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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行凝視著那把突如其來出現的?飛刀,目光之中不禁露出讚賞,收回手,對向問天道:“繼續講吧。”

“是,教主?。”向問天道。

他?繼續道:“後來我們已經有了足足一千人的?軍團,所以教主?的?複教大業便提上了日程。”

“正如楚香帥所說,我們現在所掌握的?兵力,隻?要我們願意,便自?然能夠隨時把教主?救出來。但是就在我們即將動手的?前夕,卻聽到了一件事……”

楚留香冷冷道:“你們聽到了令狐公子一劍刺瞎十?餘人眼?睛的?故事,對嗎?”

“不錯。”向問天道:“雖然外界傳言,那是嶽不群所為,但是嶽不群向來是個十?足的?偽君子,作出冒領徒弟名聲的?事情也並?不奇怪。”

令狐衝聽到向問天這麼說自?己的?師父,下意識道:“師父他?不是這樣……”

向問天打斷他?,道:“總之,就是因為這件事,我們才中斷了計劃。因為我們仰慕令狐公子的?劍法,想要拉他?入局,來幫我們做事。”

“恰好這個時候,江湖中又傳言,大小姐和令狐衝有私教,所以……”

“所以,你們就從任姑娘入手,騙她來西?湖救父%e4%ba%b2,實則是為了利用她引令狐公子出現。”楚留香冷冷道:“是不是這樣?”

夏初兒?立刻擔心的?看向任盈盈。

向問天微笑道:“曾經是這樣不錯,但後來就不是了。”

他?看著楚留香,繼續道:“我們要引入局的?,不止令狐公子,還有你,楚香帥,和你的?愛人。”

任盈盈忽而跑上前去,顫唞著拉住了自?己父%e4%ba%b2的?手,顫聲道:“爹,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當真是在利用我?”

第278章 滄海一聲笑46

這個?世界上, 最令人絕望和難過的事情,便莫過於至%e4%ba%b2之人的欺騙。

任盈盈那一瞬間頭腦一片空白。

自從向問?天把任我行被囚禁在西湖水底的消息告訴任盈盈之後,她便星夜兼程趕來這裡, 想儘各種辦法, 想要救任我行出去。

但?是現在, 向問?天卻告訴他,她的父%e4%ba%b2根本不需要她救。

這一切隻?不過是一個?騙局, 一場利用。

為了獨孤九劍, 為了他重新統治日月神?教的千秋大業……

任盈盈的眼睛迅速溼潤起來。

一個?人再如何易容,她的眼睛是一定不會變的。

看著女兒的眼淚,任我行忽然覺得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疼痛。

這是這十年以?來, 他的內心之中第?一次出現除仇恨之外的感情。他下意識伸手想要去觸碰任盈盈的臉,道:“盈盈。”

任盈盈偏過頭去躲開, 執著的追問?道:“向叔叔說的是真?的嗎?”

任我行緩緩道:“是真?的。”

任盈盈後退幾步,忽而一笑,自嘲道:“你隻?在意仇恨, 你根本?不在意你的%e4%ba%b2人如何擔心你。”

她指著令狐衝,道:“你覺得如果有我在, 就可以?把他騙過來,對嗎?那你錯了。”

她繼續道:“我一點都不喜歡他, 江湖的所有傳聞都是假的,我恨不得想要殺了他!”

令狐衝心中一暖。

他知道任盈盈是在保護他, 不想讓他被卷入日月神?教的紛爭中去。

她總是待他這般好。

無論?是在那竹林之中,五仙教之中, 還是這一路上的庇護……她始終都是這世間, 待他最好的人。

他愣愣的看著她。

任我行久久的凝視著她。

他忽然很後悔自己?做的這些事,為了引來更多的人幫助自己?, 甚至利用自己?的女兒,他本?不該這樣的,他從來也?不想這樣。

但?是他被這十年裡的黑暗和仇恨蒙蔽了雙眼,蒙蔽了心神?。

他什麼都不記得,他隻?記得報仇!

他什麼都不在意,他隻?在意要殺死東方不敗!

他忘記了很多事情,忘記了自己?昔日的下屬,忘記了自己?的女兒,甚至於忘記了自己?。

但?是此時此刻,當他%e4%ba%b2眼見?到任盈盈,他才?明白他究竟犯了一個?多大的錯。

他本?就有錯。

他本?就愧對於任盈盈。

若不是他那時候隻?想著尋找緩解吸星大法副作用的解藥,又識人不清,才?會把教中事物全?部委托給東方不敗,從而被他鑽了空子,是他%e4%ba%b2手造成了自己?與女兒的分離……

那時候盈盈才?幾歲?

他本?應該補償她,他做了這麼多對不起她的事,可十年之後,父女再次重逢,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卻是利用她的感情。

利用她對令狐衝的心悅,利用她對自己?的擔心……

任我行幾乎就要道歉。

但?是他並?沒有開口,因為他看到了向問?天,他絕不會當著自己?下屬的麵和任何人道歉,他一直堅定的認為自己?必須要維護自己?身為教主的威嚴。

他必須是對的。

哪怕他錯了,在教眾心中,他也?必須是對的。

隻?有這樣,才?能夠加深日月神?教的統治。

他要殺了東方不敗。

他要報這十年的仇!

就好像他此時此刻,還戴在手腕上的那鐵鏈一般。

他明明可以?解開這鐵鏈,他已經?自由了,他當然可以?解開這鐵鏈!

