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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也沒把人打到,倒是因著自己一拳過後衝勁太大,險些撞到了牆。

宋觀一見大少爺這麼個一頭栽倒的架勢,倒是不擔心大少爺會不會摔到,他比較擔心的是家中的牆壁可能會被大少爺以“鐵頭功”一頭撞裂。正是出於這種擔心之下,他下意識地將人一把撈住了,而被一把摟住了的大少爺則是氣急敗壞極了,大少爺在順勢將手按在宋觀肩頭的時候,金色的瞳眸泛起血色,他的犬齒生長出來,然後狠狠地咬在了宋觀的手臂上。

最後兩人氣喘籲籲地糾纏成一團,誰也不知道是誰先%e4%ba%b2的誰,但宋觀的確是咬破了大少爺的嘴%e5%94%87,甚至把對方的衣服都推到了%e8%83%b8口以上。在把人按到在地上,甚至快要扯開對方的褲子的時候,一旁的窗戶被人直接從外麵狠狠地砸碎。碎片飛濺猝不及防地擦過臉頰,那些透明的玻璃,脆弱地殘缺破碎開來,又琳琳琅琅地地撒滿了一地,一塊塊都是不規整的,帶著鋒利棱角,像是殺機。

這巨響之下,宋觀終於回過神,他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大少爺,那雙金色的眸子帶著水汽正茫然地看著他,他看見那雙金色的眼裡映出自己不甚清晰的身影模樣,渾身的血液在一瞬間都似冷卻了下來。

玻璃的碎片對兩個吸血鬼根本不會造成任何傷害。滿地的玻璃碎渣裡,宋觀慢慢地,慢慢地放開了大少爺。他將自己的手從大少爺的衣服裡抽出來。做這一切動作的時候,宋觀都很慢。他是慢騰騰地,好像不急不緩。隻是那一雙鎮日裡看著像是多情的灰綠色眼睛,此刻在冷靜下來之後沉寂得仿佛沒有情緒,和先前迷亂的樣子判若兩人,也和此刻大少爺茫然地張著眼的樣子形成全然相反的鮮明對比。

宋觀扯了扯自己的衣領,他放開大少爺站起身來,看向窗外。

其實不用看他也知道這是誰乾的。

透過破碎的玻璃窗,月光冷冷之下,可以看到弟弟站在距離窗子不遠的地方。

他們這院子入夜之後總是會點著一盞燈的,那盞燈的內裡點的是一支蠟燭,偶有風吹,便將燭火吹得明滅不定。宋觀看到弟弟,而弟弟也在看著窗內。一時寂靜無聲裡,院子裡燈火搖曳不定的光影拉扯落在弟弟的臉上,有一瞬像是鬼魅橫生。

這個時候,宋觀莫名其妙地突然想起曾經某個小夥伴的故事。那故事講的是他那個小夥伴小時候有一個晚上非要賴在他爸媽的床上睡覺,結果睡到半夜的時候被一陣奇異的聲響給弄醒了。小夥伴他裹在棉被裡聽到身旁媽媽傳出來了似乎有些痛苦的壓抑聲音,而爸爸正壓在媽媽身上。他在黑暗裡睜著眼睛聽了一會兒,一顆心在爸爸和媽媽之間搖擺了不定,最後覺得不能任由媽媽被爸爸這麼欺負,於是他偷偷摸上床頭的台燈,然後驀然跳起來大喝一聲,對著爸爸的後腦勺就是重重一擊:“不許欺負媽媽!”

