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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膠似漆 果果豬 4341 字 2個月前

不過聊勝於無,好歹比她有用。

“你把外套%e8%84%b1了!”她低聲命令。

小張醫生領會不了精神,呆呆地“啊”了一聲。

莫羨用下巴點點他的白大褂,皺眉低喝:“快%e8%84%b1!”

小張醫生趕緊照辦。心裡偷偷嘀咕這個嫂子又美又媚,沒成想上來一陣跟母老虎一樣嚇人。急忙%e8%84%b1了外套遞到莫羨手裡。

莫羨把小張醫生的白大褂也拿過來,跟關憶北那件一起團起來擱到身後,壓低聲音說:“萬一有事你過去幫你師兄,就說你們是來看病的,彆暴露身份。”

小張醫生了然,對莫羨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開始暗戳戳地擼袖子。看見他那細弱的手腕莫羨心裡一歎,便扭頭去看關憶北那邊。

被揪了領子的那個兒子,沒想到會有人路見不平,一時間傻了。可圍觀的人這麼多,又不好意思慫,隻能強壯聲勢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是哪根蔥?關……關你什麼事?”

關憶北把那兒子往上一提,兒子的嘴裡“哎哎哎”地叫著,雙手急忙去抓關憶北的胳膊。

莫羨眼睜睜看著那兒子腳尖立了起來,身子懸空,仿佛掛在關憶北手上的一隻肥耗子。

“我去!關師兄也太帥了吧!”小張醫生小聲嘟囔。

她也沒想關憶北竟有這麼大的力氣,單手就把一個大男人提溜起來。

他以前常說心外是個刀劍如夢夜雨江湖的世界,沒一把好身板根本熬不住20個小時的手術,連續31天的夜班,還有急診插播的搶救手術,更彆提動不動就被拉壯丁,扛病人扛設備扛資料。

在鍛煉身體這方麵莫羨一直很支持關憶北,普度眾生前他自己不能垮了。

“打女人,打醫生,就憑這兩條,哪根蔥也能削了你!”關憶北厲聲說,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周圍群眾也竊竊私語起來,一邊倒地都在指責這對母子。

老太太反應慢了半拍,等緩過神來自己兒子已經落到人家手裡了,頓時潑勁兒努上來就要往關憶北身上撲,被關憶北一眼瞪過來,生生地把念頭給掐了。

老太太一輩子混跡江湖,也不是白混的。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早練就了一副看人的好眼力。她深諳老實人好欺負的原理,撒潑打滾占小便宜都是針對老實人,卻從來不敢招惹厲害人物。

她看這關憶北偏不像是個老實人。雖然戴著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眼裡卻有光,透著一股子邪狠勁兒,一看就是個見過大世麵的。

她知道醫院都怕鬨仕的,今天才在醫院鬨騰的如魚得水,沒想到突然遇上個狠角色,她倒是不敢太造次。

老太太拿手點著關憶北,沒往前靠,隻靠一張嘴顫巍巍地說:“你是乾什麼的啊你?你是不是醫院找來的打手啊你?你把我兒子放開!你……放開!”

關憶北沒再理會老太太,提溜著兒子的領子晃了晃,喝道:“道歉!”

兒子被勒得喘不過氣,氣喘籲籲的嘴還硬,說:“憑什麼?”

關憶北把那兒子猛地拉到眼前,抬起拳頭就朝他臉上揍過去。

莫羨一把揪住小張醫生的胳膊準備推他進去。

老太太嚎了一聲撲上來抱住關憶北的胳膊。

關憶北的拳頭在離兒子鼻尖一公分的地方堪堪停住,那個兒子緊閉著眼嚇得臉都白了,兩條%e8%85%bf虛軟地曲了起來。

“彆打彆打,我道歉,我道歉。”兒子連連告饒,好漢不吃眼前虧,臉皮再厚拳頭打在他臉上還是他自己疼,他認慫了。

關憶北一把將那個兒子甩到徐婉跟前,鬆了手,抬腳朝兒子%e5%b1%81%e8%82%a1上踹了一腳,喝道:“快說!”

