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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橋 應憐月 4423 字 2個月前

從前一樣,裝死到底。

“怎麼?你不敢嗎?”羅意璿挑了一隻適合自己磅數的球,略有些挑釁的開口。

“怎麼可能,來就?來!”叢萊受不得激。

就?這樣,比賽的權利交到了羅意璿手裡。

她的保齡球水平,絕不遜於叢萊。

這都得感謝羅意琦。

上學的時候,這小子迷上了打球,功課都耽誤了那種。孟晚清許諾給她,如果可以把這小子打擊的不再肯玩,便給她的蔚璿珠寶行添置新的漂亮物件。所以她是苦練打保齡球技術,羅意琦走到哪,她就?跟到哪,然?後再當著眾人麵將他打敗,幾次之?後,羅意琦再也不肯玩了。

高手過招,結果總是充滿懸念的。

不見刀光劍影,卻引得所有人注目。

投了兩球之?後,羅意璿掃了一眼計分器,不滿地瞪了一眼叢萊。

“叢萊!你瞧不起我?還是怎麼回事?乾嘛故意讓著我??”

她是要強的性子,贏就?要贏得光明磊落,大大方方,要叫對方心服口服,絕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放水,也不屑於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

叢萊被識破,有點?不好意思。

周圍有兄弟們?起哄,“叢少,乾嘛啊,見到是美女就?手下留情啦!”

“閉嘴!”

迫於壓力,雙方都拿出了全?部的實力,來比著最後一場。

一次又一次地擲出球,球瓶倒落的聲音分外悅耳,給這場激情的比賽添了幾分氣勢。

羅意璿也當真是有兩下子,姿勢漂亮,目光堅定,長發高高地紮在腦後,氣勢十?足。

談裕看?著她,隻看?著她,一次又一次退步,擲球,雙手交疊,捏著膝蓋,不動?神色,微微用力。

叢萊的最後一球,發得極為標準,又是一個全?中,自此他的一百二十?個球全?部打完。

羅意璿看?了一眼分差,在叢萊沒?發這球之?前,她也不過領先三分而已。叢萊這球全?中,算上前麵獎勵的分,比分又重?新拉開距離,想贏並不容易。

她的最後一球,絕不能有意外,也要全?中,否則前功儘棄。

緊張,好多年沒?有因為這種強烈的勝負欲而緊張過了。

她的手心裡出了不少汗,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為的不僅僅是她自己的麵子,也是談裕的麵子。

夫婦本?就?是一體。

她在這一瞬,突然?明白了孟晚清很久前對她講的這句話的意思。

回身的那一刻,她看?了一眼談裕。

他安然?地坐在那,目光也在她身上。

不同於任何時候,他那雙桃花眼裡,參雜了好多好多從未出現過的情緒。

她從不曾懂他,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她好像看?懂了那雙眼裡的種種。

她從沒?這麼渴望贏過,和叢一鬥氣的時候沒?有,和看?不起她們?的外國貴族少爺們?鬥法到底的時候沒?有。

任何時候,都沒?有。

現在,她隻想,也護著他一把。

就?像是他在談家眾人麵前,在啟航的晚宴上,無論何時何地,哪怕被罰跪也不允許任何人侮辱她,哪怕知道劃不來,都願意一直給她麵子,用儘所有護著她一樣。

這樣想著,她的指頭狠狠地扣在球上,很用力很用力。

回過身,她後退了幾步,看?著棕色的模板道,大概沉思了幾秒。

上步,撤%e8%85%bf。

最終,那顆球,從她手中%e8%84%b1離,滾滾而去......

第54章 全中

球滑過木地板,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所有?人的目光齊聚在這顆球上,在?共同翹首以盼一個最終結果。

五秒,八秒,十秒......

最終這顆球如同羅意璿期許的那樣?,在?她預計的軌道裡,奔向了球瓶陣列中央。

緊隨而來的,是球瓶接連倒下的聲音。

一個,五個,十個!

所有?的球瓶全部被擊倒。

也?是全中!

這一球,圓滿收官,羅意璿為這場比賽,畫上了圓滿句號。

計分器跳動,最終,她以三分領先,贏了叢萊。

歡呼聲驟然響起,好一場精彩的比賽,好一個嬌俏的羅家二小姐。

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羅意璿當下反應了好半天才緩緩地舒了口?氣。

談裕的麵子,她們夫妻的麵子,保住了。

“怎麼樣?,小鬼,心服口?服了吧!”羅意璿緩過來,故作輕鬆地揚了揚頭,一把扯掉了紮束著她頭發的發圈,自然地理了理,滿臉的驕傲和恣意。

“輸給綰綰姐,我當然服。”叢萊笑了笑,沒什麼感覺,哪怕從此他保齡球小王子的名號蒙上了小小的瑕疵,他也?並不覺得丟人。

畢竟,他輸給了以前喜歡的女孩。

看來,她過得很好,夫婦同心。隨即叢萊又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談裕,目光柔順了不少。

“行丫,呢女人現在?保齡打到咁好。”叢一一點也?不生氣,反倒是覺得有?意思,側頭看著談裕,頓了頓,開口?:“看見沒,她這麼護著你,你可要好好對她。”

最後這半句,叢一沒有?用粵語,而是用了普通話,很標準的那種,不難看出說?得相當認真。

“要是你敢對她不好,我就殺去京城,和你拚命。”

