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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411 字 2個月前

什麼事呢。”

“這時候顧著自己人了,倒是要把我撇下了。”

蒙嬤嬤懇切地勸著:“福晉可千萬彆這樣想。您還好好的是主子爺的福晉呢。便是她們都做了側福晉,都進府了,還是得以您為尊啊。”

“到時候您一句話,若求得主子爺憐惜,未必不能把孩子放到您膝下養著的。這能不能養孩子,也不是外人說了算的。若是自己不爭氣,福晉將孩子放到身邊來養著,誰又能說什麼呢?”

福晉慢慢止住了哭,垂眸想了片刻,才道:“養雲齋這些時日,一向可好?”

蒙嬤嬤道:“除了有些害喜,一向都是好的。奴才悄悄請有經驗的人瞧過了,便是奴才看了,也覺著察哈爾庶福晉這一回是個男胎。”

“男胎麼。”

福晉的聲音幾不可聞,“還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生產呢。”

“我在這兒生氣煩心,她們一個個的倒是舒坦。”

“嬤嬤,把話放出去吧。宮裡娘娘要皇上賜側福晉進府。察哈爾庶福晉若是能生個阿哥,一個側福晉是跑不了的。”

蒙嬤嬤應了是:“那這個孩子——”

福晉斂眸,這個孩子,生不下來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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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翹隻是侍妾,沒有品級,不能穿製式禮服,但因在年節下,又是進宮恭賀新禧的,這回征伐朝.鮮大獲全勝,盛京一片歡騰,更是喜上加喜。

寧翹就不能寡淡著進宮,穿了海棠紅的衣裳,頭上身上鞋麵上,都不出格的用了小珍珠點綴。

瞧著一身俏皮喜慶,也不那樣死板,更不失禮,正好符合她的年紀和身份。

她是好好打扮了一番的,她這個相貌,隻要用了點心思,就容易讓人注意到。

跟著福晉佟佳氏出門上車的時候,福晉和佟佳氏都盯著寧翹看了片刻,但到底什麼都沒說,直接上車了。

寧翹自個兒單獨一輛小馬車,就這麼跟著車駕晃晃悠悠到了宮中。

這盛京的皇宮那自然是遠遠比不上北京的紫禁城的。

這是大清自己在關外建造的皇宮,是去歲建立大清前幾個月建好的。

規規整整的四方宮城。

福晉夫人們都齊聚清寧宮,先給皇後請安問好,然後再到其他四宮給嬪妃們請安問好。

原本是這樣的規矩。

可皇後與四妃關係都是極好的,至少表麵上是很好的。

所以四妃都在清寧宮中,和皇後一塊兒說話。那福晉夫人們也就不必去其他宮中了。

這會兒沒有入關後那麼嚴格完整的規矩,還保留了很多八旗自己的特色和豪放的人情味兒。

哪怕是女眷們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也是十分熱鬨的。

寧翹身份低,就坐在福晉和佟佳氏的身後,一個小小的矮敦子給她。

幾乎是在人群之外了。

前頭說笑,她隻管做出微笑的模樣聽著,根本不需要說任何話。

半天下來,這臉都笑僵了。

但也不能動,還得這麼堅持著。

外頭可都說這是皇後與宸妃給她的恩典,是為了博爾濟吉特氏的莽撞給她賠禮來著,可寧翹瞧著,怎麼就像是無聲的警告呢?

若這也是安撫,那這個安撫就是隨便施舍的。

哪有真正的安撫,是把人叫到宮中來,懲罰她一直當背景板坐著的?

幾乎沒有人搭理她,但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會若即若離的落在她的身上。

這幾乎和遊獵的時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寧翹覺得,她似乎又一次的出名了。

用膳的時候也不能和她們在一起。而是要自己單獨到偏殿去吃。甚至庶福晉們都不會和她一起坐,但至少還是在一個殿中的。

想想這樣的日子還有七日,寧翹就覺得這真的是在懲罰她。

要天不亮就起身,早膳連湯湯水水都不能有,就怕在宮裡出醜。

這午膳也不能好好用,晚膳也吃得晚,福晉還和她說,這是宮裡給的榮耀。

這榮耀愛誰要誰要。寧翹隻覺得這是‘折磨’人。

她也知道,怕是還有人酸她,這榮耀彆人想要還沒有呢。

佟佳氏也坐在前頭。本來知道寧翹也要進宮後,佟佳氏就給她送了信的,叫她不必怕。

宮裡人多,可八旗的福晉夫人們也多,哪怕皇後為難寧翹,也是不怕的。

可現在看來,佟佳氏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

佟佳氏也要應酬搭話,倒是沒顧得上與後頭的寧翹說幾句,隻是對上了幾個眼神,交換過心照不宣的笑意。

晚間寧翹更衣後,回到主殿,心裡還在想著出宮的時辰快到了。

卻有人望著她笑道:“就聽見說你這個丫頭進宮了。怎麼也不來我跟前請個安的?有日子沒見過了,這好容易見上,怎麼口齒倒不伶俐了?聽說這一日,怎麼也不和人說話的?”

寧翹望過去,是望著她笑的禮王福晉。

禮王福晉年紀大些,輩分也高些,不需要天天進宮陪著皇後和娘娘們說話。

隻是她高興進宮的時候來請個安就是了。

隻沒想到這個時候,寧翹去更衣,禮王福晉倒進宮了。

寧翹忙過去請安,笑道:“是奴才的不是。奴才給福晉請安。奴才年紀小,資曆淺,這是頭一回進宮,不敢言語怕說錯了話。奴才用眼睛瞧著,學著人家怎麼說話,奴才學會了,自然就和人說話了。”

禮王福晉笑起來:“瞧瞧你這張嘴,還是這麼俏皮。你要是不會說話的,這裡還有誰會說話的?”

