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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會鬨出人命也說不定。

夏初兒不願意再看到任何慘案了。

周家雖然地處城郊,卻並不貧窮,相反是一個富有的家族。家族一直以來都經營著布店生意,一家人的生活過得都很不錯。周府雖然稱不上富麗堂皇,但是也算得上氣派,麵積很大。

隻見這園子裡種了滿園的桃花,恰是初春,開得尤其嬌豔美麗。

“這裡真漂亮。”夏初兒驚歎道。

“看來這周家人也是個喜歡附庸風雅的人。”胡鐵花道。

“胡大哥可也喜愛這滿園的桃花?”夏初兒突然問道。

胡鐵花雖不解她的問題,卻還是點頭回答道:“當然,沒有人會不喜歡這樣美麗的鮮花。”

他平生最愛的便是三件事。美酒,鮮花,還有美麗的女孩子的笑臉。

隻見身邊的女孩果然露出了一個美麗的笑容,夏初兒笑道:“我早就猜到!花蝴蝶怎麼會不愛花呢?”

胡鐵花無奈的笑了一下,原來在這裡等著他呢。

“既然是晚上出現的命案,那女人的口供又說她當時在睡覺,想必其他人應該也是正在休息。”夏初兒突然道:“晚上睡覺必然是關門關窗的,若有凶手從外闖入,一定會在門窗上留下痕跡。”

胡鐵花點點頭,這一點他也想到了。於是他問道:“分開找?我找左側的房間,你找右側。”

“收到!”夏初兒立刻應道。

她來到右側的庭院,走進其中的主房,這裡顯然是周家的小少爺入住的地方,因為在來這裡之前她和胡鐵花已經向周遭的鄰居們打聽過周家的基本情況,得知周家有兩個兒子,而小兒子今年二十二歲,是唯一一個尚未婚娶的人。

“現在關押在牢房裡那女人,就是周家大少爺的太太。”那賣菜的老婆婆對夏初兒講著,提起周家的慘案,她用力的歎了口氣:“這女人可真是毒辣,竟然一個人殺了公公婆婆丈夫小叔還有三個家丁,甚至還殺了自己的三個女兒!”

“現在這樁案件尚未有定論,還不能說那大少奶奶就是殺周家滿門的凶手。”夏初兒皺眉道。

她是一個嚴謹的人,一定要到證據確鑿板上釘釘的時候,才會得出最後的結論。而眼下這件案子全是疑點,就給一個有可能無辜之人冠上這樣凶狠的惡名,總是讓夏初兒於心不忍。

“她不是凶手?整個周家就她活著,不是她會是誰?”那老太太大聲道:“而且她都被官府抓起來了,官府總不會亂抓人吧?”

夏初兒皺眉,剛想開口卻感到胡鐵花的手輕輕按在了她的肩上。於是她便將即將%e8%84%b1口而出的爭執又收回了肚子裡。

“多謝婆婆,我們還有事要做,就先告辭了。”胡鐵花微笑道。

他笑起來總是很陽光,很好看。沒有人會不喜歡看他笑,於是方才還和夏初兒爭執不休的老太太也瞬間換上了和藹的笑臉。

夏初兒和胡鐵花一起離開,胡鐵花輕聲對她道:“若我沒猜錯,你一定是初入江湖。”

“這很明顯嗎?”夏初兒疑惑的問道。

“當然。”胡鐵花微笑道:“待你在江湖上多遊曆一番,就會知道很多時候很多爭執都是沒有必要的。”

你爭或者不爭,其實都難以改變旁人的想法。他們既認定了某件事,便不會是你幾句話就能改變的。

有爭執的時間,不如找證據來的更直接一點。到時候所有證據一擺,任對方不想改口也是不行的。

而且說來奇怪,很多時候,你越是想說服彆人,反而越是困難。你若是不言不語,他們反倒會自己改變想法。

夏初兒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

“我隻是不想看他們這麼隨意的誣陷一個人。”夏初兒輕歎道:“不過至少我們知道了死者是周家的老爺夫人,還有兩個兒子,三個孫女,和三個侍從。也算是收獲頗豐了。”

從那時起,這周家的人物關係便牢牢地印在了夏初兒的腦子裡。

隻見這房間裡並沒有女孩子常用的梳妝台,夏初兒打開衣櫃,見裡麵也並沒有女生的衣服,隻有年輕男性的服飾。

而周家唯一一個獨居男性就是還沒有結婚的周家小少爺——周遲。

這裡一定便是他的房間了。

夏初兒走到書桌前,取出幾本書看了看,都是普通的私塾讀本,甚至於還是啟蒙期學童會學習的,顯然,這位小少爺的學識恐怕不怎麼好。

不過周家家大業大,布匹生意做的風風火火,家族子弟沉迷玩樂,無心學習也是常有的事。

她興致缺缺的將《三字經》放回書架上,卻突然被桌子角落的一件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盒胭脂。

一個男人的房間,還是一個獨居男人的房間,出現胭脂本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畢竟周家小少爺已經二十二歲了,又不是小孩子,買一盒胭脂贈給心儀的女孩子也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這盒胭脂卻很不同尋常。

這盒胭脂的包裝已經褪色,顯然已經在這桌子上存放了很久。夏初兒將那盒胭脂拿在手中仔細端詳著,習慣性的試圖去尋找出它的生產日期和保質期,但是她一無所獲。

係統雖然已經立誌要將賭氣進行到底,絕對不能先服軟去主動和夏初兒講話,但是察覺到夏初兒在找什麼的它還是沒忍住開口吐槽道:“宿主,你究竟在想什麼?這個時候都沒有打印機,難道你能找到生產批號嗎?”

