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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355 字 2個月前

要等事情完了,將抓住的人一審問,許是能查出些什麼來的。”

寧翹點點頭,便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也能聽見前頭隱隱的喊殺聲,可見衝擊王府的人是不少的。

“你還要去前頭坐鎮,你去吧,我這裡就不耽誤你了。”

寧翹叫周衛回前頭去。

她這裡若不是惦記著四阿哥和二格格,也是想要去前院看看的。隻是這裡放不下四阿哥和二格格,她就不能過去。

寧翹還是站在院中。

這裡隻能聽見前院若隱若現的聲音,並不能聞見什麼氣味的。

而她的院中,屬於春天的花朵們正盛開的絢爛無比。她鼻端聞到的都是那些清甜的濃鬱的花香,花香陣陣,隨著清風縈繞在這裡。

這並不是一個安穩的時代。

寧翹一直都想在這裡好好的活下去。

她也沒有很強烈的歸屬感,直到慢慢的把從前的自己和這裡格格不入的地方扔掉,才慢慢的融入到這裡的生活中。

有了四阿哥和二格格後,寧翹對於家的認識,才好像濃烈了一點。

大清是開創未來的時候,必然會經曆血與火的淬煉,她的男人,大清和碩睿%e4%ba%b2王多爾袞,是這個時代開創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跟著多爾袞,也不可能都是安穩的日子。

這是第一次直麵這樣的衝擊。

或許之前經曆過的那許多的事情,她心神安定,是無所畏懼,是知道自己就可以闖過去的自信從容。

但是有了四阿哥和二格格之後,這半年的分離,讓寧翹覺得,似乎什麼東西已經變了。

她在這一刻,此時此刻站在這燦爛的院中,竟是希望多爾袞能陪在她身邊的。

“主子,進屋去吧。”

煙霞上來披了一件外衣在寧翹身上,春天的夜裡,總還是有些微冷的,“主子歇一歇。叫奴才們守著,若是有什麼事情,奴才們盯著就好了。若實在是不妥,再叫主子起身,一同從後頭提前到王莊上去。”

寧翹搖了搖頭:“我不困。況且這樣的情形,哪裡能睡得著呢?不若就在這裡守著,我也能安心些。”

寧翹道,“這些人衝擊睿王府,隻怕所圖不小。你叫咱們院子裡的人都警醒些,也彆睡了。若回頭要走,就一起走。還有其他院子裡的那些留守的奴才們,怕是都聽見前頭的動靜了。這個時候,就不許有人在府裡添亂了。”

“你和煙雨兩個如今也能壓得住小丫頭們。你們又是我身邊的人。就去約束一下他們,不許有人在這個節骨眼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如今福晉不在府上,自然是我來做主的。”

王府還是很大的,很多處的地方還是有人的。

這要是有人裡應外合,一時顧不到的話,那再是前頭人多也無用了。寧翹這一點顧慮到了,就讓煙雨煙霞帶著人去各處巡視去了。

寧翹也不知這一場‘戰爭’還要多久。

在院子裡一直站著反而越發的心神不寧。寧翹乾脆到屋簷底下坐著了。

這一坐下來靠著廊柱,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煙清煙水幾個忙在身邊悄悄的守著,又去拿了薄毯過來輕輕蓋在寧翹的身上,不敢就這麼把主子喊醒,也不能吵醒主子。

畢竟寧翹怎麼都不肯睡,還是這樣才好不容易睡一下的。

多爾袞穿甲踏著夜色急匆匆趕來邀月堂的時候,一進來看見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他朝思夜想的人兒攏著薄毯靠在廊柱邊上睡著了。

那嬌麗眉眼一如往昔,可等走近了多爾袞才發現。

他的小丫頭瘦了許多,似乎比他走的時候還要纖瘦許多。

她怎麼瘦了這樣多?是身邊的人伺候的不好?

小臉尖尖的,也不見多少肉。肌膚還是那樣的白/皙柔嫩,多爾袞怕身上的血腥氣衝到了寧翹的身上驚擾了她的熟睡,因此離的稍微遠了一點點。

多爾袞進來的時候,邀月堂的奴才們一開始瞧見了,下意識的都給嚇住了。

畢竟這樣穿甲在身,一身戰場風血的主子爺是他們十分陌生的。

但緊隨其後跟進來的周得勝讓眾人瞬間回神。這是主子爺真的回來了。

原本還要過幾日才會回師的主子爺竟提前回來了。回來之後甚至來不及卸甲,便直接來邀月堂看望他們的寧主子了。

主子爺待寧側福晉的珍惜與溫柔,令周圍的奴才們也不敢驚擾。都在周得勝的示意下遠遠的候著,也不敢行禮,不敢做太大的動作,以免將寧主子給驚擾醒了。

一屋子的寧靜安謐,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前院那些若隱若現的喊殺聲都沒有了。

那衝天的火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散了。

整個王府都寂靜下來,漫天的繁星映襯下,好似這就是一個春日四月的普通的花香撲鼻的夜晚。

沒有人願意驚醒寧翹,可寧翹在睡夢中也不踏實,她心裡記掛著太多的事情,一下子就驚醒過來,驚慌失措的眼眸,卻一下子望進了眼前男人幽深的冰眸中。

“主子爺?”

多爾袞?

寧翹眨了眨眼睛,幾疑自己是尚在夢中。

她怎麼看見多爾袞一身白甲鑲紅的站在她的麵前。

等等?他怎麼一身的血跡呢?

