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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都給你吃 墨西柯 4293 字 2個月前

坐在畫板前練習畫畫。因為畫室老師布置了新的作業主題,他突然來了點靈感,打算在今天晚上畫出主體來,明天再加工細節。

作業的主題是“自由”,畫麵內容自由發揮。

他的畫總是天馬行空,大氣恢弘,又有細節,外加有那麼點治愈的效果,這可能是周末感染的。

畫麵中的主體,是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在一頭鯨魚的背上,周圍的則是天空中的雲朵。

自由,讓杜敬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飛翔。然後想到的,就是渴望自由。於是他畫了這樣的作品,殘疾的男人,在天空中乘著鯨魚飛翔,鯨魚沒有翅膀,卻遨遊在空中。

畫裡用色十分大膽,整體構架很大,鯨魚看起來十分霸氣,坐輪椅的男人又畫得十分細致。畫了能有幾個小時,他終於覺得腰酸背痛,把畫架挪到了一邊,下樓去洗漱了。

下樓的時候,還能聽到杜衛家跟杜奶奶說話的聲音。

兩個人似乎在翻箱倒櫃,時不時有杜衛家的罵聲:“這個老娘們,真一點錢都沒留了。”

“她最近老這麼出去瘋跑,真不像話,哪有女人這麼拋頭露麵的,掙得多有什麼用,我怎麼一點錢都沒看到?”

“她想離婚呢!估計在轉移財產。”

“不離,憑什麼離婚,耗也耗死她,女人都拖不起!你是男人,沒事,你有模樣,想找什麼樣的找不著?”

“反正就算離婚了,我也不能讓她占到便宜。”

杜敬之的心裡一陣難受,最後還是選擇沉默,去洗手間裡洗漱,因為刷牙的時候走神,還刷出了血來,他趕緊漱口,發現牙齦一陣疼痛。

對著鏡子照了半天,總覺得牙齦有點腫了,吸了一口涼氣,沒太在意,直接回了樓上,反鎖房間門,關上燈準備睡覺。

打開手機扣扣,就看到劉天樂給他留言了:我去,那個岑威真賤,居然還主動邀請我女朋友吃中午飯。我女朋友拒絕了,他就問我女朋友,是不是你的朋友。

他立即回複:然後呢?

臭臭:這麼晚?我都快睡覺了。

敬而遠之:之前在畫畫。

臭臭:那個岑威跟我女朋友要你的扣扣號,我女朋友沒給,然後那貨又要手機號,我女朋友還是不給,結果那貨說,之後自己找你要。

敬而遠之:……

臭臭:我怎麼覺得有點怪呢……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敬而遠之:我怎麼知道?

臭臭:該不會是個同性戀吧?真他|媽惡心,杜哥你彆搭理這變態。

杜敬之的心裡咯噔一下,看著手機屏幕,好半天沒說出來一句話,苦澀從心底產生。

果然啊,就算是自己的哥們,都不一定能接受這類人群,更何況彆人呢。

匆匆跟劉天樂說了晚安,就把手機放在了枕頭下麵,陷入了一種失眠的狀態。不知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多久,突然聽到了敲門聲,是從露台方向傳來的。

他有點詫異,取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半多了。這個時間,周末早該睡覺了吧?

正納悶著,窗戶已經被推開了,接著就看到一個巨大的人影拱開窗簾,直接進入了房間。

“周末!你走城門呢?三更半夜的,想嚇死人?”杜敬之直接被嚇得失聲大叫。

周末爬下了書桌,手裡居然還拿著塊手絹,用手絹給他擦桌麵跟窗台,這都提前準備好了!這是摸索出經驗來了?

“我做噩夢了。”周末說得特彆委屈,擦完之後,還關了窗戶,直接走到了床邊,掀開被子就往他被窩裡鑽。

周末帶進來一陣冷空氣,弄得他一哆嗦,想踹周末一腳,卻被周末抱住了,影響了發揮。

他歎了一口氣,強忍住怒氣問:“你做什麼噩夢了,非得來我這?”

“我夢到你爬圍欄,要來我這邊,結果一個不小心就跌下去,摔死了。”周末說的時候,特彆難過,好像還沉浸在夢裡。

“你能不能盼點我的好?”

“我也不想,但是夢是我控製不了的。我體驗了一把失去小鏡子的感覺,真的是要難受死了,感覺,隻要晚一分鐘見到你,我都會難過到窒息。”

“放心吧,老子還沒死呢。”他說的時候,試圖推開周末的手,可是周末抱得特彆緊,這擁抱都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周末用鼻尖在他的側臉蹭了蹭,這才說了起來:“所以小鏡子就算為了讓我不會難過到窒息,以後都不要離開我,不然我會死掉的。”

“你……這算是在撒嬌嗎?”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覺得一切都很荒唐。

周末停頓了一會,才“哼哼”了兩聲。

杜敬之無語望天花板,這個將近一米九高的大個子,抱著他撒嬌,是不是有點……犯規啊?

“好吧,你贏了。”杜敬之妥協了。

“所以不會離開我了?”

