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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陌生的詞彙,他聽不懂也幫不上忙,隻好站在一旁看著,這時候也就隻能把事情拜托主角受了。而那邊大叔在得了大少爺的回話之後,便蹲下/身掐住了馬匹的嘴查看起來。

整個過程宋觀沒什麼說話的餘地,反正他是聽不懂的,就乾脆把事情全部交給主角受處理。他捏了根樹枝站在一旁看著,正好那廂妹子也是因為插不上手而立在一旁沒動,隻是棕發妹子雖是沒有動,但她的眼神時不時的,總是會往宋觀身上瞟。實話講,這目光就算宋觀是個死人,也是要被看醒了的。可宋觀硬就是假裝沒有看見,而且還以一副看起來相當活在自己世界裡的模樣在那兒剝樹枝。

經過一輪診斷,大叔表示,宋觀和大少爺的馬匹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誤食了路邊的一種毒草。好在這毒草的毒效也不至於致命,灌點解毒劑下去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隻是到底是過了一番折騰,所以雖然這馬是上等優良品種的馬匹,但最好還是休息一個晚上再繼續前行。

這建議提得誠懇,再說也沒有非要立刻趕路的理由,於是一行人留在此處紮營。

春日的晚上,天上星鬥如同河底星星點點的白沙,大家說好了輪流值夜,本來完全不需要睡覺的宋觀,如今在外人麵前,也就考慮到是要睡一睡來稍微做些掩飾,從而讓自己顯得不那麼超乎尋常。就是沒料到輪到宋觀第二回值夜的時候,他正好和那棕發的妹子一組。

真是要命。

如今宋觀麵對女性的%e4%ba%b2近,尤其是對方向自己示好試圖靠近的時候,心底始終有一種微妙又不太顯眼的恐懼抵觸?感。這個情況若要細細討論的話,可以說是從第八周目遇到無憂之後開始的,隻不過當時接下來的第九周目世界全是男人,也就沒怎麼顯現出來,一直到如今這周目遇到個熱情似火拚命想接近他的小妹子,宋觀身上那一點微妙的對女性的恐懼感知才開始慢慢展露出了一點端倪。

當妹子看向宋觀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時,宋觀如同被蜇咬了一口似的,下意識就立刻扭開了臉。

篝火冉冉,黑夜籠罩這一片天地,但這黑不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天空是肉眼可見的灰藍色,那是有一點微光的夜色。遠方的山巒和叢林樹尖都能看到模糊的深重輪廓,看起來寂寥蒼涼。火焰燃燒木頭發出的聲響中,妹子看著宋觀,儘管對方不看自己,但她還是堅定地指了指自己,說道:“弗萊婭。”篝火光亮是橘色的光暈,薄薄的落了一層鍍在宋觀和妹子的麵上。弗萊婭目光灼灼地看著宋觀,在等一句相應的回話,但對麵那人雖然在之後是重新望過來了,卻遲遲沒有開口說任何一個字。漫長的等待裡,她眸中原本的光亮,慢慢的,就黯淡了下去。

好半天過去,一片沉默當中,弗萊婭打起精神微微挪動了一下位置。她鼓起勇氣,抱著比年少時第一次殺死妖獸還要巨大的忐忑之意,朝宋觀的方向靠近了點。見對方沒有反應,她咬了一下%e5%94%87,便又大著膽子再挪動一些過去。而這時對方終於放下手中的帽子,抬起眼來看她。

篝火點亮對方的眉眼,弗萊婭看見那雙湖綠色的眼睛。火光映襯之下,她恍惚覺得那雙眼睛就如同黃昏日落之下的歎息泉。她看見對方看向自己,便牽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笑來。這笑容少了先前張揚明豔的感覺,多了點小心翼翼的討好的意味。因為對方沒有動作,所以她再三猶豫過後,還是慢慢地又朝對方所在的方位挪了一小步,眼見對方還是沒有什麼反應,於是她試探性的,又再向前挪了一大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了,她暗自得意高興,還沒鬆一口氣,卻不想宋觀突然起身朝旁邊退開了一大步。也正是他的這一個舉動,一下子就將兩人之間的“安全距離”,給再次拉大到無可接近的地步。弗萊婭一怔,揚起頭看向宋觀。

