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1 / 1)

衛子善護著裴蓁一路進京,直到明鳳門前右手揚起, 示意身後的隊伍停下,之後拿出錦川王府令牌,沉聲喝道:“錦川王妃在此, 速開明鳳門。”

裴蓁命人打開車門, 牽著宗哥兒從車廂走出, 她雲鬢高綰,華彩珠翠晃人眼目,身披銀狐大氅,腳下的輕紗裙擺如雲彩浮動,極儘曼妙之態,可卻無人敢抬頭目視, 一眾人皆低頭屏息,靜待裴蓁踏入明鳳門。

裴蓁瞧著高階上含笑而立的嚴之渙, 紅%e5%94%87輕輕勾起, 低頭與她身側的宗哥兒道;“你父%e4%ba%b2來接我們了。”

宗哥兒抬手指著不遠處迎風而立的嚴之渙, 大眼睛輕輕眨了眨,笑嘻嘻的道:“是父%e4%ba%b2。”

他話音剛落,嚴之渙似已經等不及一般,大步朝她走來, 到了身前一手抱起宗哥兒,一手牽住裴蓁的手,笑意在眼角蔓延開,他深深的望了一眼裴蓁,隨後暢快的笑了起來。

在這個天下權勢聚集的地方,他嬌妻愛子皆在身側,還有什麼能比現在更讓他快活。

啟聖二十四年十二月二十,衛皇後拿出蓋了大印的詔書,詔書上的字跡與顯昭帝的字跡如出一轍,讓人難以辨彆真假,哪怕百官明知此詔書不大可能出自顯昭帝之手,也無人敢提出異議,隻能做聾作啞,當即下跪,口稱萬歲,並請嚴之渙擇吉日登基。

啟聖二十五年一月初三,嚴之渙登基為帝,承襲國號啟聖。

二十五年一月初四,頒布第一道聖旨,冊封裴氏為後,子朝宗立為太子。

二十五年一月十五,衛太後不顧聖人與裴皇後勸阻執意遷宮,去往京郊彆宮,過了三日回城與德宗大長公主比鄰而居,當然,衛太後願意住哪是她的事情,百官在非議也無用,總不能強行讓她再住回彆宮去,是以非議兩日便閉上了嘴巴。

嚴之渙的為帝之路才剛剛開始,他善用兵,卻不曾習帝王之道,初登基便有一難題擺在眼前,沛國公於公是先帝忠臣,於私,是裴蓁生父,可對於嚴之渙這個新帝而言,沛國公作為先帝忠臣,更曾拚死護駕,更知他曾%e4%ba%b2手斬下先帝頭顱,這樣的人他自不能留他性命,可作為皇後之父,他若發作了沛國公,顯然是打了裴蓁的臉麵,是以才讓倍感為難。

裴蓁知他為何煩心後,不由笑出聲來,為他解了這難題:“父%e4%ba%b2已年邁,也該頤養天年了,到時三哥襲爵,這爵位自是要遞減為侯爵之位,聖人到時可加封父%e4%ba%b2為承恩公。”

作為皇後的娘家,沛國公府自是要所封賞,承恩公曆來都是皇後娘家的封號,卻不世襲,而裴三郎所襲侯爵之位等到下一代依然要遞減,到那時候,除非裴三郎或其子嗣不世之功,才有可能讓嚴之渙再次加封。

朝堂之上,沛國公主動提及讓爵與三子,嚴之渙當即加封他為一等承恩公,文武百官不約而同想到了卸磨殺驢一詞,認為嚴之渙是拿沛國公來探路,百官認定裴蓁不會善罷甘休,卻不想連續幾日宮中都不曾傳出任何消息,這被百官認為是風雨前的寧靜。

過了幾日,宮裡的聖人與裴皇後依舊鶼鰈情深,承恩公府傳出驚人的消息,晉安郡主竟與承恩公和離,現已搬出了承恩公府,暫居在德宗大長公主府。

眾人幾乎要驚掉眼珠子,簡直是聞所未聞,皇後之母怎可是和離之身,她是這是想打聖人的臉還是想打裴皇後的臉?他們到底要不要參上一本?可參誰?承恩公早已不上朝,據說在家頤養天年,晉安郡主一個婦人,他們參之又有何用。

嚴之渙初聞消息也是驚愕非常,問裴蓁道:“嶽母和離了你可知?”

