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1 / 1)

淚橋 應憐月 4390 字 2個月前

與美之神的情人以生命為代?價,用鮮血染紅的。

也是世間的第一朵紅玫瑰。

而?她這片曾無比繁茂生長又驟然貧瘠的土地上,她說?,希望他是最後一朵紅玫瑰。

他取了床頭的一支鋼筆,在那封信的扉頁上,腦子裡浮現了某句經典台詞。

“Your number was up the first time I met you.”

第一次遇見我,你就在劫難逃。

墨水在信箋上鋪陳開來,他執筆寫道。

強硬且篤定。

是對她那句話的回應,也是他的這八年來的完美總結。

從?那個春天遇見她開始,思?念如馬,從?未停蹄。

寫完,那封情書被他完好地收起來,放在了抽屜最下麵。

談裕的生日過後,羅意璿越來越忙。

那一整個秋天,直至隆冬,她都沒歇下來過。

105°c的首個轉型概念店大獲成功,陸陸續續,羅意璿又在產品改良,價格調整上下功夫。雨秩那邊,除了新媒體電商直播行業,她砍掉了出版,文創各類旁支,最終決定結合自己的專業,集中精力發展藝術策展等相關產業內容。

精力越來越不夠用,每天都是早出晚歸。

關於辭去萬華的工作,她考慮了有一陣,最終在跨年那天,她遞交了辭職報告。

周藝和其他同事雖然舍不得,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羅意璿想了想,最終還是給文時笙也發了個消息,告訴她辭職的事,順便約了個晚飯。

一來是為了解釋下辭職的原因?,二來是想感謝他,對雨秩規劃時的建議和指導,以及之前對她的各種幫助。

正巧,今晚談裕也有酒會要?參加,她也樂得自在。

就是不知道文時笙忙不忙,畢竟跨年這種時候,大家應該都不缺邀約。

看?見羅意璿消息的時候,文時笙正在同文時以一起和文父彙報工作,走神了也不自知,看?著手機屏幕。

文時以坐在他旁邊,見他半天不說?話,碰了下他的胳膊,“爸問你話呢。”

“啊。”文時笙關了手機,趕緊找回思?路。

今天跨年,喻衍洲也過來了,年後他們?就要?辦婚禮了。

本來是一家人要?在一起吃飯的,文時笙找了個理由,說?有事,來赴了羅意璿的約。

第60章 流浪

臨時定位置很困難,最?後是去了新榮記。文家前些日子,剛剛接手的。

去文家的店,自然是不必花錢了,羅意璿想要請客的計劃又泡湯了。

“這兒的店長沒換,他說你以前?就經常過來?,所以上的都是你常點的菜,看看合不合胃口?”文時笙特意叫上了熱玉米汁,倒了一杯給羅意璿。

“謝謝二哥,麻煩你了,本來?說請你吃飯的。”羅意璿看了看桌上的菜色,不好意思地說了句。

新榮記以做新台州菜聞名,其中最?絕的也是羅意璿最?喜歡的兩道菜是溏心富貴蝦和花雕酒醉西風蟹。富貴蝦選用的都是蝦黃飽滿的皮皮蝦,溏心微甜還略帶酒香,西風蟹蟹膏香味十?足搭配上花雕酒的清甜辛辣,口感軟糯豐富。

先是嘗了兩口菜,才聊起正事。

“你發給我的規劃書,我看了,我覺得藝術策展這個方向是很有潛力的,現在國內無論是傳統畫廊業還是各種新形式的藝術活動都缺少藝術管理專業的相關人?才和專業團隊,雨秩現階段新媒體傳播方向日漸成熟,如果?走藝術策展這個路線,在宣傳和推廣上也是有一定優勢的。”文時笙認真地分析,和羅意璿聊起了一些他在港城念書時候與同學一起布展的經驗。

羅意璿安靜地聽著,還在手機的備忘錄裡記錄了一些重點。

“辭職也好,這樣你就可以專心忙了。”

末了,文時笙說了句,口氣略有些惋惜。

羅意璿這一辭職,他們也沒便沒了什麼工作交集。其實,本來?也是沒有什麼交集的,萬華不過是文家下?麵一個很小的產業。談裕說得沒錯,如果?換作是彆人?,他是沒有這個功夫聽一個書坊策劃彙報工作的。

如今,羅意璿離開萬華,沒了工作的關聯,他們以後大?概也沒什麼理由再見麵,

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談裕的太太。

想到這,文時笙有些失神,夾著的那?塊帶魚放下?在了麵前?的碟子?裡。

“希望這次,是個正確的嘗試。”羅意璿自顧自地念叨,自己心裡也不算太有底,“後麵如果?有不懂的,我再來?請教?二哥。”

“不用這麼客氣,你有什麼問?題,直接發消息給我,我們可以交流。”文時笙沒什麼架子?,答得很自然。

飯吃到一半,羅意璿的手機便響了兩次。

她掃了一眼,是談裕。

因為飯還沒吃完,她出於禮貌沒接,掛掉了,用消息回複。

“我在吃飯,怎麼了?”

“和誰?”

“嘉嘉的二哥。”

談裕看了一眼手機裡的消息,不滿地皺了下?眉。

他酒會中途找借口跑路,想回來?給她個驚喜,結果?找遍老宅竟全然瞧不見她的人?。

原來?,是和彆的男人?吃晚飯去了。

“在哪?”

