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1 / 1)

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424 字 2個月前

立場呢?這不夠。

濟爾哈朗道:“若你此次與我一起去了。過後大事上,我退居一射之地。”

多爾袞眸光暗下來:“但凡出征,決策,議事,你都退居一射之地。你尊號若過我之前,你要上本請辭。不能越過我這個睿%e4%ba%b2王,你願意嗎?”

濟爾哈朗隻猶豫一瞬,才道:“好。我答應你。”

多爾袞道:“你向天起誓。”

濟爾哈朗毫不猶豫地道:“我濟爾哈朗與天盟誓,日後但凡大清之出征、決策、議事等要務,均願退睿%e4%ba%b2王多爾袞一射之地。如有違誓,天譴之不得善終。”

多爾袞深深的看著濟爾哈朗。這樣的重誓,這樣的刁難他都答應了,可見八阿哥的死因該有多震撼。又或者說,他們究竟把八阿哥的屍身動到了何種程度,才叫濟爾哈朗發下這樣的毒誓,也不惜要他一起同去呢。

多爾袞可不似濟爾哈朗,怕什麼皇太極的記恨。

他們之間本來就有深仇大恨,如今隻是時機未到,說不到這裡。

他做的那些事情,他的那些心思,比起這些來,實在算不得什麼。

濟爾哈朗瞧見多爾袞鬆了口,心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他年少的時候隻是想找一個依靠而已。並不是想要什麼爭權奪利爾虞我詐的生活。

四哥待他好,能護著他不被人欺負,他就跟著他四哥。他四哥說什麼就是什麼,可是漸漸的,他越來越多的參與到他四哥的謀劃之中去了。

最後他敬重的四哥成了皇帝,他成了和碩鄭%e4%ba%b2王。不得不出麵頂住這一切的局麵。可他自己是個什麼樣子,他是最清楚的了。

他根本沒有這麼大的能力。或者說,跟多爾袞多鐸兄弟比起來,他的能力壓根就不夠那麼強大的。

現如今,朝中勢力紛雜,他要麵對的局麵難以應付,查到的東西更是讓濟爾哈朗本來就動搖的內心更加的飄搖不安了。

他一個人頂不住,禮%e4%ba%b2王借口年事已高並不如何理事,皇上也不會讓禮%e4%ba%b2王權重,豪格被降為郡王,他牽頭應對多爾袞兄弟根本沒有勝算。

要是這時候還搞什麼內訌,那豈不是把大清拱手讓人了?

他也怕被清算的。多爾袞多鐸兄弟還年輕,皇上本來也是年富力強,可這一心撲在宸妃身上的勁頭實在是令人害怕。

皇上牽動舊傷憔悴的模樣讓濟爾哈朗深刻的意識到,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他怕是不能如他所願的好好過日子。

