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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337 字 2個月前

,這時候與她說了,也好叫她心中有數。

這幾年局勢動蕩,人心浮動,他要應付外頭,不願意孩子們被有心人利用,把孩子們放在身邊才是最叫人放心的。

就這兩個大些的,肯定是不能叫他們被人利用的。

自己都還沒長成呢,多爾袞也不願意早早給他們定下婚事,十二三歲懵懂的時候就成%e4%ba%b2,能知道個什麼?

不如等局勢再穩當些,孩子們年紀再大些,懂得的事情更多些了,到了那個時候再定婚事,和現在就不一樣了。

多爾袞就不信了,難不成兩三年的時間,還不能破了山海關麼?

想到這裡,多爾袞思慮再三,輕輕撫了撫寧翹的鬢邊碎發,還是輕聲道:“原本見過佟佳氏,爺就該回來的。隻是碩讬和阿達禮來了,說了些悖逆之言,爺就耽誤了些時間。”

多爾袞原本怕嚇著寧翹,隻略略提了幾句,後來又怕她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擔心會影響她在外頭的判斷,乾脆將那些話都說與寧翹聽了。

“利欲熏心的人倒也不止他兩個。日後遇上他兩個的福晉,還有外頭的人,若他們與你說這樣的話,你隻管斥回去,若是私底下與你說的,你也不要應下來。”

寧翹隻沒想到竟傳的這麼快,當夜就到了多爾袞跟前。

可聽多爾袞的意思,竟是不會答應,也不讚同他們的麼?

若撇開其他,單單隻看這些,若鋌而走險,這就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但理智來看,確實不管怎麼瞧著,這都是個陷阱,也是個坑。

多爾袞說完,就凝望著寧翹的神情,見她半晌不語,眉頭還越皺越緊了,便伸手撫上她的眉間:“想什麼呢?哪裡就愁成這個樣子了?”

“不必害怕。爺都會處理好的。”

“我不是害怕。”

寧翹握住多爾袞的手,“我是查到這些傳言都與禮王先福晉有關。這些事都是她一早就算計好了的。”

“起先我以為隻是些後宅宮闈爭鬥,如今看來他們的野心大得很,是把外頭的爺們都拉扯進來了。”

多爾袞卻輕輕勾%e5%94%87,笑了一聲:“你這丫頭聰明的時候是真聰明。如今糊塗起來也是真糊塗。福晉夫人們做事,從來都不會越過爺們的意思。很多時候,一府裡的夫妻都是一體的。哪怕她有自己的籌謀,她也是要為了一府的子孫打算的。就像你身後永遠站著爺一樣。”

寧翹恍然醒悟,卻覺得此間事越發叫人寒徹心扉。

她輕聲道:“他們仗著人多和立場,想要脅迫主子爺麼。”

她其實更想知道多爾袞的心思,隻是不敢直接去問。好不容易與多爾袞走到今天,縱然情意衷腸在心,但也不知道能不能觸及到多爾袞的內心深處。

多爾袞揚了揚眉峰:“脅迫?他們倒是敢。爺是一萬分不做這個傀儡的,若是要做,那也是堂堂正正的公心公論,一股腦的送到爺的手上非爺不可了。不然的話,何必背這樣難聽的罵名?”

他要的是名正言順。不是千古罪人亂臣賊子。

第140章 陪你

床帳一放下來,幾乎是將外頭的一切都隔絕在這一方天地之外了。

隻外間點了燈,內室還不曾點燈,這樣私密安全的空間裡頭,兩個人相擁在一起,好似心上身邊都隻有對方。

寧翹聽見多爾袞這些話,愣了半晌,沒想到自己躊躇猶豫許久不敢問出來的問題,多爾袞就這樣說出了答案。

躺了半日躺不住,寧翹乾脆坐起來了。

多爾袞自然也跟著起身,他目力過人,隻依稀瞧見寧翹那一雙明亮的眼眸一直望著她。

他過去牽她的手,柔聲問道:“翹翹,怎麼了?”