“新榮記。”

回完,談裕沒了回音,羅意璿也沒太當回事,放下?了手機,重新投入到和文時笙的對話中。

大?概過了不到半小時,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仍然是談裕,羅意璿皺了皺眉,真是不知道他到底要乾什麼!

“接吧,沒關係,萬一有什麼急事呢。”文時笙好脾氣地說了句。

羅意璿沒法子?,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你乾嘛啊?不是說了嘛,我在吃飯呢。”

“我在新榮記門口。”

“啊?你不是參加酒會嘛?”羅意璿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朝窗外?張望。

“出來?吧,我等你。”

不是商量的口%e5%90%bb,是要求一樣。

外?麵正下?著雪,天色已經暗淡下?來?,灰藍色的夜空被雪色映襯得幽微深重,京城的冬天,向來?如此,又冷又澀,乾得讓人?不舒服。

羅意璿放下?手機,本來?是想叫談裕站在門口等著她吃完的,誰叫他自作主張,發神經。但轉念一想,這天寒地凍的,萬一要是病了,她還要照顧他,煩得很。

心思飛了,目光也開始跟著遊離。

對麵的文時笙端著一碗熱湯,輕輕攪動了兩下?,所有察覺。

“如果?有事的話,我們再約下?次,今天吃得也差不多了。”

心不在焉被看出來?,羅意璿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地說了句抱歉。

“沒關係。”文時笙見她不好意思起身,便叫了服務員過來?將她的大?衣取了過來?。

“那?,下?次有機會,一定我請二哥吃飯。”

“好。”

穿上大?衣,羅意璿準備離開包廂前?忽然停滯腳步,回頭看向文時笙,笑著說了聲祝福:“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話音落地的功夫,白色大?衣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十?幾秒後又出現在院子?裡。

包廂的玻璃窗擦得透亮乾淨,桌上銅鍋還嗞啦嗞啦地沸騰著。白色蝴蝶飛進雪地裡,又迫不及待地飛向門口。

文時笙端坐在包廂裡,目不轉睛地望著院子?好久好久,直到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在視線裡。

羅意璿出了新榮記的院門,在不遠處逼仄的胡同口,看見了半倚靠在車邊的男人?。

大?概是等了一會兒,落雪飄蕩在他的肩頭,就連烏黑的發間?也有幾點雪白。他正微微仰頭看著夜空,黑色大?衣將他整個人?修飾得尤為挺拔,但在這搖曳的雪夜裡,也染上了幾分沒來?由的落寞。﹌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新榮記門口掛著的紅燈籠亮了起來?,瞬時在雪地劃了出了一小片光亮的圈子?。

談裕垂眸,瞧見了她朝著自己走來?。

白色短款大?衣,領口和袖口都是軟乎乎的絨毛,看著就很暖和,她穿了一雙灰色的長靴,短裙下?的%e8%85%bf被裹修飾得筆直漂亮。頭帶著白色小禮帽,高貴得像個小公主。

很冷的天,西北風刮得人?直發抖,車內開了暖風空調,羅意璿搓了搓手,目光飄向窗外?。

今日,沒有司機,談裕獨自開車,選了一輛顏色低調的庫裡南。

也不說目的地,隻是開車載著她行駛在燈火恢弘的京城中心。

跨年?夜,處處熱鬨非凡,他們一路路過麗茲酒店,路過京城外?國語中學,路過國貿CBD。

像是過走馬燈一般,那?些或熟悉或繁華的景致在車窗重閃過。像是電影漫長唯美的空鏡,又像是話本子?裡描繪的紙醉金迷之境。

“今日,萬騰五金正式宣布破產清算。”

車內放著晚間?新聞,羅意璿聽見,愣了一下?。

是柳家,破產了。

談裕還是叫柳樂晴為傷害她的事付出了慘痛代價。

羅意璿攪動著手指,看向談裕,想說點什麼,卻找不到詞語。

談裕沒看她,目光直視著正前?方,隻是關了新聞,點開了首歌。

他不願意解釋,那?她便也不問?了。

雪越下?越大?,街上行人?卻不見少,在路上消磨著,不知不覺發間?落滿了雪花。

他們同坐在飛馳的車裡,他不說去哪,她也不問?。

歌聲綿遠悠長,詞也很好。

“有一天晚上,夢一場,你白發蒼蒼,說帶我去流浪......”

羅意璿安靜地聽著,不禁笑了笑,這歌倒還挺襯此景此情。

終於,車子?停了下?來?。

周遭的一切,她都格外?眼熟,從車上下?來?,她站在台階下?,仰頭看去。

雖然換了牌匾和名字,但羅意璿永遠識得,這是她的蔚璿珠寶行。

在分家的時候,被徐珍搶去給了自己女兒羅意琳。

“你帶我來?這乾嘛?”

天色已晚,店已經關門了。

談裕沒答她,隻是徑直走上了台階,然後摁了一下?手裡的鑰匙。

卷簾門緩緩上升,羅意璿注視著他的動作,簡直驚掉下?巴。

“你......你怎麼能打開的?”

談裕回過頭,看著隔著幾步,站在身後滿臉驚詫的人?兒,笑著朝她伸出手。

主燈亮了起來?,璀璨的燈光落在一個又一個玻璃格子?裡的各式珠寶上,折射出閃耀的光芒。每一件珠寶,都是如此的奪目漂亮。

談裕牽著她的手,走到了大?廳內最?中央的一個被蓋住的展示櫃前?。

“看看。”

羅意璿帶著不確定,拽著蒙在展示櫃上絨布的一角,最?終深吸了一口氣,用力一拉,整塊絨布滑溜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