這樣的大事裴蓁自是知曉的,便道:“大驚小怪,你又不是不知母%e4%ba%b2與父%e4%ba%b2之間勢同水火,她和離又有什麼可奇怪的,難不成還非要做一對怨偶?還是……”裴蓁眼眸輕挑,斜睨著他:“你覺得母%e4%ba%b2和離傷了你的顏麵?”

嚴之渙忙搖著頭,討好的笑道:“怎會,我不過嚇了一跳,聽說嶽母暫居外祖母府上,這樣多有不變,不若我賜一座府邸與嶽母,你看如何?”嚴之渙為表明心跡,還打算為新宅子題字賜匾。

裴蓁大驚失色,嘴角抽了下,委婉的說道:“此事我來便可,免得因這點小事又讓言官在朝堂上諫言。”她實在不想說,就他那一筆字實在羞於見人。

嚴之渙近日來也在刻苦練字,自覺字已頗能見人,見裴蓁這般嫌棄,不由露出委屈之色:“昨日你還說我的字已頗有長進。”

裴蓁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哼笑道;“比起當年的字是長進了不少,至少不像狗爬了。”

嚴之渙頗有些得意的笑了一聲,覺得有進步就是好的,他又想起當年他遞往洛邑的信來,纏在裴蓁身邊問道:“我當年寫給你的信呢?可有留在身邊?”

裴蓁抿笑不語,避開嚴之渙期待的目光,有一點點心虛,嚴之渙不覺失望,隻是他不是傷春悲秋的性子,下一瞬便興致勃勃的道:“那我在給你寫,這回可不許丟掉了,要一直攢著,等將來咱們都老了,拿出來瞧瞧豈不有趣。”嚴之渙在裴蓁從不以朕相稱,一口一個我極是自然。

他黑眸裡注滿了笑意,說的話又這樣打動人心,裴蓁忍不住笑了起來,伸出藕臂攬住他的脖頸,嬌聲道:“那我可要給你回信?”話語中充滿了打趣的意味。

嚴之渙佯怒道:“敢不回你試試看。”

“不回你待如何?”裴蓁歪著頭瞧著他,眼底溢滿了笑意。

嚴之渙如餓狼撲食一般把裴蓁壓在身下,牙齒磨了磨,在她白嫩的脖頸上啃了一口,吮出一抹曖昧的紅痕後,笑道:“你若不回,我便讓你起不來床。”說著,又低下了頭,含住裴蓁鮮紅欲滴的%e5%94%87,輕輕挑弄。

百官等了幾日,也沒等來嚴之渙對於晉安郡主和離一事發表任何不悅的看法,反倒是還賜下一座府邸,以供晉安郡主居住,那宅子正是他為%e4%ba%b2王之時所居的錦川王府。

這應是愛屋及烏,說不得就是晉安郡主再嫁,聖人都會樂嗬嗬的為其備下嫁妝,然在為嶽母送嫁,百官無不這樣做想,更有一些人認為自己明白了晉安郡主和離的原因,下朝後便紛紛用曖昧的目光瞧向了餘玄禮,餘玄禮已卸了禁衛軍的差事,如今正任兵部侍郎一職,他有爵位在身,又他不曾娶妻生子,正室之位一直懸空,倒讓不少人打起了他的主意,曾有一位老大人托人為女兒說%e4%ba%b2,餘玄禮卻一臉感慨,露出一副追憶往事的神情,直言道自己心中已有人,此生若不能得她為妻,寧可終身不娶,他一席話傳出,頓時受一眾女娘追捧,把他捧為最佳夫婿人選,隻恨自己晚生了幾十年,不能成為他心目中的朱砂痣。