多爾袞溫柔一笑:“我回來了。”

小丫頭神色有些迷茫,眸中亦有不可置信。多爾袞往前走了一步,卻瞧見小丫頭的目光全落在他身上白甲的血跡上。

多爾袞忙道:“這不是爺的血。爺沒有受傷。”

確實是沒有受傷的。就算是有,也隻是一點小傷,皮外傷早就好了,不值一提。

他早在回程上接到了代善和濟爾哈朗弄的這些事情的消息,又知道寧翹不願意住到皇莊去,想來宮中提議住到皇莊去,也不是什麼順勢而為,九成九的彆有用心。

多爾袞與寧翹倒是一樣的心思,覺得此去也不妥當。

但小丫頭獨個選擇留在王府裡,多爾袞就更不放心了。京中之事,他心知肚明,這裡頭想要拿著這些事做文章的大有人在。

代善多少年前就想從這件事中摘出去,隻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眼下這個時候,要是睿王府出了什麼事情,代善到時一推了之,他把臟水潑在寧翹和他額娘的身上,他還真就能全身而退了。

濟爾哈朗這個人,怕是絕不肯沾手這些事的。

他日夜兼程的趕回來,就是不能讓任何人得逞。

回來果然遇上有人衝擊睿王府,多爾袞是一路殺進來的。他隻管開路,要第一時間見到他的小丫頭,彆的人如何,與他何乾。

後頭的事情,自有人去處置的。

這些血跡,便是在方才沾到的。

寧翹目不轉睛的看著多爾袞,夜色底下,越發顯得他麵容冷峻,冰冽的眸光卻好似冰雪消融春暖花開似的帶著溫柔暖意。

這樣的一刻,她的心好似定下來。

什麼彆人的血跡,尚未乾透又溫熱的,還帶著些許血腥氣味,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

寧翹站起來,薄毯從身上滑落也顧不得了,她過去,主動抱著了多爾袞的腰身。

沾到血跡又能怎麼樣?他身上穿著皮甲,碰不到什麼彆的地方,還有點硬,寧翹隻能握住他的手,又去撫摸他的臉。

多爾袞溫熱的肌膚和觸?感,讓寧翹在心裡輕輕的出了一口氣。

卻聽見多爾袞在抱住她之後說了一句:“彆怕。”

寧翹忍不住勾了勾%e5%94%87,她還沒有說她害怕呢。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因為實在是擔心,也實在是睡不著,到底還是心中揣著忐忑的過來了邀月堂這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誰知剛在門口就看見了這夜色底下相擁的這一幕。

寧翹正好是對著門口的,多爾袞背對著門口。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一行人走到門口時,多爾袞是不知道的。

寧翹看見了,卻也隻是靜靜地看了那邊一眼,然後便在多爾袞的懷中不說話了。

多爾袞的身軀擋著她的,外頭的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也看不到寧翹了。

跟著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來的人都瞧見了這一幕,生怕自己主子跟著進去破壞氣氛。

這邊邀月堂的奴才和周得勝心裡也是捏著一口氣的,生怕察哈爾庶福晉跑進來煞風景。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隻在外頭瞧了半晌,就對著邀月堂這邊的煙清煙水兩個丫頭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她的人悄悄的走了。

她人是走了,腦海中卻還印著多爾袞與寧翹相擁的那一幕。

她知道多爾袞寵愛寧翹,一向知道寧翹是得寵的,但因她刻意避嫌,因此也是極少見到兩個人私底下相處的模樣。

方才瞧見的那一幕,平心而論,其實是很好看的。

在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看來,兩個人也是很般配的。是各種意義上的般配。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如今沒有什麼彆的心思,原本嫁到王府來,她就不曾指望還有什麼愛情之類的收獲,她想要的從來也不是這些。

從前想要的證明是錯的,現如今想要的,就是帶著三阿哥好好的過日子,讓三阿哥平安健康的長大。

這王府裡這麼多的女人,將來還會有數不儘的女人,這麼多的人都想要做多爾袞的女人,可直到現在,看見方才的那個擁抱,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在心裡確定了,隻怕隻有寧翹能夠獲得這位睿%e4%ba%b2王的愛。

若沒有一絲愛意,怎會趕在行程之前深夜回府解救?

回來後第一時間就是去邀月堂。去確認寧翹的安全。這府上的任何一個女人,哪怕是嫡福晉,都是及不上的。

福晉還特意把濟爾莫特氏帶走了,大約是想著多爾袞回師後會第一時間跟著皇上去皇莊的,估摸著又是預備叫濟爾莫特氏在多爾袞麵前露個臉的。

結果呢,福晉到底是失算了。可見福晉與多爾袞這許多年的夫妻,還是不了解多爾袞這個人的。

等寧翹再看時,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和她的人已經走了。

她這樣識趣,寧翹自然是高興的。

看著多爾袞身上的戰甲,寧翹想問問多爾袞,若是不忙著去見皇上或者如何的話,不如先更衣,然後稍微歇息一下,再去瞧瞧四阿哥和二格格。

結果她這裡還未開口,多爾袞卻將她打橫抱起來了。

寧翹一下子抱住多爾袞的脖子:“主子爺?”

“夜深了,你先去更衣,然後陪著爺躺一會兒。”

多爾袞輕聲道,“四阿哥和二格格是不是睡著呢?”

寧翹輕輕點了點頭:“睡著的。外頭這麼大的動靜,他們也沒醒。”

多爾袞笑道:“這是好事。叫他們先睡著吧。這會兒叫起來走了困勁兒就不好了。何況也不必這樣叫起來。等睡醒了,再去瞧他們。”

多爾袞在外半年,心裡惦念寧翹,也惦念她的一雙兒女。

還不曾認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