可以想象,這一晚對爸爸來說是怎樣的一出悲劇,夫妻之間做點和諧的事情,結果卻被兒子半夜暴起砸了頭。這就是傳說中“管不住小頭,於是大頭遭殃”的真實寫照。宋觀聽完這個故事當時笑得半天沒起來,小夥伴直接給了宋觀一拳把人揍飛,而後非常唏噓地同他表示,說自己這輩子估計都忘不了,那時被他砸出一腦門血的老爸回頭看過來的眼神。

此時此景,宋觀因為眼前一種微妙的相似感想起小夥伴的故事。他看著外頭弟弟,看見窗外弟弟臉上神情的晦澀不明。宋觀他現在覺得挺尷尬,但有句話是臉皮厚度這種東西往往是與日俱增,換句話說就是臉皮厚度通常都同年齡成正比關係,而宋觀好歹過了這麼多周目,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麵對窗外弟弟那小小年紀就怎麼看怎麼陰沉的臉色,他憋住了滿肚子的尷尬,愣是強行控製好了自己臉上的神情,是半分異樣都沒帶出來。

裝逼這種事情,多裝裝,也就像回事了。宋觀故作淡定地係好了自己的衣領扣子,然後故作淡定地整理好了自己的著裝,碰巧此時他撩了撩眼皮看向一旁的大少爺,就見著此刻的大少爺捏著衣服領口,一隻手撐著地坐著,是一副精神恍惚樣子,看起來傻得渾然天成。

當人們共同經曆某種羞恥之後,是很容易生出一種短暫而脆弱的同盟錯覺,譬如此時的大少爺之於宋觀。宋觀原本是想趕緊直接滾出房間的,但臨到了出門時,他還是多管閒事地順手將傻逼掉了的大少爺扶正擱回床上。

剩下來的事情就讓大少爺他們兄弟倆自己去解釋,他是不願意多停留了。踏出房門將門合上,宋觀背抵著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覺得這個晚上發生得一切都是尼瑪見了鬼。

也就是經過了這一個晚上的事件,此後無論是大少爺還是宋觀,兩人平日裡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對方,是最好不見。吸血吸著吸著最後%e4%ba%b2著滾到了一起,這種事情有一有二最好不要有三,大家不見麵當然很好。此後的三個月時間,給人一種像是滑滑梯一樣有種越過越快的錯覺,宋觀專注於文化課的學習,在這一番高強度的學習壓力之下,他如今在語言使用的聽說讀寫各個方麵都有了質的飛越,並且他開始學習起了魔法。但可惜的是,有關魔法是一事,宋觀是將理論知識都搞懂了,卻很難實際施展開來。

萊卡之前的時候同宋觀說話一點都沒給自己吹牛逼,他自己的魔法天賦在人類當中的確是萬中挑一的。對於宋觀怎麼學都無法施展出法術這一點,萊卡有點梗塞,要知道一般天才的脾氣通常都不太好,如果宋觀不是宋觀,估計他就要拿本子砸人的臉冷笑怒斥“蠢貨”了。

而某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宋觀端著碗喝著小動物的血,是仍舊不死心地繼續翻看魔法說明書。其實那個時候他是覺得自己大概學不成魔法了,卻在瞧著書的時候,看著看著就突然頓悟了一下。

尼瑪雖然西方背景,但能量使用的原理雖有輕微差異可還是大體相同的,之前看得稀裡糊塗,這會兒忽然看到了一個知識點,倒是穿針引線一般將先前一切所學同曾經掌握的東方法術都結合起來。前頭第六周目當上青龍帝君果真也不算白當了,宋觀非常激動地打了一個響指,念了一句“火”,隻見話音落下,他掌心裡便躥出一道火苗。

第二天宋觀得意洋洋跑去萊卡那裡,表示如今自己也是一個會法術的人了。萊卡有點將信將疑,因為按常理來說,學會魔法這種事情可做不到一蹴而就,反正他是從來沒聽說過有人先前怎麼都使不出法術,甚至連接觸魔法元素都做不到,結果第二天就能施展法術,這根本就不科學。

沒錯,先前宋觀就是這樣魔法廢。

為了避免宋觀被“打臉”最後遷怒到自己身上,萊卡謹慎地想了想,就挑了一個非常簡單的入門小法術,這法術隻要是初學者就都能學會。萊卡對宋觀說,那就來一個光球術好了,於是他就看到坐在他對麵的宋觀說了一句“光球”,然後兩人頭頂果真浮現出一個光球,並且光線亮到閃瞎狗眼的地步,致使萊卡不得不用手捂住了眼睛。

萊卡目瞪口呆難以置信:“……這這這這這是什麼啊?!”

