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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344 字 2個月前

他守住這個府邸。睿王府也好,郡王府也好,都是他們共同生活過的地方。

她的世界早已不僅僅隻有邀月堂了。

煙水煙清幾個丫頭手巧,寧翹叫來認認真真的梳妝,又瞧過一回四阿哥和二格格,兩個小孩子也不知在擺弄什麼,玩得正是高興的時候。

寧翹想著他們這些時日憋在邀月堂裡也是難受,就直接叫人送四阿哥和二格格去找三阿哥玩,一聽說這話,一向沉穩些的四阿哥眼睛都亮了,忙不迭的牽著妹妹的手就去了。

這也是一個信號,是告訴闔府上下,寧側福晉的病養好了。

寧翹到樂道堂的時候,幾個人都在,她一來,李氏和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都起身給她行禮,佟佳氏也沒坐著不動,寧翹受了兩個庶福晉的禮後,也與佟佳氏見了平禮,然後便一同坐下了。

最上頭的主位沒人坐,佟佳氏坐在她常坐的地方,寧翹自然也是與她平行的位置。

要說這幾年有什麼極大變化的地方。

便是早幾年的時候,福晉夫人們之間的行禮都並不齊整也頗為隨意些,這兩年倒是嚴謹和統一了一些。

皇後看似溫和端莊,但其實也還是做了一些事情的。隻是這樣的進步在寧翹看來,動作還是有一點慢了。

在關外的時候,或許一點點的改動就讓他們覺得自己是進步了。但等到入關以後,怕是這些人會看的目不暇接,到時候還要花些時間的來接受。

寧翹甚至忍不住想,也不知什麼時候用些什麼法子,才能叫她們知道,看起來的長遠目光其實也隻是鼠目寸光,關內的錦繡長河是她們出生在草原上的兒女永遠也不曾見過的。

否則又怎會這般的向往憧憬,一定要入關呢?

如果大清能夠摒棄自己的糟粕,能夠更快一些的發展,或許便不會再有那些撼動民心的弊政了。

寧翹總是希望,如果那個融合的時期一定要到來,那麼就要到來的緩和一點,不要那麼激烈,也不要那麼的容易見血。

“寧側福晉這病倒是好的巧了。”

李氏道,“這會兒福晉正病著,主子爺被降爵,皇上從關雎宮中出來了,怎麼側福晉的病就好了呢?”

寧翹淡淡看向李氏:“照你這麼說,我就該病死在邀月堂了?這府裡的事,都隻管留給你,叫你出麵處置?”

“要不然,你請佟佳側福晉也病一病,咱們府上隻顯出你一個人來?”

早年李氏進府的時候,就是自持家世的模樣,倒是很折騰過一陣子。

後來她灰心喪氣了,就蟄伏下來。跟著寧翹的時候也不甘心。

左右搖擺一陣子,倒還是跟回了福晉身邊。福晉也隻能重用她,這會兒在府上站穩腳跟了。

這段時日寧翹不出來,她仗著福晉撐腰倒是很不將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放在眼裡了,要不是佟佳氏覺得勢單力薄跟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偶爾站在一起,這李氏怕是都覺得自己也是側福晉了。

對這樣的人,寧翹是一點情麵不會給的。

李氏這幾句話,就犯了忌諱。

被寧翹搶白一頓,李氏就白了臉,佟佳氏正想出氣呢,聞言也跟著道:“按你這麼說,人人都該生病才好。你這麼能耐,你自個兒怎麼不進宮侍候皇後娘娘呢?有你去了,興許宮裡一切都好了。什麼巧合都沒有,都該是你說了算的。”

佟佳氏冷嘲道,“可惜啊,我忘了,你的身份太低,沒人領著也去不了宮裡。”

