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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基佬遊戲這事,也不是很壞嘛。至少看見了這樣的美人。

少陽派裡因為宋觀這手臂受傷一事,倒是起了一點風波。不過宋觀瀟灑,直接卸了大師兄這個位置,一點都沒留戀的,大有“老子一點都不稀罕這位置”的意味在裡頭。那乾脆利落的勁兒,看得原本因為此事攻訐他的人牙根癢癢,這要是不咬他兩口實在是難以解恨。

對於宋觀來講,有沒有大師兄這個稱謂都沒什麼要緊的,反正在他看來他的日子跟沒去無暇山莊前還是一樣,練練武,和眾師弟玩鬨,然後跑到喬師弟那裡去蹭點吃的喝的。如今再多一件事,就是想一想那位不知名的妹子。

喬師弟對他手臂受傷一事很是自責,宋觀忙開解他:“這事兒你不要自責啊,我手臂受傷真的不是因為你啊,主要還是那個傻逼的錯。”被稱作傻逼的臉盲高手默默躺槍。最後宋觀招出實情:“我那時候真的是不小心被絆倒了,你千萬不要自責啊。”他已經實話實說了,喬師弟不信他也沒辦法的啊。

待得度過寒冬,到了來年又及三月,桃花春水綠,少陽派迎來一批貴客,據說是來交流武藝的。宋觀隨口問了一下,得知貴客來自無暇山莊,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直到堂前看見了那個美人姑娘。宋觀錯愕著表情又往白癡那個方向發展了。一直到掌門介紹結束,宋觀還是有點愣愣的。人群散開,各做各事。他往回走,腦袋裡有些混亂,半路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叫他:“宋師兄。”

女孩子的聲音。

宋觀回頭,就看見那位他一直想知道名字,卻一直未知道名字的姑娘,正站在離他一丈的遠的地方,一如初見時的那樣,怯生生地望著他。

鬢間一朵白玉蘭,卻是人比花嬌。

宋觀頓了頓:“姑娘——”

“我姓楚。楚安安。”楚姑娘快速的說出自己的名字,臉頰有些發燙,又有那麼些期盼地看著他,“你、你去年在無暇山莊救過我的。你還記得麼?”

宋觀當然記得。

一直到次日練武的時候,宋觀的表情還是有點發傻的痕跡。和他拆招的某師弟看了看他,再看了看他,然後有些十分不忍地開口:“師兄,你的表情也太蕩漾了吧——”

宋觀聞言立刻板住臉,肅然道:“什麼蕩漾?你才蕩漾。你一院子的人都蕩漾。”

“哦,這個,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又一個師弟湊過來,興致勃勃地八卦道,“我昨天看到師兄和楚姑娘在說話。我看啊,肯定是因為那個楚姑娘的緣故。”

“楚姑娘?無暇山莊的那位莊主的獨女麼?”

“真的假的?”

“師兄你和楚姑娘怎麼回事?”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啊?”

……

男人八卦起來的時候,也是很可怕的。

“師兄你是不是喜歡楚姑娘?”

宋觀說:“你們不要亂講。”

一旁又有師弟湊過來:“也是,應該不是楚姑娘。宋師兄和喬師兄待久了,估計眼光也被養刁了。我看師兄要找個比喬師兄還好看的姑娘,懸啊。”

喬明:“……”

宋觀:“……”

宋觀衝過去給他們一人一腦袋一個爆栗子:“再胡說給把你們全部%e8%84%b1光了掛院子裡當臘肉!”

