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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俘虜 三吉阿 4284 字 2個月前

“這,這……下官這就去調查、收集情報……”卓德嚇得瑟瑟發抖,全然沒有大將該有的風範。

公子翎臉上甚冷,目中卻是一片悲愴之色。深吸一口氣,冷冷道:“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且下去做好守城準備!”這卓德不是一般的不靠譜,看來這座歸城真得花一番心思整頓!

卓德鬆了口氣忙不迭應聲,眼尾掃來掃去,想了想一咬牙說:“大將軍,這位副將就留下來吧,他聽命於您,您給好好的——”話音未止,瞄見公子翎微微皺眉,眼力勁極好的卓德馬上住了口,陪笑兩聲就下去了。

公子翎抬頭凝望著湛藍的天空,許久才慢慢地收了回來。來這之前她知道卓德實際是朝中的文官,半年前委派至此地駐守,剛才不知是不是急壞了,端的就是文官的禮。八年前朝廷實施“禁武令”之後,上至官員世家,下至老百姓,習武之人少之又少,近年戰亂紛紛,朝中培養的武將漸漸趕不上犧牲的速度,欠缺的唯有調派文官充數。而這幫思想迂腐的文官,彆說一身正氣,就連一點骨氣都沒有,由這樣的人帶兵,那他部下的兵又該是怎樣的怯懦!

驀地,公子翎眼尾掃到立身在偶的人,那不經意的一瞅,想起方才卓德說的話,目光微凝,走了過去。

眼前這個青年人約二十來歲,看衣甲是個騎都尉,生得牛高馬大,皮膚黝黑,濃眉虎目炯炯有神,身上帶著幾分剛毅之氣。隻是,那該握大刀搭長弓的手卻拿了一把紙傘,塞外鮮少有雨,這文人的傘物更是罕見。他見了公子翎走過來也沒有露出特彆的表情,隻是頷首欠身,大抵已算是尊敬了。

“你叫什麼名字?怕曬嗎?”

年青的騎都尉似是沒想到這位大將軍會問他話,顯然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道:“回大將軍,卑職叫班隆。不怕曬。”

“哦?”公子翎%e5%94%87邊浮起了然的笑意,“那就是你們將軍怕曬了?”

班隆目光微閃,嘴%e5%94%87抿成如鐵一般堅硬的線條,自然也沒有說話。

“混賬東西,大將軍問你話呢——”這渾厚有力的男聲出自羅格,看到自家大將軍受到小將如此傲慢的對待,大怒之下衝口就罵。

公子翎眼神輕飄飄的一瞟,阻止了羅格暴躁的話語。

年青的騎都尉對他們的將軍不服氣,心中有一股怨氣卻隱忍著不發,而卓德根本就使喚不動他的部下,所以才順水推舟將這名副將推給她。

“說說你對此次敵軍來襲的看法……”

冷不丁的來句談談看法,讓班隆眼底的光波蕩了一下,在心底躊躇了半會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歸城自從十年前被南璃炎陽軍洗劫之後,如今也不過是一座荒城罷了,從來沒有過強敵來犯,這次來犯者圖的是什麼?我們必須要查清楚,方能做好防禦和戰略。”

公子翎說了個好字,麵容卻無半點兒表情,若有所思的沉%e5%90%9f:“姓班麼,那該是塞川一帶的人。”自言自語後終於露出一絲笑容,說:“班都尉,有沒有興趣跟隨本將去闖一闖龍潭虎%e7%a9%b4?”

