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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總會有那麼一些不大光彩的手段……

但他沒想到霍氏錢莊居然靠九出十三歸的高利貸來侵吞普通人的土地、資產與家眷。

羅敷大鬨霍氏錢莊,陸小鳳覺得這很好,霍氏錢莊吃了這個教訓,想必以後也不會這樣放肆,會收斂許多。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霍休隻是損失了一些錢,這些錢在他所有的財富中不過是九牛一毛,但他居然要為了這件事殺人!

至於霍休和青衣樓的關係……

誠如鐵麵判官所言,青衣樓也接殺人的活兒,僅僅憑借今夜有青衣樓的人來,似乎並不能斷定,霍休就是青衣樓的總瓢把子。

但無論是誰,隻要有那麼點江湖經驗,就能從直覺之中嗅出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來。

——即便霍休不是,他和青衣樓之間的關係一定也非常密切,否則一個顯赫了幾十年、家大業大的組織,不會殷勤到需要總瓢把子的左右手%e4%ba%b2自下發任務,青衣樓的反應也絕不該這麼快。

陸小鳳長長地歎了口氣,道:“看來,霍老頭的秘密可真不少。”

羅敷淡淡道:“一個那樣富有的人,秘密當然不會少。”

她從榻上站起來,徑直朝著荊無命走去。

荊無命從剛剛開始就很安靜,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的劍斜插在腰帶上,鬆鬆垮垮、十分隨便。

羅敷盯著他的腰帶,隨口道:“我該送你條更好的腰帶,你這樣彆著劍,也不怕劍掉了,哪裡有名劍客的排場?”

荊無命比她高上不少,眼珠子不動時,餘光也能瞧見她頭上的絨花。他沒動,隻冷冷道:“不必。”

羅敷很無所謂地笑了一下,又問:“你知道該怎麼做了麼?”

荊無命沒說話。

羅敷道:“我聽說,霍休這人獨來獨往、神出鬼沒的,有時候連你也找不到他?”

她從荊無命身前探出頭來,瞧著坐在後頭桌子旁邊把玩著茶杯的陸小鳳——這話是對陸小鳳說的。

陸小鳳歎氣道:“我和朋友見麵,基本隻講求緣分……”

能見則見,見不到就說明緣分不巧……走江湖的人,大都秉持著這樣的觀念,對陸小鳳來說,也隻有百花樓是一個固定且叫人安心的地方,隻要推門一進去就能找到花滿樓,找不到才叫人著急。

霍休……他和霍休的關係還沒好到那份兒上去。

羅敷笑道:“他不出現才好呢,他最好一輩子也彆出現啦。”

陸小鳳撇了撇嘴,嘴%e5%94%87上方那兩撇小胡子也跟著動了動,他無奈地說:“你打什麼壞主意呢?”

羅敷的%e5%94%87角勾起來。

一隻纖穠合度、白如新雪的手忽然搭在了荊無命的肩膀上,羅敷的手指輕輕撣了撣著荊無命的黑衣,像是要替他拍去方才打鬥時沾染上的灰塵。

她又問:“少爺,你知道該怎麼做了麼?嗯?”

荊無命一動不動,似乎根本沒感覺到自己身上多了個不明物體,短促地道:“錢莊。”

羅敷道:“說的對!”

她分析道:“霍氏錢莊三十三家,遍布中原各大城,掙的錢一定不少……哦!他們家是不是還有綢緞莊?說不準還有賭場什麼的,這都可以動手嘛,青衣樓傷你那麼重,這醫藥費總得同他手上討回來吧。”

霍休死愛錢,從錢上動手,就是痛打他的七寸,他或許可以忍一時,卻絕不可能一直忍耐。

——畢竟,青衣樓是為了保證霍休能更好的斂財而設立的組織,倘若錢財受損隻為保青衣樓,豈非是本末倒置?

陸小鳳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道:“看來,你已打定主意要霍休大出血了。”

羅敷淡淡道:“他想要我的命,我卻隻想多砸他幾家店罷了……說來我比他寬容大度得多。”

這話聽起來還怪有道理的,不過俗話說的好,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所以也很難講清楚到底是霍休更狠一點、還是羅敷更狠一點。

陸小鳳歎道:“我現在隻想快點找到他,問問他到底是不是青衣樓的總瓢把子。”

羅敷道:“那可不行,霍休現在隻想一巴掌拍死我,你不得留下來給我當個保鏢什麼的,怎麼還想著要走呢。”

陸小鳳:“?”

陸小鳳雙手抱%e8%83%b8,挑著眉毛,瞧著羅敷。

羅敷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說:“看什麼?看什麼?霍休是不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做錯了事情,你就得代友受過!要付出代價!難道你想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陸小鳳:“…………”

陸小鳳:“你明明就有保鏢!”

羅敷漫不經心地道:“荊少爺啊……他要走了。”

荊無命的瞳孔驟然收縮,冷冰冰的視線倏地釘在她身上。

羅敷假裝沒看到一樣,看了看地上死不瞑目的冷麵判官,又看了看陸小鳳,意有所指:“你的朋友派人來殺我,這個這個屍體嘛……到你還債的時候了!”

陸小鳳:“…………”

陸小鳳板著臉:“我看起來很像冤大頭?”

羅敷無辜地眨了眨眼,誠實地點了點頭。

陸小鳳氣得跳起來:“我看你就是欺負我脾氣好!你等著,我明天就帶你去認識花滿樓,他脾氣……”

羅敷:“……很壞?”