她自小就是個美人,再加上成長環境,接觸的又多是男人,對她來說,受人追捧是個常態。一直以來,其他人看她年紀小又人美,哪個不是上趕著遷就著讓她?她想要什麼,都是有人願意把東西捧到她麵前的。偏偏她如今遇到一個宋觀,和以前遇到的人都不一樣。逼又逼不得,近又近不了,抓心撓肺地想要攥在手裡,卻連碰一下也碰不到。

弗萊婭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委屈,其實她也沒想怎樣,她就是看他好看,比她以前見過的人都要好看,所以想要靠近一點,當然如果能摸一摸就更好了。可是對方避她如同避瘟神,好像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施舍給她,委屈的感覺就是這樣一點點冒上來的。

一旦切開一個小口讓委屈流淌一些出來,那麼接下來要迎接的,就是如同堤壩崩毀時的傾瀉洪流。即便那是事後回想起來並沒有覺得如何的小委屈,可當時無論如何也無法抑製住那種傷心難過的感覺。

你怎麼這麼無理取鬨不講道理啊弗萊婭。眼淚將落未落之際,她對自己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是會被人討厭的你知道嗎?

宋觀隔著篝火看見弗萊婭盈盈目光已布上一層淚膜,火光之下,那種泫然欲泣之感是如此鮮明。他看清楚了之後就是一呆,跟著就是覺得頭痛。當下感受就好像是去了彆人家裡做客,結果那戶人家的熊孩子表現出十分喜愛自己的樣子還非要自己給抱抱,並且不抱就要大哭。

眼看這眼淚似乎就要從那雙眼睛裡滴下來,宋觀頭皮一麻,趕緊起身。他是很怕人哭的,特彆是女孩子。宋觀指了指自己,也沒什麼躲閃害怕的說法了,他對篝火對麵的小姑娘清晰地說道:“宋觀。”

弗萊婭本來眼淚嘩啦啦的都要冒出來了,如此見狀表情便是一凝,她抬目看過來,聽了宋觀的話之後眼睛睜得大大的,神情似乎有點茫然。隨後她嘴裡重複了一遍“宋觀”二字,發音有些偏差,又多說了兩遍,終於念準了,那茫然的神情消退下去,委屈什麼的就全都跟著這兩個字節的發音溜走了,連原本暗淡的眸光也一點點亮起來,是恢複了最初顧盼之間的神采,然後她跟著又叫了一聲宋觀的名字。

接下來的守夜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但氣氛卻急遽緩和下來,尤其是弗萊婭那邊,都有些單方麵的近乎於甜蜜得要冒泡泡了。對此宋觀也有一定感知,畢竟這麼多周目下來經曆那麼多事,他神經不似以前那麼粗,如此這般麵對弗萊婭,而且是明知對方姑娘對自己有明確好感的情況下,他簡直有點坐立難安。好不容易挨到輪值換人的時間,宋觀忙轉身要去叫醒大叔好換個人,結果才起身,視線裡,他的目光,倒是正對上一雙暗夜裡泛出一點幽微光亮的金色眼睛。

這眼睛的主人自然是主角受大少爺無疑。

也不知道對方這樣看過來看了多久了。

宋觀一愣,身形微微頓了一下,可是對方靜靜地看著他也沒什麼彆的表示。大少爺在兩人視線接觸之後,就合上了眼。本來主角受就是側躺著將弟弟抱在懷中睡覺的姿勢,這下子更是直接將臉埋在弟弟頸側,如此便是連半點表情都看不到了。宋觀動作略微遲疑了一下,繼續之前的行動打算,他在叫醒大叔之後,走到了大少爺旁邊躺下。看著大少爺在夜裡側睡的輪廓,宋觀知道對方肯定是醒著的,一時有點想跟對方說點什麼,一時又覺得好想沒什麼可說的,最後想來想去他覺得自己果然也的確沒什麼想說的,於是翻了個身,閉上眼,就睡自己的覺去了。◎思◎兔◎在◎線◎閱◎讀◎