這人是誰,小輩們不知,老一輩卻有不少人心知肚明,隻是晉安郡主那時承恩公之妻,有些話她們自是不會亂說,等晉安郡主和離後,京裡便悄悄傳起了一些流言蜚語,都說晉安郡主和離是為了成國公,兩人當年如何情深意切,奈何造化弄人,一個被迫所嫁他人,一個卻情深不悔,願用一生等候,如今總算是苦儘甘來,有情人將終成眷屬。

這樣的流言百官自也有所耳聞,都認為此言不需,是以一個個看向餘玄禮的目光便帶了幾分揶揄之色,更有甚者當麵恭賀於他,惹得他苦笑不已,他倒是日日都去晉安郡主府報道,想要大獻殷勤,奈何人卻連大門都走不進去,他想抱得美人歸,卻也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晉安郡主聽到流言後大怒不已,她本就是個急躁的脾氣,又認定這流言與餘玄禮有關,想到他日日在她府外作出一副望妻石的樣子,氣就不打一出來,等他再來府裡報道的時候,這回府門卻是大開了,迎接餘玄禮的卻是一群拿了大棒子的下人,餘玄禮雖武藝不凡,可卻也不敢傷了晉安郡主府裡的人,當下慌忙而逃,頗有幾分狼狽之態。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餘玄禮如今在京裡也是極有名氣的,他被晉安郡主府裡的人攆的抱頭鼠竄,此事當天便傳開,連德宗大長公主都有所耳聞,%e4%ba%b2自登門問起此事,其意便是,你若尚對餘玄禮有情,都這般年紀了也彆繼續彆扭了,好人湊一起好好過日子便是了。

晉安郡主驚愕非常,哪裡想到連自己的母%e4%ba%b2都誤會了,什麼叫她在鬨彆扭,她和姓餘的又有什麼彆扭可鬨的,當即羞惱成怒,拿了馬鞭,打馬直奔成國公府而去,又為京都上演了一出好戲,這次,卻是連嚴之渙和裴蓁都被驚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妹子們,留言都有看,感謝大家關心,我還好,每天都誰一會,謝謝大家關心了,留言不一一回了,JJ總抽,我時間也來不及,傳文後就要去醫院了

第118章

晉安郡主年少時的□□自然沒有人在裴蓁麵前提及, 她當年不知道她的母%e4%ba%b2還曾與成國公有過一段情, 不得不說,這下連她都疑心晉安郡主和離是因為成國公了。

晉安郡主見裴蓁麵有古怪的盯著她,不由惱了,嗔道:“做什麼這樣盯著我瞧。”

裴蓁清咳一聲, 她受了外祖母囑托,要試探一下母%e4%ba%b2的心意,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才好, 想了想, 便坐到晉安郡主身邊, %e4%ba%b2昵的挽著她的胳膊,笑%e5%90%9f%e5%90%9f的道:“我是瞧母%e4%ba%b2麵色紅潤,似有喜事盈門。”

“呸。”晉安郡主啐了一口,狐疑的望著裴蓁,問道:“你不是也聽信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吧?我告訴你,我和你父%e4%ba%b2和離和姓餘的可沒有一分錢關係, 我不過是懶得和他還掛那虛名罷了,我都這般年紀了, 總該為自己活一次吧!”

裴蓁抿嘴直笑, 無辜的說道:“瞧您氣的, 我也沒有說什麼呀!更沒提成國公,您怎麼說道他的身上了?”

晉安郡主一時語誤,沒好氣的說道:“那你說什麼喜事盈門,沒得胡言亂語。”

裴蓁“咯咯”直笑, 用銀簽子紮了一個蜜瓜喂給晉安郡主吃,笑道:“這蜜瓜可甜了,還是成國公送進宮裡來的,母%e4%ba%b2吃著可好?若喜歡,一會讓人帶兩個回去。”

成國公改走曲線救國的路線,從裴蓁身上著手,希望她能為自己美言幾句。

晉安郡主這下子吃也不是,不是也不是,恨恨的把蜜瓜咽了下去,冷哼一聲:“一點也不甜,有什麼可吃的。”

“母%e4%ba%b2,您是覺得這蜜瓜不甜,還是因為是成國公送來的蜜瓜,故而才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