班隆眼神一滯,那木納模樣有些虎頭虎腦,忍不住撩起眼皮去看公子翎,軍中無人不曉近年來最負盛名的戰神將軍。當見到真人時與他想象中大相徑庭,失望透頂。在軍中有十年光景了,他還沒有見過長得那麼好看的男人,莫不是傳聞編得太厲害,其實也不過是朝中某位皇%e4%ba%b2國戚的%e4%ba%b2信,謀了個職位擺個樣子罷了。

這不,明知卓德謊報軍情,亦不追究,哼。朝廷派下來的都是官官相護,一路貨色。莫說要上沙場殺敵,在太陽底下多站一會,就嬌貴得受不了,讓他一個都尉做的是奴仆下人的活,他心裡怎不憋屈。

忽地耳邊聽到他的說話,“姓班麼,那該是塞川一帶的人。”不錯,而且用這個姓氏的人很少,他又怎知道?來不及細想又一句,“有沒有興趣跟隨本將去闖一闖龍潭虎%e7%a9%b4?”當下轉念一想:好,老子就瞧瞧你有什麼本領。想著咬一咬牙,應了一句“卑職願意”。

旁邊的羅格臉部肌肉抽[dòng]了一下,忍住要削了班隆的衝動,什麼態度啊他,喂你吃□□了嗎?能跟著大將軍征戰四方,那是無上的榮耀。

公子翎並不在意,她在軍中多年,閱曆豐厚得很,怎會不知道班隆心裡的想法,質疑她的人不少,她從來都是在實力上見真章。

“我就說,這等熱鬨的事怎麼能少得了我紅鸝呢?”

一道嬌媚的女聲傳來,公子翎歪頭去看時,紅鸝已邁步走近,與一個時辰之前不同的是,她一身的緊衣勁裝,束腰紅雲甲,腳踩獸皮小靴,整個人看起來更神采奕奕,英姿颯爽。

她笑得很隨意,下麵的官兵卻看直了眼睛。

公子翎眉宇微蹙,偷聽已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了,她還好意思大大咧咧的走上來,冷道:“聖使,我們去辦正事,不是去玩。”

“誰說我去玩了?”紅鸝白了她一眼,“陛下要我來,不光是看著你,還得保住你的性命,你以為我想的啊!”

公子翎偏過頭去不再看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快。

第六十八章

楊村頭。

今夜雲層較厚,遮住了月亮,天邊僅有幾顆星子頑強地眨著眼睛。

在小山坡上,俯瞰整個村莊,明樁崗哨,營紮大帳,巡邏兵,確實是一支軍隊,而且規模很大。

片刻,他們一行六人分開,趁著黑夜迅速避開哨兵。公子翎和紅鸝,從東邊進村,羅格和班隆,自西邊潛進去,最後兩名偵察兵在周邊探風並收集情報。

第三次腳下被不知名的東東絆到後,紅鸝在心裡直罵娘。

公子翎第三次在心裡輕歎,若不是知道紅鸝的底細,她定要說她是敵軍安排的奸細。在夜裡潛行誰會穿著一身紅豔豔的衣服?是怕敵人發現不了你,還是怕嚇不死人!

身先士卒,世人對公子翎的評價,應了一條。紅鸝不光是為了完成陛下的任務,她還想看看這公子翎有什麼能耐,值得陛下拿她當對手。

“當心腳下!”

公子翎出於考慮,好心的提醒她,紅鸝還是被石子絆了一腳,若不是公子翎出手拉了一把她,免不了要跟土地來個%e4%ba%b2密接觸。

就這一動靜,差點引來巡邏兵的注意,幸好停了一會,看了看沒動靜,以為風刮倒東西便又走了。

“你有夜盲症?”公子翎道出心中的猜想,患有這一種疾病的人,在夜裡或光線微暗的地方,跟瞎子沒什麼差彆。

“……”紅鸝未置可否,神色有些慌了,卻被黑幕很好的隱藏起來。

“聽著我的腳步走!”看不著耳力更加超卓才是。公子翎沒瞧出她的異色,低聲說了一句,在前麵探路。

周圍黑燈瞎火,唯一的障礙物是矮土房,屋裡麵亮著零星的燈火,偶爾傳來幾聲吆喝和夾雜著汙言穢語的怒罵聲。

公子翎左穿右鑽,駕輕就熟般沿著矮房子走,似很篤定走的方向是對的。紅鸝跟在後麵,她輕功還不錯,要躲避那些哨兵綽綽有餘,但她實在不適合夜間行動,看不見東西不說,方向感也特差,彆說晚上就是白天,通常跑了一半路才發現自己找不著北了。

