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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下來了,郃州府內絕對沒有高手在,更彆說是能比得上盜帥的高手了!”

宋甜兒摟著蘇蓉蓉消瘦的身體說道:“那個壞蛋皮粗肉厚的會出什麼事,頂多就是又碰上了什麼麻煩事延誤了回來的時間而已,蓉姐與其擔心他,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你病才剛好哩。”

蘇蓉蓉握著她的手笑了笑,然後就聽到撲棱棱的一陣響,灰色的鴿子停在窗戶上,咕咕咕的叫著。

李紅袖打開信紙,目光一掃,變得極其古怪起來,其餘二人便有些好奇,宋甜兒首先忍不住問道:“寫了什麼?可是有了大壞蛋的消息了?”

李紅袖又看了一遍,張了張嘴,又閉上,最後索性將手中信箋遞給兩人。

兩人同時伸出手去,但宋甜兒很快又收回來了,她並沒有和蘇蓉蓉掙,而是湊在她身邊,同她一起看那張信箋,越看她的眼睛瞪得越大,最後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他真的被官府抓了?在郃州府蹲牢房?!”

三人麵麵相覷,總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有點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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郃州府這幾天頗為熱鬨,突然來了好些江湖中人,還有意無意的總往郃州府大牢跑,晏修白已經趕走好幾撥了,連睡個覺都不得安寧。

可他不知道,隨著他趕走的人越多,他的名聲竟然也漸漸流傳開來。

郃州府的知府是個高手,還是個少有的高手,沒看到連酸秀才鄭廈,小無常君棄三都在他那铩羽而歸?

黑道上的血羅刹不信邪,%e4%ba%b2自走了一趟,最後被知府大人折了拿刀的那隻手,揍得鼻青臉腫,第二天開堂審問,將他這些年犯下的累累血案一一理清,最後將他收押判了個秋後處決。

消息傳出去的時候,黑白兩道都驚動了,血羅刹確實不是什麼好人,性情乖張,肆無忌憚,手上有不少人命,可走江湖的人身上誰沒有個幾條人命?血羅刹就算窮凶極惡,也該江湖事江湖了才是,讓個朝廷官員判他死刑算個什麼事?!

有心人都在嘀咕,對那位郃州知府更加的好奇了,也有些敬畏,這樣想來,傳言說盜帥楚留香可能被官府抓了,也不是不可能啊。

至於當事人,他整天呆在府裡,連郃州府都沒出過,自然是不知道江湖上關於他的種種傳言的。

就算知道了,想來也不會太在意。

晏修白沒有坐轎子,也沒有讓人陪著,他拎著食盒,獨自一人往郃州府的牢房走。

看守牢房的衙役們這幾天來已經習慣了知府大人有事沒事的往這裡跑了,從剛開始的誠惶誠恐,到現在的該乾什麼乾什麼,不得不說,適應的還算快。

牢頭照例領著他來到熟悉的那扇牢門前,取出鑰匙開了鎖,吱呀一聲將門打開後,牢頭將鑰匙恭恭敬敬的呈上,這才彎腰退下。

晏修白拎著食盒,走了進去,牢房裡麵並不臟,反而收拾的很乾淨,這是因為知府大人基本上每天都要來一次的結果,丈高的地方,有一個一尺見方的窗戶,陽光勉強射進來一些,至少沒讓裡麵過於昏暗。

而楚留香就躺在牢房的角落裡。

那裡鋪了一層厚厚的稻草,便算是床了,另外一張草席一條棉被,就再沒什麼東西了。

楚留香已經在這裡呆了四天,這是他第一次蹲牢房,其實還蠻有趣的,身陷囹圄,陰溝裡翻船,他也隻能這般苦中作樂的想了。

他原本是躺著的,看到晏修白他立刻就坐了起來,腳上手上叮叮當當一陣亂響,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手上拎著的食盒。

他摸了摸鼻子,看著晏修白將一盤盤吃的取了出來,有菜有湯還有點心,末了從裡麵拿出一壺酒來。

楚留香下意思的嗅了嗅鼻子,可他沒有嗅覺,自然是聞不到什麼的,好幾天沒嘗到酒的滋味了,他索性盤膝坐下,將自己的酒杯倒滿,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

“好酒。”他歎息一聲,“這是什麼酒,我竟從未喝過。”

“自己釀的,香帥喜歡就好。”晏修白微微一笑,也學他一般盤膝而坐。

楚留香又飲了一杯,然後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邊吃邊道:“老實講,你們這裡的吃食實在太差了,就沒想過改進一下嗎?”

晏修白頗為無語,“這裡是牢房,關押著的都是犯人,香帥莫不是真將這裡當成客棧了不成?!”還帶點餐的?