眾師弟一點都不怕,笑成一團:“師兄饒命啊。我的肉不好吃。”

喬明望了一眼宋觀,沒有言語。

而宋觀已經和人鬨成一片了,他正把某個嘴欠的師弟按著狂掐臉,那個師弟說,師兄,事實勝於雄辯,你再掐我也沒有用啊。不知道一旁有人笑著說了句什麼,宋觀臉上浮上憤憤的神色。喬明看著他生氣的模樣,不知為何想起前幾日撿到的一隻小貓崽。那隻小貓崽被人逗到生氣的時候,似乎差不多也是這麼個模樣。拿那麼小的貓崽同一個大男人做比較,的確並不那麼妥當,可喬明又覺得,兩者真的很像。不是形貌,大概是此刻那張牙舞爪的神態吧。

很多時候,楚姑娘會來找宋觀,大多數的時候是來問一些招式。宋觀這個水貨當然有很多答不出來。他微笑著其實內心要滴血了,不如人家妹子啊,這真是太虐心了好麼。他要好好發奮圖強!於是晚間時候“蹭蹭蹭”地跑到喬師弟那裡去問,一燈如豆,喬明微笑:“真是懷念呢。”宋觀:“?”喬明:“都是些很久以前師兄教我的招式。”很!久!以!前!!宋觀:“……”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便到了六月,是繁花馥鬱,夏木萋萋,這期間宋觀去了一次榮城,帶回了不少特產,回到門派後他十分歡樂的開始發放特產給同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出去的話一定要帶特產回來,給周師弟的是一如既往的糖球,而其他人各有特色。

喬明最後得到拿在手裡的,是宋觀給的盒子。紅木漆成,上頭描著菡萏蓮葉,很是栩栩如生。打開蓋子,可以看見裡麵裝著的是一個個堆疊著的,大約拇指大小的芙蓉糕。糕點精致,盒子也是細致。他半垂著眼簾看了許久,然後拈起一塊放入了口中。入口即化,很甜。纏綿而黏膩的味道,但其實他並不喜歡吃甜食,可宋觀似乎一直都覺得他是應該喜歡甜食的,所以每次給他帶的似乎都是芙蓉糕或是蓮蓉糖。

喬明閉了閉眼,將盒子蓋上。他往院子走去,一路的花木扶疏,陽光從枝椏樹葉細縫裡撒下零碎的光暈,轉彎處,聽見有對話的聲音,他腳步微頓,很熟悉的聲音,是宋觀。

頭頂是不知名的繁花擁簇在枝頭,因為一朵累著一朵太挨挨擠擠了,小小枝椏的這一方小天地,便壓得繁枝葉茂沉沉地向下墜,經風再一吹,便搖搖晃晃地輕飄飄墜落,是一場飛花大雨。花樹底下兩道身影,一青一藍,青衣的是宋觀,藍衣的是楚安安。

宋觀將一個錦緞包裹著的盒子放到楚安安手中,柔聲道:“我聽說你喜歡徽墨,所以幫你買了,不知你喜不喜歡。”

女孩子微微低著頭,連耳朵尖都是紅的。陽光底下,她的耳朵像是染了胭脂的扇貝,纖巧的,那是嬌嫩而舒展的粉紅,她極輕極輕地應了一聲,細不可聞的一聲“嗯”。

喬明靜靜看著,那些花瓣經風吹落得似霰雪紛紛,儘逐夏風而去。花雨疏疏裡,不遠處的那兩個身影看起來也的確如書畫般十分得般配。看著看著,手指便疼了一下。他有些奇怪,低頭,才發現自己手中那原本描畫著菡萏蓮葉的盒子,不知什麼時候叫自己掐裂了。糕點滾在低地上,碎成粉末狀,木盒子裂開,有細小的木屑紮在他手上。

喬明看著自己的手指,細微的痛,血珠滲出一點,襯著白皙的肌膚,一點殷紅。陌生而洶湧的情緒。仿佛心裡有一個聲音在低低念著,那是他的,那是他的,那個人明明應該是他的!一念執生,一念執起。這樣乍然而起的念想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有些無措。

十步開外的地方,宋觀將錦緞包裹著的盒子放到楚安安手中。

這是六月,蟬未鳴,夏風微涼。對麵的那個姑娘微微低著頭,有花瓣落於她的發頂之上,可她自己對此並不知曉。宋觀視線停留於那片花瓣上,動作遠比想法要來得快一些,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伸手將那半片花瓣輕輕拂落。

指間觸及的半晌溫度,一瞬之間,心若一動。但隨之而來的,是覆頂般的疼痛,仿佛要將靈混撕裂。

【警告,警告。玩家目前的行為舉止存在改變主線的嚴重傾向。係統特此提出警告。希望玩家立刻糾正。】

宋觀直接倒在地上,麵色白得宛若紙片,全無人色,豆大的汗水從額間滲出。

“……!”

