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1 / 1)

有機可乘 總攻大人 3956 字 2個月前

絕了。

這麼多年了,在他即將二十八歲的時候,終於有了可以一起過年的家人。

江家的老房子並不大,就是普通的單元樓住宅房,去掉公攤麵積也就一百平米左右,家裡家具和生活用品又多,到處都塞得滿滿當當的,就算隻是他們一家四口人,全都坐在客廳裡也覺得很熱鬨了。

這也算是空間小的樂趣,不會覺得空蕩。

電視打開著,上麵正在播放春節聯歡晚會,夏經灼坐在茶幾後麵喝著茶,江爸笑眯眯地和他說話,講到自己跟那些棋友一說,自己的女婿是安平航空的飛行員,還是機長,可算是把那些往日裡來說他們家閨女怎麼還不結婚的人給煞到了,那句話咋說來著?對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說得就是江嘉年了。

江嘉年在一邊聽著怪不好意思的,端著茶杯要喝,江母趕緊上前說:“你彆喝茶水了,這都六個月了,喝點熱水,吃點補的,我懷你六個月的時候肚子可比你大多了。”

江嘉年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有點好奇道:“我的肚子還小嗎?”

江母點頭說“是”,江爸嫌棄地說:“彆聽你媽的,她那是懷孕的時候吃太多了,胖的!你這肚子正正好,對門家的閨女懷孕六個月的時候還不如你大呢,她那才是實打實的太瘦,不健康,我閨女就這樣挺好!”

江母白了江爸一眼,兩人生活裡總是拌嘴,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感情好,夏經灼靠在沙發上看著老人笑罵的樣子,忽然就想起了那天在屏風後麵見到的父%e4%ba%b2。

他雖然已經不年輕了,但還是比江嘉年父%e4%ba%b2小一些的,可他已經滿頭白發了啊,看江爸的樣子,一頭黑發光澤柔亮,雖然肯定染過了,可那精氣神做不得假,比起江爸來說,夏淵實在太蒼老了。

明明剛回國時見到他,那時候他還沒有那麼滄桑,怎麼好像忽然一下子就老了十歲。

回憶起那天夏淵難得吐露的事實,夏經灼嘴角的弧度慢慢垂了下去,江母敏銳地察覺到,給還在喋喋不休的丈夫使了個眼色,江父反應過來,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說:“我和你媽去準備年夜飯,你們倆慢慢看,一會趙本山出來了可要叫我。”

江嘉年無奈笑道:“爸,趙老師都不上春晚好幾年了吧。”

江父有點失望道:“說得也是,他不上春晚了,我老覺得少點什麼,那退而求其次吧,馮鞏出來了喊我啊。”

江嘉年點頭應下來,目送父母去廚房忙活,她也知道爸媽這是在給自己騰地方,放下手裡的核桃仁,她柔聲對夏經灼說:“不用砸了,我不想吃了。”

看看手裡的核桃錘還有核桃碎,夏經灼伸出手臂放到了茶幾上的果盤裡,拍了拍手,抽出紙巾仔細地擦拭手指上的碎屑,低頭凝眸的樣子似乎非常認真於眼前的事情,但其實,他和她都知道他現在想的根本不是眼前這些。

“那個……”江嘉年張張嘴,欲言又止的,嘴角勾著無奈又無措的笑,夏經灼抬眼看她的時候,就瞧見她這副模樣。

“有話就說。”他靠到椅背上坐好,語調淡淡的,“我們的關係,沒必要遮掩。”

說得也是,如果夫妻之間說句話還要遮遮掩掩深思熟慮的話,那豈不是太失敗了。

江嘉年這麼一想便直接道:“今天是除夕夜,明天可就是年初一了,你還記不記得……夏叔叔說過,他年初一的飛機回美國。”

堵在心口的話說出來了,一下子就輕鬆了許多,江嘉年觀察著夏經灼的表情,看他眼神沒有變化就知道他早料到了她要說什麼,可能心裡也早就有了打算,她頓時覺得他可能就是在等她開口,亦或是,他隻是在等她給他這麼一個台階下。

“我記得,你不用擔心,我心裡有打算。”

拿了橘子來仔仔細細地剝著,夏機長不動聲色地回應著妻子,他剝桔子的樣子優雅極了,好像在吃西餐一樣典雅高貴,手上的動作斯文又細膩,果然美男子不管做什麼都具有迷人風采,哪怕是剝個橘子也不例外。

身懷六甲,笨重極了的江嘉年有點嫉妒,也不管他還沒剝好,直接從他手裡搶過了橘子,一口一口狠狠吃著,好像這樣就是在咬著他的肉、在報仇發泄一樣。

夏經灼就那麼和她對視了一會,特彆誠懇地說:“你知道你現在的眼神讓我想起了什麼嗎?”

江嘉年不為所動道:“什麼?”

夏經灼睨著她極具侵占性的眼神說:“我想到每天上班,走工作人員安檢通道的時候,那些特地買了VIP走快速安檢的年輕女孩的眼神。”江嘉年立刻瞪大了眼睛:“她們也這樣看著你?”

夏經灼收回目光望向電視機,充滿中國味道的春晚舞台上正在表演歌舞,明明不是小品也不是相聲,但夏機長情不自禁地彎起了嘴角。

他說:“不止。”

江嘉年頓時緊張起來,特彆嚴肅地拉住他的胳膊,另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麵向自己,認真問道:“不止?她們還乾嘛了?”

