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還?是因為你跟著他走了嘛!你倆還?複婚了!那麼多人,你讓大家怎麼看我們家,怎麼看我二哥!”文紫嘉氣得臉都紅了。
“是是是,是我的錯,那天沒考慮清楚,讓二哥沒麵子了,我回?頭一定好好給他解釋賠禮,好不好?”
見文紫嘉還?是不肯說話?,羅意璿沒辦法,做了個不恰當的比喻。
“那我問?你,我大哥還?在的話?,如?果他要和你在一起,你是選你們家喻少,還?是選我大哥?”
“這怎麼能一樣,這......”
這好像,確實?也是那麼回?事。
雖說羅意宸和文時笙一樣,是京城人人得誇的良配,反倒是喻衍洲和她沒在一起前,花花少爺,浪子一個。但要她選,當然還?是會毫不動搖地選擇喻衍洲。
沒有彆的原因,因為她愛的是喻衍洲。
於羅意璿而言,也是一樣,她愛談裕。
隻愛談裕,彆人再好,也沒轍。
“好啦,不生氣了好不好,給我們嘉嘉正?式賠禮道歉。”
文紫嘉端了半天架子,其實?也不是真心想和羅意璿絕交鬨掰,隻是不服氣。她想了想,雙臂架起抱在%e8%83%b8`前,“你們珠寶行新到的那對祖母綠耳環,我要了。”
“好。”
“還?有那顆紅鑽!我也要了!”
“行。”
哄了半天,這才給人哄好,叢一在一邊也鬆了口氣,小聲叫服務員上菜。
羅意璿坐在她旁邊,摸了摸她高高隆起的肚子,“是不是特彆辛苦啊?”
誰能想到,也就?是三四?年前,那個梗著脖子不肯嫁,天天喝酒飆車的瘋狂女人,現在已經快要做媽媽了。不過就?算是孕婦,叢一也是最靚的孕婦,從不會疏於打扮,照舊化著妝,穿著七八厘米的高跟鞋,健步如?飛。
“可不嘛,真不想生了,就?生這一個!以後他要是還?想要,找彆人生去吧。”叢一無奈至極,就?坐了一會兒,腰就?酸得厲害。
羅意璿和文紫嘉對視了一眼?,無聲笑笑。
“是你和談裕說的?”
叢一沒否認,做好事不留名?,隻平淡笑笑,安靜了幾秒,才開口:“意璿,愛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也不是所有人這輩子都能有福氣體驗一回?愛的感覺。從你回?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放不下,你愛他。”
羅意璿不吭聲,心咯噔一下。
不愧是玩了這麼多年的閨蜜,叢一向來聰明,看得明白。
“既然愛,就?不要留下任何?遺憾。努力一點,勇敢一點,我也不過是順水推舟,幫你們一把?罷了。”叢一揚了揚眉毛,又?恢複了如?常神色,“所以,就?算是為了我這人情,你也要過得幸福一點。”
突然煽情,羅意璿有些眼?紅,不滿地哼了一下,然後開口。
“好,我們都過得幸福一點。”
今日剛好是小滿,過了今天,春天也真的要過去了。
三人吃了飯,出來的時候,看見胡同口停著兩輛車,車前站著文時以和喻衍洲,一看便知是來接叢一和文紫嘉回?去的。
羅意璿打了一圈招呼,麵子上沒說什麼,心裡不高興。
怎麼人人都有老公接,她沒有,明明告訴談裕那家夥在吃飯了。
“璿姐姐,要不要送你?”
羅意璿搖搖頭,拒絕了,然後道彆後,上了自己的車,一腳油門瞬間駛出了逼仄的胡同。
她趕著回?去,質問?談裕。
眼?見著白色閃靈消失在視線,喻衍洲忍不住低頭小聲開口:“都又?叫璿姐姐了,你們和好啦?”
文紫嘉不吭聲,算是默認了。
“好老婆,你看你璿姐姐現在多幸福啊,愛情這事,勉強不來的。看著她幸福,你也高興,不是嗎?”
“是啊,她幸福,我也高興,我就?是有點心疼我二哥。”文紫嘉垂眼?,失落地道了一句。
“時笙他會想明白的。”一邊沒開口的文時以忽然插了句話?,順勢握著叢一的手,“我先帶你們大嫂回?去了。”
“好,大哥大嫂路上注意安全。”
從新榮記一路開回?老宅,天都快黑了也沒見到談裕人影。
洗了個澡的功夫,羅意璿累得不行,躺下睡了會兒,再醒過來,發覺自己人已經在談裕的私人飛機上了。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們去哪?”
談裕見一邊大床上揉著睡眼?醒過來的人,合上了電腦,走到她身側。
“醒了,喝水嗎?”
羅意璿還?有些發蒙,點頭,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水,才清醒過來。
“今天嘉嘉和叢一都有人接,你為什麼不來接我?”
她難得較勁兒,談裕滿意笑笑,“錯了,下次一定去,絕不讓夫人丟臉。”
認錯態度很誠懇,羅意璿勉強原諒他。
談裕低頭看了一眼?手表,“還?有一個小時落地,剛好夠我們來一次。”
“來一次什麼?”
“你說呢?”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談裕便湊了上來。
雖說駕駛艙和他們歡愉的地方隔著幾道門,整架飛機除了他們和飛行員,也沒有彆人,但這種羞恥程度還?是減不了幾分。
羅意璿幾張,收得更緊,談裕每動一下都是艱難。
瞧著她強力克製不肯發出聲音的模樣,簡直是可愛至極。
羅意璿嚴重懷疑他是不是這兩年給憋壞了,複婚之後,幾乎是逮住機會就?做個沒完沒了。
飛機上也沒有那玩意,倒方便了他自由進出。
感覺,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更舒服......一點。
直到筋疲力儘,羅意璿合上眼?,談裕在她耳畔輕聲念叨了一句。
“綰綰,也給我生個寶寶吧,好不好?”
