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1 / 1)

女王的俘虜 三吉阿 4375 字 2個月前

雪域的天,在冬天時是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雪就是霧,好像永遠都看不到太陽。周圍都有雪的痕跡,說來也奇怪,淺歌從來就沒有見過雪域下雪的樣子,因為每次下的雪都是在她睡著的夜裡,或是在她不注意的時候下的。

第一次,她看見了下雪,正在絮絮飄下的雪花。

“呀,下雪了!”淺歌輕呼笑出聲,仰頭去看那漫天的雪花。

雪花落在身上,解下披袍的淺歌,發絲間,臉上,身體,能清楚的感受到雪的寒意,微涼,並不太冷,而且是一種溫柔的冷,沒想到雪是這般的溫柔。

“下雪而已,就讓你那麼開心?”萬俟雪深深看著淺歌,笑容在她臉上像綻開了一朵白蘭花,紅%e5%94%87微張,引人一%e4%ba%b2芳澤。

“嗯,我喜歡雪。”淺歌也轉頭看她。

這不是她們第一次這樣相望對方了,卻是第一次在對方眼中看到彼此的倒影。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清澈的眼眸裡乾淨得沒有一絲雜質,就在此刻,有一種情愫,像一道閃電般擊中兩人。

她們是靠得如此的近,以至看不清了對方,迷離的眼神,眉睫輕顫,兩張微涼的%e5%94%87瓣碰到一起,交織出炙熱的火花。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打醒了萬俟雪,左臉的生疼讓她從溫柔鄉中徹底的清醒過來,心中竄起一團怒火,冷視眼前的罪魁禍首。

淺歌的眼神不再迷離,微怒中帶著些迷惑。無可否認,剛才發生的一切是那麼的順理成章,她既沒有強迫自己,自己也沒有拒絕她,就像在一場醉意朦朧的夢中,水%e4%b9%b3交融,無所顧忌……當那冰冷的手撫上她的臉時,冰冷的寒意將她喚醒。

淺歌倒吸一口冷氣,低著聲音:“陛下,你我同為女子,委實不該如此。”她打她一巴掌是不對,但她%e4%ba%b2她就更不應該了。

萬俟雪雖冷冷一笑,心中卻想到了什麼,她有這樣的反應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她們同是女子,那她與蘇瑾,還有公子翎,是不是也沒有任何的愛意情分存在?這樣想來,心中也沒那麼惱了。

“你可知道,你大師姐蘇瑾對你就是這般情感?”

淺歌輕輕皺眉,說:“我知道。”

“那你又知不知,蘇瑾她也曾這般——”萬俟雪赫然止住了口,轉而道:“你既然知道,就應該離她遠些。”

淺歌咬%e5%94%87不語,轉頭去看那白雪。

她怎會不知,她也曾希望大師姐對她不過是一時意亂情迷,終有一天會明白,兩個女子之間的情愛是違背世俗倫理的。可這一段日子來,她漸漸的明白到,年少時的她對子翎也有過這樣的感情,喜歡不會因時間而改變,也不會因你熟知禮易道德而改變,更何況,她本也是這樣的人。

“如果你不知道怎麼做,我可以幫你。”萬俟雪似知曉她的心思。

淺歌疑惑了。人人稱惡的女王,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心了,究竟有什麼意圖……不對,女王剛才為何要%e4%ba%b2她?

淺歌霍然冷冷地看著萬俟雪,“幫我?哼!你也離我遠點。”說完,轉身就走了。

萬俟雪露出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終於開竅了!”

淺歌回到彆苑時,體內罡氣已散,手腳冰冷,心思也有些沉重。

蘇瑾一直在等淺歌,好不容易見她回來,卻是穿著單薄,嘴%e5%94%87發紫,神情鬱鬱的模樣,忙解下自己的披袍蓋在她身上。

花影取過炭爐放置在主人身邊,又衝了一杯熱茶來,便下去準備熱水。

淺歌雙手捂著熱茶杯,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彆人是九月懷胎生出來,她是不足月出生的,小時候體弱多病,所以才通過練武來強身健體,她身體畏寒,一旦寒氣入侵就不易調理,嚴重時會在她體內凝聚成毒。

蘇瑾的手剛摸上她蒼白的臉,淺歌不著痕跡的避過,抬眸笑道:“大師姐,我沒事,不過受了些風寒罷了!”