這些時日的哭靈,著實是把福晉夫人們很是折磨了一回。今日若不是睿郡王的福晉暈了一回,怕是也會有人支撐不下去的。

好不容易能歇一日,眾人都是如釋重負。

這精神上得到了短暫的休息,身體上的損耗卻不是短短半日就能恢複的。

哪怕李氏還有佟佳氏都好好的上妝過了,但紅腫的眼睛和眼睛底下的青黑都是無法忽視的。這是連脂粉都蓋不住的。而若是脂粉多了反而會顯得極其的不自然,便也隻好這樣了。

沒人願意帶著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進宮,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留在府裡照顧,倒是李氏跟著福晉進宮了一回。

可這露臉也是遭罪。

李氏原本還想著福晉病了,她正可以借著協管府務在這府上更穩固些地位,誰知道寧翹從邀月堂出來了。

她這會兒心中對寧翹芥蒂深重,已是不可能再有和平相處的機會,平日裡尚能克製隱忍,今日看見寧翹容光煥發的出現在樂道堂,她就有點忍不住了,這才不顧身份出言譏諷的。

正是敏惠恭和元妃新喪的時候,寧翹也不可能打扮的多麼豔麗華貴,這要是傳到宮中去,怕又是一項罪過。

寧翹也不可能素麵朝天的,身上穿的戴的都是素淨的,但一看便知價值不菲,整個人氣色紅潤清新%e8%84%b1俗,一瞧就像是瑩潤的珍珠,反觀她們幾個,像是乾癟的菜葉子似的。

佟佳氏雖然心裡也不自在,但她理智尚在,知道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倒是將那些不好聽的酸溜話給忍住了。

她如今倒是很聽豐嬤嬤的話,知道自己的處境,也是不會再輕易得罪寧翹了。

李氏不說話了,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便道:“姐姐來的正好,我們這裡正拿不定主意呢。有件事,還是姐姐做主吧。”

多爾袞降為郡王,那門口的睿%e4%ba%b2王府就掛不得了。

也是這府上特殊,旁人都是王府,%e4%ba%b2王郡王都掛得,偏偏這裡直接點明了是和碩%e4%ba%b2王府,當初這匾額就是為了彰顯多爾袞的聖恩,因此和彆人都不同。

如今成了郡王,這就掛不得了。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說要取下來,李氏和佟佳氏都說不必取,可以暫時先掛著。

寧翹看了李氏一眼,李氏卻躲避著她的視線,寧翹便將目光落到了佟佳氏的身上。

寧翹問她:“你為什麼覺得不取好?”

佟佳氏道:“那是皇上%e4%ba%b2筆所書的字。皇上降爵是因主子爺有錯在先,可是那匾額也沒有旨意取下,也不是一定非要取下來的。放在那上頭掛著,說不準將來主子爺就複爵了呢?主子爺那樣得皇上重用,遲早還會是%e4%ba%b2王的。”

其實也是佟佳氏不敢做主,生怕取下來後叫多爾袞回來看見,會惹怒了多爾袞。所以才找了這麼個理由說服自己,便都是佟佳氏和李氏不想承擔這個責任,寧肯保持現狀,哪怕她們知道這樣也不妥當。

寧翹淡聲道:“主子爺複爵也不是朝夕可成的事情。姐姐難道是想留著匾額掛在那裡,想叫人落著這個把柄再奏主子爺一本麼?既成了郡王,就不該再掛著。將來複爵了,再掛上就是了。降旨獲罪,總是要做出個姿態來的,姐姐又何必煩憂彆的許多無關之事?”

佟佳氏隻是不敢做主,聽聞這話,忙道:“那妹妹是要做主?”

寧翹沒有接上佟佳氏的話,隻問了問福晉那邊的意思。

福晉對此沒有話。寧翹就知道了,福晉這是真的一點不想沾手的。

寧翹便望著佟佳氏道:“那我便做主了吧。”

她叫人將門口的匾額取下來,那匾額掛著總是有個隱患不妥當的。若是不掛,瞧著這地界位置,誰又不知道這裡是多爾袞的府邸呢?

