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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心理兩重傷害。

而在皇宮裡,皇帝當時當麵向他保證,定會還他一個公道。喜極而泣的宋二公子,因為如此大起大伏的情緒,終於撐不住本就虛弱的身子骨,頭一歪,徹底昏死了過去。被抬出宮後,原本強撐著那口氣也徹底散了,宋二公子從此大病不起,一直整整躺了兩個月。

自然,以上的都是坊間傳聞,實際上,宋觀是被原主的那位好大哥,給弄成如今這半死不活趴床上的樣子的。

當時宋觀在皇宮%e4%ba%b2眼見著皇帝屍體,還搬運了屍體之後,做為捅死皇帝第一人的宋家大哥,就直接掰開宋觀嘴巴往裡頭倒了半瓶藥。

藥進了肚子,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宋觀直接疼得滿地打滾,很崩潰:“……你給我吃了什麼啊!”

儘管前後接觸不到二十分鐘,但在宋觀看來,完全就是個神經病的原主他大哥冷笑一聲:“就這點毒,死不了,回家躺上兩個月,免得拖我後%e8%85%bf。”說完了還踹了宋觀一腳,一副大慈大悲的語氣,“滾吧。”

然後宋觀就被抬走了。

躺了整整兩個月。

這期間也沒什麼人來找他,京城裡死了皇帝之後迅速變了天,一眾妃子死的死,升職的升職,皇後成了太後,沒死的其他妃子基本都成了太妃,原本的太後成了太皇太後。

因皇後與皇帝未曾孕有過一子,是以膝下無嫡子,偏偏皇帝子嗣單薄得很,生前又未曾立過太子,而其本人又死得太突然,連個遺詔都沒留下,於是最後皇後膝下過繼了一個死了母妃的小皇子,便這麼立了新帝,當然其中也是有其他皇子競爭的,不過皇後娘家背景夠厚實,鐵血手腕鎮壓了下去,這事情也就這麼敲定了。

至於宋家出來的這位貴妃,最後也是果真出了家,道號“臨淵”。

宋觀床上躺了兩個月,期間沒有任何一個同學堂的同窗來看過他,可見原主人緣也是差得沒邊了,原本宋觀身邊應該有個小書童的,不過宋府被抄的時候,那個小童失蹤了,於是原主的大哥分派了一個看起來臉很圓的小童給他,理由是宋觀太蠢,自己買奴仆的話,保不準買到什麼奇怪的奸細,所以就給他備好了。

小圓臉讓宋觀給自己起名,說是現在做了宋觀的書童,就是宋觀名下的人了,以前的名字不當用。宋觀看了看對方圓得跟餅一樣的臉,雖然這樣說不大好,但是宋觀真的看著這張臉有點想吃燒餅,於是麵對取名這個問題,宋觀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地想好了方案:“那你就叫小餅好了。”

獲得“小餅”這個新名字的小童:“……”

總之兩個月過去,宋觀這身體好利索了,他磨磨蹭蹭地總算是去了學堂,如他所料,原主果然在學堂裡不受歡迎,他到了教室之後,都是沒人同他打招呼說話的。至於課業方麵,好在小餅在他養病期間已經打聽好了學習進度,所以他這課程倒是沒怎麼落下,但他發現這學堂的學生絕逼坑爹,實在是傷風敗俗,比如上書畫課的時候……

那會兒正是初夏時分,天還不熱,外頭天光好得是討人喜歡的模樣。教書畫課的先生呢,是個上了年紀的老者,宋觀不知道老先生是不是年紀大了,所以人老眼花沒注意到這屋子裡發生的事情,但他在畫著畫著中途,那歇了筆走神偷懶的工夫裡,他聽著窗外長廊簷下掛著的那一排鳥籠裡的黃鶯啼鳴,發現作畫的學生少了一個。

是視角的緣故,宋觀最先注意到的,便是最前桌的一個學生少了。風吹著窗外樹影晃動,陽光大好,屋內少了一個學生,不過對於此事宋觀也就是注意到了,倒沒太在意放在心上,那時候令宋觀比較在意的,大概是他左手邊這位同窗顯得稍微重了一些的呼吸聲。