喻衍洲和文紫嘉兒子是越來越可愛,學會說話?後每次見著都一口一個談叔叔地叫,他實?在是喜歡。總是禁不住在想,要是他們也生個小朋友,那該多聰明可愛。
“才不要......”
羅意璿意識還?算清醒,想起今天叢一的辛苦模樣就?打心眼?裡抗拒。
談裕沒再說下去,隻是更用力地%e5%90%bb了%e5%90%bb她。
淩晨時分,飛機降落在了渝城。
談裕帶著又?累得昏昏欲睡的羅意璿下了飛機,休息了一晚上之後,他們一起去了西山墓地。
還?是抱著白珞靈最喜歡的白玉蘭,這一次,他們手牽著手,走到了墓前。
路上,談裕將何?月瓊意外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羅意璿。
說得很平靜,像是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三十而立,距離白珞靈離開他已經整整過去了十幾年的時間。
報仇很重要,但既報過了,做錯事的人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就?不能一世困在仇恨裡。要往前看,要好好生活。
這也是白珞靈一直告訴他的。
春天結束了,渝城初夏的熱風裡,處處彌漫著滾燙的熱氧,叫人沒來由的有些憋悶。
他們站在墓前,看著照片上笑容溫柔的女人。
“媽,我過得很好,也不是一個人了。您放心吧,您也要好好的。”談裕開口,將那束白玉蘭放在墓前。
羅意璿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眉目沉靜的男人,心裡忽然湧起萬千溫柔,像是擔負起了某種責任,攥著他的手用了一點點力氣,然後轉過頭,重新看向墓碑。
“您不用擔心,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他,讓他一直都一個家。”羅意璿頓了頓,然後緩緩啟%e5%94%87,“媽媽。”
談裕愣了一下,有些驚喜地看著她。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母%e4%ba%b2媽媽。
也代?表著,她接受了他的出身,明白了他過去的所有不易和艱辛。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說完,羅意璿將包裡的一張相?紙摸索出來,放在了那束花之間。
是那年,她送給他二十七歲生日禮物的拍立得相?機,雖然型號已經過時,但還?是好用的。
複婚後羅意璿在書房的櫃子裡瞧見了,重新領證的那一天,他們拍了一張。
留給白珞靈,也讓她看看他們幸福美滿的模樣。
“走吧,你不是說嘛,媽喜歡安靜,我們不要打擾她了。”
“好。”
海風恣意地吹過珠江灣,吹過這裡的每一座沿海城市。
滿街翠綠,萬物奔騰的夏天即將到來。
而夏天,永遠浪漫。
談裕帶著羅意璿去了有他小時候成長足跡的地方,帶她看了看沒遇見她的那些年,他們還?是孤獨運轉的星球時,他的世界是怎樣的光景。
最終,在六月初,他們飛到了蘇城。
溫柔繾綣的江南水畔,青磚黛瓦,莊嚴平整的中式老宅。
羅意璿帶著談裕回?了孟宅,在那裡小住了半月。
蘇宅是上世紀中建成的了,歲數恐怕是比順園還?大。
地處皖江路,宅子外麵便是皖江路步行街景區。
周圍一片有文化底蘊的老宅子或是被華住會買來做商業開發,或是被政府征用,留下的不多。尤其是像孟宅這麼龐大古老又?獨居韻味的古建築。
江浙菜多甜膩,羅意璿從小生長在京城,已經是吃不慣了,反倒是在最南邊長大的談裕,覺得很喜歡。
小住的這些日子,三天兩頭都是這些精致菜肴,還?趕了五月的尾巴,吃了幾次熱乎乎的鮮蒸青團。
坐著搖櫓船,品一杯茉莉花茶。
婉約曲折的水鄉深處,是一場溫柔的夢。
月落烏啼,江楓漁火,頗有幾分《楓橋夜泊》中所提及的意境。
在這,他們更像是一對平凡的夫妻,品茗,觀景,雲卷雲舒,歲月靜好,懶散地慢節奏生活。
他們還?學著平常人家的夫妻情侶,%e4%ba%b2手打了一枚銀質的戒指,刻上了對方的名?字縮寫。
其實?,城郊煙火的絢爛之夜,談裕給了她一枚新的婚戒。
不再是那顆紫鑽,而是一顆巨大的粉鑽。是佳士得今年拍賣的最高價值藏品,比當年羅振燁求娶孟晚清那顆還?要大,還?要閃。
但羅意璿並不常戴,反而是更喜歡這枚銀質的。
他以為她是不喜歡那顆粉鑽,還?問?過她要不要買其他的。
其實?,她是喜歡的,但隻是沒有以前那麼喜歡了。
從前傲嬌不可一世的羅二小姐或許對這些荼蘼絢爛分外偏愛,但幾年光陰流轉,曆經世事,她反倒是對這些俗物沒那麼看中了。
以前,孟晚清就?告訴她,真心,真心最要緊。
如?今,這最緊要的東西她已經有了,旁的,倒也沒那麼重要了。
六月,正?是江南的梅雨季,三天兩頭的下著雨,細密羅織在一起,模模糊糊,連空氣裡都泛著潮意。
不大,卻會濕了衣裳。
那晚撐著傘回?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