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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344 字 2個月前

似乎很不值得一提,但偏偏就是這樣不起眼的人,在後頭挑起了這一切。

是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

寧翹聽見多爾袞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似乎輕輕動了一下,覺得意料之外,又似是情理之中。

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是被多爾袞送到王莊中看管起來的。

但是對外,她隻是去養病,她還是睿王府的庶福晉。

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的事情,是多爾袞%e4%ba%b2自讓周得勝去辦的,沒有叫旁人插手過。

周得勝也絕不可能陽奉陰違給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什麼可乘之機。

對上寧翹疑惑的眼神,多爾袞道:“她在王莊上,隻有她自己的院中可以活動,不能出門,給她送飯食的人也都是周得勝選的人,這些人不可能違背禁令去接觸她。爺在京中的時候,他們老老實實的,等爺帶著周得勝走了,王莊那邊就暗地裡活動起來了。”

早幾年被打發到王莊裡去做苦力的冬卉思敏思青被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收攏。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極其的有耐心,一點一點的試探,一點點的與外頭的人建立聯係。

多爾袞道:“單她一個人自然是不能成事的。但宮裡有人接應。這些事情裡頭諸多蒙古人的手筆,願意被她驅使的大有人在。”

寧翹也想到了:“主子爺說的,是衍慶宮的淑妃娘娘?”

衍慶宮淑妃的位次在永福宮莊妃之上。

但因為淑妃曾經的經曆和出身,她自然是不得寵的。也不曾與皇太極有過什麼子嗣。她唯一的女兒便是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

她的出身也不足以讓皇後時時刻刻庇護她。

皇後出身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自然是護著自己家裡的人。宸妃那裡自有皇太極護著,皇後多看護莊妃,麟趾宮貴妃地位雖低於宸妃,但卻比淑妃和莊妃都要高。

她身份高於淑妃,也不需要人庇護,皇太極待她還是尊重的。

因此也就是衍慶宮淑妃,明明不是最後的,偏偏叫這樣一弄,她倒像是成了幾位嬪妃裡麵最低的那一位了。

寧翹的印象中,淑妃一直以來都是十分安靜的,不多話也不多事,似乎是十分乖巧的。

可再乖巧的人,也總是有自己不能被彆人觸碰的底線的。

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心中一直最恨的,便是不能名正言順的成為察哈爾部的格格,而要掛名在彆的部族。

她此前所做的那些事情,便都是基於此,是針對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也是個人恩怨。

明明身後應該還有人在,卻偏偏將事情一力攬在自己身上,說這一切都是她自己乾的。

多爾袞當初讓人問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得到的回答便是,這都是她一個人的策劃,與任何人無關。

但怎麼可能呢?

“當初為什麼留著她?”

多爾袞道,“便是覺得事情還沒有完,也還沒有查清楚,如果貿然處置了她,會斷掉許多的線索,也會讓有些人徹底的放下心來。因此爺才一直留著她,也是要讓他們一直不能放心。”

“這樣放著餌,倒是放出去的鉤子勾到了人。”

就是淑妃。

多爾袞手上有了淑妃確鑿的證據:“之前挑唆大格格身邊的人,還有端午時暴斃的那匹馬,與之有關的種種事情,都和淑妃%e8%84%b1不了乾係。”

“因為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被關起來,淑妃咽不下這口氣,為了幫自己的女兒,才策劃了這次針對你的事件,她們想置你於死地。”

也想把整個睿王府拖下水。既然大家都是不好過的,既然已經落得了這步田地,那就乾脆一起唄毀掉好了。

察哈爾部徹底成為察哈爾三旗,歸屬於皇太極,這就幾乎是摧滅了她們心中的希望,故土難回,前生無望,為了報仇,就籌劃了這所有的事情。

冬卉思敏思青幾個,就是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與淑妃的人溝通的連接。

聽多爾袞說完,寧翹隻想著,這可真是精細的布局,這些人倒是肯沉心這麼一點一點的去做。

她望著多爾袞的眼眸,輕聲問道:“那麼,就沒有其他的人了麼?”

多爾袞望進寧翹的眼裡:“你還有什麼懷疑?”

寧翹微微動了動眉峰:“主子爺心裡就沒有懷疑了嗎?”

多爾袞的指尖輕輕在寧翹的肩頭點了兩下:“很多線索被抹平了。根本查不下去。有人把他們放出來,證明她們是棄子。但也有人在保護一些人和一些東西。目前隻能查到這些,但爺會繼續往下查的。”

蒙古人的水太深,想要查清楚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何況如今察哈爾三旗都掌握在皇太極的手中,多爾袞布局這麼多年,他的人能查到宮中,已是極好的結果了。

寧翹是能夠理解的。

隻是聽著這些話,總覺得觸到的不是真相,而是轉動的開始,或者說旋渦的持續。

寧翹問道:“那主子爺預備怎麼辦呢?”

