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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亮,莫不是她正在尋找的獨孤九劍?

她把自?己的腳步放的更慢,正欲繼續聽他們的對話,在路過?一棵樹的時候,卻?忽而被人?伸手一拉。

就在那個人?拉住她手腕的一瞬間,她隻覺得,有?一根麻繩一般的觸?感落在了她的手臂上,下一秒,那根麻繩瞬間收緊,她便直接雙腳懸空,被吊在了一棵樹上。

夏初兒:“……”

就在他們這邊發出聲響的同時,那對年輕男女聽到動靜俱是麵色一變,那女孩立刻道:“是誰?”

沒有?回答。

那男生道:“師姐,我?們快走吧。”

女孩道:“……好。”

然後便聽到漸行漸遠的水聲,想來是這對男女再次回到了那艘船上。

夏初兒冷冷的看著麵前這個拿著酒壺,正懶懶的看著她的年輕男人?。

坦白說,這個男人?長得很是好看。

他大約二?十?六七歲的樣子,身穿一件普普通通的灰色粗布衣服,頭?上戴著和方才那對男女裡的男生同樣的帽子,想來應該是同門。

她晃了晃自?己被麻繩捆起來的手,冷冷道:“喂!你是誰!”

那男生笑了笑,道:“在下華山派,令狐衝。”

夏初兒一愣,立刻道:“你就是令狐衝!”

令狐衝好奇道:“姑娘認識我??”

夏初兒道:“久聞盛名……卻?沒想到,閣下原來是這樣一個欺負女孩子的人?。”

“我?可沒欺負姑娘。”令狐衝笑道:“是姑娘先偷聽彆人?講話的。”

夏初兒眨了眨眼睛,嫣然笑道:“那令狐公子難道沒有?在偷聽彆人?講話嗎?怎麼樣,聽彆人?講你壞話開不開心?”

令狐衝笑容一頓,無奈道:“自?然不會開心的。”

他不怪林平之懷疑他。

雖然他自?知自?己做事問心無愧,他也絕對不會有?半點貪圖林平之家的劍法,不是他的,就算彆人?求著他,他也絕不會要。

但是他確實有?些難言之隱。

例如他沒有?辦法交代清楚自?己獨孤九劍的來曆,因為他答應了風師叔。所以即使師父和林師弟懷疑自?己,他雖委屈無奈,卻?也隻能接受。

但是他不能接受嶽靈珊也這般懷疑他。

他與?嶽靈珊自?小一起長大,她想吃糖葫蘆,都是他下山去給她買,她生病不想喝藥,也是他哄著她喂她喝藥。

他們一起長大,一起練劍,甚至於還創造了隻屬於他們的衝靈劍法。

他以為他是最理解嶽靈珊的人?,他也以為嶽靈珊會是最理解他的人?。

而此?時此?刻,嶽靈珊卻?在懷疑他。

她在為了一個初入華山不過?一年多的林平之,而懷疑他。

夏初兒原本?是故意氣?他才這麼說,見?令狐衝忽然麵露傷感,她不禁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

但是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讓她瞬間收回了思緒。

不,她一點都不過?分。

夏初兒眨著眼睛,忽而道:“令狐衝,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偷聽?你過?來,幫我?解開,我?就告訴你。”

令狐衝笑了笑,道:“我?比你大,你怎麼能這樣直接喊我?的名字?”

他故意逗夏初兒道:“叫一聲哥哥來聽。”

夏初兒仰著下巴道:“我?才不會叫你哥哥,我?就叫你令狐衝,你想要應你就應,不想應……”

女孩話鋒一轉,輕快道:“也得應!”

令狐衝忍不住一笑道:“這麼說,我?是半點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夏初兒悠然道:“你若拒絕,可就再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旁聽他們的對話了,所以令狐公子還是不要拒絕為好。”

令狐衝含笑看她。

麵前的女孩子雖然穿著苗疆的衣服,講起話來卻?沒有?半點苗疆的口音,想來並不是本?地人?。

而她的頭?發也沒有?像令狐衝此?前見?過?的其?他苗疆少女那般,挽在頭?頂或者紮成數個可愛的小辮子,而隻是簡單的披散著。

這似乎多少有?點不合禮法,縱然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嶽靈珊,也已經很多年沒有?在他麵前披散過?頭?發了。

他呼吸不自?覺加快了幾分。

女孩乾燥柔軟的漆黑發絲在這夜色之中顯得更加深邃,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好似帶著勾人?心魄的能力?,又直勾勾的盯著他……令狐衝竟忽然有?一種想要觸碰她頭?發的衝動。

當?然隻是衝動,他剛剛伸出手,便忽而停下了動作。

令狐衝好奇道:“你怎麼不梳頭?發?”

夏初兒理所當?然道:“我?不會。幫我?梳頭?發的人?不知道去了哪裡,我?找不到他了。”

幫她梳頭?發的人??

令狐衝一愣,莫非這女孩是什麼富家小姐?否則,又怎麼會有?人?專門負責幫她梳頭?發呢?

夏初兒似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麼,她不禁一笑,道:“你在想什麼呢?我?說的是我?的未婚夫!”

令狐衝失笑道:“未婚夫?你已經訂婚了?”

“不錯!”夏初兒甜蜜道:“我?的未婚夫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令狐衝悠然道:“一個訂了婚的女孩子,是不該在半夜散著頭?發,被一個陌生男人?捆在樹上的。”

夏初兒:“……”

女孩反駁道:“一個名門正派的君子,也不該在深更半夜,把一個訂了婚的陌生女孩捆在樹上的。”

令狐衝啞然。

他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反駁她。

夏初兒道:“所以,你還不快點把我?放下來?你當?真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旁聽他們對話嗎?”