是他的話說的太過直白,把小丫頭給嚇著了?

可這丫頭也不至於這樣膽小的。

兩個人離的這麼近,也還是不能仔細分辨對方的麵容神色,這夜是太黑了,寧翹卻不管不顧的伸手,指尖落在多爾袞臉上的時候,動作卻輕柔溫婉,來回撫著他的五官。

她輕聲說:“如果當初先帝選了主子爺,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多爾袞心口伻然動了兩下,似乎允許自己暢想了一下。

但旋即冷靜道:“不會不一樣。或許開始是不一樣的。但是之後我們可能還是守不住。有人有備而來,是一心一意要上位的。如果先帝執意如此,我們兄弟還有額娘,可能會死的更快。”

當年孝烈皇後願意赴死,其中之一的條件,便是要求諸王貝勒善待阿濟格多爾袞多鐸三兄弟。

阿濟格有勇無謀,多爾袞多鐸年紀都小,不足以和四大貝勒抗衡,強行抬舉上來的結果,極大可能就是全軍覆沒。

“那個時間是不對的。”多爾袞道。

寧翹想,時間是不對的,可是錯過了那個時間,後麵該有多難啊。

寧翹感受到多爾袞的手也撫上了她的臉,她的心在悸動,她忍不住問:“那什麼時間才是對的。”

多爾袞輕歎著將寧翹抱入懷中:“隻要時機成熟,什麼時候都是對的。”

寧翹又想,那什麼時候才是時機成熟呢?

大約這個標準隻在多爾袞心中了。

多爾袞方才說,要公心公論,名正言順,不肯背負那樣的罵名。若照著寧翹自己的心思,這樣自然是最好的。

可偏偏就是這樣,才是最難的。

皇太極已經上位了,他又不是沒有皇子阿哥,將來侄子們即位,真有那麼容易叫人把帝位讓出來嗎?

寧翹想了想如今的境況,心裡沒底。可聽多爾袞的意思,卻好似並不擔心。

聽著多爾袞的心跳聲,在這樣黑暗的掩映之下,寧翹還是輕輕的問出了那個問題:“主子爺想過要更進一步嗎?”

多爾袞出乎意料的坦誠:“想過無數次。不隻是想過,一直以來都是在往前走的。”

他說著,感受到懷裡的小丫頭微不可察的輕顫了一下,多爾袞剛想說不要怕,懷裡的小丫頭卻自己說了一句——我不怕。

寧翹當然是不怕的。

她隻是在那一瞬間感受到自己的心定了。似乎是飄忽的心終於找到了方向。

有那麼一種感觸,她在想,果然是多爾袞。不愧是多爾袞。

她觸摸到了他的誌向。似乎更看清了他,也更貼近了他。

寧翹抱緊了多爾袞,語帶堅定:“我會陪著主子爺的。”

贏一場輸一場,不論結局如何,都會陪著他一起經曆這場煊赫。

她從來都隻想好好的活下去,後來想帶著她的四阿哥和二格格好好的活下去。

在不能忽視也無法忽略的情感麵前,她希望多爾袞能好好的活下去。

兩個人已不可能分開,縱然要離開,那也是一切落幕以後的事情。

現在,就攜手一起往前走吧。

她和他,都沒有回頭路。也沒有第二種選擇。_思_兔_網_

多爾袞聽見這句話,頗有些心疼,好幾次想說些什麼,又或者是想承諾些什麼,總覺得在她這樣的決心麵前還是太輕了。

他是該把小丫頭好好的保護在身邊的,偏偏風雨不斷,兩個人攜手共進,或許往後的路會更平坦更好走些。

多爾袞想,他現在也需要有這樣一個人陪在身邊。從前的路上不覺得孤單寂寞,可一旦動心,卻總是希望心裡愛著的人能夠一步一步見證自己所走過的每一個瞬間與經曆。

他希望走過的路上都有寧翹的參與和注視。

不過短短一個時辰,或許真正的睡眠時間還不到一個時辰,可相擁而眠的兩個人卻覺得這一覺睡得很舒服。

天亮的時候都醒了。

多爾袞%e4%ba%b2了%e4%ba%b2寧翹的%e5%94%87角:“翹翹,爺起身進宮了?”

