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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孩子的話,線條實在過於硬朗了些。

如果宋謙是個女裝癖的話,那的確是件很好笑的事情,但宋謙這樣做隻是為了折磨他。那些折磨都不用多說了,宋謙貼著他的臉頰輕聲說:“你好像很喜歡我女裝的樣子。”手指捏的都不是地方,“當年小謝讓我穿女裝的時候,他旁邊那個人就是你吧?”宋謙低笑了一聲,“連現在手機裡記事本的底圖,都用的是我當年的那些照片——”聲音略略上揚了一些,“宋觀,你是有多喜歡我穿女裝的樣子?嗯?”

當然這個是可以解釋的。宋觀是因為實在是太喜歡那位動畫裡的妹子了,所以連帶著也十分喜歡當年宋謙那九成相似於原版的女裝扮相。這一點其實同宋謙本人沒什麼關係,因為就算宋謙女裝再好看,那也是個男的,如果不是因為差不多是百分百的還原了女神大人,宋觀根本不會關注這麼多。而宋謙同宋觀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身下的動作一點都沒停,然後他咬著宋觀的耳朵,齒間細細研磨著,含著笑問:“你那麼喜歡我穿女裝,那你喜不喜歡我現在乾你的樣子?”

喜歡……喜歡你麻痹!……宋觀在宋謙身子底下不知道死過去又活過來了幾回,喘了口氣,麵上的神情像歡愉也像苦楚。在這極致的感觀裡,宋觀手指絞著枕頭的邊緣,腦中一片混沌他是真的想一把扭斷了宋謙腦袋,然後一腳把人踹到床底下去,就讓對方爛在不見天日的角落裡。

有汗水進了眼睛裡,於是視線都變得模糊,而這模糊的視線裡,宋觀看著宋謙的麵容真的像極了女神,這種即視感讓他有種很崩潰的感覺,尤其是合著身子的感覺。宋謙撥開宋觀額前的亂發,%e4%ba%b2了%e4%ba%b2他。“宋觀。”他念著他的名字發出了一聲喟歎,然後宋謙帶著宋觀的手,半是強迫半是引誘的將宋觀的手帶到了兩人不能描寫的相連處,他貼著宋觀的耳朵,是低低的,啞啞的聲音,宋謙專門說一些讓人聽了受不了的內容,低笑一聲,聲音顯得邪惡而蠱惑。宋謙那種帶著調笑意味的故意羞辱的話語,聽得宋觀用力咬住嘴%e5%94%87,不甘,無法說話。

他簡直恨得想殺人了。

宋謙將宋觀在床上綁了四天,第四天的時候,宋謙將宋觀抱下了床,並難得給他穿上了衣服。甜潤的晨光裡,宋謙%e4%ba%b2了%e4%ba%b2宋觀的眼睛,他一直很享受同宋觀這樣%e4%ba%b2昵的行為,宋謙揉了揉宋觀的頭發,靠過去抵著宋觀的鼻尖,笑著輕聲說:“我們今天出門去看爸爸。就告訴他,我們兩個人是怎麼‘相%e4%ba%b2相愛’的,你說好不好?”宋觀麵無表情的回視。宋謙對此毫不在意,隻是捧著宋觀的臉又啄了幾口。

宋謙他厭惡整個宋家,打從一開始就是,於是這麼多年過去之後,他將整個宋家都毀了。他也一直厭惡著宋爸,從宋爸把他領回宋家開始就是,於是這麼多年過去,他就要把宋爸所珍視的全部東西都毀了——宋家,宋家的家族企業,宋觀……

——宋觀。

——這大約是當中唯一的一個異數。

宋謙掐了一把麵前這人麵無表情的臉,笑起來:“你在國外兩年一次都沒有回來過,等下要去見我們爸爸了,你不期待麼?”