不如借此機會以退為進。睿%e4%ba%b2王能擔起來的,那就讓睿%e4%ba%b2王擔著好了。

他素來就不是人前第一的性子,總還是要跟在一個人身後的。

他忠心皇上,但一路跟著皇上走來的舊人,他實在太清楚他四哥狠辣的手段和性子了。他是真的怕將來因為動八阿哥屍身的事情被報複。

恨之欲其死,愛之欲其生,他四哥這樣愛憎分明的性格,他也是會怕的。

宸妃的狀況一直都不是很好。有時候病的人糊塗了,還會一疊聲的喊著八阿哥,痛惜八阿哥連個名兒都沒有人就沒了。

八阿哥就是在宸妃眼前,在宸妃懷裡咽氣的。這對於一個母%e4%ba%b2來說,實在是巨大的心痛和打擊。

目睹這一切的皇太極,自然也是痛徹心扉,甚至不能再回憶當晚的事情。

宸妃已經病倒了,皇太極卻不能任由自己倒下。

他除了撐著病體處理政務外,便是在關雎宮陪著宸妃。

隻是宸妃時好時壞的,總是不能真正的好起來。

濟爾哈朗來的時候,在外頭聽著宸妃的哭聲,這心裡就心驚膽戰的。

他去看身側的多爾袞,多爾袞倒是一臉的淡然冷靜。

濟爾哈朗倒也心裡佩服。但又想,聽說他府上也有個受寵的庶福晉,他家嫡福晉回去的時候還誇過的,也不知這麼個人,是怎麼寵愛府裡的庶福晉的。

看這冷臉,真是讓人想象不到。

兩個人被傳到內殿。

先前是有事情,這會兒還是要講些規矩的,宸妃在裡頭病著,他們進去多有不便,自然是在外頭候著的。

皇太極從裡頭出來時,濟爾哈朗瞧著都嚇了一跳。

這才兩天,怎麼又瘦了一圈?憔悴成這個樣子了?

那眼睛裡頭的血絲密布,瞧著又像是一夜沒睡啊。

濟爾哈朗不由得擔憂道:“皇上還是要保重身體。如今政務之上是少不得皇上做主的。”

這要是撐不下去了,到時候又該怎麼辦呢?如今才隻是征服了朝.鮮,關內這還沒有開始呢。

四哥瞧著是那樣的手段性子,怎麼偏偏就在宸妃這裡用情這樣深?

皇太極咳了兩聲,擺了擺手道:“無妨。”

他看了濟爾哈朗一眼,“不是說查到了八阿哥的死因,怎麼是你們兩個一道來的?”

濟爾哈朗道:“茲事體大,臣弟不敢一個人過來麵見皇上。還請皇上讓睿%e4%ba%b2王留下吧。”

皇太極深深看了濟爾哈朗一眼,又看了多爾袞一眼,才道:“說吧。”

濟爾哈朗這才道:“皇上,八阿哥應當是被不知什麼東西的羽毛堵住了氣管,因此呼吸困難,最終導致的憋悶。”

濟爾哈朗都不敢仔細講他們是如何在八阿哥的屍身上查找的,直接說的結果。

但是這個結果對於皇太極來說,也是不能細想的,一旦細想,就覺得痛徹心扉。

這該是多細的心思,又該是多歹毒的手段。

那羽毛已經被取出來了。送到了皇太極的跟前,皇太極一看眼圈就紅了。

多爾袞遠遠看了一眼,確實是分辨不出來是什麼東西的細小羽毛,但是若要下功夫做比對,還是可以查出來的。怕是濟爾哈朗接下來的差事,就是要繼續往下查了。

能在那段時間接近宸妃,接近八阿哥,並且將羽毛送入八阿哥的鼻管中不著痕跡,並且算準了發作的時間,此人大膽心細,而且肯定是兩宮之中%e4%ba%b2近之人。

皇太極握著那被細心裝起來的羽毛,默然流淚半晌,好一會兒才道:“這件事就不要同宸妃說了。回頭朕自己尋個時機,朕來和宸妃說。”

那是他和宸妃的兒子,是他寄予厚望也是宸妃傾注了所有心血的孩子,他不可能將這樣的事情真.相瞞著孩子%e4%ba%b2生的額娘。

濟爾哈朗與多爾袞皆點頭稱是。

皇太極看著那羽毛,這東西取出來,八阿哥必定是受了不少苦的。皇太極也不敢想,偏偏又止不住的去想。

叫孩子受苦,是他這個汗阿瑪無能。

皇太極垂眸,眼底狠色,喉間艱澀:“將八阿哥好好的保護好,照著原樣將他收斂好。放到事先預備的棺槨中。他小小孩童,在世上也沒過個整歲,就讓他在底下好好的享福吧。祭禮就可以開始了。”

從來都是火葬的。可宸妃舍不得孩子就這麼沒了。皇太極也舍不得。

於是在八阿哥這裡破例,直接土葬,叫孩子入土為安,還將原先的奶娘和身邊侍奉的三個侍女殉葬,叫她們到底下再去伺候八阿哥。

濟爾哈朗重新接過那羽毛的時候,後背都跟著汗濕了。

還查下去。是要翻個底朝天嗎?皇上是不找到人誓不罷休了。

可他這邊若繼續追查,隻怕是牽扯的越來越多,到時候可還能全身而退呢?

