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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342 字 2個月前

事情了。現在,臣妾又有了一個孩子,若是個阿哥,皇上難道不高興麼?皇上後繼有人,大清江山也後繼有人了。這孩子這樣小,將來長大,還會遇見許許多多的事情,需要皇上您這個汗阿瑪的扶持教養,更需要真心支持他的叔伯子侄的擁護教導。睿王既和皇上是一條路上的,為何不籠絡睿王呢?若果真有什麼舊事纏綿不放,難道還能有皇上和大清的將來更重要麼?”

“皇上,您始終是皇上,是掌管傳國玉璽的人。做了皇上的人最終是您,不是彆的什麼人。您會一直是皇上的,睿王會一直忠心您。難道您還想著,讓禮%e4%ba%b2王將來狠狠地壓製在咱們的兒子之上麼?”

先帝長子。皇太極花了多少力氣才將這個光環打壓下去的。

若是到了孩子身上,代善這身上的榮耀就更重了。王伯之尊,那不是那麼簡單能被壓下去的。

若是有什麼變故,一切都沒了。所有的心思也都白費了。

“若果真是個阿哥——”

皇太極說了話,但未曾說完。若果真是個阿哥。

他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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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翹起身的時候都要到晌午了。她乾脆在邀月堂同著兩個孩子一起用了午膳再去的樂道堂。

那邊三阿哥知道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要跟著寧翹去樂道堂處置府務,便也要一同去,就這麼著,三個孩子玩耍的地方就從邀月堂到了樂道堂。

這邊離正院稍稍近一些,寧翹就吩咐奶娘們,隻管帶著在這一片玩耍,但是正院那邊是不許太過靠近的。

如今福晉不在,寧翹可不想叫這幾個孩子落得不敬嫡母的名聲,

福晉最是個板正規矩的人,正院內外靜悄悄的,也沒有什麼新奇有趣的東西吸引這幾個孩子。

就是四阿哥在路過的時候好奇的張望了幾眼,倒是很快就被彆處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很快就離開了這邊。

如今這府上就他們三個孩子,在府裡留守的人寧翹是最大的,又有掌家之權,誰也不敢招惹,自然是這幾個孩子怎麼敞開玩就怎麼玩了。

倒是自在得很。

寧翹精神很好,在樂道堂正廳裡坐著議事的時候,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瞧著,就覺得隔了一夜,這人就更水靈更漂亮了,滋潤的不得了。

身上靈動嬌俏的氣質,真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可比的。

福晉在皇莊裡不得回來,儘管知道了多爾袞的安排,可正如寧翹所想的那樣,她和佟佳氏肯定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人是不能回來,可總有她們身邊的人奉命隔三差五的回來指點一回鬨一回。

說原先的規矩不是這樣的,側福晉不該動這樣的成例。側福晉從前沒有管過家,是該向福晉和佟佳側福晉請教的諸如此類的話。

寧翹從前是自己和她們辯駁,如今倒好了,身為側福晉不必%e4%ba%b2自上陣,就連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都不必和她們對線,隻需要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身邊和她身邊的兩個嬤嬤出來,一通話就說了一群奴才啞口無言了。

倒是有半個月再沒回來鬨騰了。聽說是福晉在皇莊求到皇後跟前去了,說是實在放心不下府裡,想要回來,但現在都忙著宸妃要生產的事情,誰還顧得上這個呢,皇後不過溫言幾句就罷了,倒是莊妃留著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寧翹隻叫人盯著,且看福晉和佟佳氏還想要怎麼鬨。這邊多爾袞不鬆口,哪個敢自作主張叫福晉她們回來呢?

多爾袞已經去見過皇太極了,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和淑妃的事情牽扯,皇太極都知道了。到了這個時候,皇上皇後那頭若是再露出點不順著多爾袞的意思,怕是這事情就更不好辦了。

現如今這逃人圈地的矛盾全在這二十來萬人的身上,差事都在多爾袞幾個人的手裡攥著呢,辦得好就是好,辦不好盛京就亂了。

皇太極隻是情深,為政之道他明白得很。

寧翹很清楚,皇太極不會犯糊塗的。皇太極不犯糊塗。皇後她們就更不會犯糊塗了。

崇德四年五月,皇太極在國政會上說,朕於禮%e4%ba%b2王敬愛有加,禮%e4%ba%b2王竟不仰體朕意,事多錯謬。

其後細數禮%e4%ba%b2王代善諸多錯誤。鑲紅旗下更有多人出來檢舉告發代善不法之處。主掌刑部的濟爾哈朗出來說這種情形,應當處死罪大惡極的代善,應當革除代善禮%e4%ba%b2王爵,沒收所屬人員。

前番平定之功一概褫免,更有挑唆跳動矛盾之內情。

皇太極令刑部細細審理。看看所有牽涉是否屬實。

這日回來,夜裡多鐸悄悄到了睿王府上。

多爾袞遣走了身邊侍奉的奴才,叫寧翹在跟前侍候。

兄弟倆關上門來喝了一頓大酒,是寧翹和多鐸身邊的佟佳氏一起侍奉的。

寧翹在外頭候著,同佟佳氏一起在外頭坐著,瞧著裡頭兄弟兩個喝的臉都紅了。

心中便總有些不忍:“這樣喝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呢?”