蘇瑾狐疑的看著她。

淺歌喝了口熱茶,抿了下嘴%e5%94%87,對上蘇瑾的眼神,擠出一絲笑容:“大師姐,我真的沒事。女王找我不過是陪她練手罷了,下回我會注意的。”

蘇瑾皺眉說:“還有下回?”忽又瞪眼驚道:“你跟她交手了?”

淺歌歎聲:“她的武功造詣,實在是匪夷所思,我在她手下走不過十招!”

“她有沒有傷到你?”蘇瑾說著要拉起她的手來查看,卻被淺歌抽回,說:“沒有,她沒有傷我半分。”

“那就好。”蘇瑾雖笑了笑,神色卻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兩個人麵對麵而坐,同看著熱茶升起熱騰騰的氣霧,相對無語。

“主人,水好了。”這時花影出來了。

淺歌輕聲說:“好。”起身要進內室。

“師妹!”蘇瑾喊住淺歌,說:“讓大師姐幫你……”

淺歌:“不用了大師姐,有花影在。”

看著她們進了內室,蘇瑾神情很落寞。

在山莊的時候,有一天她們早晨照常練功,她不知師妹體質畏寒,寒氣入侵後師妹猶如中了毒,手腳冰冷怎麼也無法回暖,後來她將師妹放置熱水裡麵,一邊幫她運氣護體,才慢慢的好了起來……

她不知道師妹為何出去一趟回來,對她的態度有那麼大的改觀,女王跟她說了些什麼?難道是將當年的事說給了師妹,所以才會這般嫌棄自己嗎。

是呀,就連她自己,也嫌自己臟!

第五十章 陰謀詭計

花影替主人寬衣解帶,神情認真中帶著些焦慮。

讓花影看到她的身體,這不是第一次了,淺歌卻莫名的感到拘謹,目不轉睛的盯著花影,“花影你…”

“嗯?”花影停了一下手中動作,抬起頭來看她,見淺歌臉色微紅,問:“主人是不是感到不舒服?”

淺歌頓了一下,說:“沒什麼。”

她沒問出口,是因為從花影的眼睛沒有看到一絲情.欲。花影是她見過的人中心思最簡單,沒有一點心機,不愛說話更不會說謊,對她忠心耿耿,她怎能對花影有這樣的懷疑呢。

主人說沒什麼就沒什麼,花影現下想的是儘快幫主人去除體內寒氣。

淺歌步入熱水浴中,見花影在解自己身上的衣帶,忙說:“花影,你不用下來,我自己來就好。”

花影愣了一下,說:“可是主人…”她幫忙會更快一些。

“沒事!”淺歌在水中靜心打坐,用內力將身體的寒毒一點一點的逼出來。

鳳來殿的東廂暖閣。

萬俟雪依偎在軟塌上,手中金杯換盞。

腦海中都是那個人的身影,她的喜怒哀樂,一顰一笑,她身上獨特的味道,溫暖的氣息,低低的呻.%e5%90%9f,紊亂的鼻息,加速的心跳,還有那軟軟的嘴%e5%94%87……越想口越乾,她越喝越想,似乎走進了一個死循環中。

“陛下,蘇瑾求見!”侍女古麗進來輕聲道。

她來乾嘛?萬俟雪第一反應是不想見她的,卻想了下,還是讓她進來。

蘇瑾一進來,瞧見女王那傲慢之姿,心中更覺是在向她挑釁,冷冷地質問:“你跟淺歌說了些什麼?”