宋觀依然麵無表情,甚至可以說是目光涼涼地看著他。

宋謙笑著握住了宋觀的手,掌心裡對方的手微微的涼,宋觀身子從小身子不大好,三天兩頭的總是要生病,身子弱得很,卻偏偏一直四處蹦達的厲害,就好像有著怎麼也耗不儘的精力。他握著手心裡微微涼的這隻手,宋謙望著宋觀麵無表情的臉,忍不住又去掐了一把,然後想著,如果宋觀是這整個計劃裡的異數,那麼他願意這個異數一直存在下去。

前往宋爸如今住所地方的時候,宋謙攬著宋觀,一路上他一直時不時的摸摸宋觀這裡,再碰碰那裡,他很喜歡肌膚相觸的感覺,這會讓他異常的安心,反複地摸著,似乎永遠都不會膩。醫生說他有肌膚饑渴症,源於年幼時的缺愛。他以前聽著這個診斷沒覺得什麼,甚至也不覺得自己有這個問題,而如今碰過宋觀之後,他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好像是有這個病的。

強烈的渴望,想要將對方一寸一寸的撫摸過來,一遍接連著一遍,不滿足的想要更多的觸摸,甚至想著如果能時時刻刻都擁抱在懷裡就好了——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行為和想法有些偏於病態。不過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已經是他的了。宋謙這樣想著,%e4%ba%b2昵地在宋觀臉上落下一個%e5%90%bb。

無視宋觀因此而變化的目光,宋謙繼續展開了宋觀的手,把他的手指打開,從掌心開始%e5%90%bb,沿著指節到指尖,從大拇指到小指,仿佛覺得很有意思,於是偏著頭笑起來,然後樂此不疲一遍又一遍%e4%ba%b2%e5%90%bb著。

宋觀冷眼看著,暗暗在心裡評價:“腦子有病。”很快車子就到達了目的地,宋謙抱著宋觀下了車。自從強製圈禁了宋觀之後,他一直都有給宋觀注射那些可以讓人無力的藥物,就是怕這個人企圖做出什麼傻事。有時量多,有時量少。而今日的量是不至於讓宋觀失去全部行動力的,宋觀要想端個茶杯緩慢地走個路,都是沒有問題。

其實現在宋觀是可以下地走路的,但宋謙就是想抱著宋觀,然後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宋爸,他想著如果等下把自己和宋觀在一起了的事情同宋爸說了,真不知道宋爸會是個什麼反應。再想了想,覺得有趣極了。想來宋爸大概是會不能置信,完全不能相信這樣的事會發生,然後可能會盯著宋觀,也許會問宋觀這事是不是他這個“忤逆子”逼迫的,又或者什麼都不問,就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接下來會暴怒,暴跳如雷,十分有可能目光仇恨地盯著他。

這個男人把他接回了家,卻不能好好對他,更多的是像養一個可有可無的寵物似的養著他。心情低落的時候逗兩下,高興了的時候也逗兩下。然後任由彆人給他冠上私生子的稱呼,明明不是的,他的存在明明早於宋爸和宋觀媽媽的相識之前。連已經死去的媽媽,都為此背上奇怪的罵名。明明都是這個男人的錯。全都是這個男人的錯。

他想起最開始的時候,宋爸接他過去,那時他其實有點害怕的,小聲地問著男人,可以不去麼?男人笑著說不可以。他其實一直不喜歡宋家也沒想要待在宋家,但那個男人就把他這樣帶進了宋家,不由分說,可是帶回了家之後,又不再管他,任由他被人奚落。

“真不要臉,硬往彆人家裡湊!”

“私生子。”“沒教養。”

“他媽媽是個洗衣工。”

“聽說他媽媽當年死纏著宋先生,怎麼都不肯走,可不要臉了。”

“他來宋家做什麼?”

“誰知道啊。宋老爺和宋太太就是太心軟了。要是我,我肯定不讓這個私生子進這個家門的。他媽媽的娘家又沒死絕,憑什麼讓宋先生來養,其實啊,什麼理由都是騙人的,明明就是窮人想攀折高枝,非把自己說的悲慘。哪裡來的那麼多的事情,估計都是他媽媽娘家人串通好了一起來騙人的。這樣一個私生子怎麼能放進來——弄不好以後就是個鳩占鵲巢!”