佟佳氏輕聲道:“不叫他們喝,放在心裡就更難受了。如今能這樣關上門來喝一場,已經是放肆了。若換了早些年,怕是連這樣的場景都不能有的。”

這是等了十四年,才等來的複仇起手。

第105章 嗜愛

禮%e4%ba%b2王自陳有罪,願接受刑部一切審理,過後,結果呈送皇太極跟前。

皇太極並未按照刑部所擬罪名,赦免代善死罪,也並未革除禮%e4%ba%b2王王爵之位,並未沒收從屬之人,而是解除了代善參政職務,以他年老為由,除參加慶典朝賀,便不需要再參政議政了。

代善回到家中沐浴更衣後,坐在正房中怔怔出神,隻覺得這些時日在刑房中,好似做夢一樣,在刑房中不真實,回到家中還覺得不真實,這一顆心飄忽不定,總覺得事情好像沒有完。

葉赫那拉氏在身邊陪著,忍不住歎道:“還能怎麼樣呢?”

“你可是有從龍之功的人。當初大位未定時,也是你擁立他坐上去的。還有最後大福晉的事情,你也不曾參與過。是沒辦法才保持中立的。怎麼對付不了,就把你推出去了?”

“就隻是念一念這個情分,難道不該到此為止嗎?好歹兩紅旗還在你的手上,真要是把你逼下去了,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葉赫那拉氏去年聽見那些傳言,心裡是很不當一回事的,隻想著壓下去不叫傳開就是了。

後來事情落在寧翹身上,葉赫那拉氏心裡就知道了,這是有人針對睿王府那位寧側福晉呢。

她和寧翹的關係一般,也沒有打算要變得如何熱絡。她和李佳氏不一樣,更不屑去做李佳氏做過的事情,她的出身比李佳氏好得多,這些福晉夫人們合該尊重她的。

她也沒有那個打算要去做李佳氏的那些事情。本來就是出身葉赫部的格格,又已經是禮王嫡福晉了,要不要那個名頭又能怎麼樣呢?

想著這些事情,自有爺們處置,她這心裡頭就惦記一件事。

如今府上幾個早就成人的男丁,都是貝勒貝子的,還不知誰是世子,也不知誰能承繼這個爵位,她當然是想自己的長子來繼承這些的,因此隻管一心一意的叫薩哈廉好好表現,爭取蓋過碩讬和嶽讬去。

便是後來有事叫了她來皇莊住著,她也來了,可怎麼事情就急轉直下演變到了今日這個地步呢?^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王爵是還留著,可這樣的處置下來,將來就算繼承了王爵又能如何呢?都不能再參政議政了,等於說是代善的這條路就走不通了。

兒子們若爭氣還好,若不爭氣,那就真的隻能靠自己了。

可是有了這樣在皇上那裡沒有什麼好印象和地位的阿瑪,兒子們又真的能有好的前程嗎?

葉赫那拉氏的心裡擔憂極了。為此都從皇莊回來了。旁人都是還不曾動彈,但是她這裡情形特殊,與皇後娘娘說了一回,皇後娘娘歎了一回,就放她回來了。

“從龍之功?”

代善苦笑道,“這話以後就莫再提了。若是叫皇上知道了,怕是我這裡就要罪加一等了。當年的情形你也不是不知道。那樣的境況底下,不擁立他,又能擁立誰呢?與他作對,那下場難道你還不知道麼?”

“也彆說什麼手裡還有兩紅旗的話了。若是皇上有心,這幾個月找個理由,這旗主就要換人做了。不過是顧念著兄弟之誼,到底還是留了一點臉麵的。你指望著沒好處,這裡頭的好處,大著呢。”

代善看葉赫那拉氏糊裡糊塗的不明白,想著還是要與她說明白的。

葉赫那拉氏雖是他所喜愛的,但大約也是這些年一直寵慣著,這些事情上就不如李佳氏細心琢磨的透徹了。

她不做什麼倒好,若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什麼壞了大事,那府裡的這些子孫們,才真是沒了前程的。

代善自己定了定神,才緩緩道:“蒙古人一直是不死心的。鬨出這麼多的事情來,麵上看著是針對睿王府的寧氏,但實際上,還是要挑撥兄弟幾個之間的關係。你想啊,咱們大清內部若是鬨起來了,還如何去襲擾關內?又如何去穩定蒙古呢?一旦牽扯了精力,待蒙古休養生息後,他們就可以從頭再來了。”

葉赫那拉氏道:“可我跟在你身邊這麼些年了,難道我還不知道?你與大福晉之間,壓根什麼都沒有。這傳來傳去的,又是想要怎麼樣呢?”

“是什麼都沒有。”

代善道,“當年我與大福晉,真真是兩敗俱傷。如何叫人算計的,誰能看不出來呢?可事情擺在這裡,誰能去說?說了又該如何?是真的不要這一府人的性命了?”

葉赫那拉氏沉默半晌,才道:“王爺的意思,是要退讓一步了?”

代善歎道:“當年我看著他們逼迫大福晉殉死,我心中是很不忍的,也是很不讚同的。但是我沒有辦法阻止。大福晉如果不死,那麼這殺身之禍,就會落在我的身上。況且我死了,大福晉也還是要死的。”

代善道,“大福晉就在我的麵前被他們用弓弦勒死。大福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們。那個時候,你以為多爾袞兄弟三個在哪裡?他們都是知道的。多爾袞心裡怎麼會不記得?那些逼死他額娘的人,他一個個都記得清楚得很。”

葉赫那拉氏低聲道:“那他要報仇,怎麼不去找動手的那些人報仇呢?”

代善幽幽道:“你以為,他把這一切都忘了嗎?他沒有。隻是從我這裡開始,但並不會從我這裡結束的。現在他們能夠達成一致,是因為需要多爾袞的支持,等有一日他們不需要多爾袞了——”

“等有一日多爾袞強大到他們掌控不住了,你想想,又會如何呢?”

葉赫那拉氏深吸一口氣,還是忍不住道:“可王爺畢竟是無辜的。你與大福晉,原本什麼都沒有。”

代善輕聲道:“咱們府上人多。這個委屈我不咽下,指望誰來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