萬俟雪眉毛一挑,反道:“她怎麼你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一副看戲的神情激怒了蘇瑾,“你是不是跟她說了,說了…”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了。問出之後是不是就表示她介意這件事,在情敵的麵前,強作樣子都不能承認自己低她一等。

“是不是淺歌不理你了?”萬俟雪懶洋洋的說,又一杯飲儘。

蘇瑾心頭一凝,你讓我不好過,我又怎能讓你好過?“你知不知道你對她做了什麼。”她們倆個本就不該在一起,萬俟雪,這回連天都不助你,你們注定是不可能的。

萬俟雪一晃神,心忖:“難道淺歌給蘇瑾說了自己%e4%ba%b2她的事情?這妮子!”心思轉了轉,眸光一閃,彆有用意的說:“本宮倒想知道,愛情和報仇這兩件事在你心中,哪一件最重要?”

蘇瑾臉色鬱沉,這種問題又怎會回答她。

“回答不了?”萬俟雪放下手中金杯,起了身繞過蘇瑾,“隨本宮來。”

又想耍什麼花樣?哼,我蘇瑾豈會怕了你。蘇瑾心思轉了幾下,還是跟在她後麵。

那是去地牢的路,蘇瑾走過自然知道。

雪域宮的地牢,離地三丈,進出口隻有一個,有重兵把守,堪稱固若金湯。

獄卒們見到女王陛下駕臨,忙不迭地跪下叩拜,牢獄頭兒閻令為女王打開了地牢重達百噸的機關牢門,她們走了進去。

“你在裡麵呆過,半夜裡有沒聽到彆的聲音?”萬俟雪忽然道,腳下步子不停。

蘇瑾怔了怔,怎會沒聽見,就從她對麵那間漆黑的牢屋裡發出,那一聲聲從地獄裡發出的嚎叫,莫名的滲人,讓她夜夜不得安生。

片刻之後,她們站在蘇瑾曾經待過的牢房外,正對麵就是那間連獄卒都不敢進去的恐怖黑屋子。

獄吏和獄卒走後,就剩她們兩人。萬俟雪睨眼看蘇瑾,說:“你知道裡麵關的是誰嗎?”

蘇瑾冷哼:“你有話就直說,不必與我打啞謎。”

萬俟雪也不惱,在牢門前打了個轉,邊說:“他叫上野侍,是個東瀛人,是十五年前名震中原的第一殺手,他也是雪域宮護法中的第一高手,專門替雪域宮鏟除異己。六年前,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本宮就將他關押在此。”

“他犯了什麼事,又與我何關。”上野侍這個名字她聽都沒聽過。

萬俟雪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說:“上野侍還有個外號,你們中原人起的,你近點看看,他是誰。”

她說出這話後,目不轉睛的盯著蘇瑾,蘇瑾眼神中有著懷疑,一副看了你又能奈我何的表情一步一步走向黑屋子,那門上有個小小的窗口,用以透風也是用來傳遞飯菜的。

透過微光,在陰森黑暗的牢子裡,她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披頭散發,垂著頭看不清模樣。他身上纏繞著粗大的鐵鏈子,在銅牆鐵壁的地牢裡,還會被鐵鎖加身的人,鐵定是重犯,能耐也是非同小可。

驀地,那人猛地抬起頭來,那一雙似鷹般銳利,似狼般凶殘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蘇瑾瞳孔收縮,後退數步撞上身後的牢門,臉色一下子青一下子白,心臟撲通撲通地急劇跳動,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在瑟瑟發抖。

這個人,她記得,她記得……這是她一生的夢魘,她一日不敢忘,也永生不會忘記,多年前的一個夜晚,這人殺了她全家上下數百口人,她的爹娘妹妹弟弟就是死在他的手下。

萬俟雪很滿意她反應,“他永遠都不可能踏出此門一步,如果你還想報仇,蛇形魔手就在裡麵,如果你敢進去的話,嗬嗬……”

蘇瑾眼眸微眯,眼中閃過一抹狠絕的光芒,右手按上腰間,三作兩步走近牢門,卻在一步之遙時停了下來,暗下的眸色不知道在想什麼。

萬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