宋觀理所當然的:“光球術啊。”

萊卡完全不相信:“這是光球術?連%e5%90%9f咒都沒有,而且這光線也太亮了吧!”

宋觀解釋:“所以這就是光線比較強的光球術。”

萊卡:“……”

之後又小心謹慎地嘗試了幾個小法術,都成功後,萊卡看宋觀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了。﹌思﹌兔﹌網﹌

這種完全無視%e5%90%9f唱限製的施法方式簡直太逆天,根本聞所未聞。本來同階魔法師相比鬥士就是更厲害的存在,尤其過了六階這個風水嶺,魔法師簡直是具備傳說中神魔一般的能力,軍隊根本無法與之抗衡。但魔法師的限製性也很明顯,法術的修煉非常不易,很多人終其一生可能都隻停留在三階,並且魔法師專注於精神鍛煉,一般身體素質都不會太強,除此之外他們施法還要%e5%90%9f唱很長一段時間,而且施法時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越是高級的法術就需要注意力越集中,所以如果你可以在一個魔法師完成施術之前將人製服,那基本也就是安全的了。可以想象,當萊卡發現宋觀根本不需要大段大段的%e5%90%9f唱進行輔助的時候,他那感受就跟一輩子沒出過地球的地球人看見了外星人差不多。

正當萊卡準備從自己所知全部法術裡找出一個最難最厲害的,然後教給宋觀,看宋觀是不是還能像先前那般施展開來的時候,外頭有傭兵團的成員來找宋觀,因為萊卡是畏光的,所以萊卡並沒有出門,隻有宋觀出去了。宋觀推開門看到就是一個左手呈現出詭異扭曲弧度的漢子,身上全是傷口,臉上好多血和灰,還有汗。

這個漢子宋觀倒是還有點印象,至少知道名字,還知道對方是傭兵團負責賬本的。宋觀看著漢子,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他下意識皺了皺眉:“發生什麼事了?”

昔日健壯的大漢,這一刻連維持站立的姿勢都困難,大漢壓抑著疼痛感,有些吃力而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們遇到了……龍。昆汀,昆汀被抓走了……”

大漢扶著門,這個時候有一滴汗水從他額頭上滴落下來,滑到了眼睛裡,他多眨了幾下眼,還要再說點什麼,就看到宋觀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大漢看著先前宋觀站立的地方,一臉錯愕地張著嘴,懷疑先前一切是否都隻是自己的幻覺,而與此同時相距甚遠的森林之中,樹木殘缺傾倒的空地之上,一個紅頭發的年輕人,一臉不屑地看著地上受傷頗重的六個人類:“都說了我對你們沒有興趣,已經心情很好地讓你們快點滾了,你們還要來惹我生氣。”

他頭發顏色醒目,皮膚還白得不像話,臉上有雀斑,笑起來露出白白的牙齒,看起來很有點天真的感覺。說完了前麵的那句話,他笑嘻嘻地轉頭看著手裡被自己掐住了脖子的“獵物”。

紅發的年輕人笑著說:“你的同伴們真是不識時務,不過我還是手下留情啦。誰讓你的眼睛那麼好看,這麼好看的眼睛,就算讓我額外對你們寬容一點,也是沒什麼的。”依然還是人形的模樣,紅發的龍手指按上昆汀的眼皮,它看著手掌底下的黑發少年,眼裡流動著溫柔的神情,那是它隻針對自己喜愛的收藏品的溫柔。龍族喜歡黃金,這個大陸有點常識的人都是知道的。它真喜歡眼前這個人類金燦燦的眼睛啊,太漂亮了。

紅龍用一種歡欣喜悅的語調對自己的寶貝獵物說:“你要乖乖的哦,等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如果這雙眼睛很完整沒有損傷的話,我可以答應你之後會補償給你一個上古卷軸,但是這雙眼睛是一定要給我的,嘻嘻,你瞪我也是沒有用的……”

不過話說到一半它突然覺得空氣裡能量波動有些不對。

這頭紅龍沒有第一時間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