老太太尖叫:“你怎麼打人哪!沒王法了!”

關憶北扣住了老太太的手腕,扭臉衝她陰森森地笑,說:“信不信連你一塊兒打?老子在道兒上混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沒見過,還怕你們這孤兒寡母?”

他嘴裡蹦出來“老子”二字讓莫羨身上一陣惡寒。那個兒子倒是真怕了,衝徐婉鞠躬道歉對不起說了十幾遍。老太太也怕了,所謂愣的怕橫的,張著嘴看著關憶北以為這人大有來頭,一句字兒不敢說了。

道完歉老太太拉著兒子想走,關憶北長%e8%85%bf一伸絆了那兒子一下,輕飄飄問:“彆忘了交費。”

兒子一把抓住老太太,老太太猶豫了一會兒,跺跺腳,扭頭跑去了收費處。

☆、第24章 024

老太太交完錢,抱緊了錢包拉著兒子灰溜溜地擠出人群走了。

有人朝關憶北豎大拇指,大部分人看完熱鬨後心滿意足地散了。關憶北看著那對母子倉惶落跑的背影,不屑地笑,冷不丁看到走進來的韓略。

韓略被那個老太太撞了一下,有些驚訝,扭頭目送這一老一少倉惶落跑,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然後他轉過身,視線在候診大廳掃視一下,便精準地找到了莫羨。他朝她揮手,快步走過來。

關憶北眯了眯眼,視線移到莫羨身上。他眼裡還帶著狠辣的餘韻,極富攻擊性跟侵略性,看得莫羨身子沒由來一抖,便有點理解剛才老太太為什麼會麵對他的時候連話都不敢說了。

她知道他又是誤會了。

某種意義上,她確實是跟韓略一起來的。可目前這種情況下是否還要利用韓略來回避他,這是個難題。一來關憶北身上有病,二來,她沒把握能掌控韓略這個人。如果她繼續演戲,總有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預感。

所以,她看著他,也是無言。

小張醫生跑到徐婉跟前,關心地問:“你沒事兒吧?”

徐婉揉著胳膊,口氣有些喪,說:“沒事。”

“胳膊扭了?要不要去檢查下?”小張醫生左看右看,也沒敢伸手去碰徐婉一下。

韓略已經走到了莫羨身邊,聳聳肩,一語雙關地說:“最後還是被你甩了。”

莫羨看著韓略,餘光瞄到關憶北正朝這邊走過來,她淡淡地說:“是你開得太慢。”

關憶北已經走到了跟前,朝她伸出手,說:“衣服。”

莫羨把手裡那團衣服遞給他。關憶北接過來,打開後發現是兩件,愣了愣,隨即便明白過來,拆出來一件拿在手裡,轉頭叫了聲“小張!”小張醫生扭頭的時候,關憶北把他那件白大褂扔給了他。

關憶北邊穿衣服邊看她手裡的果籃,突然咧嘴一笑,一掃剛才陰鶩狠辣的神色,換了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臉,問:“又給我帶禮物了?”

“是探病的。”莫羨說。

關憶北眼珠一轉,看向韓略,問:“看他姐姐?他姐姐在ICU,吃不了東西。”

“是給那孩子的。”莫羨說。

關憶北愣一愣,隨即收起了調笑的嘴臉,垂眼看著她手裡的果籃,又看向她包著紗布的膝蓋,最後看到她腳上的平底鞋,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的變化,抬起頭說:“我帶你們去病房。”

他扭頭叫了小張醫生,小張醫生請示地問:“師兄,我先送徐醫生回去行嗎?”