但?是他沒有。

他隻?是任由這鐵鏈繼續掛在自己?的手腕上。

因為他要時刻提醒自己?,時刻提醒自己?記得這段仇恨,時刻提醒自己?記得這整整十年,被困在西湖水牢之下,暗無天日的每一天!

他要戴著這根鐵鏈,帶著這根象征著背叛,象征著屈辱的鐵鏈,去找東方不敗。

他要把這根鐵鏈纏繞在東方不敗的脖子上,然後用力,切斷他的呼吸,擰斷他的骨頭。

他一定要東方不敗死在這根鐵鏈下,他一定要%e4%ba%b2手奪回日月神?教教主之位!

隻?有到那時,他才?能夠摘掉這根鐵鏈。

無論?是手腕上的鐵鏈,還是內心的鐵鏈。

隻?有到那時,他才?能夠真?的自由。

任盈盈看著任我行的眼睛從愧疚,後悔又變得冷漠,她隻?覺得她的內心也?逐漸冷淡了下來。

她當然理解他的仇恨。

她當然心痛於他的痛苦。

但?那都不是,她可以?原諒被自己?%e4%ba%b2生父%e4%ba%b2利用的理由。

她轉過身就要走,夏初兒連忙追上去,想要陪著她一起離開。

可是任盈盈才?剛走出幾步,就忽而停住了動作。

因為他們聽到任我行突然講了一句話。

任我行道:“令狐衝,隻?要你留下來幫我,我可以?把日月神?教副教主的位置給你做,而且我還可以?讓盈盈嫁給你。”

任盈盈猛然轉過頭,她的眼淚自眼睛中奪眶而出,順著臉頰緩緩滑落,冷冷道:“你利用了我一次還不夠嗎?你覺得我未來的人生都可以?被你利用?”

令狐衝看著她的眼淚,隻?覺得心中一痛。

他立刻轉過頭,對任我行道:“我與盈盈的事,是我們自己?的事。這天下間,沒有人能夠替我們做決定,任前輩也?無權支配盈盈的任何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任我行道:“那若是嶽不群呢?嶽不群也?不能替你做決定嗎?”

令狐衝道:“不錯。我要做的事情,就算師父阻止,我也?一定會做。我不做的事情,哪怕師父逼我,我也?一定不會做。”

大概正因為此,他才?會被華山逐出門?楣。

他當然愛盈盈。

他全?心全?意的感激著這個?女孩。

若他不愛她,又為何時時刻刻想起她?又為何剛剛痊愈,就跑來西湖找她?

但?是若未來,他當真?會與盈盈在一起,那麼也?隻?有一個?理由,是出於他們兩個?人的內心。

他們想要在一起。

有且隻?有這個?理由。

而絕非任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若是嶽不群反對他和盈盈交往,他哪怕離開華山,也?絕對不會離開盈盈。

或許他早就注定了不該永遠是華山弟子,他的性格,注定是不產生分歧的。

但?是至少他知道一件事,他無論?做什麼,都絕不會愧對自己?的心。

哪怕他再也?無法回到華山……

哪怕他再也?無法回到他的家……

任我行凝視著他,忽而道:“那若是我能夠讓你重新回到華山呢?”

令狐衝一愣。

任我行道:“我能夠證明,嶽不群對你的指控都是子虛烏有,我能夠證明,你從來都沒有偷盜過辟邪劍譜。”

任盈盈立刻道:“你要如何證明?”

任我行一頓,見?到女兒又願意與他講話,心中酸楚之餘又有些驚喜,於是他生怕任盈盈等急,幾乎是立刻便解釋道:“我此前聽到他一劍刺瞎那十餘個?刺客之時,便知道,這樣的劍法,一定是獨孤九劍。這是不折不扣的華山劍法,我曾經?與華山派劍宗傳人風清揚對戰的時候,%e4%ba%b2身經?曆過這樣的劍法。”

他說完之後冷哼一聲,道:“嶽不群那偽君子有眼無珠,身為華山掌門?,連華山劍法都不認識。華山派無人啊……”

夏初兒道:“就算你當真?見?過,這也?隻?是你的一麵之辭,又如何能讓整個?江湖信服呢?”

“我自然有物證。”任我行道。

他忽而看向楚留香,道:“你方才?問?我,那些東瀛忍者想要的東西,我能不能夠給得起。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他們想要的是什麼。”

楚留香道:“願聞其詳。”

任我行道:“他們要的是葵花寶典!全?天下間,隻?有我日月神?教,才?有葵花寶典!十年前,我把這葵花寶典交到了東方不敗手上,他以?為我在重用他,實則,實則……”

他忽然仰天大笑起來。

夏初兒聽他的笑聲隻?覺得嘈雜又刺耳,她皺眉打斷道:“你彆笑了,你還沒說完。他們要的是葵花寶典,這和令狐衝有沒有偷辟邪劍譜又有什麼關係呢?”

任我行道:“葵花寶典與辟邪劍譜,本?就是同源,辟邪劍譜,是林遠圖於葵花寶典的殘卷之中悟出來的。至於令狐衝,他自然不可能偷練辟邪劍法。”

“因為,辟邪劍譜的第?一句就是……”任我行緩緩道:“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夏初兒一愣。

確切地?說不止夏初兒,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任我行道:“這也?是為什麼我拿著葵花寶典這麼多年,卻從來都沒有練習過。令狐衝,隻?要你來助我重新回到日月神?教教主之位,重新把日月神?教收回囊中,我們自然可以?從東方不敗手裡拿回那本?葵花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