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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能不去嗎,自然是不能的,蘇蓉蓉她們可能在對方手上,他無法不去,他去,姬冰雁他們自然也是要陪著的。

石觀音的地方,可是比這世上任何龍潭虎%e7%a9%b4都要來的危險。

至於晏修白,他求之不得。

船在穀外停了下來,巨峰高聳入雲,船是無法進去的,隻能步行走進去。

“穀中機關陣法頗多,想要命的話跟緊我。”吳菊軒囑咐一聲,然後走在前麵領路。

幾人立刻打起精神,每一步都跟的仔細,巨大的山石掩映下,人顯得那樣的渺小。

左拐右拐,不知道拐了幾個彎之後,眼前豁然開朗,恐怕誰也沒有想到,裡麵隱藏著的竟會是這樣一幅美景。

好多好多的花,粉紅,鮮紅,雪白,金黃,碧綠,各種各樣的顏色,一眼望去,幾乎望不到儘頭。

有風吹來,花海搖曳生姿,一種幽冷的香味被風送過來,好聞的同時,眼前竟有片刻的朦朧。

不好,姬冰雁低喝一聲:“閉氣!”

可惜,已經晚了,幾人接二連三的倒了下來。

吳菊軒就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冷冷的看著,等到幾人都昏死過去,他才慢慢走了過來,蹲下`身子,伸出食指,戳著楚留香的腦門道:“哪裡麻煩往哪鑽,果然是個喜歡找死的。”

......

戳完他還覺得不過癮,又揪了揪他的耳朵,力道頗大,一點都沒留情,楚留香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

這時候,有人過來了,是七八個長相俏麗的姑娘,統一的白色衣裳,統一的麵無表情。

吳菊軒站起身,讓她們抬著躺在地上的人離開。

七八個姑娘抬著五個男人,健步如飛,一點都沒有費力的樣子。

將五人抬進一間屋子,隨意的往地上一丟,動作粗暴,然後哐當一聲關上門,上鎖,就離開了。

楚留香等了片刻,確定沒人之後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理了理衣袖,他轉身,正好對上一雙熠熠生輝的桃花眼。

他嚇了一跳,拍著%e8%83%b8口笑道:“晏大人沒事吧。”

晏修白第一時間是去檢查自己背上的琴,還好沒有磕壞了,袖子裡的劍被摸走了,琴卻給他留下了,大概是覺得一把琴而已,不是什麼危險物品吧。

“我可沒傻到去聞罌粟花的香味。”他起身,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楚留香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三個傻子,滿是同情。

“那花有毒?”

“不是毒。”晏修白想了想說道:“罌粟可入藥,適當的分量可助病人減輕痛苦,但用量過度的話卻會讓人上癮,產生幻覺,一旦沾上了意誌不堅定的人一輩子都擺%e8%84%b1不了。”

楚留香心下一驚,趕緊問道:“那他們......”

“沒事,罌粟花的味道最多讓他們出現點幻覺,大概幾天之內身體酸軟,使不出內力而已。”

楚留香鬆了口氣,出於朋友的那點良知,把三個人給搬到床上躺著,沒讓他們再繼續接收地氣。

等他做完了,一抬頭就看到晏修白已經將琴重新背回背上,然後推開了窗戶在小心觀察。

“你在乾什麼?”

晏修白瞪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小聲道:“我去找找看燕長生,一會兒就回來。”

楚留香連開口阻攔的機會都沒有,眼睜睜的看著他翻過窗子,動作輕靈的就出去了。

......

現在是在彆人的地盤上,晏修白自然是小心翼翼,而這裡的守衛也並不是很嚴,當時進來的時候又是陣法又是機關,還有一片罌粟花海,或許就是因為外麵的防守太嚴,這世上能順利闖進來的不多,也導致穀內的守衛鬆懈了很多。

這一路上他瞧見最多的就是那些穿白衣服的女人了,一個個的都是麵無表情,仿佛天生就不會笑似得。

晏修白轉了一會兒有些頭疼,這個地方未免太大了些,而且地形複雜,靠他一個人,在沒有地圖,不知道哪是哪兒的情況下,想要找到人怕是很難。

就在他想著要不要暫時放棄先回去的時候,一連串的腳步聲往他這邊走過來了。

晏修白一閃身,迅速躲進了離得最近的那間屋子。

一股檀香味傳來,晏修白一開始並沒有在意,直到腳步聲從窗外走過,去的遠了,他才隱隱約約的感到一點熟悉。

他下意識的四下打量了一下,屏風上掛著的那件月白色的僧袍卻讓他整個人都震驚了。

不僅如此,還有琴桌上放著的那把熟悉的古琴,他走過去,古琴被人保養的很好,隻有右上角的地方掉了一小塊漆,那是不小心磕掉的,記得當初古琴的主人還抱著它心疼了很久。

晏修白摸了摸那塊掉漆的地方,目光複雜。

一個本以為已經死掉的人,卻沒有死,還好巧不巧的出現在這個地方,意味著什麼?晏修白並不笨,相反,他反應很快,幾乎是立刻想到了是誰給他寄的那副畫。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動靜,晏修白身子一閃,後背靠牆,站在了門後。