陸小鳳:“……更好!”

羅敷:“哈哈哈哈哈哈哈。”

陸小鳳懶得理會她了,他從椅子上跳下來,任勞任怨地拖著鐵麵判官的屍首出去了……樓下還有一具勾魂手的屍首要處理,那屍體埋汰到估計打更人經過時會當場嚇暈。

少了陸小鳳,屋子裡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隻有羅敷與荊無命在。

桌上的燭火輕輕搖曳著,發出“啪啦”的火星爆裂聲。

羅敷自桌上拿起剪刀,單手托腮,背對著荊無命剪燭花,有一搭沒一搭道:“所以——金錢幫隻需要持續針對霍休的產業,總瓢把子氣也把自己氣死啦。

況且他是天下第一巨富,你們掃蕩一波,我看金錢幫放銀子的庫房也得多修幾個啦……你瞧,我為你出的這主意好不好?夠不夠你出氣?”

荊無命沒有說話,隻是倏地冷笑了一聲。

羅敷頓了一下,回頭去瞧他。

這麵容冷硬的年輕人仍然立在原地,姿勢未曾改變分毫,那雙妖異邪惡的眼睛酷烈地盯著她,這時候,羅敷也有了一種憋悶、喘不上氣的感覺。

她忽然無奈地笑了一下,嗔道:“少爺,生氣啦?因為我趕你走?”

第21章

桌上的燭花閃了一下,火星發出極其細小的爆裂聲,羅敷“當啷”一聲,隨意把剪刀丟在了桌上,站起來朝荊無命走去。

荊無命麵無表情地盯凝著她,瞳孔縮小如針芒,眼神如劍,似乎能刺破人的衣裳侵肌裂骨一般。

他的嘴%e5%94%87連動都沒動一下,方才麵的鐵麵判官時還愛說廢話得很,此刻卻似乎並沒有回答她這問題的興致。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羅敷繞著他轉了兩圈,又伸手推了他一把,荊無命佁然不動,雙%e8%85%bf如鋼澆鐵鑄一般立在原地。

劍客冷冷道:“我說過。”

羅敷挑眉:“嗯?你說過什麼?”

荊無命道:“我說過,我生平最不愛欠人恩情!”※思※兔※網※

羅敷愣了一下,轉而輕笑:“啊……我明白了,你認為自己的救命之恩還沒報答完,所以不肯走?”

荊無命的瞳孔閃動了一下,既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回答不是。

這其實是個很好想清楚的問題。

羅敷救了荊無命一命,又與金錢幫合作,借著金錢幫的錢和勢,給自己賺了五萬兩白銀。

羅敷獲得了錢財、荊無命鎖定了霍休。

但這充其量隻是一場公平的交易,雙方共贏,誰也不欠誰的。

但救命之恩……卻還是救命之恩,荊無命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去償還——羅敷既沒有提要求、也沒有陷入過需要他救一命的險境。

羅敷瞧著他,似乎是覺得有點好笑似得搖了搖頭,嗔怪道:“你這小子怎麼這麼認死理?我不提、你不說……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這麼混過去的,怎麼還有你這種上趕著要還債的人?凡事都算個清楚明白,很容易吃虧的。”

荊無命根本不吃這套,冷冷道:“你很喜歡什麼事情都蒙混過去?”

羅敷不說話了,她單臂抱%e8%83%b8,另一隻手慢吞吞地繞著自己的頭發玩兒,眼含笑意地將荊無命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

說實話,她覺得荊無命這人很不錯。

武功極好、人狠話不多、認死理講原則,掌握了一定的方法就很好拿捏。

唯一的問題就是殺人的時候有點過於變態了……已經已經有主了。

上官金虹這個人……權欲、控製欲大到一種不可理喻的地步,金錢幫極其蠻橫的作風與內部的高壓統治也正是此人的手筆。荊無命是他最重要的副手,他對荊無命的倚重,甚至讓他自己的兒子都誤認為荊無命是他的私生子。

可以說,有荊無命在身側,龍鳳雙環在與任何人決鬥的時候都不會落於下風。

與其說荊無命極其需要被人支配,倒不如說……是上官金虹故意的將他養成了一副必須被人支配的模樣。

荊無命是他非常重要的棋子,原著之中,他誤認為荊無命已經廢了的時候,第一個舉動就是轉而去試圖支配與荊無命極其相似的阿飛,讓阿飛來取代這位置。

這足以證明,上官金虹必須需要一個副手,他與副手的關係,就好似是光與影——有光、就必須有影,如果影子不在了,那麼光是否還能睥睨天下?這顯然是個很有思考價值的問題。

所以,上官金虹絕不會允許有人從他這裡拐跑荊無命。

不過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這話雖然很粗糙,卻精準的寫出了人喜歡挑戰高難度的心理。征服欲不僅男人有,女人也有,像羅敷這樣喜歡搞事的家夥,更是覺得……好刺激哦。

況且,上官金虹實不是什麼好東西,荊無命跟著他,那苦日子還在後頭呢。羅敷這樣的天使,那當然要把在苦海中掙紮的可憐荊少爺拯救出來啦!

羅敷敷:<( ̄︶ ̄)>

不過呢……挖人跳槽是要講究方式方法的,這種高難度牆角更是一件放長線釣大魚的活兒,等閒急不得。

江湖雖大,但羅敷也不擔心這次放走了他,以後就遇不上了,因為萬能的係統商城是有商品售賣的!

「商品名:命運的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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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種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