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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聲音。

夏初兒停在他身後, 開口道:“老先生?,打擾一下……”

那個男人回過頭?, 對夏初兒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他又轉過頭?去,繼續雕刻著墓碑。

但是在他方才回頭?的?一刹,夏初兒已經看到,這個男人是在為墓碑上刻字。

不僅如此,她還真切的?看到那墓碑上已經刻下了“楚”和“留”兩個字,而眼?看著“香”字已經刻了一半。

夏初兒皺眉,立刻道:“住手?!”

那男人卻仿佛根本聽不到一般,依然在沉默的?刻著字。

夏初兒伸手?去抓那男人的?胳膊,想以此來製止這男人的?動作。然而觸手?所及,既然並不是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的?胳膊該有的?觸?感,相反的?,那段胳膊光滑細膩,就好像一個妙齡少?女一般,和麵前這人滿麵皺紋的?臉形成鮮明對比,這種?反差讓夏初兒由內而外?的?產生?了一種?極度排斥和生?理性不適的?感覺,她下意識的?鬆了手?,退後兩步。

那男人見她退開,又再次刻起了墓碑。

夏初兒這才看到他已經刻好了兩個墓碑,正平放在一旁,那兩個已經刻好的?墓碑上赫然寫著:“一點?紅”和“曲無容”。

“你是誰?”夏初兒冷冷道。

男人這次卻沒再沉默,他一麵埋頭?刻墓碑,一麵回答道:“我是一個刻墓碑的?人。”

他的?聲音蒼老而又和睦。

“是誰讓你刻這些?名字的??”夏初兒追問道。

那男人動作停頓了一下,似是突然看到了什麼,隻見他袖中滾出兩個圓球狀物體,瞬間一股紅色的?煙霧便自這物中冒出,這煙霧來的?如此濃烈,夏初兒立刻抬手?掩住口鼻,連連後退數步,依然被嗆得咳嗽了幾聲。

待她再次抬起頭?,卻見方才那男人所處的?地?方空無一人。

隻有那已經給“香”刻完了最後一筆的?墓碑留在原位。

但是那煙霧還未散儘,那男人放出這紅煙到現在也不過眨眼?之間,雖不知這男人底細,但是夏初兒想他八成此刻還在這煙霧之中尚未走遠,以自己的?輕功也並非完全追不上。

於是夏初兒毫不猶豫,便直接飛身闖進了這煙霧之中!

追人之際,一分一秒都可能會導致結果大相徑庭,既然已經決定要追,便絕不能過多浪費時間!

夏初兒向來是一個果斷的?人。

而她卻不是唯一一個果斷的?人。

這煙霧之中果然有人!

夏初兒隻消一進入這濃烈的?紅煙之中,便已經感覺到了距離自己很近的?地?方,有一種?壓抑的?呼吸聲。

這呼吸聲很平穩,很低沉,倘若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但是平靜之中卻暗藏殺機,就好像是一種?潛伏在身後隨時準備伺機而動的?野獸。

夏初兒身形一轉,拉開了與那個人的?距離。

這裡觸目所及都是紅到刺眼?的?煙霧,她看不到那個人,那個人也看不到她。

但是他們都能感受到對方。這是一種?動物的?本能,刻在dna裡的?本能。

她聽到那人的?位置變了。

那人身形極快!雖然比不上那個人,但也足以和胡鐵花一點?紅這樣?的?一級輕功相提並論。

他當真隻是一個雕刻墓碑的?人嗎?

夏初兒隻是分神回憶了一下方才雕刻墓碑之人,然隻是一瞬,她便沒能追上這煙霧中的?人影,被迫從主動的?位置變成了被動的?位置,待下一秒,她已感到那人的?呼吸,就落在自己的?後頸處!

一呼一吸。

就像毒蛇吐著信子。

夏初兒額頭?不自覺冒出了冷汗,她僵硬著身體,甚至開始後悔自己冒然闖進這煙霧是否為明智之舉?

當然這隻是一刹那的?想法,一閃而過,快到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夏初兒不會後悔。

她永遠不會後悔自己做過的?任何事。無論是對還是錯,做了便是做了。

人活著,不是為了後悔曾經的?事,而是為了繼續做未來的?事。

未來的?事。

她開始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要想反客為主,先要找到那人的?破綻,而那個人……夏初兒突然瞪大了眼?睛。

她意識到了一個足以令她毛骨悚然的?事實!那就是這個人,壓根沒有武器!

她這才明白過來自她剛進這煙霧之中便覺得詭異是源自於何。她根本沒有聽到任何金屬物品的?聲音。

她沒有見過不帶武器的?人,就連那雕刻墓碑的?男人,手?中都拿著刻刀。

而這個人卻沒有攜帶武器,沒有武器之人卻還能夠在這煙霧之中與自己如影隨形,仿佛一條毒蛇一般緊緊的?盯著自己,唯一的?理由就是:他的?武功早已高到他不需要任何武器。

夏初兒心中突然想起四個字:立掌如刀!

莫非這個人是……?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感到淩厲的?掌風向著她的?脖子直直的?劈下來,這掌風實在太過於強大,竟壓的?她一身絕頂輕功都沒有施展餘地?。

她會死在這裡嗎?

她不知道。

她隻是等待著。

等待著自己的?死去,或者等待著奇跡的?出現。

隻見一個人突然自空中一躍而下,徑直落在他們二?人身邊,竟突然伸手?徑直接住了那人劈下來的?掌,然後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姬冰雁,你若是殺了她,你一定是要後悔的?。”

那是楚留香的?聲音。

第33章 盜帥夜留香33

姬冰雁?