關憶北揚揚眉毛,說:“儘快回來,一小時後該進手術室了。”

莫羨走過去安慰了徐婉幾句,看得出來徐婉這次受得刺激還蠻大的,弄得莫羨無端擔心起來,便建議徐婉請假回家休息。徐婉歎著氣搖搖頭,說:“今天我夜班,走了沒人替班。我沒事,憶北晚上還有手術,你們快忙去吧。”

跟莫羨道彆後,小徐婉被張醫生陪著走了,關憶北目送他們兩個的背影,突然說:“這小子死心眼,單相思。”

莫羨怔了怔,才知道他在跟她說話。

小張醫生對徐婉的態度,其實她也看出來了。徐婉是他們這幾個裡麵唯一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的。她總是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熱衷於撮合她跟關憶北,自己的事情卻從來不放在心上。

她說她是單身主義者,可她又說婦產科讓她恐婚。◆思◆兔◆在◆線◆閱◆讀◆

可公道講,莫羨覺得小張醫生跟徐婉不合適。徐婉不像她,她自認足夠堅強,一個人可以過得很好。

徐婉隻是表麵的女漢子,堅硬的外殼下有顆柔軟的心,她需要人嗬護,需要年紀大一些的成熟男人,而不是被她的表麵堅強吸引來的小弟弟。

“你也跟他一樣吧?”關憶北說。

莫羨驚訝地看他,發現他這話是對韓略說的。她回頭看身後的韓略,韓略風度很好的樣子,把手插在褲兜裡,聳聳肩,對關憶北說:“彼此彼此。”

今天的人都喜歡說雙關語,聽來繞得腦子疼。

莫羨抿了下%e5%94%87,問關憶北:“韓萱怎麼樣了?”

“還可以,明早應該可以搬出ICU。”關憶北說,談到病人他便會認真起來,再麵對韓略的時候已經換了公允的態度,說,“探視時間已經過了,你今天進不去ICU,隻能在外麵看一下。”

韓略眉頭微微發皺,點點頭。

“走吧。”關憶北說,伸手把莫羨手裡的果籃拿了過來。

三人到了ICU病房。ICU裡麵有數張病床,幾個武裝到牙齒的護士在裡麵忙碌著,護理病人,做病情記錄。躺在床上的病人都很安靜,渾身插滿了管子,監護儀上的光標有條不紊地跳動。

韓萱也靜靜地躺著,一個護士在給她喂水,一個護士在記錄儀器數據。

關憶北敲了敲窗戶,做記錄的那個護士發覺了,起身出來。護士帶著口罩帽子,隻露出一雙眼睛,眼角有了些深刻的魚尾紋,眼神堅定而威嚴。

“師母。”關憶北笑著叫。

莫羨便知道這是宋若詞的媽媽,ICU的護士長。

宋媽媽點點頭,掃了眼他身後的莫羨跟韓略,說:“現在不能進去探視了。”

“知道,放心不是讓您開後門。”關憶北說,往裡麵看了看,問,“3床的病人情況怎麼樣?”

“還好。就是有點任性,一直喊渴,要喝水,不給就哭鬨。”宋媽媽的口氣是無奈裡透著疲憊。

韓略聽後有些疑惑,看看關憶北,欲言又止。

關憶北笑了笑,解釋說:“心臟手術後,心功能沒有恢複,回心血量越大,心臟越超負荷工作。你姐姐雖然做得是主動脈手術,術中心臟翻動加上暫停供血,也有損傷。所以要嚴格控製水分射入,降低血容量,減輕心肺的負擔。缺點就是,病人會覺得口渴。”

韓略聽明白後便麵有赧色,隻低聲說:“抱歉,家姐的個性是有點……給你們添麻煩了。”

對於韓略的歉意宋媽媽絲毫沒有所動,隻問:“還有彆的事嗎?”

關憶北說:“您按時下班回家,老師會想您的。”

宋媽媽嗔了關憶北一眼,說:“你這孩子,從來沒個正經的!”

宋媽媽回了ICU,關憶北問莫羨:“那個孩子今晚手術,要去看看他嗎?”

莫羨點頭。關憶北朝韓略揚揚下巴,問:“你呢?”

韓略還有些狀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