多爾袞稍稍動了動身子,找了個更舒坦的姿勢將寧翹摟在懷中。

聞著懷中小丫頭身上的馨香,多爾袞道:“這半年,宮裡也並非如麵上對此事不聞不問諱莫如深。隻是幾個宮中都是蒙古人把持著,娘娘們手段不弱,想探知什麼都不容易。”

“皇上那裡,對此事也是昏昧態度,不提及便隻當是沒有此事的。這樣的被動倒不是爺想要的。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把柄攥在手裡,總是不好輕易動用的。淑妃不好動,那就攥著。總有一日能派上用場的。至於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爺不想留著她了。”

這樣針對陷害寧翹,多爾袞是絕不肯再留著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的性命了的。

寧翹私心裡頭,總覺得福晉,還有宮裡的幾位娘娘們,包括皇後在內,不可能和這些事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福晉在麵上的時候就總愛踩著挑著大格格大阿哥還有二阿哥那邊想要勾起佟佳氏對她對四阿哥二格格的怨恨。

福晉背地裡能做的事情更多,寧翹可不相信福晉背地裡什麼都沒有做。

隻是似乎是有人護著的,又或者是宮裡的娘娘們手段高超,就硬是沒有查出來什麼線索把柄。

若是把淑妃暫且留著,能在將來勾出些什麼來,也是不錯的。

寧翹道:“那妾聽主子爺的。隻是妾抽空還想去見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一麵。”

多爾袞道:“成。爺讓周得勝同你一起去。”

多爾袞瞧了瞧懷裡的人兒,溫聲道:“又說聽爺的。倒不知你心裡是個什麼想法呢?”

寧翹輕聲道:“主子爺若處置的妥當,若安排的好,那妾自然是聽主子爺的。妾這半年在外頭,爺並未全部都知道那些事情。自然是不及主子爺知曉的詳細,如此情形,妾自然是不能托大的。”

“要說什麼想法,妾自然是願著妾能和主子爺一道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好好的將四阿哥和二格格撫養長大的。可卻總有人,不想叫主子爺平安。”

多爾袞凝望寧翹良久,才柔聲道:“爺說不高興額娘被壓製,想要額娘名正言順的被追封為皇後?你聽了怕不怕?”

“不怕。”寧翹道,“這又有如何要怕的?主子爺是為了自己的%e4%ba%b2額娘。妾是主子爺的人,自然是支持主子爺的。”

多爾袞道:“哪怕因此而不平安了。也不怕嗎?”

寧翹往多爾袞懷中去了去,聲音都柔沉了許多:“不怕的。”

“主子爺心中有願景,原該就是要去完成的。那是有人對不起主子爺,主子爺不過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主子爺想要做的事情隻管去做,妾相信,主子爺會一直平安的。”

多爾袞嗯了一聲,兩個人相擁許久,他才道:“爺也會護著你們平安的。放心。”

他想要拿回的東西,又何止這一樣?

最最想要的,怕是永遠都不可能實現了。人死不能複生。若是額娘還活著,看到四阿哥這樣像他小時候,不知道該有多高興。

阿濟格府上,那個李氏生的小阿哥就極像他十二哥小時候。多鐸府上的佟佳氏所生的二阿哥多尼,也像極了多鐸年少的時候。?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若是都能叫額娘看見,該有多好。

可惜,沒有如果了。

那麼,額娘身上的汙點和所受到的不公正的待遇,他都要一一洗清和討要回來的。

寧翹是真的不怕的。

當初她就和人說過,阿巴亥遲早是要被追封為皇後的。若果真冤屈,那冤屈就該被洗清。

她知道烏喇嬤嬤私底下同煙雨煙霞她們幾個丫頭說過,說她有時候的性情像極了大福晉。

其實寧翹自己是知道的,她和阿巴亥大福晉的性子並不相似。隻是到了這裡,在儘量的與這裡融合,若是她原本的性子,怕是半點都不會和阿巴亥一樣的選擇。

但若是真正到了那個境地之中,把她放在阿巴亥的境遇之中,她是一定會做出跟阿巴亥一樣的選擇來的。因為權衡利弊之後,那是最好的選擇。

寧翹一直覺得這位大福晉是很聰明的,極會審時度勢,但也因此被皇太極等人盯上了,以至於被人殺了,當做自儘殉葬。

終歸還是鬥不過處心積慮數年的皇太極。

若多爾袞真的沒了,寧翹其實很怕自己也會落得如此境地。但好像這會兒想這些,實在是太遠了些。事在人為,說不準多爾袞的願景就成了呢?

反正她是已經沒有退路了的。

這一程,就是要同多爾袞一起走下去了。

他這溫暖厚實的懷抱,她要抓緊了隻屬於自己。

夜晚很安靜,明明也是這樣的深夜了,本該熟睡,寧翹甚至覺得閉上眼睛的下一秒她就會睡著了,卻偏偏不想閉上眼睛,也不想就這麼睡過去。

長夜寂寂,相互依偎著說話,說的還是這樣攪動風雨的大事,心頭卻好似揣著暖爐般溫暖安寧。

寧翹不知多爾袞心中是不是這樣想的,但是感覺多爾袞環抱她腰身的手臂在慢慢的收緊,感覺到多爾袞對她的眷戀,她悄悄的勾了勾%e5%94%87。

“這些傳言的出現,也讓代善看到了洗清自己的可能。”

過了一會兒後,多爾袞垂眸看向懷裡的寧翹,對上小丫頭清澈的目光,他道,“他想要洗清他自己。爺不會讓他如願的。”

這些年,代善甘願退居後麵,讓年輕的王爺們出頭。

固然是因為他年事已高的緣故,但也有因為當年這些汙點的存在,讓他始終不能光風霽月獨善其身。

總覺得在兄弟子侄之間抬不起頭來。

可偏偏他的身份擺在那裡,到底還是%e4%ba%b2王之首,還是兄弟們的大哥,所以才叫他做了這個族長。

但實際上,皇太極十分忌憚代善,並不肯將所有實權交代在代善的手上。

想用代善牽製誰的時候,便將代善拿出來用一用。若不需要了,自然又是閒置的。

這幾年,多爾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