濟爾哈朗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多爾袞。

指望著他來,怎麼真的一句話不說?

皇太極沒瞧見濟爾哈朗的這一眼,隻是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問多爾袞:“豪格的事情查的如何了?”↑思↑兔↑在↑線↑閱↑讀↑

多爾袞道:“豪格那些話也不算冤枉了哈達納喇氏。她確實是動了手腳的。但這裡頭,也有察哈爾部的手筆。察哈爾的異動,皇上是知情的。這時候弄出這些動靜來,挑動豪格府中矛盾致使豪格犯錯,驚動皇上和後宮,怕都是他們為了內亂盛京的目的。”

“目的?”皇太極冷笑道,“目的是為了看著咱們亂,他們好反出去吧?”

“是。”多爾袞點了點頭,“臣弟還收到消息,他們多方問詢宮中情形,想探知皇上的狀況,盼著宮裡亂起來,他們好趁亂動手。”

皇太極的目光如利劍一般刺向多爾袞:“盼著宮中生亂?八阿哥的事情,他們有沒有伸手?”

多爾袞想起前兒收到的寧翹的信,眸光一沉,道:“臣弟有查到些線索,證明察哈爾%e4%ba%b2王在宮裡,在八阿哥的事上,可能有所牽連。但是具體的證據,臣弟還在搜尋。”

他好些時日沒有回府了。

小丫頭去了養雲齋一趟,回來就叫周衛帶了一封信給他。

這信是直接通過周得勝送到他手上的,也沒叫人知道。

想起小丫頭信上的話,可見察哈爾部是按耐不住了。

他這邊也正好查到了一些事情,那這樣正好,本來也是要反的,就叫察哈爾%e4%ba%b2王以為盛京以為宮中確實是為了八阿哥的事情生亂了吧。

察哈爾那邊為了在盛京在宮裡作祟,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這些也不用瞞著皇太極。

皇太極聽了果然大怒:“朕就知道,他們是賊心不死!”

哪怕是當初額哲在多爾袞的勸說下歸降,將傳國玉璽給交出來了,可他們的心是從不臣服於大清的。否則,怎麼從不朝覲呢?

皇太極是一直在容忍。想著懷柔之策,或許能慢慢容納察哈爾。

可現在看來,怕是不成的。

漠南蒙古都是靠著八旗一點一點打下來,一點一點的聯姻才成的。

到了漠北蒙古這裡,怕是也得這麼乾。

皇太極原本就想著的是要如同收攏漠南蒙古一樣收攏漠北蒙古,現在察哈爾既然動手了,那他就不客氣了。

像是突然找到了目標似的。

皇太極的心裡充滿了為愛子複仇的熱意和興力。

“過完年節,朕要%e4%ba%b2征喀爾喀。如今再加一個察哈爾。朕要將他們看一看,大清是不是真的亂了。大清不是他們能夠隨意拿捏的。”

%e4%ba%b2征喀爾喀的事情是早就定下的。加上察哈爾,是這次臨時的事。

皇太極是下定決心了。

濟爾哈朗聽到這話總還是有些不自在的。不為彆的,就因為他的側福晉是額哲的%e4%ba%b2額娘,他是和這位側福晉關係一般,可是這關係說起來總是叫人不大自在的。

這要是打過去贏了,額哲就是階下囚,到時候有這層關係,怕是額哲也不會被處死的。可要真的是額哲跟八阿哥的死有關,那隻怕額哲的性命就不保了。

濟爾哈朗現在慶幸的就是,他沒碰過側福晉葉赫那拉氏,這兩年一直在府上好吃好喝的養著,他和葉赫那拉氏沒有孩子,就沒有彆的牽扯,這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皇太極沉浸在要為愛子複仇的情緒中,沒有注意到濟爾哈朗的小心思小動作,旁邊的多爾袞卻沒有錯過濟爾哈朗的小動作和小心思。

他隻是並不在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