那是來自“娘家人”的囑托,是鄭重其?事的托付。

羅家和談敬斌的事她都知道,羅意璿很久沒聯係她,她其?實是氣的,但氣過了,也?能理解了。畢竟家裡發生如此大的變故,誰又能旁若無人地我行我素呢。

鬥氣也?好,互相比較也?好,但她從沒希望羅意璿過得不好過。那是她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她真心地希望,她可以幸福。

她們認識這麼多年,羅意璿眼裡有?誰沒有?誰,她很清楚。

“自然是。”談裕輕輕地回答了這三個字,便再無其?他。

現在?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已經沒辦法再思考其?他。

那一球完美地結束後,她扭頭看向他,笑得驕傲熱烈。

像是作對了題目的小朋友,急需得到肯定?和認可。

他望著她,好久好久。

歡呼聲未歇,吵鬨得厲害,所有?人都在?討論?著,關注著。

但這一刻,談裕什麼也?聽不到。

她從未這樣?,在?意過他。

一時間,他還未能從這種巨大的驚喜中回味過來,甚至不能相信,這一切,切實地發生著。

原來,她麵如平湖之下,也?又一顆什麼都有?數的心。

她不是傻子,更不是鐵石心腸,談裕對她的好,對羅家儘的心,她都知道。

所以,作為他的妻子,她理應,對他也?好一點。

八年了,起始在?晚櫻花的那枚子彈,越過了歲月浮沉。

在?今天,正中眉心。

十七八歲的少年,感同身受。

那是,時隔多年,他再一次感受到,羅意璿對他的關心。

沒有?任何目的,單純得和她朝著他遞來創口?貼時一樣?。

這場保齡球比賽,到此,也?算是圓滿地結束了。

從球館出來之後,叢一說?一起吃飯,談裕代?為拒絕了。

現在?,他隻?想和她單獨待一會?。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可是才一上車,他都沒來及開口?說?什麼,就察覺到她臉色很差,眼眶也?紅了起來。

“怎麼了?”

羅意璿咬著下%e5%94%87,眼裡酸澀,低頭朝自己的右手看去。

這指甲是她來港城,叢一帶她新做的。不算太複雜的款式,照著叢一的比,已經是收斂得多。

%e8%a3%b8色延長甲,上麵綴著精致的水鑽和珍珠。

她的手本來就生得好看,指間還帶著她們的婚戒,他為她尋來的紫鑽。

隻?是眼下,右手食指的指甲從中間斷開,指甲縫裡已經微微伸出鮮血來。

最後那一球,她實在?是太專注,也?太用力,導致球離開手的時候,狠狠地碰掉了她粘得結實的指甲,連帶著她自己的指甲,硬生生地從中間斷裂開來。

剛剛就疼得要命,但她實在?激動,激動到壓根沒在?意。

這會?兒出來,冷靜下來,才發覺簡直痛得要命。

她伸出手,談裕一眼就看見了。

鮮紅的血液已經從指甲縫裡麵滲出來,青蔥一樣?的指頭,血淋淋的指尖兒,看著就讓人心疼。

“剛剛弄的?”談裕看著,心疼得要命。

羅意璿不吭聲,隻?點點了頭,眼淚就含在?眼眶裡,委屈得不行。

十指連心,這一下,生生掰斷了她半個指甲,簡直要命。

談裕皺著眉,什麼也?沒再說?,油門一腳踩到底,瘋了一般開去最近的醫院。

太晚了,門診已經下班了,隻?能掛急診。

值班的醫生並不識得談裕的身份,各種懶散,推辭,甚至想不負責任地交給小護士處理。

談裕急得要命,當場發了脾氣。

還是羅意璿拽著他的袖口?,忍痛說?著沒事,可以等。

最後是談正霖趕過來,帶羅意璿去了附近的一家私立醫院。

血液已經凝固了,來的路上隨便包裹著的紙巾甚至有?一些粘連在?了皮肉上,扯下來的時候疼得厲害。

羅意璿咬著牙,強忍著,一聲不吭。

她是最怕疼的,醫生準備修剪掉破了指甲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渾身發抖,害怕得厲害。

談裕站在?她身後,甚至比她還煎熬。微微托著她的肩膀,似是鼓勵她,也?是在?支撐自己。

“這一半已經斷了的指甲要修剪一下,不然後麵要是指甲倒著長就麻煩了。”醫生耐心地解釋著,“有?點疼,忍一忍啊。”

羅意璿已經不敢去看自己的手,顫顫巍巍地點頭,然後把頭朝向談裕,鑽進了他的臂彎裡。

“醫生,麻煩......輕一點。”談裕好像比她好緊張,話都有?點說?不順。

“好的。”

各種工具和藥物輪番在?她破損的指甲上作用著,那種鑽心的疼折磨得羅意璿滿頭是汗,她極力地忍耐著,卻還是失敗了,最終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暈濕了談裕的那件純手工製作的灰藍色襯衫。

處理得過程明明也?就十幾分鐘而已,但於兩人而言,漫長到如同一個世紀。

最終處理好的時候,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掌心都是汗,分不清是誰的,交融在?一起。

索性?,斷裂的指甲,處理得還算及時等當,上過了藥,醫生又開了口?服的止痛藥,便沒什麼大礙了。

羅意璿趁著沒有?抬頭,趕緊擦掉了臉上的淚痕。

“老三媳婦兒,你還好吧?”談正霖看著羅意璿臉色煞白,不放心地多問了一句。

要是放在?如前,她必然是要借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