門被推開了,晏修白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果斷出手,銀光疾閃,進門的那人立刻就想退,對方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可晏修白更快,而且他是偷襲,自然更容易得手,琴弦在對方退出之前,已經悄無聲息的纏上了對方的脖頸。

人體最關鍵的要害落在了彆人手裡,對方是個聰明的人,也很識相,乖乖的放棄了一切抵抗。

晏修白將他身後的房門再次關上,房間裡的光線有些暗,可依舊能讓他看清那張醜陋猥瑣,非常傷眼睛的臉。

真的很傷眼睛,靠的這麼近的看就更傷了,晏修白對臉的要求向來要比彆人高一些,對醜的抵抗力自然也要差了那麼一點,所以對吳菊軒的那張尊容自然不會多看,又哪裡會將他和無花聯想起來。

“大師性情高潔,目下無塵,所以你是怎麼忍受得了你現在這張臉的?”

晏修白有些疑惑的問道。

身份被對方拆穿是在他出現在自己的房間中的時候,就已經瞞不住了,可無花再怎樣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情況下,對方第一句說的會是這樣一句話。

無花歎了口氣,道:“晏大人還真是個奇特的人。”

說著,他仿佛一點都沒有在意到威脅著他性命的那根琴弦,抬手在臉上摸索了一陣,然後一層薄薄的麵具%e8%84%b1落下來,露出無花那張俊雅出塵的臉來。

晏修白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睛終於不用遭罪了,“那副畫是你寄來的?”

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但他還是想確認一下。

無花微微頷首。

“燕長生在哪裡?!”他皺起眉,手上微微用力。

“那你要去問我母%e4%ba%b2。”

晏修白心念一轉,已然動容,“石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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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花沒有否認,%e5%94%87角依舊含著點笑。

“出門右拐,有一座拱門,出了拱門往左,有一片花海,花海儘頭的那座院子就是母%e4%ba%b2住的地方了。”無花想了想,又道:“母%e4%ba%b2可不是個好惹的人,大人三思而行。”

“為什麼?”晏修白不明白,對方現在的行為怎麼看都是再幫他,再加上先前寫信通知的事,他們兩人的立場是對立的不是麼?!

“無花此生,也隻有那麼幾個朋友,楚香帥算一個,大人也算一個。”無花淡淡道“雖然我是個可以笑著殺死朋友的人,但一些無關我利益的小忙我還是願意幫的。”

晏修白靜靜地看著他,還是那樣出塵乾淨的眉眼,好像依舊是初見時那個一起商討音律談論佛法的高僧。

銀光閃爍,他收回了琴弦。

無花微微一愣,而後歎息,“大人是真君子。”

“君子不敢當,隻是大師的琴聲,我想在相信一次。”

“琴由心生,我不及大人。”

晏修白不敢多耽擱,正要離開,就聽無花喊了一聲等等。

對方似乎猶豫了一下,這才道:“有一件事情,我覺得還是要提前知會大人一聲才好,穀中男人不算太多,但也不少,而這些男人通常被分為兩種,一個是母%e4%ba%b2玩膩了的,還有一種就是母%e4%ba%b2正感興趣的,即將被征服的,大人明白嗎?”

晏修白嗤笑:“你的意思是,我,還有楚留香他們都是將要被石觀音征服的?”

無花含笑,說:“是,但不止如此,母%e4%ba%b2征服一個男人通常都用不了多久,簡簡單單的一個笑就能讓他們如癡如狂,而那位燕小公子已經入穀一個月了。”

無花口中的意思傻子都能聽明白,晏修白當然不是傻子,他隻是有片刻的怔愣,像燕長生那樣的人也會有被美色迷惑,心甘情願的為一個人如癡如狂的一天嗎?

指尖驟然一痛,晏修白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一個不小心,竟然被琴弦給割傷了。

傷口不深,但很長,血色滑落下來的時候瞬間弄臟了衣袖。

這已經是很多年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了,就是門中那些□□歲的師弟師妹們,也不會輕易的被自己的琴弦給割傷了。

如果被師傅知道了,大概又要罰他練十天的琴了,晏修白這樣想著。

......

知道了石觀音住的地方之後,晏修白沒有立刻去,而是回了楚留香他們被囚禁的那個房間,石觀音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還沒自信到一定能夠打得過她。

而且楚留香那邊也不能長久離開,被人發現的話倒黴的就是三個不能動的人了,楚留香就算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同時護住姬冰雁他們。

他回去的時候,姬冰雁他們已經醒來了,隻是如他所說,身體酸軟,不說動武了,連走幾步都吃力。

晏修白翻過窗子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胡鐵花的嘴一張一合一張一合,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像隻吐泡泡的金魚。

他看著有趣,問道:“這是怎麼了?”

楚留香尷尬的笑了笑,解開了他的啞%e7%a9%b4,道:“這不是怕他瞎囔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