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1 / 1)

我身上也劃那麼多血口子怎麼辦?”

荊無命:“…………”

荊無命下意識張口,想說一聲“不會”,隨即又覺得如果她的身上真的多了幾l道淒豔的傷口,一定也很……

於是他改口:“我劃輕點,不會有事。”

羅敷:“…………”

羅敷跳起來重重踢了他一腳,氣呼呼地走掉了。

聽了全程對話的一點紅:“…………”

一點紅麵無表情地低頭吃飯。

過了好一會兒,他瞧荊無命還是定定地盯著羅敷離開的方向,終於冷冷道:“她身上已有兩道傷疤。”

荊無命緩緩回頭,目光落在了一點紅身上。

他們二人雖然因為羅敷經常見麵,但一般來說連個眼神交流都欠奉,簡直連個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不過,一點紅倒是也沒打算再多說什麼,吃完飯站起來就走了。

羅敷回了屋子,把織好的辮子散開晾乾。

吃飯之前她剛洗過澡,頭發還是濕的,這樣子一織辮子,解下來的頭發都帶著卷兒,她懶洋洋地臥在臥榻上,漆黑的頭發從榻沿兒上流下去。

有人%e5%90%9f道:“鬢似烏雲發委地,手如尖筍肉凝脂。”①

羅敷的十根手指頭糾纏在一起,口中嘟囔道:“每次你來,總要做風流公子狀,做什麼呀?哼!”

對方忽然“噗嗤”一聲笑了,揶揄道:“是誰惹得我們羅大小姐不高興了?”

羅敷懶洋洋撩起眼皮,就瞧見了斜斜倚在窗前的楚留香,%e5%94%87角含笑,春風得意。

她笑罵道:“你會不會走門?會不會走門?小心我大喊一聲捉采花賊,咱們風流盜帥那可就要遭殃了!少不了一頓好打!”

楚留香哈哈大笑,笑罷才道:“好妹子,你吃了炮仗,總也得叫我死個明白吧。”

羅敷“哼!”了一聲,道:“你什麼時候成我%e4%ba%b2哥了?我怎麼不知道。”

楚留香伸出絹扇,不輕不重地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故意板著臉:“你還沒完了?”

羅敷:“…………哼。”

楚留香失笑。

下一秒,他的手中就變戲法似得變出了個紅寶金環來,“嗒哢”一聲扣在羅敷的手腕上,無奈道:“大小姐,這是過路費。”

羅敷瞬間笑開了,伸著胳膊欣賞自己的新首飾。

楚留香道:“看來你在興雲莊又鬨出了不小的動靜。”

羅敷心不在焉道:“我還去金錢幫在上官飛靈堂裡開趴體呢!”

楚留香:“……開什麼?”

羅敷:“沒什麼。”

楚留香:“所以這個‘公審李探花,當代玉堂春’……是你想出來的話?”

羅敷露出了羞澀的笑容,點了點頭。

《玉堂春》是名戲,講的是名妓蘇三被冤枉殺人,最終在公堂上洗涮了冤屈

的故事……這麼一說好像拿玉堂春來作比李尋歡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但問題是,古代伶人的定位可不是“人民藝術家”,而是“戲子”,與妓女並列,這並非是一種單純在地位上的貶損,而是……的確差不多,伶人唱戲,豔戲可不少。

有些版本的玉堂春,會有一些很“低級趣味”的東西……

所以羅敷這行為約等於毫不客氣地拿著李尋歡瘋狂擦邊……龍嘯雲不過汙蔑李尋歡女裝,羅敷直接下手搞那啥,在辣手無情的程度上,究竟是誰更狠一點還真不太好說。

但你還沒法說她什麼……畢竟人家蘇三最後洗刷了冤屈,性情也很高潔,立意上來說那是正正的。

楚留香瞧著羅敷羊脂玉暈紅的羞澀表情,心裡除了“…………”還是“…………”。

他欲言又止,最後什麼也沒說,道:“陸小鳳被你使喚出去叫人了?”