突然公子翎止住腳步,轉身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猛地又想起她看不見,打的手勢愣住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其實紅鸝耳力真的很好,當公子翎停下腳步,轉身的時候那錦衣摩攃聲已經告訴她,公子翎大概是發現了什麼,又不便出聲,想轉身警告她,所以下一刻,紅鸝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一股甜甜鹹鹹的酒香飄入鼻間,紅鸝吃了一驚,這是高原上才有的奶酒。

公子翎雙眼飛快地向四周掃一圈,倏然腳下一蹬身子往上躥,手搭在橫柱上一按,兩個踩點上了屋頂,輕輕揭開瓦蓋,一束微亮的光線射出來,映在公子翎蒙著麵的巾上。

忽聞到淡淡的清香,公子翎一轉頭便見紅鸝就蹲在身後,想不到她還有這樣的好身手,連自己都察覺不到她靠近。

紅鸝透過那微光能看到公子翎的眼神,一閃而過的驚詫,剛才憋在心裡的那口氣,一下子就散了,多虧早年跟紫衣姐學了這式“風過無痕”,眉梢神氣地一撇,往那瓦洞瞄去。

屋裡有兩個人,身穿不一樣的戰袍,一人三十來歲,長的高大精壯,相貌堂堂,眉目間戾氣很重,另一人四十歲上下,個頭卻比第一個人矮上一截,滿麵絡腮胡,孔武有力,臉上卻笑意盈盈,沒說兩句就哈哈大笑,儘管真沒什麼好笑的。

“臧兄,如今我們就差臨門那一腳,你還有何愁?”

“百裡兄,彆忘了今天逃%e8%84%b1了那個騎兵,定然會回去通風報信,多少他們都會掌握了些情報,我們雖然占了先機,開戰當前也不能鬆懈半分。”

臧傲想到這事,心裡忍住不對他發飆,要不是他一個不小心的疏忽,焉能有漏網之魚?

百裡行(hang)卻接不到他話中的點,哈哈笑道:“那不叫逃%e8%84%b1叫逃兵,還沒開始打就一溜煙的跑了,這種人給他公子翎十萬八萬,我百裡行也不放眼裡,哈哈,今天捉回來的那幾個俘虜,幾下鞭子就喊爹叫娘,問什麼就說什麼,宸國氣數已儘,儘是這些蝦兵蟹將,我們用得著怕嗎?臧兄多慮了。”

“你千萬彆小瞧了那公子翎,他曾經以兩萬兵馬大敗你南璃十萬兵將。隻要大宸有他在的一天,我就無法放心!”

“嘿,他們現在就幾千兵民,大部分手無寸鐵,他公子翎再厲害也頂不住我們五萬大軍。”百裡行端起大碗酒一口飲儘,大手往嘴上一抹,又說:“想當年你們漠北也大敗我南璃,曾經我們還是對手,在沙場上拚個你死我活,現在不也坐在一起飲酒謀事,如果我們許他個和你們大將軍一樣的承諾,我就不信公子翎不心動,哈哈……”

臧敖見他手上動作如斯粗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彆看他們現在勢單力薄,公子翎最擅長給人當頭一棒,到時彆怎麼死都不知道。”

“唉臧兄,您這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啊,他再神也比不過天山雪域的萬俟雪——”百裡行話說未完,臧傲一掌拍在桌子上,酒壇裡的奶酒都晃了出來。

“我們陛下的名諱是你能喊的嗎。”臧傲的語氣冷若冰霜,狠狠目光盯著百裡行,眉間的拗痕可以夾死蒼蠅。

百裡行顯然沒想到他會為此發脾氣,眸子微轉,笑道:“不說了不說了,為了一個女人傷了咱的和氣不值得,男人行軍打戰不就為了這兩樣嗎,一是有酒喝,二是有女人抱,臧兄出來多日想必也寂寞了吧,兄弟我給您留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小村姑,嘿嘿~”說著高喊一句:“帶進來”。

一名穿著樸素的女孩被兩名魁梧的士兵夾了進來,模樣很清秀,最大不過十八,顫著身子臉上失色,神情是極度的恐慌。

臧敖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