令狐衝自?然是想知道的。

這件事情關乎他的小師妹,他怎麼會不想知道?

於是他微笑著走過?來,伸出手便想要把夏初兒手腕上的麻繩解開。

就在他解開夏初兒束縛的那一瞬間,但見?女孩反手一轉,一手當?即反握住他的手腕,另一手則直接點了他腰腹部的麻%e7%a9%b4,他隻覺得自?己全身一僵,根本?沒有?力?氣?反抗,便被女孩給反手綁在了樹上。

於是現在身份調轉,被麻繩捆在樹上的人?,竟然成了令狐衝。

重獲自?由的夏初兒後退兩步,來到方才令狐衝站著的地方,笑%e5%90%9f%e5%90%9f的看著他。

令狐衝微微一笑。

其?實令狐衝毫不意外。

他早就知道麵前的女孩子絕不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這般單純無害,她騙自?己靠近他,一定有?更深的用意。

但即使知道這一點,他也一定會%e4%ba%b2身去實踐一番,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因為他是令狐衝。

但即使早有?防備,在方才那一切發生的時候,他還是隻覺得說不出的驚奇。

因為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女孩出手,反擊,收束,一切的動作,似乎都隻發生在一個瞬間。

這世間當?真會有?這麼快的動作嗎?

令狐衝的目光落在了女孩腰間懸掛著的那柄劍上。

她連設計一個圈套計謀的動作都如此?之快,她的劍,又該有?多快?

他忽然很好奇。

但是他的好奇並沒有?持續多久,隻聽一聲響動,原來是因為他現在被捆住手腕的動作,導致他腰間原本?掛著的酒壺掉在了地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眼看著其?中的酒儘數流出,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令狐衝微笑道:“你打翻了我?的酒,你必須要賠給我?。”

夏初兒眨了眨眼睛,道:“這麻繩是我?準備的嗎?”

令狐衝道:“當?然不是。”

夏初兒又道:“那這棵樹是我?種的嗎?”

令狐衝道:“當?然也不是。”

夏初兒嫣然一笑,輕快道:“是因為你被麻繩捆在樹上,所以你的酒壺才會摔落在地。而這麻繩不是我?的,樹也不是我?的,所以這酒壺的事,自?然也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看著女孩活潑靈動的笑容,令狐衝也不禁一笑,悠然道:“但是這麻繩和樹,可不會主動把我?捆在這裡。總是需要一個動手的人?,對不對?”

夏初兒咬%e5%94%87道:“若是當?真有?人?能把令狐公子綁在樹上,那這個人?一定武藝高?強對不對?”

令狐衝知道這女孩是變著花樣騙自?己誇她,他微微一笑,溫柔道:“姑娘的武藝,著實令人?稱奇。”

他這話確實沒有?半點虛假,全是真情實意。

畢竟他本?就是華山派的大師哥,又自?小在華山派長大。除了嶽不群沒有?傳給他的紫霞神功之外,可以說華山派裡的那些武學他全部都練習的爐火純青。

而華山派在五嶽劍派乃至整個中原武林之中,都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僅僅這一點,便已經讓令狐衝在江湖之中不容小覷。

更何況,他又學習了風師叔的獨孤九劍,就在不久之前,他還一劍便刺瞎了十?餘位劍客的眼睛。

但就是這樣的令狐衝,卻?著了一個小姑娘的道。

夏初兒見?令狐衝這麼配合的誇獎她,不由得心中一喜,立刻道:“你嘴巴這麼甜,我?當?然會賠你酒!”

她出門找楚留香之前,有?看到桌子上擺著很多美酒,於是她便隨手拿了一個酒壺,裝了一壺隨身帶著。

她想,等她找到楚留香的時候,他們便可以一邊欣賞這夜色美景,一邊分享這一壺酒,豈不美哉?

不過?現在既然她弄翻了彆人?的酒,那麼她自?然應該把自?己帶著的這壺酒還給令狐衝。

於是夏初兒便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這壺酒拿了出來,剛一打開瓶蓋,一股美酒的氣?息便撲麵而來,可待這迷人?香氣?即將散去之時的尾調,卻?似乎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莫名的腥氣?。

令狐衝向來愛喝酒,對酒也頗有?研究。

但是縱然他自?詡自?己嘗過?天下百酒,卻?也從來沒有?聞到過?這種味道的酒。

令狐衝好奇道:“你這酒是哪裡來的?”

夏初兒道:“從五仙教拿來的!”

令狐衝一愣,道:“你說的可是那養著無數毒物,最擅長以笛音催動毒蛇毒蠍的五毒教?”

“不錯!”夏初兒點頭?道。

然後女孩眨了眨眼睛,又糾正道:“是五仙教!”

“好,那就五仙教。”令狐衝無奈一笑。

他已然明白了為何這酒雖香氣?撲鼻,卻?難免帶著令人?無法忽視的腥氣?,想來這酒一定是五仙教用那些劇毒植物所釀。

夏初兒眨著眼睛道:“你要不要喝?你若要喝,我?就喂你。”

令狐衝笑了笑,毫不猶豫道:“自?然要喝,麻煩姑娘了。”

夏初兒好奇道:“你已經知道這酒乃是毒物所釀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