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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294 字 2個月前

一起看了。

有時候品評幾句,其實也是想了解多爾袞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為政理念。

作為領兵入關的第一人,這位睿%e4%ba%b2王的想法是很重要的。而那些簇擁著他的人的想法,也是很重要的。

畢竟在關外做%e4%ba%b2王,和在關內做攝政王是不一樣的。

又或者。

在關外做皇帝,和在關內做皇帝也是完全不同的。

第120章 深藏

宸妃倒也是個謹慎的人。

給寧翹的東西並不是李佳氏給她的原件。

便也是女真小字的,但寧翹一看便知道,這是叫人謄抄過的。女真小字並沒有那麼多的人會寫,即便是照著抄也不會寫的很標準,因此一看就知道是抄過的。

而且所給的抄件並不是莊妃的字跡。也就是說,這個原件宸妃不隻是抄過一遍的。宸妃甚至貼心的將她們所譯出的版本放在裡頭了。

寧翹給拿出去了,她是不需要這個的。

李佳氏的生子秘方並沒有那麼多。也不似漢家典籍那樣多少卷多少章的。它就是一小節一小節的,短小精悍,意義隻要是確定下來,也是很好理解的。

就因為是女真小字,所以才會難懂一些。

寧翹這邊將東西都譯出來之後,就開始慢慢的比對。看看她所擁有的這一份和宸妃所得到的這一份是否是完全一致的。

這個工程倒也不算如何浩大,但也很是花費了寧翹一些時日的。

竟是過了一個年節,過了個極冷的冬日正月,積雪尚未化全的時候,寧翹才比對出來了結果。

宸妃的那一份,還真的跟她的不一樣。

這活兒寧翹一個人是乾不來的,煙雨煙霞幾個丫頭八旗的出身,但是年紀不大,自然不懂得這個,就是烏喇嬤嬤從旁協助的。

結果出來的時候,寧翹看著紙上未乾的墨跡出神。

烏喇嬤嬤在旁輕聲道:“主子的這一份,應當是真的。”

寧翹道:“何以見得呢?”

烏喇嬤嬤道:“奴才不懂藥理。原本也是不識字的,這些還是後來在外頭辦差執事時自個兒學的。那會兒背地裡知道主子爺是給奴才撐腰的。奴才也不願意拖了主子爺的後%e8%85%bf。就悄悄的學了這些,就想著有朝一日總不能什麼都不會,總是要有個傍身的。將來沒人懂這些了,奴才懂一些,就能給主子分憂了。”

“這幾句話粗看也沒有什麼不同。但細究起來,照著宸妃娘娘這一份這樣換了,又照著這樣休養,這身子骨是必然要出問題的。氣血逆行,不順天時,滋補過盛而不思動靜,這不是適合孕育子嗣的環境。”

“若孩子這樣長起來,輕則先天不足,重則,許就是有什麼疑難雜症了。”

烏喇嬤嬤跟著寧翹研習這麼些時日了,再是不通藥理,這會兒也能懂得一些了。

寧翹手裡的那一份就是順的,這一份是反的。

寧翹道:“禮王先福晉一去世,她族中的人都是年輕一輩,也沒有誰能解答明白這些。如若不然,咱們當初私下打探的時候,也不會人人緘默不肯出頭了。”

無人辨彆真偽,無人能夠甄彆意思,那就隻能靠自己了。

這東西當初多爾袞也是看過的,多爾袞當時認為無錯,還跟著做了一回,證明當時給的就確實是真東西。

且人的身體是不會騙人的。

她當時備孕的時候並沒有身體不適,也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反而神清氣爽,體態舒適,後來果然就懷上了。

而且四阿哥和二格格生出來確實也很好,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如今拿到了宸妃給的東西,再看宸妃私底下送來的備孕時期懷孕前期還有後期以及產後的脈案記錄,這就看出問題來了。