……

這些都是些久遠的記憶。宋謙抱著宋觀,按響了門鈴,鐵門打開了,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抱著宋觀穿過那些花圃園子。一路上鳶尾花一簇擁著一簇開著,視線儘頭的木架子底下坐著宋爸,還有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

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宋爸一下子仿佛蒼老了十歲,兩鬢斑白一片,他看著宋謙,嘴%e5%94%87囁嚅了兩下什麼都沒說出來,隻是看到宋謙懷裡的宋觀的時候,表情變得焦急。其實一直都是這樣,宋謙看著宋爸的神情變化,想著,一直都是這樣,在宋爸心裡,其實隻有宋觀才是他的兒子,而他宋謙隻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罷了。

宋謙將宋觀抱的更緊了一點,正要說話,那邊原本一直安安靜靜坐著的女孩子突然尖叫著站起來,她看著宋謙,整張臉都因此這一刻表情的急劇變化而變得扭曲,目光仇恨。↑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宋謙皺眉看向那個女孩子,然後有些認出來了,這個女孩子是宋觀的表姐,他和宋觀有那麼一回,就有幸一起目睹了這位表姐和彆人的露天野戰。他想了一想,這女孩子會這樣看他,可能跟他抖出來的宋家秘聞有關。他借著沈歸農的手弄垮了宋家,能那麼短時間裡完成,當然用了些又狠又毒的手段。抖出宋家秘聞這事可以算當中一件,而這個女孩子,可能就是被牽連的一環。

那個女孩子盯著宋謙看著,麵部表情扭曲得不行,然後她扯過自己放在身後的包後,從裡麵掏出一把槍,就這麼對著宋謙。一旁的宋爸怔了怔,表情有些不可思議:“阿桔?”

女孩子握住槍,看著宋謙,目光瘋狂。

她這些時日費儘心思接近宋爸,因為她知道宋謙肯定會來找宋爸。她先前表現得那麼安靜,表現得那麼擔心自家的小表弟宋觀,眉心蹙起好像有說不儘的放心不下。哈,太好笑了,誰會關心這些破事。她被宋謙弄出來的事情逼得早就精神近乎崩潰,誰看她都是那麼一副微妙的神情,母%e4%ba%b2在知曉了那些事情之後,歇斯底裡發瘋得幾乎將她掐死。

她恨,一開始恨得沒有目標,那些恨像沒有根的浮萍,虛虛地浮著,她那時還沒有想過彆的,隻是恨。同時她也想過自殺,想讓所有一切乾脆都一了百了,可心裡頭沸騰叫囂著一股怨氣四溢的毀滅欲,她不甘心,她要人跟她一起死!

她要宋謙去死。

伴著神經質笑聲,被宋爸叫做阿桔的這個女孩子拿槍對準宋謙,她的精神狀態很混亂,就仿佛是吃了刺激精神類的違/禁藥品一般。她帶著一臉神經質的笑容對宋謙說:“你把大家害成這個樣子,你自己怎麼不去死一死?”

話音未落,在其他人有所動作之前,女孩子的食指觸著扳機,□□的握把被她用其餘的四根手指死死握住,她痛恨地用力按下開槍,神情是“大家一起去死吧”的瘋狂,一切都發生得太迅速,距離太近,槍聲幾乎叫人耳鳴,那是巨大的一聲“砰”!

——隻可惜沒有打中。

一擊未中就錯失了良機,宋觀被宋謙推開了,宋觀他坐倒在地上的時候就很可惜地想,這麼近的距離都沒打中,妹子你弱爆了。

而那個女孩子手裡的槍在一擊未成之後,被宋爸給奪下,卻因為雙方的拉扯,槍支掉落,居然就這麼不偏不倚地甩出去掉到了宋觀腳旁。宋觀怔了怔,撿了起來。冰涼的槍支拿在手上,這還是他第一次摸到正真的槍支。

宋觀拿到槍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舉著槍去看宋謙,而宋謙在他四步遠的地方站定。宋觀盯著宋謙看了一會兒,然後就拿槍對準了宋謙。宋爸和那個女孩子的爭吵聲在這一變故的發生之後戛然而止,一瞬間四下裡靜默下來,隻有風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