自從來到這個周目世界之後,宋觀就沒有睡過覺,當然這也是因為他這具殼子的特殊構造,本來就無需睡眠,睡了也是浪費時間。可如今他閉上眼,就這樣什麼事情都不做,隻是合上眼單純的躺著休息一下,感覺似乎也挺好。或許有時候時間也無需用得那麼緊巴巴,適當浪費一點,權當調劑生活和心情,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第二日起來,宋觀他們的兩匹馬在一夜休整過後,明顯情況好了很多,於是一行人啟程趕路。自然,他們也不再是昨日裡兩隊人馬一前一後各走各路的涇渭分明走法。宋觀和大少爺做在馬車前麵的車轅上趕車,弗萊婭妹子和大叔就騎馬走在大少爺那側。

從今早醒來開始,小妹子就興高采烈地喊了一下宋觀名字打招呼。而之後準備上路時,在宋觀摸著水壺發現自帶的水壺裡頭的水已經喝完了的時候,小妹子立刻就跑過來貢獻了自己的水壺。

弗萊婭喊著宋觀名字的時候,這兩字念得格外清脆有力。在場的其他三個男人,大叔,大少爺和弟弟,在那一聲聲呼叫之下,都紛紛轉頭看向宋觀。宋觀覺得自己尷尬癌要泛了,但還是要假裝很淡定的樣子。

上了路之後,弗萊婭騎馬走在大少爺旁邊,她一直同大少爺說著話,是在旁敲側擊地向大少爺打聽宋觀的事情。這種迂回講話方式對她來說真是太折磨了,她更喜歡直來直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這位貴族少爺似乎不太喜歡她的樣子。是的,是不太喜歡,或者可以說是有點輕微討厭。尤其今天講話的時候,她也沒有說什麼,但這人偏偏有意無意地就給自己碰了好幾個軟釘子,有時候甚至態度帶一些微妙尖刻得讓人下不了台,還是她自己靈機應變才給順帶過去的。

他一個男的對著她這樣一個小姑娘怎麼好意思這個樣子啊,被寵壞的弗萊婭有一點嬌縱地這樣想著。其實她也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和態度是不對的,沒有道理規定因為自己是個小姑娘,對方就一定要十分謙讓照顧自己的感受。隻不過她是一個漂亮的年輕小姑娘,她太明白這樣的自己在麵對其他人,尤其是男人的時候,這是一個依仗,這個依仗總是讓她有可以嬌縱那麼一點的小特權的。

然而這個貴族少爺,很顯然對自己有一點隱約不明顯的敵意。弗萊婭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覺,就像她敢黏著宋觀不放,也是因為她十分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是並不討厭自己。她察覺到,宋觀隻是單純的在逃避和自己的接觸而已。姑且就認為這是害羞好了,既然隻是害羞的話,那麼自己隻要鍥而不舍,就總還是有機會抓住對方的不是嗎?哪怕隻是一下。

每一個沉睡的公主身邊,都有一條險惡的巨龍守在一旁,王子和勇士們需要打敗惡龍才能擁%e5%90%bb美人。童話故事裡都是這樣寫的,弗萊婭毫不違和地將自己代入了“王子”的角色,然後再將宋觀和大少爺分彆代入了“公主”和“惡龍”的身份。如此一來,她也就不覺得貴族少爺給自己的那些不硬不軟的難堪算什麼了。偶爾目光熾烈地看一看車轅的另一側,弗萊婭覺得,自己抱得美人歸的野望就近在眼前,她挺了挺%e8%83%b8膛,覺得吃那麼點不癢不痛的苦實在不算什麼。

要抵達最近的城鎮還有兩天時間的路程,而在這兩天時間裡,宋觀發現自己同大少爺獨處的時候,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