宸妃的身體其實是不太好的。

或許其中會有出入隱瞞,但是為了十一阿哥的病症,想來宸妃是不會隱瞞太多的。十一阿哥的病症若是能找到源頭及切入點,醫者那邊未必不能找到對症的辦法。

寧翹瞧著桌案上灑落的紙張,上頭滿是她這些時日的勾勾畫畫:“宸妃的身體在八阿哥去後原本就不甚好。再因為備孕和後來孕中及生產後這樣一折騰,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這樣瑣碎的心思,深謀的心計,難為禮王先福晉想出來了。她待我一片赤誠,就盼著我好好生子,偏偏對宸妃這樣狠毒。我心裡感念她一片情意厚托,可想起她這樣對待宸妃,心裡卻又免不了一陣後怕。”

這是因為立場相同的同盟者,才得到赤誠相待。

若是立場相悖呢?就好像宸妃這樣的。那就要被這樣深切的毒計害得如今生死不能了。

烏喇嬤嬤輕聲道:“主子不必回看。主子天資聰穎,是諸般權衡才有這樣的結果。主子是有大福氣的人,天命眷顧,心計歹毒之人都不會得逞的。”

這話倒也是。

寧翹心中暗暗點頭,確是不必回看。若果真對她心存歹意,寧翹自問還是能看出幾分的。

想著孝烈皇後當年那般擅有機變,還讓人逼的走投無路隻能就死,寧翹心裡暗暗想著,她日後是定要做足了退路的,不能叫人逼到山窮水儘的地步。

寧翹定了定神,將書信寫就,封口後叫烏喇嬤嬤給周衛著人%e4%ba%b2送南邊。

這裡隻猶疑片刻,寧翹就在給宸妃的信中寫道,生子秘方很妥當。娘娘的與妾的,都是一樣的。病症之所在,還請醫者定奪,妾已將書信傳往南邊。

給寧克申的信中,寧翹自然更不會寫明這些糾葛。隻將可以點明的點明,具體的情形還要等醫者來後分辨。

給寧克申寫信時,烏喇嬤嬤不曾觀看,給宸妃的信,寧翹也沒有避著烏喇嬤嬤,烏喇嬤嬤看見了,卻隻字未提。

寧翹輕聲道:“這事之真相隻有我與嬤嬤知道。我不會說,我知道嬤嬤也不會說的。我這裡隻要知道是如何回事便可,宸妃那裡,就不必知道這些了。”

否則當初,寧翹也不會拒拿莊妃遞過來的這些東西了。

李佳氏雖然用計歹毒,可她的目的是不叫宸妃占上風。如今這樣製衡局麵倒是恰恰正好。可若是宸妃一旦知曉真相,怕八旗女真舊部這邊就永無寧日了。

這是幾輩子的把柄。寧翹想,李佳氏或許也知道,將來這一份會流落到她的手裡來,李佳氏相信她會維護的。

寧翹在心裡輕歎,她還真是會維護的。

便隻好在十一阿哥的事情上儘儘心了。寧翹想,十一阿哥的眼睛,九成是治不好的。這是李佳氏用最後的時間做出來的計策,不會走空。

就是隻能叫這個孩子,在這世上多留一刻吧。

原本若按照軌跡,也是不該有這個孩子的。宸妃貪求,終歸還是背離了軌道。

轉念又想,她接下這個差事,其用心也不僅僅在給十一阿哥找大夫的上頭。她更多的,還是想為多爾袞的路添些平順坦途。④思④兔④網④

烏喇嬤嬤將銅盆拿進來,得了寧翹的允準,將這些時日勾勾畫畫找出來的不一樣全都燒在銅盆之中。

隻留下宸妃送來的那些,又將寧翹原本的束之高閣,深藏起來。

烏喇嬤嬤輕聲道:“若想叫人不知道,那就永遠沒有存在過才好。奴才替主子守好秘密,不會叫任何人知道的。奴才們將主子身邊守得跟鐵桶似的,這些事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的。縱然醫者高明,察覺蛛絲馬跡,然則沒有證據,也不能如何。”