“犯人也是有人權的。”楚留香端起那盤沒動的點心,起身走到臨著的那間牢房,將點心從隔著的柵欄間遞過去,然後道:“過來吃點吧,郃州府最有名的桂花酥,以後就是想吃也吃不到了。”

好一會兒,鎖鏈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有人慢慢的挪了過來,借著一點光線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人瘦削而又極其平凡的一張臉。

可就是這麼普通的一張臉上,卻有一雙極其凶惡的眸子,那人越過楚留香,望著晏修白的視線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斷手之仇永不敢忘,早晚有一天將你撥皮拆骨以泄我心頭之恨!”他一字一句說的咬牙切齒,沙啞的聲音中滿是惡意。

晏修白不為所動,他又不是被嚇大的,他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相當淡定的說道:“很可惜,恐怕你是沒這個機會了,死人能報仇的話,那你殺過的那些人豈不早就將你弄死了,還能讓你逍遙到今天。”

血羅刹冷下了臉,“我不會死!”

晏修白偏頭,對上那雙滿是殺氣的眼睛,“那就試試。”

楚留香扶額,拿著點心說道:“那你是不吃了吧?”

漆黑的眼珠子轉到他身上,血羅刹毫不客氣的從他手中搶過點心盤子,然後慢慢的挪回原地去了。

楚留香看了眼空蕩蕩的手,無奈的摸了摸鼻子,往回走。

“看來楚香帥倒是個心軟之人。”晏修白如此說道。

楚留香:“......”

他起了一身的%e9%b8%a1皮疙瘩,所謂的心軟和他有半分錢的關係嗎?!就算心軟他也隻會對美人心軟好麼!

“我隻是關心了一下隔壁的獄友而已。”他無奈的說道。

“我這些天也打聽過不少關於你的事情,都說楚香帥風流倜儻,優雅灑%e8%84%b1,成名江湖多年,卻從來不傷人命,這對江湖人而言極為難得。”就是他自己,手上的人命也不少,所以對這人他甚至是有些敬佩的,也因此對一個階下囚,他才會三番兩次前來探望。

“我與你相交幾日,卻著實對你討厭不起來。”

楚留香眨了眨眼,“我也很欣賞大人,要知道能將我逼到這份上的人可不多。”他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鎖鏈。

晏修白笑了起來,“我可沒有逼你,我們並沒有動手不是嗎?老實說,我還挺想領教一下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楚香帥的武功的。”

楚留香歎了口氣,“對上大人我沒有勝算。”

“所以你束手就擒?”晏修白不讚同,“倘若當真這樣的話,你可真不像一個江湖人。”

楚留香笑了起來,他笑的時候%e5%94%87角上揚,眼中都帶上笑意,讓人看了能和他一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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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束手就擒的話,此時此刻怎麼能和大人一起對坐暢飲呢!”

晏修白再次確定,這人果然是個很會說話,相處起來讓人感到愉快的人。

“難怪楚香帥能夠相交滿天下,和你說話是件很愉快的事,弄得我都想交你這個朋友了。”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楚留香舉起手中的酒杯,道:“同喝一杯酒的朋友不是嗎?!”

“心真大!”幽幽的聲音從隔壁傳來,“一個兵一個賊,對方可是害你到這步田地的罪魁禍首!”

“那很重要?”楚留香挑眉,看著晏修白說道。

晏修白想了想,搖頭,“是不重要,不過偷東西不好,等你改了這個毛病我們再來談朋友的問題。”

楚留香:“......”

第27章 山鬼

牢頭不認識楚留香,卻也聽說過他的故事,知道他是個大人物,沒看到連知府大人都三天兩頭的往這裡跑,還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所以牢頭對楚留香還是很客氣的,不但給他選了一間采光最好的牢房,還將裡麵打掃的乾乾淨淨的,都快趕上他自己家了,而且他還自掏腰包給他買了條被子來,自古以來,有誰坐牢坐的像他這麼舒坦的。

可楚留香一點都沒有感到舒坦,他是個講究的人,能躺著就不坐著,有十文錢就過十文錢的生活,絕對不會在衣食住行上虧待自己,可現在,他已經有好幾天沒洗澡了,衣服也還是那件,要不是他的鼻子是壞的,他都要能聞到自己身上的酸味了。

等到晏修白再次來的時候,他強烈要求讓自己洗個澡。

“這我可不敢答應。”晏修白很認真的說道:“關於楚香帥的事跡我聽得越多,便越是忌憚,能夠把你困在這裡當真是僥幸,我可沒有把握再困你一次。”

“我不逃跑還不成麼?”楚留香哭笑不得。

“作為朋友我是信你的,但作為朝廷命官,我不能信你。”晏修白聳肩說道。

楚留香歎氣,“那你要怎麼處置我呢?把我關一輩子?”

“這你不用擔心,提審你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什麼?”楚留香是真的驚訝了。

說到這個,晏修白望著對方的目光便多了些微妙,“你的事情呈報上去之後,京城那邊立刻就派下人來,想將你押送回京城受審,老實說,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京城那邊怕是來者不善。”

楚留香怔愣了一瞬,然後摸了摸鼻子,眨眼道:“那個,也沒什麼,就是當朝國舅爺的一副吳道子真跡,被我給順手拿了,還有禮部張大人的寶貝血玉......”

晏修白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