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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著,如果他現在衝上去一刀劈了那個禿驢的話,晏修白會不會怪他。

哼,不就是會彈琴麼?很了不起嗎?有必要一直說一直說,連往自己這邊看上一眼的時間都沒有麼?!

還什麼知音,夠酸,果然如薛帥所說,長歌門的人都是一群書呆子!

晏修白和無花談的時間越久,燕長生身上的寒氣就越重,那兩個人相處的畫麵實在是太礙眼了,他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忍不住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這種衝動。

楚留香不知什麼時候往他這邊湊了湊,摸著鼻子說道:“晏大人和無花真是一見如故,有沒有發現你我二人好多餘。”

多餘的是你不是我!燕長生冷哼,對楚留香他並無好感,他可沒忘記,這人和無花是一夥的,如果沒有他們兩人的突然闖入,今日本該是個非常美好的除夕夜。

現在一切都泡了湯。

那天晚上,晏修白和無花談論了很久,從音律談到詩詞,從詩詞談到作畫,再從作畫談到佛法,一夜下來,兩人越發的惺惺相惜了,直到天光發白的時候,無花和楚留香才告辭離開。

晏修白前所未有的暢快,連楚留香都不想抓了,反正也不一定打得過,直到兩人離開後,他都保持著好心情,一點都不像一夜沒睡的人。

“你很高興?”燕長生的聲音冷不丁的在他身後響起。

晏修白頷首,“當然。”

“那個無花當真那麼好?”好到讓你笑的這麼開心?都沒見你對我這麼笑過。

晏修白想都沒想,直接說道:“當然好,琴藝絕佳,詩詞書畫樣樣精通,還是佛門高徒,精通佛法,不愧是秒僧!難怪江湖上人人推崇。”

燕長生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後終於沒忍住,直接甩袖子走人。

他怕自己再晚走一步,會一個撼地砸到他臉上。

“......”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生什麼氣?晏修白傻眼。

燕長生原本是打算生他好幾天的氣的,可是當他睡醒,看到枕邊擺放著的用紅紙包裹著的壓歲錢之後,忽然就軟下了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嘀咕一聲,卻還是將紅包拆了開來,五十兩麵額的一張銀票,算是很多了。

燕長生捏著銀票,忽然掀開被子跳下床來,不就是喜歡一個人嘛,喜歡就去追,難道還退縮了不成?!

雖然對方老了點,嘮叨了點,總追著他強迫他穿不喜歡的衣服,還喜歡和長得好看的大師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可他優點也不少,會彈琴,會畫畫,會醫術,還寫的一手好字......

正在燕長生數著晏修白身上的優點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他想著的那個人正好從外麵進來。

他忽然就有些尷尬,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在尷尬些什麼,然後就見晏修白皺起了眉,快步走過來,將他抱回床上。

“你又想生病了?不穿衣服不穿鞋你以為你是神仙?告訴你,再生病的話就給你喝那種很苦很苦的藥,苦死你......”

對方的聲音一直在耳邊喋喋不休,燕長生並沒覺得不耐,%e5%94%87角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翹了翹,最重要的一點,對方對他很好,再沒有比他更溫柔的人了,他想要獨占這種溫柔......

年後燕長生就離開了,他想去準備一件禮物,用來求情緣,那樣的話,對方答應的幾率應該會大......一點吧。

就算失敗也沒關係,薛帥說過,任何事情都不能輕易放棄。

對於他忽然要說離開,晏修白雖然驚訝,卻並沒有阻攔,也不能阻攔,對方是一個獨立的人,而且他的武功足以自保,他可以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袖子被人拉住,燕長生目光堅定的看著他說道:“你等我回來。”

晏修白笑了起來,敲著他的腦袋說道:“除了這裡我還能去哪,倒是你,彆過個十年八年的才回來。”

燕長生這一離開就是大半年,期間隻回來過兩三次,每次還是來去衝衝,隻看了他一眼,都沒留下過夜就走了,好像他回來隻是為了看上這一眼。

生活中少了一個人,晏修白的日子照樣過,各項屬性值都漲的很緩慢,基本上靜止不動,他倒也並不著急,上輩子剛到大明的時候,他也是經曆過三年的空窗期的,現在才一年多,拚死拚活的做任務刷屬性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晏修白是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作為郃州府職位最高的官,他既不需要看上司臉色,一些瑣碎的事也完全可以讓下麵的人去做,而郃州這塊地方富饒太平,他的日子過得自然比上輩子自在的多,隻是七月份的時候,發生的一件大事,讓他逍遙的日子結束了。

從昨天開始,從江水中陸續飄過來好幾具屍體,百姓駭然,趕緊報了官。

屍體被撈上來的時候因為在水中浸泡時間過長,全身浮腫,可即使如此,那暗紫色的皮膚還是能夠看得清楚地,晏修白檢查了一番後,認定是下毒。

毒性極為霸道,從死者臉上的扭曲可以看出他們在死前是遭受到了很大的痛苦的,可晏修白卻看不出來他們中的是什麼毒。

手下的人找來的時候,晏修白正在研究那種毒,他雖然不像五毒教那般精通各種毒物,但自古醫毒不分家,他還是有些研究的,隻是兩個世界不同,這種毒他還真沒見過,倒也讓他起了些興趣。