羅敷點點頭,道:“鎮遠鏢局常漫天,平南王府江重威,還有華玉軒的華一帆,他們應該不日就會到。其實我還想讓陸小鳳去請西門吹雪出來玩呢。”

楚留香挑眉:“西門吹雪?你去招惹他,小心被紮疼手。”

羅敷冷笑:“這世上還有能讓我被紮疼手的人?”

楚留香:“…………”

楚留香想了想,還……真沒有,她都能把荊無命光明正大地從金錢幫裡借出來,還有什麼事是乾不成的?

楚留香道:“你想見西門吹雪是做什麼?”

羅敷道:“啊呀,公審李尋歡嘛,總能審出個真凶來的,聽說西門吹雪今年的四個殺人名額還沒用完,那不如來個現點現殺嘛!”

楚留香:“…………”

楚留香的鼻子都快被自己摸禿嚕皮了。

最後,他隻是說:“明天,我們去吃現點現殺的活鵝吧。”

羅敷:“好呀!”

隨後的幾l天,因羅敷那“當代玉堂春”的宣傳策略實在太成功,城裡的江湖客是越來越多了,基本上在街上溜達一圈,她就能收獲好幾l個係統提示音。

譬如說什麼「可攻略人物·柳無眉」和「可攻略人物·李玉函」。

這兩個人物同時出現還觸發了係統的新成就任務提醒。

「成就:賢者之愛;成就詳情:“啊,太太,你也不想讓先生知道我們兩個……”;“啊,先生,你也不想讓太太知道我們兩個……”;“啊,孩子,你也不想讓你父母知道我們兩個……”

總而言之,賢者之愛就是這樣一種東西。身為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萬人迷小姐,想來,令一整個戶口本都愛上您也是美事一樁呢!請加油完成哦~」

羅敷:“…………”

羅敷:“………………”

羅敷:“……變態!”

剛剛風塵仆仆的回保定的陸小鳳正和她一塊兒在街上溜達呢,聞言警惕地抬頭:“……你罵我乾什麼?”

羅敷:“

……不是在罵你。”

陸小鳳冷笑:“這兒就我一個你不罵我你罵誰?”

羅敷麵無表情:“……好吧,這麼喜歡挨罵,那罵得就是你,變態。”

陸小鳳:“…………”

陸小鳳氣得差點就跳起來了,羅敷大搖大擺地往前走。

羅敷還碰到了自己預定的合作夥伴呂鳳先。

溫侯銀戟家底豐厚,每到一處,都是直接買地產的,大剌剌地掛上招牌“呂園”,搞的羅敷很是羨慕,非常想知道天益堂每年的淨利潤到底是多少,才經得起這麼敗家。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熟人麵孔,譬如說藏劍山莊的少莊主遊龍生,萬福萬壽園的金靈芝,還有高亞男也來了,說是下山曆練。

羅敷很高興,她做東請客,請她們二人一同到城內的一處大酒樓春華樓吃了頓飯,三個女孩兒都乘興而來,儘興而歸。

至於阿飛……那天夜裡她利用阿飛想釣出林仙兒失敗後,羅敷就把他給忘到腦後了,直到她溜達到沈氏祠堂附近,看見阿飛赤著上身在洗衣服。

十七八歲的少年人,年紀比荊無命還小幾l歲呢,家務倒是乾得比荊無命利索多了……

就是這初春的天住在破祠堂裡,還隻有一件衣裳,洗了晾在一邊,自己就赤著上身在露天的院子裡走來走去,總叫人覺得,這就是年輕人仗著自己身子骨好在作死。

羅敷問陸小鳳:“你說他怎麼不把褲子也一起洗了。”

陸小鳳:=。=

陸小鳳:“因為他看到你了。”

阿飛雙手抱劍,立在原地,正麵無表情地瞧著羅敷。

羅敷反手從袖子裡掏出一套(荊無命的)黑衣來,丟給阿飛,笑道:“飛少爺呀,雖說現在已經春天了,但早晚可還很冷呢,多備套衣裳吧。”⑩思⑩兔⑩網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陸小鳳:“……你到底是從哪裡把這東西帶身上的?”