寧翹麵頰微熱,紅著臉也%e4%ba%b2了%e4%ba%b2他:“我也起來送爺。”

四阿哥和二格格也起來了,聽見說多爾袞在寧翹這裡,都吵著過來看阿瑪。

多爾袞乾脆就在邀月堂陪著寧翹與四阿哥二格格一同用了早膳才走的。

聽著外頭四阿哥和二格格說著預備去找三阿哥玩的話,寧翹慢慢坐在妝鏡前叫丫頭們給她梳頭發。

趙鄺還在宮中照顧九阿哥。

莊妃還在禁足,九阿哥養在皇後的清寧宮中,聽說先前受的刺激有些過了,到如今還沒有緩過來,有時候半夜還會發夢,陷入夢魘和噩夢之中沉睡昏迷呼喊,總會鬨的清寧宮中不消停。

烏喇嬤嬤說:“如今九阿哥少出來了。雖說蒙皇上賜名,但誰都知道這名字是宸妃娘娘臨終時給的,說是個有福氣的好名字。其實但凡叫了這個名字,誰都會想起宸妃娘娘臨去前說的那些話。”

烏喇嬤嬤說,宮裡的人都發現了。從前九阿哥瞧著就是個聰敏靈秀的孩子,可自從去了一回關雎宮回來後,人就有些呆呆傻傻的,動不動就哭起來,怕生得很,也不願意離開清寧宮了,甚至連永福宮都不願意去了。

這麼大點的孩子,其實也已經開始記事了,宮裡的伺候的人都講,九阿哥現在聽不得宸妃關雎宮之類的話,甚至連關雎宮的方向都不能去,本來幾個宮也離得並不是很遠,這會兒為了這個,巴不得要遠遠的逃開才好。

寧翹是見過九阿哥的。九阿哥早些時候確實看起來叫莊妃養的挺好的。

若說將來是他得了便宜承繼大統,或者還真的是有可能的。可現在事情起了變化,九阿哥的精神被宸妃臨去前折磨和摧殘了一回,這小時候的心理陰影有時候是人一輩子都沒法治愈的。

九阿哥這個樣子,怕是也難以寄托厚望。況且如今這宮裡的局勢也很是不一樣了。

烏喇嬤嬤還說:“有關宸妃是否真的是中毒的事情,奴才按著主子吩咐將話傳給趙先生了。趙先生那邊說會儘力查探的。從前不在宸妃身邊伺候,但在關雎宮中倒是察覺了一些可疑的地方。現在想要查出來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說是需要一些時間。”

寧翹道:“給他時間。告訴他不必著急,慢慢調查就好。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人察覺到了。尤其是皇後和莊妃那邊。”

寧翹直覺,將來衍慶宮德妃入宮後,莊妃還是會解禁的,不會被軟禁的太久。畢竟科爾沁部騎兵要跟著皇太極出征的,總不能對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的女子太過於苛待了。

莊妃必然還會受到皇後的保護和庇佑。畢竟他們還有一個九阿哥在。

若是想要知道皇後和莊妃究竟暗地裡都做了些什麼,不能隻靠著趙鄺一個人,寧翹自己也要動些心思的。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或許離她們想要的東西就隻有一步之遙了,她們會放過這個機會嗎?寧翹想,如果換做是她,她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寧翹甚至會不吝以最惡毒的心思來揣測皇後與莊妃。

宸妃去時並不愉快,或者說是在一中怨懟憤恨的狀況下離去的。宸妃最後與寧翹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