誰也不能當這隻是一句簡單的讚譽。

要知道寧翹最近的出名,便是和肅王側福晉的口%e8%88%8c之爭。

禮王福晉說寧氏會講話,這就是為寧氏撐腰了。

也打破了寧翹入宮一天被人忽視的壁壘。

禮王福晉叫寧翹在她身邊坐下:“既要學,就在我身邊坐著吧。說自個兒年紀小,那就好好看著聽著。皇後娘娘和宮裡的娘娘們,那都是個頂個的冰雪聰明,你啊,要學的多著呢。”

禮王福晉說說笑笑的,一時氣氛就熱鬨起來。

簡簡單單幾句話一個動作,就把寧翹送到了熱鬨的中心。

皇後跟著笑了笑,看了看寧翹,說:“皇上當時%e4%ba%b2賜你進府,本宮是點了頭的。隻是沒見過你,今日一見,倒確實是個好的。”

寧翹起身謝了恩,又坐下。

皇後與她無話,倒是和彆人說話去了。

寧翹就按禮王福晉說的,乖乖聽著看著,偶爾到她,也笑著說上幾句話。

那種天然的等級距離感,在這和悅的氣氛裡,似乎消弭了。

各府上都帶了孩子進宮,孩子們來給皇後和娘娘們請安。

皇後笑得合不攏嘴,幾位娘娘也都眉目溫柔的說話。

寧翹看見大阿哥和大格格就站在靠前頭的位置。

皇後在與他們說話。

說了一會兒,才望向佟佳氏:“這兩個,你養的很好。是儘心了。”

佟佳氏起身謝恩。

皇後又說:“二阿哥還是體弱嗎?”

佟佳氏麵露惶恐:“是臣妾的不是。臣妾沒能做好自己的本分。”

皇後溫聲道:“這孩子多災多難的,你要好生看顧。要如大格格大阿哥這樣好好的長大,那就是你的功勞了。”

佟佳氏忙應了是。

寧翹一直瞧著,佟佳氏的惶恐和她的卑微,甚至是怯懦。

在這裡,生出病弱的孩子,就是額娘的過錯。孩子養得好,好像也成了額娘的功勞。孩子養不好,那就是大大的罪過了。

聽見這些話,佟佳氏心裡會不會有一絲不甘呢?

寧翹的灼灼目光,吸引了一個人的注意。

莊妃含笑看向寧翹:“寧氏,你看什麼呢,這樣出神?”

寧翹忙道:“奴才是見識短淺,瞧見那宮燈精巧彆致,一時就看住了。不想被燭火晃了眼睛,就沒留神。”*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話沒幾分可信。

但沒人拆穿她,莊妃也沒有。

莊妃笑道:“禮%e4%ba%b2王福晉都說你是個能說會道的人,既然伶俐,又怎麼會見識短淺呢?”

“你騎術不錯。人也長得好看。那你從前在家裡,讀過書嗎?”

寧翹默默看了莊妃一眼。

這位未來大名鼎鼎的孝莊皇太後,現在正是二十四歲的好年紀。

成熟有風韻,端莊嫻熟,溫柔得體,笑起來給人如沐春風之感。

可她這個人,寧翹是一點都不敢小看的。

這幾句話,也不能胡亂回答。

寧翹想了想,道:“回娘娘,奴才讀過些書。”

“會寫字?”莊妃興趣盎然的問。

寧翹點了點頭。

莊妃盈盈一笑,又問:“會寫漢文嗎?”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寧翹的身上。

那些人眼神中如炬的光亮,比清寧宮中精巧的宮燈還要奪目逼人。

第39章 縈心

在這個時間節點,這是個很敏[gǎn]的問題。

皇太極多次襲擾山海關,改元稱帝,從後金變成大清,沒有人敢否認皇太極有稱霸天下的野心。

誰不想打到關內去呢?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或者說時機還沒有到。

那些因為被大明的現在傷透了心的官員,他們投奔大清,成為大清的臣子。真正有才能的人,皇太極是很重用他們的。

大清這個尚還年輕的朝代,包括女真舊部這些滿人八旗,他們的曆史進程自然是不能與那龐大的文明相提並論的,但是他們求知欲旺盛,他們願意學習,願意進步,甚至為了更進一步而努力。

有一部分人排斥這樣的努力和學習,而有一部分人則看到了將來的無限可能。

對大明,對漢人的一切,他們的認知實在是太過於矛盾了。

在這樣的場合,莊妃問出這樣的問題,實在是不得不令人矚目的。

眾人各懷心思,都看向那個眉眼嬌麗的睿王府侍妾。

寧翹端起一個無害的笑容:“回娘娘,奴才家裡早年間收留了一個南邊流落來的繡娘。這繡娘是漢人,以前是讀過些書的,也會寫字。奴才年少的時候聽她念叨些,這耳濡目染的,也沒刻意學習,就些微會一點點。”

“奴才也不能欺瞞娘娘,會一點點,還是隻能說會的。”

這事滿府裡都知道。這些時外頭那麼多有關她的傳言,怕是什麼東西都叫人知道透了,這也不是什麼秘密,這會兒說出來也沒什麼的。

正好可以拿來用不用,也是個來曆,以後再說起來,也不會叫人疑惑的。

莊妃哦了一聲,眉眼間溢出幾分溫柔來:“那這麼說,倒是能文能武了。怪不得能討了睿王的喜歡。”

寧翹心頭一跳,忍不住就多看了莊妃幾眼,但莊妃情緒並不怎樣外露,寧翹也看不出什麼來。

過了片刻,又聽莊妃道:“你會這麼些,倒不像是八旗的姑娘。倒像是我們科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