當初這府邸就是照著和碩%e4%ba%b2王的規格督建的。如今降爵了,卻不曾褫落多爾袞的差事,寧翹想著,大約就是個表麵樣子,她不知具體內情,可府裡麵上的功夫總是要做的。如若不然,叫皇上顏麵何存呢?

要是真的嚴格按照聖旨來,那難道要縮小府裡的麵積,把和碩%e4%ba%b2王府變成郡王府麼?這就不大現實了。

但若到了真要這麼較真的地步,恐怕對多爾袞的懲罰也不會這樣重拿輕放的了。

寧翹心中思忖,不欲說出來,叫李氏去辦這件事。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怕李氏暗中搞鬼,便自告奮勇要跟著一起去,寧翹就讓她們一道去了。

既然有人做主有人牽頭,又不必佟佳氏擔負責任,佟佳氏這心口鬆下來,也就一概不管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是不著急這個的。心裡總覺得福晉這回暈倒就是想趁機休息一回。誰都知道主子爺深得皇上信重,這回降爵又不似那般嚴重,她覺得將來總會起複的。畢竟這朝中還有誰能有主子爺這麼得用能乾的呢?起複是遲早的事。

她心裡掛心的是另外的事。

從前總是想著時候還早,如今一日日的過去,倒成了她的心事。

這會兒又和寧翹待在樂道堂裡,難得無人相擾,瞧瞧身邊伺候的都是各自身邊的心腹,佟佳氏就把旁的人都打發出去了。

對上寧翹詫異的目光,佟佳氏道:“妹妹能不能與主子爺說一聲,我有事想同主子爺說?”

“什麼?”寧翹都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姐姐說什麼?”

佟佳氏又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但要叫她低頭求人可真是不容易的。也是這兩年看清了,若是早幾年怕是絕不肯低這個頭的。

倒是寧翹有些好笑:“姐姐要見主子爺,怎麼叫我同主子爺說呢?”

“姐姐自己便是側福晉。與我是一樣的身份,若是想見主子爺,請人通傳說明來意即可,主子爺又不會不見姐姐的。”

佟佳氏的眼神倒是叫寧翹覺得自己好似個霸占夫君的寵妾,攔著她們不許見人。其實呢,分明是多爾袞自己不願意去見的。

寧翹想了想,故意笑道:“姐姐若是有正經事要見主子爺,主子爺不會不見你的。”

便是這麼一句話,倒是叫佟佳氏不好受了。

弄得像誰不正經似的。

佟佳氏沒好氣地道:“我當然是有正經事的。”

如今福晉是壓根見不到多爾袞的。便是她的東院,多爾袞也來得極少極少。孩子們是常見的,偏她見不到。

府裡其餘的地方,更是不見多爾袞踏足一次。

那些不正經的手段根本使不上,誰還能將主子爺勾走呢?主子爺就跟長在了邀月堂似的。

若非如此,佟佳氏何必求到寧翹這裡來呢?她倒是能直接去前院請通傳,但是那樣的話,她就得等著了。

若是能得寧氏說一聲,隻怕即刻就能見到主子爺。這筆賬佟佳氏還是能算得出來的。

隻是她素來與寧氏沒有恩惠往來,就怕她不肯相幫。

寧翹笑道:“如今是姐姐相求,怎麼倒是這麼個說話的態度呢?”

那邊的豐嬤嬤也輕輕咳了一聲,佟佳氏縱然後悔,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了。

寧翹道,“當初我進府的時候,姐姐的話比這難聽百倍,我這才說了一句,姐姐就受不住了?”

佟佳氏卻隻管在心裡歎氣,她就知道,寧氏還記仇,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幫她的。

可這些事憋在心裡沒個解決之道,也實在是難受,佟佳氏隻得道:“若不見主子爺也可。那隻當我欠你的,你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