夏初兒微愣。

姬冰雁怎麼會在這裡?自從楚留香離開了大漠之後?, 他不是就回蘭州了嗎?

此時煙霧散儘,夏初兒看到了麵前的人。

一身?精細裁剪的華貴服飾,黑發一絲不苟的紮成發髻, 更加勾勒出那張英俊麵容的棱角分明, 精明銳利。

而相比之下的楚留香, 卻更顯得溫柔,就好像他發上帶著的那幾顆璀璨潔白的珍珠一樣耀眼奪目卻又溫柔。夏初兒微愣, 他們?分彆時楚留香發上有珍珠嗎?

“夏初兒, 我新認識的朋友。”楚留香向姬冰雁介紹道,然?後?又指著姬冰雁向夏初兒道:“姬冰雁,我從小到大的朋友。”

夏初兒微微頷首, 微笑道:“姬大俠。”

楚留香笑%e5%90%9f%e5%90%9f的看著姬冰雁,道:“你怎麼會來這裡?才剛剛重聚, 你就舍得再次離開你那兩位美妾?”

姬冰雁上下打量他一眼,似是看不慣楚留香這般閒散的樣子,冷冷道:“我是來給你收屍的。”

“有人告訴你我死了?”楚留香摸了摸鼻子。

“不錯。”姬冰雁道:“但?我早知道, 你不會死。”

楚留香怎麼會死呢?

在?這世上誰會能殺死楚留香,恐怕沒人答的出這個問題, 所以沒有人能殺死楚留香。

“但?你還是來了。”楚留香道。

他的聲音是那麼溫柔,他的眼睛是那麼明亮, 當他看著你時,縱然?你身?處這樣一個漆黑陰冷的墓園, 卻也仿佛身?處天堂一般滿足而又快樂。

楚留香就是有這樣的能力。

“看來你還活著,令某些人失望了。”姬冰雁道, 他的視線停在?了地上那剛刻好的墓碑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 苦笑道:“墓碑都準備好了,這人還挺貼心。”

他的目光移動在?了另外兩個墓碑上, 看到那上麵的名字時,楚留香和姬冰雁一時都有些動容。

“一點紅和曲姑娘也在?這裡?”姬冰雁道。

自?大漠之中二人僅留下一封書?信便不辭而彆,楚留香和姬冰雁便一直掛念著這兩個朋友。如今猝然?得知二人動向,哪怕是在?這般詭異的場景之中,一時之間竟也有些驚喜。

“不知他們?現在?哪裡。”楚留香道。他的目光在?“一點紅”三個字上反複臨摹,然?後?才輕歎道:“紅兄。”

然?後?他轉過頭看向夏初兒,道:“夏姑娘又為什麼在?這裡?”

“我……”夏初兒含糊其辭道:“我是來找朋友的。”

“看來姑娘很喜歡與?不安分的人交朋友。”姬冰雁道,他似是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楚留香。

嗯……走到哪裡都有人想殺他算不算不安分呢?夏初兒想,這一點他確實和楚留香沒有任何差彆,姬冰雁說?的一點沒錯。

“楚香帥,胡大俠呢?”夏初兒突然?道。

楚留香搖了搖頭,回答道:“他喝醉了,現在?正不知在?哪個酒館裡睡覺呢。”

“是你故意讓他喝醉的吧。”姬冰雁道:“你沒有告訴他你收到請帖的事?情。”

楚留香苦笑著,再一次摸了摸鼻子。

他不想胡鐵花為自?己?太過疲憊,胡鐵花已經幫了他很多了,和夏初兒告彆之後?,胡鐵花便和他找了個地方喝酒,當他收到這封請帖時,胡鐵花已經醉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他便沒有叫醒他,獨自?來赴約。

“還是你最了解他,死公%e9%b8%a1。”

忽而身?後?傳來一個男人懶懶的聲音,夏初兒轉頭看去,驚喜道:“胡大哥!”

胡鐵花背著刀,捧著一個酒罐一步步走來。

他麵色紅潤,眉眼間之前?的疲憊早已蕩然?無存。顯然?美美的喝了一頓又睡了一覺讓他元氣大增,此刻出現在?這裡,就好像一縷陽光照了進來,瞬間驅散了黑暗。

“你彆想瞞過我任何事?,老臭蟲。”胡鐵花笑道。

楚留香驚奇道:“我以為你那時已經醉了。”

“該醒著的人,便總要?醒的。”胡鐵花搖頭道,“可惜姬冰雁十五歲時就明白的道理,你居然?到現在?都不明白。”

“你當然?不能要?求一個從未醉過的人懂得醉酒的事?。”姬冰雁道。

楚留香苦笑著並未講話?。

楚留香不是不願喝酒,美酒的滋味誰會不愛呢?%e8%88%8c尖的味蕾皆為這芬芳的酒香而打開,在?寒冬之中溫一壺酒,是連想象都無法觸及的幸福程度。

但?是楚留香從不會放縱自?己?喝醉,甚至於做任何大事?之前?他都會勒令自?己?滴酒不沾。

美酒對於他而言隻是生活的調味品,胡鐵花曾無數次想灌醉楚留香,最後?總是他自?己?先醉倒在?了桌上。

一個從未醉過的人,自?然?不知喝醉的人何時該醒。

楚留香無法反駁。

很難得能見到楚留香不反駁的樣子,這讓胡鐵花很是開心,倘若他有尾巴現在?一定已經翹到天上去了。他本想再多損楚留香幾句,但?是此刻他更想和夏初兒講話?。

“初兒,你怎麼會在?這裡?”胡鐵花驚喜道。

夏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