫會回來,又沒說什麼時候回到。”譚子禮扯扯嘴角,“我以為你不知道,就想告訴你一聲。”

顧青雲“嗯”了一聲,不太想和他說起這個話題。從小陸煊的信中得知,譚氏三年前生下一名男孩。陸煊在信中說母%e4%ba%b2對他的態度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可顧青雲知道,怎麼可能沒有變化?有了自己的孩子,作為一個母%e4%ba%b2必定是不一樣的。

他自己對待小石頭和小魚兒表麵上是一碗水端平,可因為小石頭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