的確很難令人不在意,因為兩人離得近且屋內還是相對安靜的,他又是畫畫畫得煩躁了,所以這從隔壁桌傳來的聲音還是挺明顯,於是當時宋觀就投去一瞥。

說起來,因怕作畫書寫之時的筆墨染臟桌麵,上課時,各人桌上,向來是鋪著大塊料的藏藍布匹。那布匹長短皆是由自個兒決定,有些人布匹長一些,有些人布匹短一些。而宋觀鄰桌那人的桌布極長,蜿蜒著一直拖曳到了地上還有餘。

這位同窗正執筆作畫,眉頭微微皺起,在宋觀看過來的時候,似有所覺,便這麼偏頭看了回來,筆尖動作頓了一頓,抿了抿嘴角,卻是抬眉狠狠瞪了宋觀一眼。

瞪毛瞪啊,宋觀被瞪得莫名其妙,沒想到對方瞪得更凶了。宋觀頓時感覺很不爽,本來畫畫就畫得煩躁,索性不甘示弱地也回瞪了回去。兩人就這麼非常幼稚地互相瞪著,也不知道互瞪了多久,宋觀看到對麵那個人忽然顫唞了一下,是個非常明顯的一個動作。

那人在顫唞之後閉上了眼睛,極長的睫羽因著陽光的緣故,在眼睛下方一些的位置,投落下一道深色的陰影。對方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一個像是認輸了的模樣。

對此宋觀十分幼稚地因為贏了這一場對視,而暗爽了一小下下,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也不可能想到,就在他這麼稍微暗爽著,平複了一點因畫畫而畫得煩躁的情緒時,對方的桌子底下突然鑽出了一個人。

那正是宋觀之前發現少了的最前桌的那個人。

這件事之後,宋觀回想起來,就隻恨為什麼兩桌距離要這麼近,因為離得太近了,所以他看得非常清楚。

宋觀非常清晰明白地看到這從桌底下剛鑽出來的人,是怎樣地嘴%e5%94%87溼潤而有些紅腫,又是怎樣的嘴角沾染了些像是酸奶一樣的東西,又是如何在那白皙的臉上粘著了一根彎曲短小的黑毛。

宋觀:“……=口=!”

宋觀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麼!

這根本是要瞎狗眼的節奏啊……

尼瑪這是%e6%b7%ab/獸學院嗎……

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的這人,還朝宋觀無所謂地笑了笑,而後施施然回了自己位置,而那個之前和宋觀互瞪的人,則是似笑非笑地將宋觀看著。

當台上的老先生宣布這堂課已是結束之後,宋觀立刻火速收拾好東西,就這麼飛奔著撤離了準備去下一堂課開課的地方,卻沒想到在長廊裡被書畫課上臨桌的那位和他瞪眼傻逼給帶人堵了個正著。

傻逼帶人將宋觀堵在了走廊裡,傻逼看著宋觀,慢悠悠道:“宋公子這是要往哪裡走呢?”

宋觀簡直無法正麵直視這個傻逼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去哪裡,關你什麼事。”

傻逼輕笑了一聲:“宋公子方才在書畫課上,倒是一直盯著我看,可是看滿意了?”

擦!滿意個%e5%b1%81!

鈦合金狗眼瞎了你給不給換!

宋觀不想和對方糾纏:“麻煩讓讓,我急著去上課。”

傻逼哼笑了一聲:“你彆以為你大哥以前是貴妃,現在又得了道家供奉,我便當真不敢將你怎麼了。”眼神在宋觀身上溜了一圈,目光堪稱是不懷好意的典範,“兩個月不見,你倒是長得越發好了,怎麼,死了阿爹和父%e4%ba%b2之後,倒是越來越滋潤了?”