楚安安被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捂著嘴,硬生生壓下那到了嘴邊的驚呼。

真疼啊……

宋觀這樣想著,他疼的視線都模糊了,模模糊糊裡似乎有人抱住他,有一股熟悉的冷香闖入鼻尖,應當是喬師弟。

“怎麼回事?”貼著耳朵的呢喃。溫柔。

“……疼……”從%e5%94%87間擠出的細微聲音。

“哪裡?”

“……”

QAQ……

他要怎麼說出口!

要怎麼說出口!!!

他是蛋疼啊……

真正意義上的蛋疼……

好像蛋蛋被人拿刀子戳了一百刀……

……$$思$$兔$$網$$

……

……

係統我恨你!!!

作者有話要說:  係統表示,敢勾搭妹子真是找死

☆、第8章 第一彈 湖基佬傳

一直以來,如同躺屍一般千呼萬喚始終不曾有回音的係統,此刻卻如同詐屍一般一躍而起給了宋觀當頭一棒。這“詐屍”般的行為直接導致的結果是,宋觀生不如死地在床上躺了兩天。兩天之後緩過氣來,宋觀仍然還有著一種身體某個難以言說的部位還在隱隱作痛的錯覺。

係統懲罰夠不夠深刻?

夠!

太他媽夠了!

宋觀現在光是想到楚安安這個人,甚至這個名字,都會覺得隱約的痛!

就因為他喜歡上一個妹子,所以這樣玩他?

艸!

他也隻是喜歡好麼,又沒想做什麼!係統他媽的也管太多了吧!他連默默喜歡一下妹子都不可以啊?!偷偷YY一下也不可以啊?!麻痹他就是不喜歡男人他就是喜歡妹子係統你想怎樣!!!

宋觀越想越憤怒,本來就是莫名其妙掉進的這個基佬遊戲,又不是他自己願意的,他娘的這操蛋係統還這樣玩他?怒火燒得他理智碎成一把渣渣,直接拔出刀子就想把自己捅死。

擦!老子不陪你們玩了!老子去死行了吧!你們愛咋咋的!老子不奉陪了!

等到冰涼涼的刀子貼到脖子上,劃出一道口子流出血來的時候,宋觀那已經所剩無幾理智才總算在痛感的作用下被勉強喚回。他恨恨地一把將刀子丟到角落,頹然坐回床上,沮喪極了。

鬼知道那個係統是怎麼回事,搞不好他這樣死了,係統反彈得更加厲害,指不定要怎麼折騰他。

宋觀盤%e8%85%bf坐在床上發呆,不甘心這樣認命,又沒有彆的更好的辦法。倘若係統是個實物,或者是人,且又在他麵前,那一定是會被他打成豬頭,不僅豬頭還渾身上下全都被揍到浮腫的連褲衩都穿不上!

一整個下午,宋觀都在腦海裡盤算著怎麼弄死係統這坑爹貨,如果寫下來可以出本書。書名就叫《論係統慘死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種形態》。想到後來整個人都麻木了,若確切的來形容他此刻的心境,那大約是傳中的氣過頭了氣到心如死水的狀態。以至於周師弟來看他的時候,他周身始終縈繞著一層濃濃的慘淡氣息。

周師弟很吃驚:“你怎麼了啊?”

宋觀此刻覺得自己的人生特彆慘淡,十分慘淡,非常慘淡。這倒不隻是楚姑娘這一件事,擦,係統根本就是