夏初兒無奈的笑了一下,想來是她今天一天實在太累了,腦子都累壞了。

她將那胭脂蓋子打開,隻見這胭脂還是全新的,並沒有被使用過的痕跡,但是胭脂的氣味已經改變,因為存放時間太久,早已不是那芬芳,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厭惡的陳舊氣息。

她連忙合上蓋子,然後將那胭脂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她在房間裡有逛了兩圈,並沒有發現其他奇怪的地方。這時候她才記起來她來檢查的重點是門鎖和窗戶。

可惜待仔細檢查之後,她發現這門鎖和窗戶都並無任何入侵的痕跡,全部完好無損。

她的目光落在了周遲的床上,隻見那床上也並無任何使用痕跡,乾淨整潔到仿佛無人居住。

那女子說他們遇害的時間是晚上睡覺的時間,大家自然是在床上睡覺,那縣令又說周家十口人的死亡均是鈍器擊打所致,那床上想必就是第一案發地點,不應該像這般毫無痕跡才是。

難道案發之時小少爺並沒有在入睡?但是一個醒著的人,是絕不可能在被人用力擊打而不反抗的。夏初兒這才意識到自己一進來這個房間又感到的詭異來源於哪裡。

這裡實在太整潔了!床鋪,書桌,衣櫃,地板……每一個地方,都太整潔了!

莫非,案發之時小少爺不在房間裡?

第15章 盜帥夜留香15

夏初兒決定去其他的房間裡再探尋一下,看是否會能夠找到更多的線索。

她進入的第二個房間,是一對夫妻住的房間。她從衣櫃裡懸掛的衣服看出來,這對夫妻年紀應該不算年輕,而且衣櫃中藏著不少金銀珠寶,還有房契和布店文件。想來是周家老爺和夫人的房間。

隻見他們的房間也是十分整潔,並無任何打鬥的痕跡,但是床鋪卻並不是這樣。隻見枕頭上有一些血跡,血跡並不在中央,而是在枕頭兩側,因為已經過了數個時辰,這些血跡已經不再是鮮紅色,而暗沉發黑。

夏初兒通過血跡的角度在大腦裡模擬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倘若案發之時這對夫妻正躺在床上,血要流在枕頭兩側,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凶手站在床邊以鈍器敲擊頭部上方,而並沒有半點打鬥痕跡,隻可能是在昏迷狀態裡被襲擊。

昏迷,也難怪那女子並未聽到任何聲音。

夏初兒又查看了房門和窗戶,也並沒有任何入侵痕跡,而房門內側卻有門鎖插銷,夏初兒仔細查看了那門鎖,那是紅木製成的,光滑無一絲灰塵,顯然經常使用。

所以這對夫妻平日裡是習慣於鎖門後再休息的,那為什麼會沒有入侵痕跡呢?

夏初兒想不通這一切,她覺得還是要先和胡鐵花彙合比較好。不知道胡鐵花那裡,查到了什麼線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離開了這半園庭院,跑去了胡鐵花那一側。

胡鐵花正從一個房間裡出來。看到夏初兒,他簡單的講了一下自己的發現:“門鎖顯然經常使用,但是並沒有入侵痕跡。房間也很整潔,什麼都看不出來。”

夏初兒點了點頭,把自己的發現也講給了胡鐵花。

“你是說周家老爺和夫人的枕頭有血跡,但是周遲的枕頭上沒有?”胡鐵花準確的抓住了重點。

“是的。”夏初兒點頭道:“他可能是死在房間外麵。”

“那我所在的這間房,一定就是周家大少爺和那個牢房裡的女人所在的房間,房間裡沒有任何血跡,那女人也還活著,周家大少爺一定也是死在房間外麵。”

“還有三個女兒。”夏初兒道:“胡大哥你可有去過她們的房間?”

“還沒有。”胡鐵花搖了搖頭,然後道:“不如我們現在一起去。”

“好。”夏初兒剛想跟上他的步伐,突然透過窗戶看到那周家大少爺和少奶奶房間的桌子上有一個很眼熟的物品。

“等等!”夏初兒立刻飛身進房,將那桌上的東西拿在手中細細端詳著,然後又從口袋裡將自己方才找到的東西也取了出來。

“胡大哥你看!”夏初兒驚喜的喊道。

那是兩盒胭脂。

一盒是在這大少奶奶的梳妝台上的,是新買不久的,有使用痕跡。而另一盒則是那周家小少爺桌子上的,陳舊的,收藏了至少幾年,卻嶄新從未用過的。

而這兩盒胭脂,是同一家店鋪出品,甚至是同一款!

這是巧合嗎?

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巧的巧合嗎?

周遲為什麼要收藏和他嫂子所用的同款胭脂呢?

夏初兒和胡鐵花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覺得,周遲身上一定有很多疑點!

“我們回周遲的房間裡再去查探一番。”胡鐵花道。

夏初兒點了點頭,跟上了他的步伐。

兩人回到了周遲的房間,不同於方才隻對房間外表的觀望,現在是真的徹底的搜查了。

兩個人奔波了這麼久,天色已經轉暗,胡鐵花找到一根蠟燭點燃,搖曳的燭光瞬間灑滿了整間臥室,給這荒涼又詭異的周府平添了幾分溫馨。

胡鐵花突然想起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溫馨了。

他的晚上總是消耗在酒館裡,喝醉了便倒在地上或者趴在桌子上入睡。他有多久沒回過自己的房子了?他上一次感受這樣溫馨的燭火,好像還是在……楚留香的船上。

坦白說,這世間最美好最浪漫的地方,便是楚留香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