阿飛一把抓住飛來的包袱,神情卻沒什麼變化,將包袱放在石桌上,冷淡地說:“我不受人恩惠,你拿走吧。”

這種話,羅敷早不知道從多少人的口中聽到過了,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她眼皮子都沒抬起來一下,道:“你是第一回受我恩惠麼?”

阿飛:“…………”

羅敷掰著手指頭數:“阻止你白天闖興雲莊是第一次;晚上把你撈出來是第二次;勸你這傻孩子彆被激得去假扮繡花大盜是第三次……”

羅敷本來隻是想看阿飛尷尬一下的,誰知阿飛聽了她的話之後,神情卻突然變得痛苦起來,嘎聲道:“不錯,如此說來,我豈隻是欠了你一條命,你,你救了我三次……!”

他忽然垂下了頭,渾身都因為激動而忍不住輕顫起來。

羅敷:“…………”

羅敷連忙上前拍拍狗頭(被兀自痛苦的阿飛給躲開了),歎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江湖上的朋友,都是你幫我我幫你的呀,大不了這樣吧,以後我快死了,你神兵天降來救

我三次嘛,怎麼樣。

阿飛閉上了眼睛,緩緩平複著情緒。

半晌,他冷冷道:“我隻希望不要有那一天。”

羅敷噗嗤一聲笑了,道:“好了,衣服給你留下了,其實你可以跟著我去住如雲客棧的。”

阿飛道:“不必,請。”

羅敷又道:“你知道金九齡已經到了麼?”

阿飛霍然睜開雙目,這時候,他好似又變成了一尊冷漠而沒有感情的花崗岩雕塑。

羅敷笑道:“金老總一來就進了興雲莊呢,聽說龍四爺為了招待他,特地開了兩壇十八年陳釀的女兒紅。”

阿飛冷笑。

金九齡這麼著急地進興雲莊是為了什麼呢?當然是為了和林仙兒見麵了。

這一夜,夜半三更,金九齡悄悄溜進了林仙兒的屋子,林仙兒的屋子裡沒點燈,隻借著黯淡月光視物。

黯淡月光下,她的眼淚一串串的流下,有千般嬌癡,萬般委屈要同他細細訴說。

月色似將輕紗床帳子與她的青絲繚繞成了一團淡霧,也模糊了她的神情。

金九齡從廣州府來的時候,心情十分悠閒,他從林仙兒的口中知道了李尋歡與龍嘯雲等人的齟齬,知道龍嘯雲恨不得李尋歡死透,也知道田七,趙正義之流,沽名釣譽,一咬住了李尋歡,甭管錯不錯,都得咬成一樁鐵案,以往他們的%e5%b1%81%e8%82%a1上貼金。

簡單來說,李尋歡的脾氣很好,但彆人要是想害死他,他也不介意來上一飛刀什麼的……但龍嘯雲除外。

龍嘯雲恨死李尋歡這事兒,全江湖都知道,李尋歡自己也知道,但他偏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把龍嘯雲假惺惺的兄弟情當真,默默地吞下苦果子。

這絕佳的背鍋位,金九齡不反手把黑鍋給他焊死在頭上,都對不起他金老總的人品!

事情計劃得好好的,金九齡在路上把拖字訣發揮到了極致,就等著聽小李探花郎的死訊了,結果……

結果半路蹦出來個喜歡扮青天大老爺的女人,把事情攪合成這個樣子!

金九齡在路上聽到“公審李尋歡,當代玉堂春”之後,差點沒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噴出來。

平心而論,他覺得想出這句定場詞兒的人同李尋歡也一定也有什麼深仇大怨……但問題是,這種刺激性字眼極強的東西,還真的吸引了一大批江湖人去保定看熱鬨……

金九齡的拖字訣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