寧翹道:“這東西往後也不必再拿出來了。宸妃的這些脈案記錄,也都一並燒掉,她那裡還有原件,想來也是不願意這些東西旁落在外的。這個回頭與宸妃說一聲便是了。”

寧翹打定了主意不再動這個生子秘方,也不必再譯出來了。這東西總有些不妥當,寧翹怕弄不好倒是成了害人的東西,乾脆鎖起來的好。

至於宸妃那裡那一份錯的。寧翹想著,日後若有機會,總是要尋個時機拿來或者毀掉的,錯的就更不該留存於世上了,以免誤人性命。但這樣的動作,也必是不能讓宸妃和莊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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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時節,盛京城中尚還寒冷,永福宮中去歲栽種下去的花樹,今年發了枝條,粉色的花盛開了滿樹,莊妃在屋中看見了,心裡很是歡喜寧靜。

“年節底下去了冰場一回,可人人都收斂著不高興,也不曾玩得儘興,倒是坐在這宮裡頭看看花兒,才覺得心裡暢快幾分。”

如今身邊就隻有蘇麻喇服侍著,莊妃也能說說心裡話。

蘇麻喇道:“這也怨不得旁人。十一阿哥這個模樣,皇上與宸妃娘娘又怎麼高興的起來呢?若不是這事兒密而不發,怕是皇上與宸妃娘娘連去冰場應付的心思都是沒有的。”

“皇後娘娘那兒,倒是因著先前立太子的事兒遲遲沒有消息,不是記掛著主子和九阿哥麼,自來是不曾儘興的。又要周旋照顧諸位福晉夫人們,哪能暢快的起來呢?”

莊妃淡淡道:“十一阿哥越發少露麵了。外頭的人議論紛紛,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句話,這是沒有端倪,若但凡有那麼一點兒風聲,也不會這麼安靜的。”

“我叫寧氏來一回永福宮,姐姐與我置氣。寧氏去一趟關雎宮,我們姐妹幾乎是要形同陌路了。彆人不知情,難道她們心裡不明白?十一阿哥再尊貴,那也是天生目盲。如何,如何能有那樣的前程?”

蘇麻喇輕聲道:“如今卻也沒見十四爺支持十一阿哥的。這不是還不曾選定麼?”

莊妃垂眸:“不曾選定。就是還有可能、皇上心中還有猶疑,還心存希望。多爾袞心思更深,想必是不會輕易表態的。我叫寧氏前來,他半點反應都沒有,可是蘇麻喇,你可瞧見了?連姑母都不曾提起叫小格格進府的事情了。”

“這個寧氏,比我想的還要厲害許多。”

蘇麻喇低聲道:“主子與十四爺,總還是有幾分小時候的情分在的。皇上春秋鼎盛,宮裡的阿哥們都還小,若是年長的不成了,餘下的也是咱們九阿哥最齊全的。可是九阿哥還小呢,主子何妨等上兩年再——”

莊妃看向蘇麻喇,目光中銳意逼人:“可能沒有時間了。蘇麻喇。沒有時間再等了。”

“我向來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少,皇上很多時候也不會想起我來。可你瞧皇上的精神,與剛剛登基的時候相比呢。是不是比不得了?”

蘇麻喇低聲道:“這幾年戰事政務——”

“是啊,這幾年戰事頻繁政務繁忙,皇上勞心勞力,可難道就沒有為情心力交瘁的時候麼?”

莊妃道,“皇上待姑母還是%e4%ba%b2厚的。姑母說,令皇上為之殫精極慮的,不僅僅隻是大清的政務。皇上與姐姐情深意重,對姐姐的孩子寄予厚望,皇上為此日夜懸心,這樣的心血耗損,又怎能不傷身體呢?”

曾領兵南征北戰的人,身上也絕不可能沒有舊傷的。年紀漸漸上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