“不,我隻是對你這個人服氣了。”

周末終於笑了起來,笑聲幾乎貼在杜敬之的耳邊,弄得杜敬之又是一陣燥熱難耐。

杜敬之翻了一個身,背對著周末,周末跟進了這個擁抱,這個姿勢抱得更舒服一些。

“是不是抱得有點緊了?我都感覺到你襠部的家夥事了。”杜敬之試著掙紮了一下,總被這樣抱著,怪彆扭的,他還容易起反應。

“不緊,怪你的床小。”

“我還當你肚臍眼往下都是%e8%85%bf呢。”

“怎麼可能,該有的一樣不少。”

“你厲害,早上的時候,豎起來了彆戳到我。”

“好,我會注意的,它跟我一樣特彆有禮貌,會得到允許了再戳。”

“滾蛋,再跟我不正經,我直接給你打到床底下去。”

“好好好,晚安,小鏡子。”

“晚安,圓規哥。”

原本失眠的夜,突然睡得特彆安穩。

冬,似乎沒有那麼冷了。

第二天一早,杜敬之剛睜開眼睛,就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人了。他翻了個身,就看到周末穿的是那身靛藍色條紋的睡衣,正站在他的畫架子前,看著他昨天晚上畫的畫。

“你……回你家裡洗漱吧,這幾天杜衛家在家,我怕你看到他鬨心,再忍不住動手打他。”杜敬之迷迷糊糊地說,人還沒有完全清醒。

“嗯。”周末沒多糾結,直接往桌麵上放了兩個暖寶寶,“你出門之前把這個貼上。”

“知道了。”

周末點了點頭,打開門出去了。〓思〓兔〓網〓

杜敬之十分確定,周末昨天晚上來的時候,隻帶了手絹,沒帶暖寶寶。這兩個暖寶寶,估計是特意回家裡取的,然後又悄無聲息地回來了。

他沒計較這些細節,隻是洗漱完畢,正常出門去上學。到了小攤子前,買了兩份不同喜好口味的煎餅果子,等到周末走出小區的時候,丟給了周末一份。

“謝了。”周末笑著拿起煎餅果子,直接吃了起來。

“暖寶寶也謝了。”他回答。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到了車站,這一回沒有看到岑威,一如以往,平靜地去上課。

結果杜敬之剛進教室,就看自己位置的地方,可以說是一團亂,周蘭玥坐在座位上哭。

他站在座位前站了一會,臉色一沉。

劉天樂跟黃雲帆都還沒來,隻有周蘭玥到了。她的書桌似乎被人襲擊過,書跟本子、筆飛得到處都是,書包也被丟在了地麵上,上麵還有腳印,應該是被人踩過。頭發的皮套也隻是掛在頭上,估計是被人拽過頭發。

周蘭玥人緣確實不怎麼樣,這麼慘了,都沒人理她,任由她自生自滅。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我這裡是怎麼回事?”杜敬之指的是自己的位置,扣在桌麵上的椅子已經掉在了地麵上,書桌上也有被撕碎本子的殘骸。

沒人說話。

杜敬之跟班級裡其他人的關係也都是一般,畢竟不是同一路人。有些好學生,是看不上杜敬之這樣的人的,還有些則是老實些,不想招惹他。

不過,就算杜敬之平時跟他們接觸少,他們也不敢招惹杜敬之,畢竟3中扛把子這個稱呼,不是虛名。

正僵持著,劉天樂從門外走了進來,剛看到這場麵,就把肩膀上的書包往講桌上一甩,走了過來問:“我去,怎麼回事?”

“我還想問呢!”杜敬之氣不順地說了一句。

劉天樂左右看了看,看班級裡其他的學生,一個個嚇得跟隻小%e9%b8%a1崽子似的,整齊劃一的不出聲。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先是把杜敬之跟黃雲帆的椅子擺好了。

然後,把周圍散落一片的東西一一收拾了。

杜敬之把書包丟在了椅子上,回頭掃視了一圈,最後把平時一向來的最早的一個男生,直接拎出了教室,往牆邊一推,直接開口:“我脾氣不太好,你直接說重點。”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早上,周蘭玥進了教室,就跟高海濤吵起來了,然後周蘭玥用書丟到了高海濤臉上。高海濤一下子就急了,到了周蘭玥的位置,把她的東西到處亂丟,還拽她的辮子,罵了好些難聽的話。”

“行,我知道了,謝了。”杜敬之說完,就走進了教室,直奔高海濤的位置,到了他身邊,一隻手拽椅背,一抬腳去踢椅子%e8%85%bf,高海濤的椅子直接翻了,連帶著高海濤也跟著摔倒在地。

高海濤摔了個狗啃屎,卻不太敢跟杜敬之發脾氣,於是隻是質問了一句:“你乾什麼啊你?!”

“跟女的發威的男的,我最瞧不起,彆讓我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是你的錯,我就弄死你。”

高海濤看著杜敬之,嘴巴張張合合半天,才說了一句:“是那個女的變態!”

杜敬之瞥了高海濤一眼,沒理,直接回了自己的位置。

回去的時候,劉天樂已經幫周蘭玥收拾得差不多了,坐在自己的位置,小聲問周蘭玥是怎麼回事,周蘭玥也不說話,就是哭。

杜敬之站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