宋觀不做聲了。

傻逼又笑了一聲:“宋公子,以前啊,我看著你便是倒胃口得很,明明便是一個猥瑣的人,還故作一副正經模樣,一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模樣,嘖……”

宋觀還是沒做聲。

傻逼冷笑:“我說了這麼多,你一句話都不說是什麼意思,莫非宋二公子是覺得我不配和你說話?”末了隨手扔了手頭的書給了身邊的人,目光還是落在宋觀身上,“有趣。我倒是要看看,你這一次回來,倒是能長多少骨氣。”

唉,沒得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宋觀看了看傻逼,再看了看跟著傻逼的人數,一共六個人,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頭拿著的準備去下一節課的算盤,最後再看了看傻逼。

嗯,可以不用想了。

宋觀相當寬容地朝傻逼笑了笑,他這笑容大抵算得上是溫柔的,但是和笑容相反的是行動。隻見宋觀抄起算盤,對著麵前這傻逼孩子的臉砸了下去,下手又狠又準,正正是直接砸出了個“滿江紅”。

☆、第111章 第九彈 人人都愛宋丞相

當年教主也不是白當的好嗎。

憑著風/騷的走位,宋觀趕在下節算術課開課之前,硬是將這一幫小兔崽子打得來是抱頭鼠竄。畢竟曾在武俠世界被嚴苛地當做了教主來培養,他的招式之精妙,在這種主打官場風雲的周目裡,果然具備碾壓式的效果。

最慘的就是那個領頭來挑釁的傻逼孩子,估計宋觀舉著算盤再多敲兩下,他這鼻梁骨都要折了,能成德妃第二。

而將人揍完一頓之後,宋觀拋下這群橫躺一地的傻逼孩子們,神清氣爽地抱著書畫工具還有鐵算盤,跑去了下一節算術課的上課地點。

約莫是他這雷霆算盤一擊,給人視覺衝擊力太大了,導致接下來的這一天剩餘時間裡,那些同課的小夥伴們看著宋觀的眼神,都像是見著西瓜苗上長出了一個渾然天成的地瓜,太過邪門,是委實不敢靠近的。

這一天,接下來的事情,經過之前的算盤事件之後,便也就風平浪靜地一直維持到放了學堂之後,宋觀出了學堂大門,書童小餅已是早早地等在那裡了,並且已是知曉了宋觀的英勇事跡。

這回家的路上,小餅小朋友因為人小%e8%85%bf短的緣故,走路頗有點艱辛,為了跟上宋觀的步伐,他不得不一步慢走兩步快走地跟在宋觀身後,走得很是氣喘籲籲,小餅綴在宋觀身後,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二公子,你今日這樣做,怕是有些不妥了。”

這得說到那位被宋觀揍出一臉鼻血的人的身份,原來那個傻逼孩子是皇後的嫡%e4%ba%b2的侄子,據說因是獨子的緣故,家中特彆寵愛。

寵愛到什麼程度呢,那小傻逼的雙%e4%ba%b2很有些保護欲過度,但凡有誰敢叫他們兒子不高興的,都會被他們不著痕跡地狠狠整上一整,明著暗著花樣作死地整人,基本都能將人整殘了,舉例可以有曾經書院裡的沈某某,張某某,還有某某某……這些人的下場之心酸,不提也罷。

小餅斷斷續續地,把那些故事儘可能壓縮著講完了,宋觀聽完了這些可以做為刑偵案件電視劇的小故事,想了想原主的那個神經病大哥,再對比這小傻逼的雙%e4%ba%b2,前一個對他一直一副“其實我蠻想搞死你的但是留你一條狗命哼你還不趕緊謝恩”的獵奇畫風,後一個雖還沒見著,但已經眼前浮現出瘋狗一樣咬著人不放的頭疼畫麵,這兩隊人馬湊一起,原主大哥這麼神經病,搞不好可能最後兩方一拍即合,一起搞死了他,真是哭都沒地方哭。

一想到這種結局,宋觀竟然覺得發生的可能性似乎非常之高,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他轉頭看小餅,小餅還是那張圓圓的,很容易令他想起燒餅的小圓臉,可能因為臉太圓了,所以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