“大人。”那人喊了一聲,帶來的消息卻並不是什麼好消息,“西岸那裡又發現了一具屍體。”

“死狀一樣?”晏修白抬頭問道。

“一樣。”

晏修白帶著人衝衝趕了過去,等他到達的時候,已經有人先等在那兒了。

是掌管刑房的錢鬆。

晏修白下了馬,一撩衣擺,徑直在屍體旁蹲下,一邊開始檢查,一邊問道:“如何?”

“與前幾個人一樣。”錢鬆皺眉,他似乎猶豫了一下,才道:“大人,您確定咱們要管這檔子事嗎?”

晏修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他,“你認為我們不該管?”

錢鬆有些躊躇,小聲說道:“這幾具屍體大人也看到了,看穿著打扮都是武林中人,江湖事江湖了,官府中人插不上手,也沒必要管。”

“可屍體漂到郃州府來了。”晏修白聲音淡淡,卻有種堅定,“身為郃州知府,管轄之內的事情我不得不管。”

錢鬆張了張口,到底還是沒有再勸下去。

“大人大概是在下見過的最好的官了。”一個含笑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眾人瞬間戒備起來,注視著那個藍色的身影逐漸走進。

“楚留香。”晏修白皺眉,“你怎麼在這裡?”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這人還真是一點都不留情麵,他指著地上的那具屍體道:“也是為了此事而來。”

晏修白恍然,一時間倒是忘了對方在江湖上的地位。

“究竟是怎麼回事?”

楚留香苦笑,“你卻是問錯人了,我也是剛剛知道此事,不過,死的這些人,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

晏修白沉默片刻,道:“暫時不追拿你,這件事情調查清楚之後來郃州府稱述一下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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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楞了一下,然後無奈道:“你這是拿我當跑%e8%85%bf的了?免費幫查案,還不給工錢的那種?”

“反正你也是要查的不是嗎?”晏修白直接上馬,道:“也算是交易,日後隻要你不在郃州府犯案,我便不追拿你。”

“那大人還請我喝酒嗎?”

“此案了結之後,隨時恭候。”

楚留香笑了起來,“大人的酒想要喝到還真難。”

......

事情交給楚留香,晏修白還是很放心的,畢竟那些說書先生口中,楚香帥貌似就是管這些事的,隻是他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牽扯到了無花。

當兩個月後,楚留香出現在他麵前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無花死了。

他的臉色並不好看,事實上,晏修白聽到對方的這句話之後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去。

那個風光霽月的無花怎麼可能是一係列陰謀的策劃者呢?!

“他是為了報仇。”楚留香聲音低沉,“他的父%e4%ba%b2天楓十四郎是東瀛十分有名的劍客,當年渡水而來挑戰各方高手,最後身死。”

他歎息一聲,繼續道:“他盜取了神水宮的天一神水,殺了這些人,然後又與他弟弟南宮靈合謀,害了丐幫幫主和他師傅天峰大師。”

“他怎麼死的。”

“自殺。”

至於為什麼自殺,晏修白沒有問,也不需要問,事情敗露他隻有一死,可無花是個驕傲的人,與其死在彆人手上,不如自我了解,也算成全了他的尊嚴。

楚留香幾乎將晏修白釀的幾壇酒都喝光了,就算他酒量再好也有了醉意,走的時候那手卓絕的輕功能發揮出來的不過四五成。

這件事情之後,他無疑是最傷心的,因為他一下子失去了兩位好友。

晏修白也醉了,他酒量還沒楚留香好,醉的更厲害些,酒意深沉的時候,他似乎瞧見了燕長生那張熟悉的臉。

“你怎麼回來了?”他捏著他的臉,想確認一下是不是真實的。

燕長生被他捏的臉疼,卻還是沒舍得推開這個醉鬼,他將人攙扶著回到房間,皺眉道:“怎麼喝的這麼醉?”

“難受。”

“誰讓你喝這麼多。”燕長生擰眉,卻還是給他按著%e7%a9%b4位,想了想,又站起身打算去給他弄碗醒酒湯來。

可他剛站起來就被對方給拉住了,晏修白像是抱著抱枕一樣將他整個人抱在了懷裡,含糊道:“師傅曾經教導過,說琴由心生,人心難懂,琴聲卻無法騙人,無花的琴我聽過,風光霽月,高華無塵,我曾經心生敬佩,因為我這輩子怕是都沒有那樣的心境,那樣的琴聲竟是假的嗎?師傅說的是錯的嗎?”

他的心頭滿是疑惑,無法得到一個解答,他想去問師傅,琴聲是否能作假,可這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