畢竟眼前這位是自己的丈夫,還是孩子的準爸爸,江嘉年可不希望有誰來挖她的牆角,照她現在對夏經灼的愛意和感情來看,他們要是真的分開了,保不齊她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夏經灼大約也感受到了她眼中濃厚的愛意,沉%e5%90%9f片刻說道:“也沒有什麼,隻是拿手機拍照而已,你想到哪裡去了。”

想到哪裡去了?

當然是想到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事情上去了。

江嘉年轉過身去麵對牆壁,告訴自己你要好好反省了,難道是因為懷孕了嗎,怎麼每天都在想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是因為每天晚上身邊躺著一個非常好吃但是又不吃的男人嗎?啊,第一次和他在一起時候那些細節仿佛就在昨天,痛並快樂著的感受,真是很懷念啊。

身上好像越來越熱了,江嘉年渾身難耐,忍不住又轉回身去看夏經灼,他還保持剛才的姿勢坐著,漫不經心地看著電視屏幕,春晚節目色彩繽紛的反光落在他臉上,讓他整個人看上去仿佛都有了顏色,不再是簡單直白的黑色或者白色,他有了彆樣的情緒,不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機長先生,而是也會有平凡感情的人。

江嘉年一個心情激動,上去就想%e4%ba%b2她一下,可夏機長好巧不巧就在這個時候開了口,穩穩當當地來了一句:“爸,馮鞏出來了。”

這一嗓子可了不得,隻見廚房裡麵江父麻溜兒地跑了出來,身上還圍著圍裙,圍裙上還有麵粉,他們大約在包餃子,老爺子出來就興奮地說:“馮鞏出來了?哪呢?!”

江嘉年僵硬地維持著剛才轉身噘嘴的動作,尷尬地看了父%e4%ba%b2一眼,江父看過來的時候就瞬間捂住眼睛有點生氣地說:“你這孩子,大晚上的這是要乾嘛!嗨呀!我不看了。”

說完,趕緊跑掉了。

江嘉年弱弱地收回那個傻乎乎的姿勢,摸了摸臉嘟囔:“晚上不乾這個難道白天乾?”嘟囔完,她抬眼去看夏經灼,隻見夏機長眼眸含笑地睨著她這邊,明顯剛才他那全都是故意的,存心是想看她窘迫。

江嘉年伸手放到他身上某個位置,夏機長的表情馬上就變了,不再那麼不動聲色和慢條斯理,一臉嚴肅道:“彆鬨。”

江嘉年皮笑肉不笑道:“那可不是我先鬨的。”

夏經灼感覺身下某個地方被握著的力道加大了,趕緊說:“我錯了,彆鬨了。”

可惜,現在認錯這樣簡單的反應對江嘉年來說已經毫無意義了。

“彆鬨?我偏要鬨。”

低低地說了一聲,江嘉年乾脆直接撲到他身上去折騰,因為她懷著孕,他又不能動作太大,擔心傷害到她,所以不管她乾什麼他都隻能受著,一來二去的,吃年夜的飯的時候,夏機長就不在客廳了。“經灼人呢?”江母疑惑地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江嘉年一邊嗑瓜子一邊笑眯眯道:“嘿嘿,去洗手間了,去解決一點個、人、問、題。”

江母奇怪地注視著閨女,總覺得她笑裡藏刀。

而洗手間裡,夏經灼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慢慢的長舒了一口氣。

這女人,太狠了,太過分了。

第五十九章

年初一,安平航空的航班依舊堅定不移地開啟著。

往年,作為孤家寡人的夏機長總會仁慈地把休息的機會讓給同事,多年來不但同事已經習慣,連公司和他自己都習慣了,所以今年照常這樣安排的時候,拿著手裡的飛行資料從準備室裡出來,看著比平日空蕩許多的公司,夏經灼這心裡頭就有點不是滋味。

殷曼急匆匆地追上來,問了一句:“夏機長你還堅守在一線啊?我以為你今年要在家裡過年呢。”

自從聽了那些外傳的關於江嘉年在辦公室裡怎麼將陳鋒揪出來的消息後,殷曼對江嘉年那點很些微的討厭就完全消失了,畢竟夏經灼是她那麼喜歡過的一個人,有人對他好她肯定高興,既然已經注定那個人不能是自己,傷心過一段時間後就趕緊恢複正常吧,總不能真的在一顆樹上吊死吧,時間會愈合所有傷口。

夏經灼還沒來得及回答殷曼的話,邢舟就拖著箱子跟了上來,他們一行人正準備前往停機坪,航班將在三個小時後起飛,平時他們不會這麼早過去,但夏經灼今天出來這麼早,大夥兒也就跟著走了,都沒注意到時間其實還很早。

等浩浩蕩蕩一行人走到了機場上,被候機的旅客們行注目裡的時候,殷曼才後知後覺道:“哎?我們是不是出來時間太早了?”

邢舟抬手一看表,立刻皺眉道:“這還早呢,我都沒注意,怎麼也還得一個小時才要過去,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

夏經灼穿著製服,外麵套著製服大衣,長及膝蓋,從後望去他整個人身材挺拔頎長,英俊極了。隻見他壓低了帽簷,淡淡地看著前方說:“我自己出來有事,你們跟著做什麼?”

眾人默,這還不是往日都是這樣走的,一時間習慣了嗎?

於是,候機的旅客們就看見本來浩浩蕩蕩的隊伍就剩下為首的四道杠機長走了,其他人留在那無奈地相視一笑,像是在討論剛才的自己有多傻乎乎的。

夏經灼並沒理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